賣雞蛋的老婆婆

文/徐映煖

二月間，路旁的迎春花開得正旺，金黃的小臉兒迎著太陽，譜寫著春的樂章。然而這樣靚麗的風景，卻被一個身穿緋紅色上衣，滿臉皺紋的老婆婆給破壞了，她正大聲地叫賣著。我皺了皺眉頭，準備快步走過?！靶」媚?，買雞蛋嗎？”老婆婆的聲音很沙啞，仿佛喉嚨里堵著沙子一般。我突然想起出門前媽媽叫我買些土雞蛋，隨口應了聲：“好，買蛋?！崩掀牌叛劬σ涣?，清了清嗓子說：“你看看，我的雞蛋可是正宗的土雞蛋！”我撇了撇嘴，不以為然地說：“你說是土雞蛋就是土雞蛋??？該不會和超市里賣的一樣吧？”老婆婆盯著我看了好一會兒，眼里盡是委屈地說：“怎么可能呢？我這蛋絕對是正宗的土雞蛋！我家的雞啊，天天吃的是五谷雜糧呢！我的雞場就在甘棠山上，母雞們天天跑來跑去呢，雞蛋可好了。我跟你說——”我被她講得有點動心了，輕輕拿起一個蛋，細細地瞧著：蛋是水滴狀的，棕紅色的外殼在陽光下十分有光澤，果真和超市里的雞蛋不一樣。我輕輕地摩挲著，仿佛在摸著一個光滑圓潤的鵝卵石，靠近鼻子聞聞，一股泥土味襲來，摻雜著雞糞味兒。嗯，應該是土雞蛋。

老婆婆瞅著我的臉，小心翼翼地問：“買嗎？”“買！怎么賣呀？”我問。老婆婆笑著說：“一個兩塊?！薄昂?，買十個?！蔽一卮鹬?，從口袋里摸出20元遞給老婆婆。老婆婆趕緊伸出手來接錢。這是怎樣的一雙手??？粗糙的手背如干枯的樹皮，青筋突起，疤痕緊緊，這是一雙飽經風霜的手??！等我回過神，老婆婆已經裝好了蛋，笑盈盈地說：“姑娘，拿好，可別摔壞咯！”我點點頭，提起蛋數了數，哎，怎么多了兩個？我趕緊說：“你多拿兩個蛋給我了！”老婆婆不緊不慢地說：“沒錯，買十個蛋，送兩個哩！”我趕緊擺擺手說：“這怎么行呢？這怎么行呢？”“這怎么不行呢？我都是這么賣的?！崩掀牌判Φ?。

我看著她布滿皺紋的臉，覺得她笑得比迎春花還燦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