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干部素質、農業信貸投入與農業綠色發展

溫紅梅,王宏宇

[摘要]農業綠色發展是我國農業問題的研究熱點。本文綜合討論了村干部素質和農業信貸投入對農業綠色發展產生的影響，結合社會角色理論并運用結構方程模型，對調研獲取的451份微觀數據進行實證分析。研究結果表明：村干部素質和農業信貸投入均對農業綠色發展有顯著影響：村干部素質對農業綠色發展起到的作用比農業信貸投入的顯著;農村信貸投入現階段對農業綠色發展的支持不足;村干部素質與農業信貸投入相互影響，二者能夠發揮相互促進的作用。提出加強村干部的能力建設，調動各類金融資源走進農村及提升村干部金融知識水平、打造一支懂金融的村干部隊伍等對策建議。

[關鍵詞]村干部素質;農業信貸投入;農業綠色發展;結構方程模型

[中圖分類號]F276.6[文獻標志碼]A

一、引言

農業綠色發展是實現我國農業資源可持續利用的重要途徑之一。近年來，中共中央、國務院出臺了《關于創新體制機制推進農業綠色發展的意見》，農業農村部編寫了《農業綠色發展技術導則（2018-2030年）》，旨在通過政策引導加快推進我國農業綠色發展。實現農業綠色發展主要通過兩種方法：一是進行人力投入。西奧多·W·舒爾茨[1]145在改造傳統農業理論指出，農業的發展需要大量的人力投入。而我國面對的現實問題是農村人口逐漸外流，農民文化水平在短時期內很難提高。在這樣的外部環境條件下，小崗村的經驗啟示我們，作為特殊人力資源的村干部，將會對農業和農村的發展發揮至關重要的作用;二是進行資金投入。羅納德·I·麥金農[2]160的金融發展理論指出，由于農民的收入較低，日常積累的資金有限，難以使用僅有的儲蓄投資農業生產、提升生產技術水平，所以在推進農業綠色革命時，不能依靠農民僅有的儲蓄積累，而是需要大量的外部資金供給。人力投入與外部資金投入能夠促進我國農業綠色發展嗎？回答這個問題有利于認識我國農業發展的現實狀況，對科學合理制定農業綠色發展政策具有重要意義。

二、文獻綜述

我國學者對農業綠色發展的研究早已開始。嚴立冬嘗試從財政角度來研究如何支持農業綠色發展，提出財政支出農業綠色基礎設施建設、綠色資金管理等建議。[3]37張云華、孔祥智從供求的角度研究農業綠色發展所面臨的問題，發現農民對綠色農業技術的掌握相對匱乏，農業綠色技術供給嚴重不足。[4]217嚴立東試圖利用農業生態發展、農業產業化、農業組織與管理等基礎理論建立統一的農業綠色發展理論體系。[5]58隨著我國農業資源不斷污染，農業生態環境的現狀急需改善。[6]4近些年，我國學者對農業綠色發展的研究逐漸拓寬與深化。部分學者尤為關注農業綠色發展的概念[7]9，進行了定性分析，重點研究農業綠色發展概念。有學者從農業綠色全要素生產率入手，發現我國在不同時間段農業綠色生產效率的發展具有差異，從1978年家庭聯產承包責任制實行到1984年，是農業綠色生產率增長的高速發展期，1985至1992年增速明顯放緩，慢慢處于停滯狀態，1993年至1996年處于逐漸恢復發展狀態，但到了1997年又重新陷入發展停滯的困境，直到21世紀開始才恢復正常的發展[8]541;有學者集中于農業綠色發展指數的構建研究，但由于評價體系和評價方法不同，難以從時間維度和區域維度進行比較，直到魏琦、張斌等經過篩選和剔除，利用14個指標構建了我國農業綠色發展指數之后，才較為科學的對我國各區域農業綠色發展進行了評價。[9]17金賽美更是利用空間計量的方法來研究農業綠色發展，其研究結果顯示，我國農業綠色發展存在正的空間相關性，且農業綠色發展水平呈現高—高集聚和低—低集聚的現象，農村居民對農業綠色發展的滿意度顯得尤為重要。[10]49總的來說，在農業綠色發展的進程中還需面對農村人口、資金大量流失等現實問題，只有解決好這些問題，才能全面實現農業綠色發展。

