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陽哈尼族服飾符號在導向系統中的應用研究

朱玉婉 許佳

【摘 要】從對傳統村落的保護與發展政策出發，以弘揚元陽哈尼族傳統文化為目的，通過了解元陽哈尼族的的服飾圖案，對其服飾進行分類，對服飾符號進行提煉和解讀，將其符號在導向系統中的版面信息、載體和位置布局三個要素結合功能表達、文化融合、規范約束的方法，運用在導向系統中。

【關鍵詞】元陽哈尼族；服飾符號；導向系統

中圖分類號：J0 文獻標志碼：A 文章編號：1007-0125（2019）10-0118-03

元陽縣位于哀牢山南部。2013年在第37屆世界遺產大會上哈尼梯田被成功列入世界遺產名錄，元陽以獨特的梯田文化景觀吸引著全球各地的游客。據旅游資訊網數據統計，2013年至2017年期間，元陽縣共接待旅游人數934.53萬人次，旅游收入達133.33億元，旅游人數及收入呈逐年增長趨勢。在歷史文化、自然風光、民族風情資源豐富的元陽哈尼地區，旅游業迅速崛起，因而當地的導向系統扮演了一種非常人性化的重要社會服務設施的角色。元陽縣有哈尼族、彝族、苗族、瑤族、傣族、壯族等多種民族，其中以哈尼族和彝族為主，哈尼族占全縣總人口的54.6%。①

一、元陽哈尼族導向系統現狀

經實地調查研究發現，元陽哈尼族現有的導向系統按形態呈現方式可分為墻面繪圖標識、掛牌式標識、立體獨立式標識三大類。墻面繪圖標識即該區域的導覽圖，用簡單的線條將附近景點標示出來，從圖中可得到游覽者目前的所在地、停車場、附近景點所在的方向等信息。如圖1-1墻面繪圖標識。掛牌式標識即以文字方式將該地的功能標注在掛墻木牌上。如圖1-2掛牌式標識。立體獨立式標識在當地是使用頻率最高的一種導向方式，該導向方式中包含著裝飾圖形、文字信息、指示方向符號等信息。如圖1-3立體獨立式標識。

當地小路較多，人們很難辨別往哪個方向走，在當地的導向系統中，符號信息的傳達存在著突出的問題：現有的導向系統中直接使用現代化符號，導致導向系統中沒有傳遞當地文化的信息；導向系統中圖案不能合理安放在導向系統中，使得導向系統布局比例并不美觀；導向系統的圖像顯示類別不統一，指示效果并不明顯。

二、元陽哈尼族服飾符號的特征

在現有的導向系統中，當地規劃部門出于對當地環境和民族文化的保護，也為了將當地的人文景觀展現給更多的游覽者，給外來游客提供更輕松方便的游覽環境，于是就地取材在游覽區樹立了導向牌，雖然導向系統從外觀形態來看融入了生活環境，但是在這些導向牌中的符號圖樣并沒有體現出當地民族特色的文化。為了彌補導向系統符號中民族文化信息缺失的現狀，對當地服飾從自然的角度進行研究分析，發現他們的服飾中飽含了豐富的信息，以下按照地區分支來解讀元陽哈尼族服飾符號文化信息。

（一）服飾符號的特征

哈尼族沒有民族文字，服飾中書寫著他們遷徙史、與梯田共生的生態循環體系等。詳見圖表2-1元陽哈尼族各支系服飾紋樣對比圖表。

根據以上元陽哈尼族三個支系的服飾分類，該地服飾的共同點為：在色彩上多為深藍色或黑色底色，裝飾上為斜襟扣式疊撘，并在斜襟邊緣為多層重疊線條裝飾。胸前以硬幣代紐扣。裝飾紋樣僅在圍腰、衣襟后擺底邊、袖口等繡藍色鎖邊、滾邊，紋樣多為山形、波紋形、三角形、回字形、蕨菜形、菱形等花紋，顯得莊重典雅、樸素大方。元陽哈尼族少女服飾圖紋以紅、藍、綠、白等線繡成槍托形、八角花形、凹字形、波浪形、心形等鮮艷花紋。

