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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文 程璐:笑點一致的夫妻

2019-02-12 08:42賴祐萱
博客天下 2019年24期
關鍵詞:思文笑點段子

文 賴祐萱

參加《脫口秀大會》第一季的一期,談“男女之間是否有純友誼”,思文上臺,答:“有的?!?/p>

“和那個男人結婚吧,時間長了,他對你可純潔了,一絲邪念都沒有,就算穿成透明站在他面前,他都可以當你是透明。然后他還會跟你說,你看看,都是好朋友,你這是干啥呢?”她建議,把老公當兄弟,可以避免未來可能要分房睡的尷尬,直接賣掉雙人床換成上下鋪,老公就是“睡在你上鋪的兄弟”,每天晚上準時11點熄燈,然后你躺在下鋪問他:“你長大想要干什么?”一聊就是一通宵。臨終前再握著老公的手問:“我是你的什么?”“朋友?!薄澳俏揖头判牧?,朋友一生一起走?!?/p>

也正是因為這段表演,越來越多的人開始認識思文,身為《脫口秀大會》《吐槽大會》的首席編劇,程璐也多了一個廣為人知的稱號——思文老公。對此,程璐并不介意,他甚至有點小驕傲,他說,上一次使用這種方式命名的人,是“居里夫人”。

幾乎是從認識的那天起,互相吐槽就是他們的相處方式。

剛在一起的時候,程璐給思文講過一個笑話:“從前有一個受虐狂和一個虐待狂談戀愛,有天,受虐狂對虐待狂說,虐待我吧!虐待狂說,我不!”思文聽完之后大笑起來,程璐表示很滿意,告訴思文這是一個測試——“聽懂了這個笑話的女生,笑點會比較一致?!?/p>

后來,他們結婚,思文的爸爸是婚禮當天才見到程璐的,看著眼前的這位女婿,他很不解,問女兒,為什么非要嫁給這個又矮又窮又丑的男生?思文回答:“因為他很搞笑啊?!痹谒嘉目磥?,兩個人在一起,“能笑到一起”才是最重要的。

婚禮現場,他們找來一幫朋友來吐槽自己,即變成了“中國第一場脫口秀吐槽大會”。朋友們也夠狠,把他們的身高、長相、生理缺陷都寫進了段子,例如,程璐頭大,就有人吐槽他可能找不到合適尺寸的綠帽子?;槎Y結束,這段關系也收獲了一種更為穩定的安全感——兩個人可以互相吐槽,互相揭對方老底,更重要的是,彼此都從不介意。

這幾年,思文越來越紅,“思文老公”的標簽也越來越牢地貼在程璐身上,有人擔心他面子上過不去,發微博私信問他需不需要漲粉服務,但程璐絲毫不介意,表示自己“開心地吃著老婆做的軟飯”。他還把這種差異寫進了段子,說自己的爸媽從不催思文生孩子,“因為她是家里的頂梁柱,(生了孩子)可能會影響家庭收入?!鄙踔吝^年回家,老兩口還會很開心地招呼自己兒子進屋,“哎呀,思文的老公回來啦?!?/p>

在他們的相處中,沒有傳統中國式夫妻關系中關于男女分工的刻板印象,沒有不可以談論的話題,有時,在外人看來,甚至沒有分寸。

思文腎結石住院開刀,醒來后發現程璐在病床前踱步,正在醞釀段子,最后,他想到了:“每個結石不斷的患者,腎里都住著一個愚公?!彼嘉陌职致牭胶髿獾美诹顺惕?,程璐還一臉疑惑:“嗯?你爸怎么把我拉黑了,我做錯了什么?是不是我的段子不夠好笑???”