在我國鄉村民主自治的背景下，村干部作為鄉村治理的正式權威，維護著鄉村發展的基本秩序。[11]105已有的研究成果顯示，村干部能夠對農村經濟發展、提高糧食產出和提升農民收入等方面發揮重要的作用，其中，村干部素質則是影響農村穩步發展的最主要因素。[12]130農業信貸投入也會對農戶整個家庭的生活產生多方面的影響。農業信貸投入不僅會影響農戶日常的生產種植，還會影響農戶的消費、農民收入的提高、農民開展創新及農村一、二、三產業融合等問題[13-15]。

考慮到村干部素質和農業信貸投入對農業綠色發展可能存在的影響，部分學者就二者在農業和農村發展進程中所發揮的作用進行探討。就村干部而言，村干部在農業和農村發展中起到了領導者和組織協調者的作用，而且村干部素質會對引進外部投資、拓展銷售渠道和提高農民收入有顯著的影響。[16]81Boland的研究認為，隨著整體經濟的不斷發展，農村經濟發展會面臨一系列的問題，而這些問題需要農村的領導者去逐一解決，因此，村干部面對的壓力與挑戰逐漸增大。就農業信貸投入而言，金融機構愿意對農戶提供融資，可以幫助其解決生產過程所需的資金缺口問題，提供融資的金融機構數量越多、配比的信貸資金量越大，越能帶動農民和農村經濟的發展。[17]171Barry的研究認為，商業銀行由于資金規模較大，在農業信貸投入中發揮著非常重要的作用。隨著我國農村非正規金融機構的不斷發展，正規金融機構對農村發展作用雖然有所降低，但仍然處于主導作用。[18]215從已有研究來看，我國農業綠色發展不僅受到村干部的影響，還會受到農業信貸投入的影響。上述學者從村干部或農業信貸投入的單一視角出發，缺乏將二者放在一個統一框架并提供相應范圍抽樣調查的經驗數據，故難以全面揭示二者之間的相互影響關系。

作為對已有文獻的補充，本文嘗試綜合考慮村干部素質與農業信貸投入所產生的影響，對我國實現農業綠色發展開展實證研究。本文的貢獻主要為：第一，本文引入社會角色理論來研究村干部的素質情況;第二，本文在同一框架下研究村干部素質和農業信貸投入對于農業綠色發展產生的影響;第三，本文選擇能夠同時反映多個觀測變量的結構方程模型分析村干部素質與農業信貸投入對農業綠色發展所發揮的作用。

三、研究方法與研究假設

（一）研究方法

1.李克特量表法

李克特5級量表為總加量表，是由美國心理學家李克特（R.A.Likert）在1932年根據原總加量表基礎上改進而成，也是目前社會調查使用較多的一種量表形式，回答選項通過5個級別來考察人們對事物的看法。調查過程采用李克特5級量表對潛變量的各個維度進行測量。量表賦值分為5個級別，“完全不同意=5”“較不同意=4”“一般=3”“較同意=2”“完全同意=1”。

2.結構方程模型

選擇結構方程模型（Structural Equation Modeling，簡稱SEM）進行實證分析。SEM模型中，變量有兩種形態：觀測變量與潛變量。觀測變量是真正被SEM用來分析與計算的基本元素，潛變量是由觀測變量所推估出來的變量。在多觀測變量的情況下，SEM模型更容易考量各影響因素直接的關系，這也是SEM模型最大的優點。

結構方程有兩個測量方程和一個結構方程構成。兩個測量方程反映觀測變量與潛變量之間的關系，公式表達形

式為：

X=ΛXξ+δ.（1）

Y=ΛYη+ε.（2）

其中，X為由外生潛在變量的觀測變量組成的向量，Y為由內生潛變量的觀測變量組成的向量，ξ為外生潛在變量組成的向量，η為內生潛在變量組成的向量，ΛX和ΛY為各方程的因子負荷矩陣。

結構方程用來反映潛在變量之間的函數關系，公式表達形式為：

η=Bη+Γξ+ζ.（3）

其中，B為內生潛變量系數矩陣，Γ為外生潛變量系數矩陣，ζ則為結構方程的殘差項。

（二）研究假設

由于村干部素質與農業信貸投入對農業綠色發展的參與方式不同，所發揮的作用也具有差異。

就村干部素質而言，村干部素質受自身文化水平和鄉鎮政府培訓的影響，且村干部是在鄉鎮政府的指導和幫助下，由村民民主選舉產生，可以合法地對村民自治范圍的事物進行管理，村民委員會的行為會受到《村民委員會組織法》的保護。村干部作為國家和農村連接的紐帶，村干部素質將會影響其帶領農民和農村的發展速度，以及其作為農村經營者工作的完成情況。[19]118理性人假設村干部的政治晉升渠道受阻，此時，完成好各項工作成為其實現個人價值的目標之一，而村干部素質對工作的完成情況發揮著重要的作用。[20]115在國家大力推進農業綠色發展的背景下，村干部素質將會影響這項任務的完成情況。文中借鑒Mead[21]201與R.Linton[22]296的社會角色理論，使用角色權力與角色義務來體現村干部素質。由此提出：