（二）服飾符號的文化內涵

根據上表中元陽哈尼族服飾的各支系分類，現通過色彩、服飾紋樣、配飾三部分去分析服飾的文化內涵。

色彩分析：當地服色崇尚青黑色，始于漢文史籍，（景泰）《云南圖經志》載：“其民皆倭尼，類蒲蠻，男子棺髻于頂，白布纏頭，婦人盤頭露頂，以花布為夸頭，衣黑布桶裙?！雹陔S著歷史的推移，以黑色為底色的服色逐漸演化成了深藍色、咖啡色等易于與自然環境融為一體的深色系服色。哈尼族對紅色的崇敬與對太陽、火、血的崇敬一致。在哈尼人傳說里，火是紅色的，火與太陽一樣帶來光明、希望與生機，所以哈尼人崇拜火，家家戶戶都有一個常年不息的火塘。因此，哈尼族的服飾裝飾則多為紅色，在哈尼人的文化里，紅色不僅象征著生命和對太陽等具有神性色彩的崇敬，而且還表示著對驅邪避魔的神性色彩的尊重。

服飾紋樣分析：《蠻書》記載“蠻治山田殊為精好”。③從唐代記載至今，哈尼族人便傾注了生命和情感在連綿的梯田山上，梯田也成為當地人賴以生存的保障，經過千百年的發展，逐漸形成人與自然和諧相處的民族文化。勤勞智慧的哈尼人為了把他們對梯田的崇敬記錄在與他們生活息息相關的服飾上，將梯田、大山等自然景觀的形態進行歸納，以此作為裝飾符號使用在服裝上。當地服飾紋樣中梯田形紋和山形紋表示了他們生存的地域環境，體現著重要的人與自然和諧相處的美學特點，比如，植物花卉的紋樣，是他們認識自然的集中反映，也是他們改造自然與適應自然的必然結果，表達了人與自然和諧統一的文化思想。

配飾分析：銀泡是哈尼族十分喜歡的一種特殊配飾，用在服飾中代替扣子的功能，像雪白純潔的月亮。在長期與自然作斗爭的歷史中，他們將對太陽、月亮的崇拜之情作為自己審美對象裝飾在衣飾之間。

導向系統的功能包括指引空間和傳遞信息。前者主要通過簡潔的視覺圖形為用戶提供指引信息，后者利用材質、造型等符號將導向系統融于自然環境。將符號運用在導向系統設計中的要素有版面信息即標識符號中的圖形、色彩、文字等用來吸引人們注意的基本要素；載體即圖形符號的呈現形式；位置布局即平面布局和空間布局，這里主要是指平面布局。

三、元陽哈尼族服飾符號在導向系統中的實踐方法

從服飾符號文化內涵結合導向系統主要設計要素，以下將從三個方面說明元陽哈尼族服飾符號在導向系統中的實踐方法。

（一）功能表達法

導向系統從屬于視覺的范疇，滿足導向系統中的視覺功能需求即是滿足導向系統設計要素的版面信息要素，整體色彩、指引符號和圖形符號、文字等信息位置的排列組合影響著觀者的體驗感受；材質的選擇和圖形的呈現形式決定著該導向系統是否能夠融入當地環境中。該導向系統的有效受眾是外來游客，能有效將當地的文化信息轉達給外來游客才是成功的，所以當地的導向系統中的服飾符號是簡潔的、現代化的、是易讀易懂的，能清晰地幫游客指明方向，并將一些危險的事物用符號標識出來，同時也要符合大多數地域觀者的要求。在當地導向系統設計中，將服飾中常用的黑色和紅色搭配作為導向系統的紋樣色彩，比如以長街宴這個導視為例，用黑、紅色線條描繪出當地活動進行時的場景，紅色、白色線條用來裝飾該圖案的重點部分，并輔以梯田紋中以線條重合的方式勾勒外形邊框，以波線紋重合疊加的方式結合指示箭頭指出方向，將植物花紋作為裝飾跟現代文字結合運用在導向系統中。

