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談曹文軒兒童文學的苦難敘事與溫情體現

摘 要：曹文軒是我國著名的兒童文學作家，在他的作品中，故事總是發生于田野上，充滿著濃濃的鄉土氣息。鄉土之上，個體或集體的苦難時常降臨，這些苦難或大或小，但總是為原野上的人帶來無盡悲痛，但是苦難背后，也從不缺乏希望的力量和溫情的傳遞。本篇文章將以《青銅葵花》為例，探究曹文軒作品中的“苦難”文學。

關鍵詞：曹文軒;兒童文學;成長;苦難;溫情

在市面的兒童讀物中，不乏優秀的兒童文學作品。這些作品中，有些會營造出完美的世界，留給孩子對世界童話般幻想的空間，培養他們發現真、善、美的眼睛。而有些文學作品，現實的苦難被毫無掩飾的投入其中，也另有它的魅力和意義所在，如曹文軒的兒童文學作品，就以“苦難”為切入點，為新時代生活優渥的小讀者們開拓了眼界。本文就將以《青銅葵花》為例，走進曹文軒苦難與溫情交織的世界。

在曹文軒的筆下，位于鄉土上的少年們，奔跑著，跳躍著，濃濃的鄉土氣息是曹文軒的細膩呈現，用唯美的方式向人們展現故事發生的地方。這樣美麗的地方，就像上面所說，也沒有不包括苦難。他的兒童文學世界，是貼近現實的，也是與往事有著巨大關系的。這與他的人生經歷息息相關。他認為“對于一個作家來講，特別是對于一個愿意進行經典化寫作的作家來說，記憶力可能是一種比想象力更寶貴的品質?！辈芪能幊錾诮K鹽城的農村，稻香渡、油麻地，其作品中的很多人物原型和環境都來自于他記憶中的故鄉。從他的小說中不難發現，水，是很重要的意象，也與其家鄉有著密不可分的關系。他曾在《童年》中寫道：“我的靈魂永遠不會干燥，因為當我一睜開眼來時，一眼瞧見的就是一片大水。它參與了我之性格，我之脾氣，我之人生觀，我之美學情調的構造?！表樒渥匀?，水，也成了曹文軒用來渲染氣氛的得力助手，更是作為一種隱喻的象征，傳達著作者所感悟的人生哲理和對美的追求。

曹文軒筆下的少年們，是成長的。成長歷程不可能總是一帆風順的，孩子們，在他們的成長過程中不免遇到一些挫折，一些苦難，這些少年面對襲來的苦難，沒有逃離，沒有將自己裹挾在殼里，拒絕再與世界交談。在閱讀曹文軒的兒童文學作品時，會感受到一絲安徒生的影子。安徒生的童話作品長于以現實來反映其溫暖的主旨內核，這也會使一些故事被悲哀的氣氛籠罩。在曹文軒看來，“安徒生對中國兒童文學恩重如山，因為中國兒童文學浩浩蕩蕩的源頭之一是安徒生，中國兒童文學的驅體里流淌著安徒生的血液，這血液一直滋養著中國兒童文學，甚至現當代文學。中國兒童文學有異邦的血統，而其中安徒生是最強大的。事實證明，安徒生的作品依然閃爍著迷人的光芒，人們依然需要安徒生，需要安徒生式的經典?！睆倪@樣的觀點來看，這可以發現曹文軒作品中會有著安徒生影子的原因，對他而言，安徒生的文學創作給了他極大的啟發。

