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走比利時之根特慢行

應彭年

根特從十一世紀開始復興，到十三世紀時已經成為僅次于巴黎的歐洲最繁榮的城市。今天依然矗立在根特的鐘樓、圣尼古拉教堂和眾多的行會建筑就是根特興盛時期的建筑遺留。有一種說法，根特是比布魯日更具中世紀魅力的城市。根特雖然城市不大，但是古跡遍布各處，宏偉的教堂，古老的城堡，精致的民居，處處都散發著歷史的魅力。也因此，根特有比利時最美城市的譽稱。

2019年11月11日上午，我們從布魯塞爾乘火車半個多小時就到達了根特。略有遺憾的是天氣不作美，時陰時雨的天氣給我們的游覽帶來諸多不便，但這座極富內涵的城市還是給我以深刻的印記，我非常喜歡它。

根特有兩個火車站，從布魯塞爾過去的火車多數停圣彼得站。漂亮的根特圣彼得火車站建成于1913年根特世博會前夕，是幢頗具特色的新古典主義建筑。從火車站出口左側道路邊乘坐有軌電車1、4路可以前往市區。乘坐有軌電車無需糾結下車的站名，當看到一片參差有序的密集建筑時就可以下車了。再往前走幾步便是根特市中心主干道，圣尼古拉老教堂，根特鐘樓，圣巴夫大教堂盡收眼底。

圣尼古拉教堂建于十三世紀，因使用一種特別的藍灰色石頭而呈現與一般建筑不同的色調。該教堂是根特歷史最悠久、最具代表性的建筑之一，也是根特興盛時期遺留下來的古建筑。

圣尼古拉教堂建筑規模宏大，雖然地位與知名度或許不及圣巴夫大教堂與鐘樓，但仍是一座漂亮而獨具風格的建筑，氣勢毫不遜色。

根特鐘樓始建于1313年，直至1380年才完成，鐘樓高93米，是根特城最高的建筑。歷經滄桑依舊屹立于城市中心地位。5個尖形角塔構成了精致的塔頂結構，上面有模仿十四世紀藝術風格的旋轉銅龍。十六世紀時鐘樓裝了一組由52個鐘組成的鐘琴，每天都為這座城鎮演奏悠揚的樂曲。它不僅用于報時和警報，也曾用作了望塔。游客既可攀爬256級臺階登頂，也可選擇乘坐直達電梯登頂。1樓至3樓分別展示了早先保護市民的警鐘羅蘭鐘、鐘樓模型以及根特的城市標志小火龍等。當然，最棒的體驗無疑是登頂俯瞰全城的壯觀景色了。教堂前廣場上矗立著十九世紀的建筑——根特劇場就是風景之一。

圣巴夫大教堂是城中最雄偉也最古老的教堂，亦稱根特大教堂。原址上曾經有一座十世紀的教堂和一座十二世紀的羅馬式教堂，如今的這座教堂則是建于十三至十六世紀。教堂中最著名的莫過于凡艾克兄弟繪制的祭壇畫《神秘羔羊的獻祭》，除了這幅盛名在外的祭壇畫，教堂里還有魯本斯、朱斯·凡·瓦森霍夫等其他弗蘭德斯及尼德蘭畫家的精彩畫作。

圣巴夫大教堂歷史悠久，里面還有著許多藝術寶藏：用白色、黑色和紅色火焰大理石制成的巴洛克式高壇、橡木洛可可式講壇、鍍金木材和大理石、魯本斯創作的杰作等等。圣巴夫大教堂是浪漫主義、早期和晚期哥特風格的完美結合，更因收藏了許多杰作而出名。

圣巴夫大教堂之所以出名，更吸引人的是收藏于其中的藝術珍品。最著名的要屬凡·艾克兄弟的《根特祭壇畫》，原本叫《神秘羔羊之愛》。它是一組內外共20幅油畫組成的折疊屏風油畫，這幅畫創作于1432年，成為祭壇的裝飾品。它是世界上第一件真正的油畫，之前人們的繪畫顏料是用蛋清調和，而凡·艾克兄弟使用松脂和亞麻油來調和，這樣可以多次敷色、方便涂改，油畫色彩更加豐富漂亮，是尼德蘭文藝復興藝術品的杰出代表。