（二）文化融入法

導向系統設計要素中的載體要素即是當地文化融入到導向系統中的核心部分，是整個導向系統的靈魂。該方法是給導向系統中的符號的物質形式（圖形紋樣的“能指”信息）賦予特殊含義，也就是給符號賦予象征含義（即索緒爾符號語言中所提的“所指”）。一方面，導向系統的使用環境是與當地的地域環境相協調的，它不是獨立存在的，所以融入使用情境才能使導向系統與當地環境達到統一。導向系統以環境空間做載體，服飾符號做導向系統的載體，通過導向系統讓觀者感受當地與環境的融合也是體現當地文化的重要部分。另一方面，服飾符號濃縮了當地各代文化的演變，紋樣中透露著從原始梯田農耕文化到現代梯田文明耕作方式的轉變痕跡，包括他們在耕作過程中與植物花卉產生的認識自然、改造自然并與自然和諧相處的生態觀。正是由于他們對自然環境依賴與互存的思想習慣，影響著他們服飾中的符號多為與自然有關的植物花卉紋。因此，在導向系統圖形設計中，植物花卉紋樣結合色彩、圖形、文字、形態、結構等元素進行圖形設計，最能傳達出當地的文化。

（三）規則約束法

導向系統設計要素中的位置布局要素即是形成規則約束法的重要組成部分。該要素中包含的空間布局是指與當地環境相協調的布局安排，平面布局要素是導向系統中圖形設計的重點，也是該方法中最主要的要素。導向系統中圖形的平面布局會直接影響導向系統功能的發揮，只有在大家都認可的成文規范中發揮它的獨特性，才能稱得上是導向系統。在元陽哈尼族地區的導向系統中的規范與約束體現在當地環境下的視覺效果的整體統一和視覺一致。整體統一是針對導向系統的受眾，將不同文化程度的參觀者置身當地環境中，導向系統中的服飾圖樣符號都可以被理解，不會迷路，另外，首先表達的信息要有唯一性和準確性，其次是讓觀者有輕松的觀看心情。在整個使用環境整體中，各要素之間的基因相互聯系，形成整體。視覺一致是在導向系統中將服飾符號中的植物紋樣作為設計元素，要在色彩、大小、風格等方面保持一致，以此提高當地信息傳播的連貫性和整體性來達到視覺效果的一致性。

四、結語

將元陽哈尼族服飾符號用在導向系統中，改善了當地導向系統中符號單一化、現代化、不規范化的缺點，提升了導向系統中符號的整體化形象，為導向系統更能融入當地環境有積極影響。并通過將符號運用在導向系統設計中的版面信息、載體、位置布局三個要素，運用在功能表達法、文化融合法和規范約束法中，在此基礎上再將提煉出的自然植物紋樣服飾符號按照規則約束應用在導向系統中，從而將功能、文化信息和環境相適應的方式展現給觀者，通過導向系統讓觀者感受當地與環境的融合，在此基礎之上來傳播當地文化，這樣的符號表達使設計也更有意義。另外，在導向系統的施工與選地安放上有待研究與考慮。

注釋：

①張盼.紅河哈尼梯田遺產區傳統村落空間形態保護與發展研究[D].昆明理工大學，2017，23.

②白永芳.哈尼族服飾文化中的歷史記憶[D].中央民族大學，2009，95.

③白永芳.哈尼族女性傳統服飾及其符號象征[D].中央民族大學，2005.

參考文獻：

[1]加瑜.地域特色文化元素在旅游標識導向系統設計中的運用研究[D].江西科技師范大學，2015.

[2]歐陽麗莎，崔東梅.淺析導向系統設計中圖形符號——以北京奧運會為例[J].藝術與設計（理論），2010，（09）：43-45.

[3]譚洋洋.哈尼族服飾圖案藝術研究[D].昆明理工大學，2007.

[4]楊萬智.哈尼族服飾中的神性意識[J].云南民族學院學報，1988（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