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種作戰訓練的理論與實踐
——從恢復能力的提高轉向人類能力最佳化

丁明超，王 哲，黃強年，賈 衛，蔣衛東

1 前言

在2017年5月2日眾議院軍事委員會聽證會上，特種作戰司令部(Special Operations Command，SOCOM)指揮官Thomas RA將軍、負責特種作戰/低強度沖突的副部長首席助理Whalen T提供了證詞關于SOCOM關鍵作用：繼續在全球安全和作戰方面起著重要的作用。大約有70,000名現役、警衛、預備役和文職人員組成高效的特種作戰部隊(Special Operations Forces，SOF)。這些訓練精良的部隊，需求增加，但僅占美國國防部(Department of Defense，DoD)預算和人力資源的2%。SOF服務超過80多個國家，被認為是一支致命的部隊[1,2]。

部署的服役人員暴露于光譜的慢性和急性的應激中[1]，包括環境因素(空氣、極端氣候等)、任務需求(睡抿上的限制、疲勞、損傷威脅等)、與家庭分離。作為美國陸軍部隊優秀的作戰部隊，SOF忍受獨特的負擔[1]。SOF家庭面對不尋常的應激，挑戰家庭的健康和幸福，經常性的部署，破壞已建立的家庭的日常生活[3]。配偶可能患上抑郁癥[4]、兒童可能表現出行為上的異常[5]。

盡管在整個職業生涯中，暴露于外傷的風險增加，但這些外傷事件通常不導致病理上的改變[6]。相反，會提高作戰人員下一次成功的能力。在處理壓力方面，有經驗的SOF表現出非凡的能力，主要因為SOF嚴格評估和選拔標準，以及重復性的部署。大部分經歷創傷的人員沒有繼續發展為嚴重的身心問題[7]，但從作戰歸來，經歷創傷的30%需要面對心理上的問題[8]。

能力下降的后果可影響一個高效部隊的可持續性。SOCOM和其計劃“部隊和家庭維護”(Preservation of the Force and Family，POTFF)承認：需要建立恢復能力來確保SOF繼續作好準備：抵抗訓練和作戰上的多樣、不利、已知，未料的壓力(應激源)，優先設計計劃來提高能力、恢復能力，整體上的幸福感和準備。POTFF通過4個方面，對SOF提供一體化的支持：(1)人體能力。SOF獨特身體能力和營養上的需求，能夠忍受嚴峻的環境，能夠從損傷中迅速恢復。(2)心理能力。目的是增強處理壓力和維持認知功能的能力，以及降低因精神健康尋求幫助患者的心理問題。(3)精神能力。增強信仰和價值觀。(4)社會適應。支持家庭穩定和SOF社會網絡。

此外，為了應對時代的變革和發展的需求，2006年DoD提出了人類能力最佳化概念(Human performance optimization，HPO)，其定義為：應用知識、技能和新興的技術，來提高和維持軍事人員執行基本任務能力的過程[9]。利用需求-資源模式，構建了人類能力最佳化框架；2009年提出了總的作戰適應能力(Total Force Fitness，TFF)這一概念，制定一個新的、整體的框架來闡述人類適應能力。隨著，2015年美國白宮提出了“精準醫學計劃”?！熬珳梳t學”這一策略被引入到服役人員人類能力最佳化，提出了“精準能力”(Precision Performance)這一概念，強調個體能力的重要性，推動人類能力最佳化進入新時代[9]。

HPO開始被提議，整合到SOF訓練計劃中[1]。HPO應該：(1)全面關注整體適應能力，具體化TFF框架的各個領域。(2)適應SOF分隊多樣任務和文化上的需求。(3)研發檢測工具。整合這些方面，形成新的HPO，更好促進以能力的提高為導向的訓練。

2 從恢復能力到人類能力最佳化

在過去的十年，恢復能力(Resilience)已經得到很好的發展，以應答相應的要求：采用積極的方法來保護SOF及其家庭[10]。最初的目標是預防自殺和精神疾病，適應持續性的壓力[10]。在促進恢復能力方面，其中最重要的一個挑戰是缺少一個統一的對恢復能力進行定義。目前，尚不清楚，恢復能力是否是“一個單一的特征”，“特征的集合”或“特征的結果”，或“一組能力：確保從逆境中成功恢復和適應”?；謴湍芰νǔ１欢x為“在面對逆境或外傷，有能力恢復，或作為一種能力，以一個適應的方式應對壓力環境。[1]”

