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的留言條

○黎戈

常常發現媽媽的留言條，小小的字，眉目清楚地寫在不規則的紙片上。有的是皮的畫紙，裁去用過的部分剩下的；有的是超市的收據，反面寫著字。

紙條的內容，多是告知我留了什么菜，或是交代某件事，還有，別人寄了禮物和書給我，媽媽怕我沒法道謝還禮，就在扔掉快遞單之前，抄下寄方地址姓名。

有的留言條是叮囑我怎么處理食材，我剛結婚時，她老擔心我不會做飯，舍不得月票錢，騎車穿過大半個城市，給我送菜。有一次，送了一只收拾得干干凈凈的雞，我偷懶，一直沒燒，后來，在公婆家燉了，大家一起吃。過年的鞭炮響著，電視里放著喜慶的節目，我想媽媽都快想哭了。

我把它們小心地收好，這些樸拙的小紙片，比什么寫作理論都更能影響我，自我綻放之力量源泉，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