以玉米收購案為例分析行政法與刑法的合理邊界

陳計宇

【摘 要】隨著社會的不斷發展與人類文明程度的提升，刑法干預社會生活的廣度與深度日益明顯，刑法與行政法過于緊密的銜接使得其邊界的模糊化與罪狀設定的形式化，于現實社會中在二者交叉領域內亂象叢生，如何界定刑法與行政法之間的關系，如何避免純形式化地解釋犯罪的構成要件，進而合理劃分刑法與行政法的邊界。

【關鍵詞】刑法與行政法；邊界；關聯；玉米收購案

“王力軍收購玉米獲罪案”再審宣告判決，巴彥淖爾市的中級人民法院依法撤銷原審判決，改判王力軍無罪。沒有辦理糧食收購許可證及工商營業執照買賣玉米的事實清楚，其行為違反了當時的國家糧食流通管理有關規定，但尚未達到嚴重擾亂市場秩序的危害程度，不具備與刑法第二百二十五條規定的非法經營罪相當的社會危害性和刑事處罰的必要性，故不構成非法經營罪，原判決認定王力軍構成非法經營罪適用法律錯誤。檢察機關、王力軍及其辯護人提出王力軍的行為不構成犯罪的意見成立，予以采納。在罪刑法定原則下，法之明文規定是司法活動的前提根據，但罪刑法定原則并不意味著立法窮盡一切情形，一些文義解釋不能明確其意義的法條，則實難劃定確定的處罰范圍。記得艾薩克·牛頓曾說過的話：把簡單的事情想得復雜點再復雜點，就可以發現新領域；把復雜的現象看得簡單點再簡單點，就可以發現新定律。刑法與行政法的合理邊界問題也是如此，突如其來的一樁“收購玉米獲罪案”，卻引發國內外學者爭論不斷。

一、行政法與刑法概要

（一）行政法的定義

由國家制定或認可并由國家強制力保證實施的、調整人們行為的社會規范。關于行政法的含義，至今尚無公正的定義。但總體而言，分別有下面兩種觀點。

首先，廣義來說：行政法是調整一切行政關系的法律規范的總和。著名日本行政法學者西崗等對行政法的定義就是“關于行政方面種類繁多的法”。我國行政學專家羅豪才也認為，行政法“是調整行政關系的法律規范的總稱，或者說是調整國家行政機關在行使職權過程中發生的各種社會關系的法律規范的總稱”。

其次，狹義來說：行政法是規定有關國家行政機關和管理活動的基本原則、職責權限、各種制度、工作程序等一系列法規的總稱。例如，美國行政法學者施瓦茲認為：“行政法是控制國家行政活動的法律部門。它建立了行政機關的權力，規范了這些權力行使的原則，并為被行政行為侵害的人提供法律救濟······行政法更多的是程序法和補救法，而不是實體法。不同行政機關制定的實體法不是行政法的對象，但可以用來澄清程序法和救濟。所謂行政法，是指行政機關的法律，而不是行政機關制定的法律”。

（二）刑法的定義

刑法是規定犯罪、刑事責任和刑罰的法律，是掌握政權的統治階級為了維護本階級政治上的統治和各階級經濟上的利益，根據自己的意志，規定哪些行為是犯罪并且應當負何種刑事責任，并給予犯罪嫌疑人何種刑事處罰的法律規范的總稱。

刑法有廣義與狹義之分。廣義刑法是一切刑事法律規范的總稱，狹義刑法僅指刑法典，在我國即《中華人民共和國刑法》。然而，廣義刑法和狹義刑法相互關聯，刑法也同樣可以分為普通刑法和特殊刑法。普通刑法指具有普遍使用效力的刑法，實際上即指刑法典。特別刑法指僅使用于特定的人、時、地、事（犯罪）的刑法。

二、行政法與刑法劃分合理邊界的必要性

常說的行政法中的違法與刑法中的犯罪是兩個不同的法律概念。行為的性質不同、責任承擔形式不同、適用的法律是不同的?？梢哉f，犯法并不意味著不一定是犯罪，而是犯罪必須是違法的。違法行為，又稱違法行為，是指特定法律主體（個人或單位）因主觀過錯或某些社會危害造成的行為，應當依法承擔責任。違法行為表現為超越法律允許限度的權利濫用、作出法律禁止的行為以而在不同的地方，不履行法律上的積極義務等，犯罪有其階級性?？梢哉f，違法性與犯罪性是不同的，但又是相互聯系的。有其各自鮮明的獨特性，又兼具共同點。然而正因如此，日漸邊界的模糊化與罪狀設置的形式化，使得公正司法與日常社會生活難免于法難作定論。

三、合理邊界的綜合研究

（一）部門法之間普遍存在的問題

現階段，對于部門法的專門性研究較為普遍，但綜合性研究卻明顯不足。要么是對于部門法的本位主義傾向明顯，重我而輕他；要么是過分注重法律部門的劃分，忽視其中的互動關系。二者皆不可取。往往將應處以行政處罰的一般違法行為與應受刑罰處罰的行政犯罪行為概念混為一談。這樣的部門法缺乏生機與活力，難以永葆青春，生搬硬套，也就無法體現部門法應當具有的創新和與時俱進的特質。同樣地，不止行政法與刑法在界限上存在著交叉與模糊，刑法與民法、民法與行政法、經濟法與商法等等。

而這里，筆者主要談談刑法與行政法之間普遍存在的問題，第一，在調整對象中有兩個重疊。刑法和行政法調整范圍的普遍性決定了雙方在調整對象上不可避免地同時存在。第二，刑法和行政法具有公法性質。所謂公法就是調整國家與公民之間、政府與社會之間的法律關系。第三，行政法的刑事犯罪。由于刑法與行政法的密切關系，無論是在法學理論上還是司法實踐中，行政和刑事犯罪在許多情況下都難以區分，這也是刑法與行政法的交叉點劃分合理邊界的主要問題。

（二）綜合研究之提倡

刑法與行政法是我國重要的部門法律，而學術界在對于刑法和行政法交叉領域的范圍和確定上依然存在著爭議，同時在刑事違法和行政違法的法律適用及界限上尚沒有統一的法典來調整。以“玉米收購案”來說，刑法與行政法邊界問題模糊不清，不論是作為行政人員還是司法人員來說，無法達成共識，對于依法行政與司法公正都有著消極影響。對此，筆者有如下倡議：第一，因社會現象的多維性所決定，刑法與行政法在事實上不可能做到理論上那樣邊界齊一。所以應當沖破刑法與行政法部門法的樊籬，加強對刑法與行政法交叉領域的綜合性研究。第二，積極開展刑法與行政法之間的良性互動，保持一個開放性的研究結構，維護法治的有效運行。第三，拓寬對于刑法與行政法邊界問題的研究視野，從多視角的綜合體系進行研究。第四，不論是區分違法與犯罪的二元治理體系還是不區分違法與犯罪的一元治理體系，都應堅持客觀公正的態度去理性的理解與對待，做到違法有所懲，犯罪有所罰。第五，堅持馬克思列寧主義毛澤東思想為導向，逐步推動部門法理論的優化升級，響應當今社會主義核心價值體系，以理論創新為驅動，深化法律體制改革，推進社會主義法制化建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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