相反，最近幾年，訓練的關注度向一體化的HPO和TFF轉換，從最初精神方面的考慮，擴大到涉及SOF及其家庭健康和能力的多個方面[1,9]。這包括確保服役人員：(1)適應作戰的紊亂和復雜性；(2)在和平階段維持警惕；(3)和平共處于民事環境。SOF計劃如DoD許多舉措一樣，仍舊傾向于目標緩解癥狀，關注作戰人員的回歸，部署醫學準備標準。這些舉措已經成功地引入HPO和TFF，但是仍舊未能在訓練的初始階段全面接受一個積極、全面的整體方法。一個整體的方法是應整合TFF和POTFF框架，拓展計劃的干預，包括完整的能力-疾病連續體(圖1)[1]。

圖1 能力-疾病連續體[1]

圖1的右邊為疾病和創傷的治療方法，軍隊保健系統的最近模式。主要處理壓力、損傷、老齡化方面的功能失調，關注解決方案，發展更好的診斷評估[11]，隨后增加治療服務的可利用性[12]。存在的主要問題是軍隊保健系統負擔增加。

相反，通過左邊的訓練，HPO是一個可操作性的方向和框架，最佳化能力和健康是其主要的結果[9]。主要目的是在作戰前，提高能力、維持工作和任務相關的能力，增加損傷后回歸健康和最佳化功能的機會[11]。當前，應轉向HPO，其優勢在于，無論是整個SOF或其他成員，均可從中受益，此外，無論處在連續體的哪一個地方。

2.1 關注整體上的適應

HPO舉措能夠對整個能力-疾病連續體產生影響，可潛在降低右側方面的干預上的需求，特別是整合所有方面適應能力[1,9,11]。適應能力涉及到最佳化執行任務的能力和潛在容納能力。SOF及其家庭具有容納能力：提高面對應激源能力。進行以HPO為基礎的技能訓練，這一能力可形成?？刹僮餍缘募寄軕子诮?，SOF及其家庭能夠容易學會，這些非常關鍵[13]，因此，需要清楚闡述適應的能力的基本內容，以及不同分隊的特定需求。

HPO舉措可被當作在整個生命周期支持SOF，通過HPO的努力，其所學的不但支持作為作戰人員方面的成功，而且能夠提供技能，應用于生活、家庭、社區，以及退休后的不同方面[1,9,11]。一旦一體化，這些技能可帶來次效益，可被用于個人和職業層面，也能夠給離開部隊尋求教育和工作的人員提供緩沖過渡。目標積極，通過掌握技能和知識，從而提高能力。目標設定可用于援助增強責任能力：通過優勢分析降低目標沖突，設計行動計劃，積極考慮進程中情感和精神狀態，制定職能策略，發展成功必備的支持系統[14]。目標設計是一個技能，可應用TFF的多個領域。學會設置和實施身體、營養或收入目標，強化參與的動機，有助于提高作戰人員的能力和健康[15]。

HPO舉措也可減少精神健康方面的問題，關于精神健康的消極的信仰可妨礙陽性上改變[16]。在軍事環境中，強調HPO將會幫助SOF認識到：適應能力是一個能力構建過程，減少可觀察到的、已知的弱點，提高力量和技能，促進幸福感，增強最佳化的能力，同時，減少心理方面的健康問題[16]。一個整體的方法是有價值的，營養、身體、社會、精神、收入和心理方面的適應能力是相互交織的[1]。

此外，HPO舉措可增強社會的健康，促進個體技能學習。分隊凝聚力發展練習已開展，涉及到家庭層面的內容[17]。在作戰環境中，團隊的交流和凝聚力是基本的。一些技能可提高社會的適應能力，增強個體和團隊的能力，如交流方面涉及到的尊重、忍耐和信任、有效地表達情感、懂得非語言交流、接受多樣性[17]。家庭層面技能方面的適應能力涉及到(但不局限于)，發展家庭的身份認同和信仰系統，可靈活地與家庭建立聯系，協作性的解決問題[1]。

