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憶與神奇

馬洛伊·山多爾 匈牙利 舒蓀樂

我永遠無法理解，為什么那個冬日的午后（那年我可能10歲），當我邁入母親黑暗、空曠的臥室，站在門檻處瞥見窗臺前，在家具的漆面和壁爐的釉面瓷磚上反射出的外面街上和對面屋頂上閃亮白雪的淡藍色影子的那一刻，是我生命中最美妙的記憶。我無法用語言表達那一刻的神奇魔力。

藍色的雪光出現在陰暗室內的現實令人驚艷，同時充斥著一種在那一刻之前或之后，都無法體驗的快感。我從未在秘密、夢境、童話或者魔法故事中遇到過這樣純粹的幻境，也沒有在之后的生活中體驗過，從來沒有。

在我的內心中、頭腦里或者在這個世界上，究竟發生了什么？我無法解釋。神奇的事情無法解釋。這樣的記憶永遠在靈魂中閃耀，就像母親臥室對面屋頂上的雪一樣，散發著神奇的藍光。

（秋水長天摘自譯林出版社《草葉集》一書，視覺中國供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