但思文依舊覺得很好笑,她說,她和程璐很多的不同,但最大的相同就是笑點,而讓他們成為伴侶、攜手人生的,也正是這最重要的一點。

以下是思文和程璐的口述。

思文:“我們從沒說要一生一世”

我第一次見程璐,就是在脫口秀的場子里。

我是陪朋友去玩的,還以為“脫口秀”是類似魯豫有約的節目??赐昃驼痼@了,沒想到世界上還有一個工作是靠講笑話。我全場都在翻白眼,心想這些人也不怎么好笑,下面的人怎么都樂得不行。當時,我只覺得主持人挺厲害的,會承上啟下,會即興表演,水平很高,但長得又不是那么行。那個主持人就是程璐。

最開始我們都在那個脫口秀俱樂部的QQ群里,還互相不認識呢,程璐看到我的名字說:“思文什么,思文可以掃地?!蔽揖突厮?,“不,思文只能敗類?!苯Y果,群里的人都起哄,程璐和思文好配好搭。

我們當時就老聊天,每天都聊到很晚,搞得我睡眠都不足了。有一天又聊到凌晨三四點,我困得不行,實在忍不住了,這男生什么意思???到底是不是喜歡我?我就給他發語音:程璐,你是不是愛上我了?結果給他弄不會了,遲緩了一分鐘說,我還是給你打字說吧。然后他就打了一段話,具體意思就是:是的。

后來發現,我們倆最match的一個點,還真就是笑點。這很難得。你認為好笑的東西他全部都認為很好笑,他的笑點你也全部都能get到。但最開始的時候,笑點一致并不能解決生活中的所有問題。

我剛畢業的時候,也開玩笑說要嫁給大款當家庭主婦,那時候可能對這種身份抱有某種幻想吧。后來我跟前男友在一起,當過兩個月的家庭主婦,那兩個月是我人生中最黑暗的時刻。每天生活唯一的快樂就是去為他做一頓飯,期盼他對你說,真好吃。這種開心太微不足道了,沒有任何成就感。而且很容易產生“你為什么不愛我?為什么不給我買禮物?為什么不過紀念日?”這樣的質問。后來,我就發誓,不管以后另一半多么有錢,我也不會做家庭主婦,我要去工作。

思文和程璐

后來,我遇到了程璐,他畢業后的兩年換了7份工作,開心我就干,不開心我就走人。那時候,我每天下班回家,就看到他躺在沙發上,問他白天干嗎了,他說玩游戲,我問他玩得開心嗎,他居然還回答,嗯!挺開心的。

我想不通,為什么大家都認為很重要的事情他不去做?程璐反問我,你為什么老是要逼我掙錢?我真的很不喜歡去工作。我覺得他說得好像也蠻對的,不喜歡也是很重要的。更重要的是,一般男人不會這么說,不會這么直接告訴你,他就是不喜歡工作賺錢。

我沒有見過比程璐更通透的人了,他是會把內心活動都告訴你的人。我們剛戀愛的時候,他說自己曾在俱樂部拿了半個西瓜給別的女生單膝下跪求婚,然后問我,是不是很好笑?我很生氣啊,我說不覺得好笑。一般男生這時候都會說,我以后不這樣了,你別生氣了。結果程璐說,???你不覺得好笑啊,那我以后做這種事情就不跟你說了。我當下就覺得,嗯,這個人還挺坦誠,挺欣賞他的。

當你放下那些所謂的世俗標準,你會覺得很多事情變得不再重要了。畢竟,我并不想花他的錢靠他養著,為什么還要逼他做不喜歡的事情呢?

至于走到結婚這步,也沒有想過太多。當時程璐很想結,我覺得這個人也還不錯,也OK,那就結吧,不行再離。在我家里,沒有一個人沒離過婚,我以前覺得我姑婚姻挺好的,結果沒過幾年她也離了。我從小對婚姻就沒有什么美好的幻想,不認為結婚是一個多么了不起的事情,激情一過,不發展成仇人只做朋友就已經是最好的結局了。我小時候甚至覺得我第一次婚姻肯定會離婚。但我現在是我家唯一沒有離過婚的人。

婚禮的時候,司儀問程璐,新郎你有什么話想跟新娘說,程璐就說,親愛的我要愛你一生一世,好好照顧你。我當時還挺鄙視他,在這種場合說這么假的話。然后司儀問我有什么想對新郎說的,我就說多干點活,多賺點錢,還用他們山東話說的。底下都是山東的父老鄉親,都在狂笑。司儀就很尷尬,說新娘很幽默啊。

