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普羅普的故事形態學敘事理論看《美女與野獸》的敘事特色

杜嘉悅

摘 要：俄羅斯民間文藝學家普羅普以阿法納西耶夫故事集里的100個神奇故事為研究對象，經過整合分析，提出了富于獨創性的結構形態分析法。該理論堪稱結構主義敘事學的開山理論和基本框架，不僅適用于文學作品及民間文藝研究，也可對其后的電影電視作品的情節及結構設置分析提供理論參考。本文旨在運用普羅普的故事形態學敘事理論，去分析探究美國迪士尼動畫電影《美女與野獸》一片的敘事特色。[1]

關鍵詞：普羅普;故事形態學;敘事理論;美女與野獸

中圖分類號：J9文獻標識碼：A文章編號：2096-0905（2020）22-00-02

一、普羅普故事形態學敘事理論概述

作為結構主義敘事學先驅，普羅普在《故事形態學》中首次提出了自己獨到的形態學敘事理論觀點，他以阿法納西耶夫故事集中的100個神奇故事為研究對象，經過整合分析，提出了富于獨創性的結構形態分析法。他從人類學理論領域引入了“功能”概念，并以這一概念為對神奇故事進行形態學敘事研究的基本單位。這里的功能指的是“從其對于行動過程意義的角色定義的角色行為?！毙袨橹钥梢猿蔀楣δ軉挝?，是由于它在整個故事發展中起到了一定作用，具有一定的意義。

從這個原則出發，普羅普從神奇故事中總結提煉出了31個功能項，進而對這些功能項間的組合規律、它們之間的相互關系以及它們與整體的關系進行了考察，并得出了以下幾個重要結論：第一，人物角色的功能充當了故事中穩定不變因素，它們不依賴于由誰來完成以及怎樣完成，它們構成了故事的基本組成部分;第二，神奇故事已知的功能項是有限的;第三，功能項的排列順序永遠是同一的;第四，所有神奇故事按其構成都是同一類型。

普羅普在研究過程中首次運用“功能項”來定義故事中的重要因素，并將它作為分析故事的基本單位，這對于結構主義敘事學研究來說，可謂是一個具有里程碑意義的節點。而鑒于“在普羅普的研究中，人物是承載功能作用的角色”，而角色不僅是文學作品中的構成元素，還存在于影視作品中。

二、動畫電影《美女與野獸》簡述

《美女與野獸》是20世紀90年代初由迪士尼公司出品的動畫電影，于1991年11月25日在哥倫比亞首映。影片的男、女主人公分別是一位被施了咒語變成野獸的王子和為解救父親來到古堡居住的姑娘貝爾。在相處中，聰慧善良、知性優雅的貝爾一點點感化脾氣暴躁的王子，二人漸生情愫，最后野獸成功解除魔法恢復王子真容，拯救城堡并與貝爾美滿地生活在一起的故事。

貝爾的父親意外闖進野獸領地，因而被關進城堡，無法脫身。為救回父親，貝爾只得以身犯險，答應搬進城堡與野獸共同生活。失去自由的痛苦與思念父親的悲傷反復折磨著貝爾，然而某天，當她終于可以逃脫時，卻被兇狠的狼群阻攔。在危急時刻，是野獸及時出現解救了貝爾?？吹揭矮F因為自己而負傷，貝爾既內疚又感動，開始對它悉心照顧。此后，加斯頓卻因為追求貝爾失敗懷恨在心，于是設計讓村民一起殺死野獸。貝爾在心痛至極的情形下，情不自禁地給了野獸一個吻。這個吻使野獸不僅得以復活，還驚喜地變回了王子的模樣。經歷了磨難與考驗，貝爾被這顆真誠而深情的心打動，最終與野獸牽手。

三、普羅普敘事理論對《美女與野獸》的分析

（一）人物角色功能

普羅普在《故事形態學》中運用一章的篇幅闡釋了根據角色排列功能項的相關理論，他認為許多功能項是從邏輯上按照一定的范圍聯結起來的，這些范圍整體上與完成者相對應，這就是“行動圈”。在這里，他提出了七種角色行動圈，而這七個行動圈對應著故事的七種人物角色。在不同的故事情節中，人物的角色只是根據劇情發生了相應轉換。這七種角色分別為：對頭，亦譯為“加害者”;贈與者，亦稱“提供者”;“相助者”;“公主（要找的人物）及其父王”;“派遣者”;“主人公”;以及“假冒主人公”。此外，還有一些專門起銜接作用的人物（告狀者、告密者、誹謗者），以及叛變者等。

在此筆者將以《美女與野獸》電影中的人物為例分析其敘事角色，如表1所示：

（二）情節敘事結構設置

普羅普在《故事形態學》第三章——“故事的功能”中總結出了六大敘事單元（階段）——準備階段、深入階段、遣派階段、斗爭對抗階段、返回（歸來）階段、承認階段，又將這六個階段細分為31個功能項。運用普羅普的敘事單元與功能序列來重述《美女與野獸》，影片情節結構設置與他所提出的敘事單元基本吻合。具體的對應關系如表2所示：

通過對具體人物角色及情節敘事功能的細致分析，可以清楚地看到，故事形態學敘事理論在《美女與野獸》中得到了很好的詮釋。普羅普的形態學敘事理論樸素而深刻，為當代影視作品的創作和欣賞均提供了堅實的理論基礎，至今仍有很強的指導意義。

參考文獻：

[1]弗拉基米爾·普羅普： 故事形態學[M].賈放，譯.北京：中華書局，200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