作為最早被發現的代表中世紀宗教思想的油畫，每天有數以百計的人排隊去觀看或鑒賞它。在教堂一隅我們買票， 每人花費4歐元，進入有些昏暗的維德小堂，我們見到了這幅世界名畫的真容。展室里面還有解說器租借，由于沒有中文解說我們就沒有租用。對于我們這些“無知者”只有情感上的滿足，而賞真跡或看復制品感觀上并無異樣。

《根特祭壇畫》可以稱為世界上第一件真正的油畫作品，色彩鮮明，輝煌艷麗，經過數百年之后，畫面仍然如初，這在當時的確是一種繪畫技法上的突進。所以，《根特祭壇畫》在繪畫史上的意義，遠遠超出了一般的思想、內容和藝術形式處理上的革新和獨創，而是開創了整個歐洲繪畫的新紀元。

根特市政廳始建于十五世紀，歷經3個世紀才建好。這棟外立面裝飾精美的大樓建于1519～1539年，是保存得非常好的中世紀古建筑，也是根特著名地標建筑之一，其建筑風格是哥特和文藝復興風格的結合，見證了根特在十六世紀的建筑發展史。我們去市政廳時，布滿雕塑的一面，也是最精彩的立面正在維修中，沒能欣賞到，不禁讓人感到有些遺憾。

始建于1093年的圣雅各布教堂，是擁有將近千年歷史的大教堂，在歐洲前往圣地亞哥朝圣的一條必經之路上，雖然朝圣的路途有很多，但是據說圣雅各布教堂埋葬著耶穌門徒圣雅各布的遺骨，所以深受天主教徒的敬重和仰慕。

星期五廣場是根特最古老的廣場之一，是城市的歷史中心，自從1199年開始每周五的早上廣場成為交易市場，故得名星期五廣場。廣場邊這座建筑叫做Toreken，是根特最早的建筑之一。每周五開市的信號就是由塔樓上的鐘發出的。

根特古城的很多民居也是很有地方特色的中世紀建筑，逛街便是欣賞藝術品。此處層疊的建筑雖有些眼花繚亂，卻不會乏味，反而更讓人充滿探索欲和好奇心，而這也正是根特的魅力所在。這棟屋頂上布置了6個精雕細琢的小丑跳舞雕像的是石匠工會的建筑，這幾個雕像的存在讓建筑更顯輕盈。

在根特最古老的圣維勒廣場上，舊魚市場入口為十七世紀巴洛克建筑，頂部裝飾有海神尼普頓雕像。雕像兩側分別象征萊斯河的女子像和象征斯海爾德河的男子像。由此進入根特旅游服務中心，旅游服務中心是一個非?，F代的玻璃結構建筑，玻璃與歷史環境完美融合，營造出誘人的氛圍。游客可以使用投射到桌面的菜單影像，通過觸摸技術來查詢所關注的所有信息。信息也以非常易于訪問的方式呈現給身體或視覺有障礙的人，非常新穎、便捷、高效和前衛。由于下雨我們去旅游服務中心躲避和休息，中心為游客提供了舒適的休息環境。透過大大的玻璃窗還可以欣賞到香草河岸的美麗風光。原來的魚市場現在已經改為餐廳，在其對岸就有聞名遐邇的老肉市場。