我今天還在跟程璐說,應該從小給孩子灌輸一個道理,婚姻不是什么神圣美好的事情,婚姻就是兩人的利益共同體。大家要一起戰斗,一起維護家庭的最終目標。一起扶持走過一段路,這么想你才不會對它失望。我不是對婚姻悲觀,而是覺得把婚姻渲染成童話是一件非常不理性的事。

在婚姻中,更不要執拗于傳統的觀念,丈夫就要如何,妻子就要如何。這都是很愚蠢、很僵化的東西。

最近,我們家衛生間花灑壞了,程璐就喊說要叫物業來修。我瞄了一眼很簡單,只需要買新花灑,一換一擰就好了,但程璐就是不會。這時候,很多女生就會開始抱怨,什么,他連這個都不懂?連花灑都不會換?這樣的男人不能要!

但你要搞清楚,他身上你最看重什么?你為什么需要他在你身邊?為了換花灑嗎?我愿意程璐在我身邊,是因為他可以給我很多別人給不了的支持,沒有第二個人能夠給我。善良是重要的,正直是重要的,他懂我是重要的,能給我出謀劃策是重要的。長得好不好看?不重要。會不會換花灑重要嗎?根本不重要。

我是一個比較有棱角的人,對很多事情有些執念,程璐不是,他是一個內心非常健全、非??鞓返娜?。李誕說他是全中國幸福度最高、最快樂的脫口秀演員。他真的就是這樣,對很多事情無所謂,每天都樂呵呵的。

很多人覺得我性格比較強勢,程璐比較溫和,還真的不是,那是一個非常標簽化的東西。真實的狀態是我們倆都很強,強碰強。但我們的“強”不是那種我控制你、你控制我,而是我們強得很平等。比如,審美這件事情,房子怎么裝修,衣服怎么搭配,明顯我比他好,他就聽我的。我在事業上一些困惑,比如跟誰合作,要怎么發展,他的考慮比我透徹、全面,我就會聽他的。

即便大家覺得我現在掙得比他多,發展看起來更好,也是因為他一直在支持我。是心理上的慰藉,在我最痛苦最焦灼的時候給我的啟發,那都是我的生產力。脫口秀這個東西很苦的,不做這份工作的人根本理解不了。寫作過程的卡殼,交稿的焦慮,跟明星溝通的痛苦,反反復復被蹂躪的感覺,因為我們都是做這一行的,就特別能懂得彼此的感覺,特別能夠支撐起對方。

過去一年,算是挺波折的一年吧。我生病手術,姥姥、父親也都離開了。那時候,我很希望能有程璐的陪伴,希望和他說說話。但那也是程璐最忙碌的一段時間,幾個月的封閉式創作,連打個電話的時間都沒有。我基本是獨自熬過那段時間的,手術也是我自己去做的。我被推出來的時候,程璐來看了20分鐘說,看起來挺好,沒事了,bye bye。

我并不會要求他做什么的,當時公司所有人都處于被逼瘋的狀態,程璐也肉眼可見地衰老10歲。每次見他,我都會問你怎么老成這樣了。我可能還有時間去傷春悲秋,程璐可能連釋放情緒的時間都沒有。

但也是這段日子,讓我意識到,人最終是孤獨的,孤獨是一種常態?;橐霾⒉粫耆淖冞@種孤獨。即便在人生很困難的時候,也要有自己扛過去的覺悟。不管他是你男朋友也好,老公也好,如果幫助支持你,你要感恩。

這一點我們倆都想得很透徹,所以我總說我們之間最重要的支撐就是,對彼此的了解和理解。

現在,我每天都會給對方發一些段子,然后兩個人一起互發:哈哈哈哈哈哈。而且很多笑點只有我們兩個能懂。和親戚朋友吃飯,常常是我們兩個人笑到不行,周圍的人一臉蒙。

我想過,即便我倆不是夫妻,也會是彼此人生中第一重要的好朋友。對我們來說,世界上沒有第二個人可以給予對方這樣深刻的、準確的、底層的信任感。我們沒有說要一生一世,萬事萬物都是變化的,也許有什么變化,那到時候再說。只要此時此刻,我們在一起是笑的,是需要彼此的,就足夠了。

