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樂地跳舞

陳彬彬

煎餅磨坊的舞會＼雷諾阿

雷諾阿是19世紀法國印象派的代表人物之一，他和莫奈是好朋友，兩個人常常一起去戶外寫生。不過莫奈擅長畫風景，雷諾阿更擅長畫人物、風俗民情，尤其喜歡畫翩翩起舞的群眾，因為舞蹈最能表現動感歡樂的氣氛。

雷諾阿的父母都是裁縫，他小時候家境不甚寬裕，所以十幾歲就到陶瓷工廠當彩繪工人，晚上才能到夜間部旁聽繪畫課。一直到20歲存夠了錢，才終于進入畫室正式拜師學畫，同時也是在畫室學習期間，認識了莫奈、西斯萊等志同道合的朋友。

雷諾阿最有名的舞會作品是《煎餅磨坊的舞會》。煎餅磨坊并不是西餅面包店，而是巴黎蒙馬特區一家很受歡迎的露天咖啡館兼舞場，煎餅是這家的招牌點心。

假日的午后，煎餅磨坊會在花園舉辦露天舞會，平日辛勤工作的巴黎工人很喜歡來這里跳舞放松，一些像雷諾阿這樣的窮畫家也喜歡來這里聚會。歡樂并不一定要付出昂貴的代價，一些平價的點心，幾段輕快的音樂，一個可愛的舞伴，照樣可以玩得很開心。

雷諾阿那時候還很窮，請不起很多模特兒來營造舞影交錯的場面，只好請幾個朋友充當模特兒，坐在桌邊喝果汁聊天。雖然只有幾位朋友幫忙，雷諾阿卻畫出了門庭若市的熱鬧感;舞池擠滿了跳舞和聊天的民眾，雖然是露天的場地，但是沒有半點天空露出來，這真是一幅構圖復雜，效果卻極其生動自然的杰作。雷諾阿運用光線明暗和色彩調配來表現人物的動態，他們好像真的在畫布上一邊翩翩起舞，一邊觥籌交錯。

雷諾阿的妻子艾琳本來是一個縫紉女工，雷諾阿喜歡她豐腴的臉龐和體態，以她為模特兒畫了不少作品。畫商杜朗·胡耶委托雷諾阿所畫的《城市之舞》《鄉村之舞》，其中那位圓臉的鄉村姑娘就是艾琳。不過他們沒有公開戀情，一直到1890年才正式登記結婚。

雷諾阿自從接了畫商委托的《城市之舞》與《鄉村之舞》，收入漸漸穩定，當年的畫展也相當成功，奠定了他在畫壇的地位。雷諾阿可以說是替自己“舞”出了一片天空。

（丁 強摘自上海書店出版社《藝術里的秘密》一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