2.2 可調整的HPO的舉措

隨著戰爭不斷演變，將會面對更為復雜、不可預料、高技術上的威脅?？烧{整的、以HPO為中心的努力將會變得更為重要[18]。到目前為止，提高適應能力的大部分計劃遵循從上到下的方法，由政策或領導人發起，與學術或研究人員協作，提供證據支持，然后進行推廣。傳遞這些大規模的計劃關鍵驅動是標準化、真實和一致性，并對計劃進行評估[1]。

通常從上到下的努力，認為大部分群體對健康、適應、能力上需求在某種程度上應是一致的。相應地，一些能力/健康/適應標準可應用于SOF，但現存的計劃不能說明特定分隊文化上的差異，尤其體現在一些技能和概念應用上。在SOF，不同組具有不同優勢和脆弱點，通?；诠ぷ鞯慕巧头盏姆种?。遠程無人機操作員優勢(注意力控制等)和脆弱點(久坐、長時間關注計算機屏幕等)與海豹突擊隊優勢(靈活等)和脆弱點(暴露于極端的環境)是不同的[1]。

從適應向HPO變革，需要一體化、以共同體為基礎。闡述獨特團體需求的一個方式是在SOT內構建特定職位的知識、技能和能力(knowledge, skills, and abilities，KSA)以及使命-基本任務清單(mission essential task list，METL)。領導和SOF(每一個分隊)應審查KSA和METL需求，提供洞察：應發展什么樣的目的性的適應和能力[1]。作戰人員能認識到個體優勢和脆弱點，得到授權，發展工作能力，確保他們最優化。領導也能夠整體上洞察不同位置，分隊的脆弱點[1]。HPO舉措能夠精準地確定團隊的精確需求，即精準能力[9,19]。

未來HPO的努力必須考慮獨特的文化、任務、影響計劃傳播和效率的環境[20]。通過文化上的適應可調整的方法應該增強接受能力、內部的動機和可持續性[21]。未來HPO舉措應該能夠從底部崛起。當需要調整，或具備能夠快速調整到未預料需求的能力，能夠清楚認清任務-驅動的指標，動力性監控/反饋給作戰人員。這些執行特定任務的人員應決定關鍵重要的指標。這些方法必須支持核心價值、價值，分隊使用的語言，這些已經作為反應中樞組織身份的適應能力[18]。此外，團隊本身的影響人員是訓練人員，他們不能單獨依靠外部人員。

2.3 測量與評價

決定一個人是否準備好，用于研究和實踐方面的測量大部分主要關注缺少負性的結果，主要采用醫學模式。精神和身體健康不能僅指缺少疾病或缺少活動來決定。未測量與評價上的努力應該承認陽性和陰性的結果，通常是正交的。需要在TFF領域，評定陽性適應可降低成本。大量的直接或間接檢測和評定是需要的[22-30]。表1提供一個假定指標，從醫學到以能力為基礎[1]?；谀繕巳蝿蘸头株牭男枨?，每一個團隊需要制定正確的評價指標。

表1 能力-疾病連續體不同指標應用比較[1]

當前，需要通過合作，完成HPO/TFF/POTFF主要目的[1,9,11,12]：磨練作戰人員神經系統以適應戰爭的混亂和復雜性，能回歸家庭，維持警惕(和平時)，擁有技術和能力，共存于普通的社會。

3 小結

SOCOM主動闡述HPO發展上的問題。SOF第一信條是人比硬件重要：“人是最寶貴的資源，將會繼續招募、評估、選擇最優秀的，為他們提供必要的訓練和經驗，授權他們練習直覺和解決問題的能力，維持他們的職業生涯?？赏ㄟ^構建恢復能力、為服役人員及家庭提供可能的保健系統，進行完善?！?/p>

這方面的努力將會不斷地演變，但問題仍舊存在：什么是最好的實踐？什么樣的努力最有效？緊跟現代戰爭的變化，新的模式將會不斷演變，HPO的舉措正在實施，其長期的影響，需要檢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