程璐:“找個段子手當老婆是什么體驗”

思文第一次打動我,是在我最落魄的時候。那時我們還沒在一起,我也沒什么正經工作,更沒什么錢。有天我倆出去,我的錢包被偷了,真是非常沮喪。思文就一直安慰我,給了我一些現金。我當時就覺得她人特別善良,一個金牛座,對錢多看重啊,居然愿意給我一些錢,我感動得不行。

事實證明,成為妻子后,她金牛座的特質還是展現出來了。剛結婚的時候,她每天都叫我出去工作賺錢,我呢,特沒心沒肺,覺得在一起開心快樂就好了,每天白天在家打游戲,晚上去講脫口秀,那時候脫口秀還不掙錢。思文就很崩潰。

但我心里是有底的,就覺得中國脫口秀的未來一定會特別厲害,會有很多機會,也不會怎么慌張??墒?,對剛剛步入婚姻的女生來說好像是挺難的,她們需要的是安全感。有一陣子,思文已經到了非常討厭脫口秀的地步,幾乎不跟我們這個圈子里的人交流了。她覺得“脫口秀”這個東西讓她的生活變得無比糟糕,對她的人生造成了傷害,嫁給了一個不務正業、天天玩脫口秀喪志、還夢想成為脫口秀明星的人。

當然,作為男人我也會有一點壓力,但沒辦法,身體就是很誠實,我就是不想假裝干活,不想出去假裝上班。當時俱樂部里好多不認識我的人,還以為我是個富二代,這人也不著急賺錢,就想講脫口秀。

我是那種有啥說啥的人,沒什么可隱瞞的。即便有的想法聽起來好像挺奇怪的,或者讓對方不高興,覺得你很自私,你都要說出來。欺騙她,兩個人關系才會變得越來越惡化,不如早點告訴她真相,你得冒這種險。

2013年,思文去東北工作了很久,算是我們倆冷靜了一段時間,互相掙扎吧。那段時間,我的事業慢慢開始有些起色,有一次她回來我們一起去逛超市,發現對方還是好搞笑啊,聊起來還是好開心啊,就覺得還是不能失去對方,還是要在一起。

所有結婚的決定都是一個沖動。一定是的,深思熟慮也只是那一刻的感覺。我和思文結婚就是我覺得那一刻挺開心的,兩個人在一起挺好的,就結婚唄。結婚后,我們發現婚姻制度沒法改變,那就自己創新一下吧。

我們剛在一起要磨合很多事情,會經常吵架。我就說,為什么每次吵架都是我先找你說話,我們能不能輪著來?還就真的輪著來了。有時候吵完架還直接說,上次是我主動和好,這次該你了。心中有張值日表,這不是挺好的嗎?把這些事兒制度化,就沒有那么多爭執了。

做家務這件事情也經過了很多討價還價。思文不愛做家務,我也不愛做家務,她說憑什么我做,我也覺得憑什么我做。這要怎么解決呢?有一次,思文說你給我多少錢,我就去洗這個碗。我說,沒問題,給你微信轉賬,她就很開心地去洗了。我覺得還挺有趣的,一手交錢一手干活。后來我們一吃完飯,我就說,我快給錢,你快去洗。后來這個制度沒執行下去,是因為思文漲價了,漲價后太貴了,我心想不如請個阿姨來得劃算。

結婚后,我們的關系也經歷過地震,一次次面對痛苦,一次次重建關系。

決定從深圳來上海做脫口秀的時候,壓力特別大。我是一直想做脫口秀的,還算水到渠成,理所當然。思文不是,她一個前國企員工突然進入所謂的娛樂行業,每天都是高壓、緊張的創作環境,很容易崩潰。

那時候,我們在上海的脫口秀演出都有觀眾投票,和李誕建國那群人一起比,我、思文、海源都是包攬后三名的。思文每天走在路上都很痛苦,我還天天逼她講段子,有時候她就急了,對我發出吶喊,“你為什么要逼我講脫口秀!”我也對她吶喊,“你講得那么好,為什么不講!”直到后來她拿了一次冠軍,才開始慢慢建立起信心的。

美國脫口秀大會都是一年一期,我們是一年10期。有一段時間,我們倆工作到集體崩潰,跑到辦公室找老板說要給我倆放假,思文在前邊說程璐太辛苦了特別心疼,我就在旁邊流眼淚。有時候我們兩個半夜醒來,還會抱頭痛哭,“啊,壓力好大,雖然賺了錢,但沒時間花!啊,為什么這樣,想要回深圳!”

