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老炮兒》的空間敘事

李亞軍

【摘 要】《老炮兒》是管虎導演的近幾年的佳作，本文用空間敘事理論，從三個空間層次整體分析了《老炮兒》的空間象征意義。六爺一生中都在講規矩，即使報警也不行，導演用鴕鳥象征六爺，當鴕鳥奔跑在大街上時，六爺也把講規矩發展到了極致。通過三種空間理論的相互交錯，對影片的人物形象和主題的表達深化都起到了無可挑剔的非凡價值。

【關鍵詞】空間敘事;規矩

中圖分類號：J905? 文獻標志碼：A? ? ? ? ? ? ? 文章編號：1007-0125（2019）34-0097-01

著名導演管虎創作的電影《老炮兒》是一部耐人尋味的經典影片，老炮兒一詞是指代年輕時很能造的，且無所事事的老人，用電影中悶三兒的一句話解釋就是年輕時說話特別靈，現在老了說話不太靈了。在電影中，從始至終都在講述著一種規則，做什么事都有規矩。就像影片剛開始的六爺第一次登場勸阻小偷把錢包里面的身份證給人家寄過去一樣，這就是規矩。隨后故事也就從這開始，空間敘事也慢慢展開。本文基于加布里爾·佐倫在《走向敘事空間理論》[1]中，以提出的區分構成空間的三個層次理論的觀點為主要依據，分析電影《老炮兒》的地志空間、社會空間和文本空間三個方面。

在電影《老炮兒》中，關于對地志空間的解構是通過直接描寫和敘述的方式來表達其結構的。管虎把《老炮兒》中的地志空間進行并置和對比，來變現其高超的手法和象征意義。用過這些相結合的對比，很清楚能夠看到地志差異下所蘊含的社會空間差距，直截了當地刻畫了以六爺為首的“老炮兒”和以小飛為首的新“老炮兒”（三環十二少）們的人物形象和個性。導演在電影中沒有分別敘述兩撥人的生活場景，而是著重講述了在繁榮北京城下的老北京胡同的生活起居，也就是六爺周圍生活的場景和所謂的勢力范圍。而小飛的場景只在修理廠里。就這樣把北京城的繁榮象征地志和老北京胡同的熱鬧地志進行并置和對比，隨著一組長鏡頭的展開，胡同的男女老少穿著普通但熱心淳樸，京味兒十足。另外一邊則是高聳的小洋樓，醒了時分的紅酒以及一輛電影中作為戲劇矛盾的聚焦點法拉利跑車。通過對這些地志空間的描繪，顯而易見地表明了北京地域的貧富差距，同樣也象征了兩者地志下的社會文化價值觀的差異。為了還兒子欠下的“債”，六爺在修理廠和小飛第一次交鋒，當六爺豪氣地拿出2000塊錢補償小飛的修車錢時，引來了周圍所有人的哄笑。但六爺是講規矩的，所以只能按規矩來辦事。老炮兒與“新炮兒”的碰撞，顯然老炮落了下風。六爺和小飛之間的較量，充分展示了在地志空間下的差異和無法彌補的認知。

在《空間的生產》[1]中空間被重新定義，即物理空間、心里空間和社會空間。對于社會空間定義，列斐伏爾又區分成了三種概念，這里只說一下空間的實踐。

故事發展的主線是以六爺為了把兒子“贖”回來，不斷見招拆招的故事。六爺那個時代，他們沒有更多的物質條件，六爺也只能是遛遛鳥逛逛街，誰家有困難，就過去幫兩把。他最大的財富就是精神財富和他在胡同里的地位，大家都會和他插諢打科。每天早上六爺會逛一遍這不大不小的胡同，這些也就是六爺所處的社會空間中日常生活的體現，如果不是兒子“坑爹”，或許六爺永遠都會活得那么滿足。但也又像那被囚禁的鴕鳥一樣，早晚一天還會掙脫牢籠，奔向自由。

反觀小飛的社會空間，印象最深的還是三環十二少的介紹。南方某高官的兒子，每天的活動就是改裝車輛，然后和所謂的兄弟們在夜晚的下班高峰時期或者半夜進行飆車比賽。六爺和小飛本就是兩個世界的人，小飛認為六爺就應該是活在書里的人，現實生活不可能有，六爺也覺得這群新“炮”們太不懂規矩，瞎胡鬧，打心底瞧不上眼。正因為有如此大的社會空間上的差距，讓故事的戲劇性和悲劇性得以繼續發展，同時也表明了衰退的潮汐也永遠不會再回來。

影片《老炮兒》的情節主線發展主要是圍繞一個大的戲劇沖突就是講規矩，六爺認為現在的孩子們都不會講規矩，小飛卻認為自己也有著一套規矩。在整個故事發展的過程中，有兩個比較有趣的地方。一是本來六爺已經湊好錢數，卻被“燈罩”給好心辦了壞事，六爺依舊還是在講規矩，最后六爺也得接受茬架的約定。第二個是在故事的整個發展過程中，話匣子多次勸六爺選擇報警處理?？墒橇鶢斁褪遣粓缶?，他有著他的規矩，他也懂規矩和道義。整個故事中對于六爺、悶三兒等人的刻畫展現的是淋漓盡致，對于小飛不成熟的性格，也躍然紙上。故事在敘述中，也運用了回憶和小插敘的敘事手法。這都對影片主題的闡釋，起到了重要的作用。在文本空間里，無論是六爺還是小飛他們，都活在了一種獨有的精氣神里，這種精神或許只有在《小李飛刀》里才能看到。

梅洛·龐蒂在《知覺現象學的》一書中，這樣說道：“人民不能區分其中表達的被表達的東西，其意義只有通過一種直接聯系才能理解，在四周傳播其意義時，不離開其時間和空間位置的存在?！盵2]這段話直接闡述傳播意義下的時間和空間的重要性。電影《老炮兒》向我們講述了一部輝煌的奮斗史。從敘事空間理論的角度分析電影的空間藝術，可以看出導演高超的敘事手段，同一片藍天下不對等的，而又那么相似的一群人的故事，導演講好了一個非常難講的故事。時代更替，總該要下臺歇歇了。

參考文獻：

[1]程錫麟.論《了不起的蓋茨比》的空間敘事[J].江西社會科學， 2009（11）：28-32.

[2]（法）梅洛—龐蒂.知覺現象學[M].姜志輝，譯.北京：商務印書館，20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