在曹文軒的文學作品中，苦難不會因個體的弱小而選擇離開。以《青銅葵花》為例，故事的背景是二十世紀五十到六十年代，這個時代是特殊的，有著一股自然彌漫的苦難氛圍，整個故事就在這有些沉重的環境中開始了。故事的主人公之一葵花，她在三歲的時候沒有了母親，失去母親后就與父親互相依靠。不久后，她的父親被打為右派，年幼的葵花跟隨著父親來到了五七干校，在農場里開啟了孤苦而又艱難的生活。干校里沒有其他的小朋友，葵花在這個干校里是唯一的孩子，并且聰慧可愛，干校里的叔叔阿姨都很喜歡她，可是葵花卻時常感到孤獨，“是那種一只鳥擁有萬里天空而卻看不見另外任何一只鳥的孤獨”。再看文中的另一位主人公，青銅，不會說話，同葵花一樣，也是孤獨的。青銅和葵花這兩個同樣孤獨的孩子好像是命中注定一般相遇了。一開始有個叫嘎魚的孩子捉弄了葵花，葵花一個人坐在小船上在河里飄蕩，葵花當時是無助又害怕的，這時青銅幫助了她，將她拉到了岸上，在這樣的情形下，青銅和葵花相識了。在這次“解救”事件后，兩人便熟悉起來，青銅也開始成為葵花的哥哥，用心地幫助她，愛護她。一次意外的發生，讓葵花失去了她的父親，葵花成為了一個孤兒。也是在這時，作為大麥地最貧困的青銅的家接收了她，承擔起養育照顧葵花的職責，讓失去雙親的葵花感受到家庭的溫暖?？▉淼竭@個家庭后，苦難并沒有減少，天災也沒有青銅家的善良而略過大麥地，貧窮也沒有離開這個家。就這樣，青銅葵花一起經歷了蝗災、水災、旱災、饑荒等災難。生活雖然窮困，災害并無消失，可這家人的情感卻越發的融洽。

生活物質上的苦難還帶來了精神上的苦難。青銅的啞，是因為一次生病時，高燒不退，等到燒退了，他竟然成了啞巴。在如今醫療條件較為發達的時代，可以很大程度上避免此類事故的發生，可在當時，失去聲音也就成了青銅首先遭遇的苦難。此后，不能說話的青銅難以與人溝通，漸漸地少了伙伴，只能與一頭老牛相伴，活在自己的天地中。很多時候，這種自我的感受他人難以接收到，于是在旁人眼中青銅變的怪異，成了大麥地的一個異類，別人眼中的怪異讓青銅感到孤獨，這是他精神上的苦難。待他終于有了葵花妹妹，可以將自己的感受與之交流的妹妹，可以釋放自己心中的孤寂感，葵花卻要回到城市中了。孤獨的青銅，啞著的青銅在葵花離開后大聲喊出來的“葵花”令人動容，之后便又剩下青銅了。

目前這個市場上并不缺乏完全快樂的文學作品，可這種忘卻苦難的作品給讀者，尤其是正在成長中的讀者帶來的僅僅是閱讀時的快感嗎？孩子們是需要快樂成長的，曹文軒也是希望孩子們能夠快樂成長，可他也擔心“他們的性格只會像玻璃一樣脆弱，思想只會像竹篾一般單薄”。文學中的苦難元素會讓他們在閱讀中豐富起個人的精神世界。

苦難可以讓人的意志得以磨煉，也讓人明白這個世界并不是完美的，每個人的人生都可能會經歷這樣或那樣的苦難，或大或小。兒童文學中的苦難敘事，讓生活在被呵護的很好的環境中的孩子們看到這個世界上并不完美的一面，讓他們有意識的養成直面苦難的良好心態，在閱讀中形成一種悲憫的情懷。而悲憫的情懷需要一顆正直，友善的心，文中的溫情敘寫也促成了這樣的一個美好的心靈的養成。

參考文獻

[1]張春子：《曹文軒與中國兒童文學 以曹文軒的兒童文學為例》，載《林區教學》2018年第1期，第33頁

[2]曹文軒.青銅葵花[M].北京：天天出版社，2011.10

[3]朱曉莉.苦難與溫情——論曹文軒小說中的“文革”書寫[D].成都.西南交通大學，2012.

作者簡介：

鄭夢琦（1996.04），女，研究生在讀，重慶大學人文社會科學高等研究院，重慶，中國語言文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