我們常感嘆,幸虧我倆做一樣的工作,不然真的無法理解,無法互相攙扶走到今天?;橐鲞@東西,總是要吃苦的,太幸福美滿了不現實。有了這些經歷,我們就知道什么樣的狀況都能一起扛過去。打好了地基,再大的風雨也不會覺得害怕。

現在很多人會調侃我是“思文老公”,我還真沒怎么在乎這件事情。思文脫口秀講得比我好是應該的。她在生活里受的苦、受的折磨、不開心的事情比我多,有更多的素材,更多的表達欲,更能和觀眾產生共鳴。像我這種純快樂派要讓人理解就有點難,畢竟完全快樂的人有點少。思文能講得好,我特別接受,因為我能看清楚她為什么比我講得好。

《周六夜現場》劇照

我是一個非常自信的人,從來都是。我覺得我也很棒啊,我也很厲害啊。到現在我們倆在公司的地位也沒有反轉,身為元老的我,地位無法撼動,存在感太強了,很難被“思文老公”取代。

思文在節目里說,我們之間相處方式很像兄弟。這是真的。有時,思文在公司等我下班,同事還很奇怪,喲,你居然還等他一起走,思文說,沒有,我只是想蹭他的車。我們也會經常聊新交的朋友,哪怕是異性也可以。我會開玩笑說最近遇到一個獨立女性,覺得挺好。她也會跟我說,欣賞什么樣的男生,走在路上,她還會戳我,你看,那個女生是你的款。

兩個人在一起,只要還能講笑話,說明感情就是好的。講笑話,其實是一件很私密的事情,是一種放低姿態的事情。如果周圍有人愿意給你講笑話,說明他一定是想跟你示好的,至少這不是一個從上往下的行為,是非常好的調和劑。

去年,我們都經歷一段很崩潰、很無力的時期。她要面對親人的離去,身體的疾病。我在做《周六夜現場》的封閉式創作,住在浦東三四個月,幾乎家都不能回。我們互相都在忍受壓力、孤獨,無法支持對方或得到支持。夫妻就是這樣,有時在一個項目里互相陪伴取暖,有時也會被丟到不同地方,自己去面對一些人生的困境和成長。

事后我們會溝通,說說當時的心路歷程,沒有你在的日子里心里有多不高興,心里有多不爽。為什么在我最艱難的時候,你不在身邊。要一起把這些說出來,把心里的坎兒過過去。這樣我們才能去重建,知道即便不在一處,還是愛對方的。

我們都是會幫助對方拓寬生活邊界的人。如果不是她push我,我不會去《奇葩說》當辯手,我不習慣在舞臺上做這么有對抗性的事情,這估計也是她在生活里發現了我有個會吵架的特質,因為每次她都吵不贏我。我也會建議她去試試好的話劇和舞臺劇,對脫口秀表演是有幫助的。

有時候覺得,我們就像一起航行的伴侶,都在一條大船上,也會有自己的小船。有時候一起前行,有時候需要分開,坐上自己的小船去看看不同方向的風景,回來交流一下,但始終都是要一起往前的。說到底,我們是彼此需要的人。夫妻需要彼此是很重要的,不論是情感上的需要,還是工作上的需要?!靶枰边@個詞聽起來好像不浪漫,但就是這些不浪漫的東西才能長久。

直到現在,和思文在一起的時候,我還是會變得非常兒童化,就像小孩似的,總是會說些很傻的笑話。找個段子手當老婆是什么體驗呢,體驗就是——生活中有好多快樂,可以一直一直笑。而且,最重要的是,這種快樂還能賺錢,不是那種廉價的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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