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成昌
老鬼下放內蒙古8年,歷經磨難。后來回城,寫下自傳體創傷小說《血色黃昏》,但是沒有出版社敢于發表它。一次偶然機會,他將書稿交到山西大型刊物《黃河》一位副主編手中。這位副主編很賞識,也很有膽量,決定出版一期增刊將其發表,并預付給他2000元稿費。老鬼這下就有點趾高氣揚,立即告訴中國青年出版社負責人許岱。許岱說:“好啊,他們發表,我們出書?!崩瞎碛值靡獾貙⒋嗽捀嬖V那位副主編。副主編說:“書,他們就別出了,我們幫你出?!崩瞎碚f:“書還是讓中青社出好?!备敝骶巻枺骸笆遣皇窍游覀兩轿鞒霭嫔绮淮??”老鬼沾沾自喜道:“是啊,中青社是國家級大出版社,我當然求大不求小?!备敝骶幠樕E變。結果可想而知,出版計劃在兩邊都落了空。
盡管《血色黃昏》后來由工人出版社出版,轟動一時,但前后整整花了8年時間,給老鬼帶來無盡的痛苦。這其中原因很多,不過與老鬼某些時候說話不當也有很大的關系。他雖然是作家楊沫之子,但當時毫無名氣,而且父母堅決反對他搞寫作。他唯一的資本就是年輕:見書有了著落,于是就忘乎所以起來,以致說話沒輕沒重,無意中傷害了對方的自尊。幾十年后,老鬼每談及此事,總是后悔不已。他在《名作欣賞》上發文說:“這是我人生最大的教訓。真是禍從口出??!”
(編輯/北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