在根特這座中世紀古城，有了水的襯托，景色也平添了一份靈動。萊厄河從根特老城區中心靜靜地穿過。雨中撐傘乘游船有些奇特，別具一格，獨有情趣。

格拉文斯丁城堡，也稱“伯爵城堡”，是位于比利時城市根特的一座中世紀古堡。目前的這座格拉文斯丁城堡是由阿爾薩斯的菲利普伯爵于1180年修建的，而且這座城堡是仿照十字軍城堡而建的。公元十四世紀前，格拉文斯丁城堡一直是佛蘭德斯伯爵們的居所。1885年，根特市政府買下了這座城堡并開始對其進行維修和翻新。之后新修的建筑被移走，而城堡的城墻和主樓均被修復成原來的面貌。

谷物廣場這棟華麗建筑的外觀以古老哥特式尖塔與其他歷史式樣混合設計，而那根最高的尖塔看起來很像英國的大本鐘，是1913年世博會時所建。我們在底層的餐廳午餐費用是18歐元。谷物廣場周邊有許多的商場、餐飲店和攤檔，應該也是人員集聚之地。

當地人喜愛的河濱大道和香草河岸，東邊名為香草岸Graslei ，西邊名為谷物岸Korenlei。

香草河岸與克瑞里沿河都是表現中世紀繁榮的行會建筑，是最美的古老風格建筑，色彩齊全，極具特色，能夠搭船靜靜享受兩岸的美景。遠處就是圣米歇爾橋和圣米歇爾教堂。

根特上鏡率最高的是運河邊的這一排中世紀風格的房子。雖然天氣陰沉沉地下著雨，而且氣溫還比較低。但融入這樣的環境氛圍里還是讓我流連忘返。

格拉斯大道曾經作為港口，聚集了眾多壯麗的行會建筑，是當時商人財富與權力的象征。這些房子其實沒有它們看起來的那么古老，它們中的相當部分是在1913年世博會時模仿中世紀風格重建的。但也已有一百多年的歷史了，以另一種方式成為了古董。

香草河岸與克瑞里指的是萊厄河畔兩側的小路，由圣米歇爾橋連接。河岸東側稱之為葛雷斯里，意思是香草河岸，河岸西側稱之為蔻潤里意思是谷物河岸。

圣米歇爾橋是根特最著名的一座橋，橋中央有圣米歇爾銅像的街燈有特色且非常漂亮。橋梁雖然規模不大，卻給人一種雄偉的感覺，而且也很有年代感。這座橋將格拉斯大道和科倫大道連接在一起，而這兩條大道又都非常著名，因為它們坐擁根特最美的街景，不僅如此，這座橋還是當地重要的運輸紐帶，建筑風格獨樹一幟。

圣米歇爾橋頭就是圣米歇爾教堂，它是一座羅馬天主教堂，具有后哥特式風格。內部裝修齊全。圣米歇爾教堂修建于1440年，教堂分兩期建成。走上圣米歇爾橋仿佛穿過了歲月的迷霧，眼前所見河濱大道及至深邃的內城，無一不是安逸古老的模樣。夜幕低垂，建筑同樣低矮，石板路上傳來的腳步聲，和耳邊掠過的風聲，指引人們找到這座城市最初的樣子。圣米歇爾橋位于根特城老城區中心的萊厄河上，這里擁有根特最美的風景線。站在圣米歇爾橋上可以欣賞到根特老城的秀美景色。

走過圣米歇爾橋回到了我們上午下車的地方。我們從這里乘坐有軌電車到火車站后返回布魯塞爾。根特不是一個特別小的城市，但是景點都相對集中在市中心區域，體力好的話完全可以徒步完成全部的游覽行程。

在圣米歇爾橋上我再次回望根特城的天際線。整天的陰雨給我們的游覽帶來了諸多不便，特別是照片的拍攝，在這樣的條件下再好的裝備都難以反映出根特獨有的真實和秀美，心中不免有所遺憾。但是根特依然深深地打動了我，這座飽含滄桑和歷史積淀的古城給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我迷戀根特的秀美景色，更折服于根特豐富的內涵。這座可稱得上是“中世紀自由之光”的城市，如今仍保持著中世紀那古色古香的城市風貌，值得細細品味和探究。

（本文選自：旅游縱覽 2020年03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