假設1（H1）：角色權力對農業綠色發展具有正向影響。

假設2（H2）：角色義務對農業綠色發展具有正向影響。

就農業信貸投入而言，對農民提供信貸資金將解決其生產過程所面臨的資金短缺問題，農業綠色發展需要足夠的農業信貸資金支持。如果農村金融機構數量多，對農民和農村提供的融資類金融產品種類豐富且資金規模充足，將會刺激農民的消費欲望，帶動農村的消費。如果農業信貸資金投入充足且產品種類豐富，農民就可以通過融資解決創業缺乏資金的問題，帶動農民開展休閑農業、綠色菜園與綠色食堂的發展。我國2019首次提出了金融供給側改革，旨在認清我國金融發展形勢，找到金融的本質，引導金融機構回歸本源，增強金融機構服務實體經濟的能力，增加農民和農村的農業信貸投入就是其中要重點解決的問題之一。由此提出：

假設3（H3）：農業信貸投入對農業綠色發展具有正向影響。

四、研究數據、研究變量及描述性統計

（一）研究數據

文中研究數據來源于課題組2018年8月、2019年1月、2019年6月對黑龍江墾區的調研。調研內容包括農戶基本情況、領導干部工作情況、農業信貸投入情況和農業種植現狀4個部分。在正式調研之前，課題組先發放了100份問卷進行預調研，然后對問卷進行了分析和修改，形成本次的正式調查問卷。正式調研集中在黑龍江農墾糧食種植面積大、機械化程度高的東部區四個管理局，包括二九一農場、依蘭農場、大興農場、勝利農場、七星農場、創業農場、八五七農場等15個農場。調研采取入戶調查與會議座談相結合的方式，共計發放調查問卷600份，剔除調查信息不完整和不真實的問卷，最終獲得有效問卷451份。

（二）研究變量

角色權力的觀測變量參照E.Goffman[23]361對角色權力的界定，采用幫助村民解決困難、拓寬產品銷售渠道和幫助村民獲得信貸資金3個指標進行測量。農業信貸投入的觀測變量參照徐忠和程恩江[24]39、馬九杰和吳本健[25]160、陳東和劉金東[26]165等對農業信貸投入各方面的闡述，采用金融機構數量、農業信貸產品種類和農業信貸資金利率水平3個指標進行測量。角色義務觀測變量參照Th.Sarbin[27]373提出的角色義務內容，采用遵守社會基本道德、提升自身素質和待人態度公正3個指標進行測量。農業綠色發展觀測變量參照于法穩[28]31對新時代農業綠色發展的闡述，采用化肥使用量、農業技術更新、農藥使用量和種植非轉基因作物4個指標進行測量。所有變量含義及編號見表1。

根據文中的研究假設及變量選取，結合已有的研究經驗，認為村干部能及時解決村民的困難（RT1）、當地金融機構數量充足（OFE1）、村干部可以遵守社會基本道德（RO1）和縮減化肥使用量（GDA1）對農業綠色發展有直接必然影響。因此，選擇將這4個觀測變量的路徑系數固定為1，故其標準差和臨界值為空值，建立的結構方程路徑框架如圖1所示。

（三）描述性統計

本文所獲取的451份研究樣本見表2。其中：受訪者以男性居多，占比達到78.9%，女性占比為21.1%;年齡以中年人居多，31-40歲的樣本占比為53.7%，21-30歲和41-50歲的占比分別為20.4%和22%;文化水平基本集中在小學和初中，占比分別為40.1%和52.8%;家庭人口數量以3-4口人為主，占比為63.4%，1-2口人和5口人及以上的占比分別為15.5%和21.1%;耕地面積集中在100畝以下和100-300畝，占比分比為23.3%和45.7%，其中也有一些種糧大戶，占比為9.3%;家庭擁有農業機械數量多數為1臺和2臺，占比分別為26.6%和44.6%，種糧大戶的農機擁有數量基本在4臺及以上。

五、研究過程及結果分析

（一）信度檢驗與效度檢驗

信度（Reliability）代表測量的可靠程度，或不受測量誤差影響真分數測量的程度;效度（Validity）反映了測量工具能夠正確無誤地測出潛在特質的程度，也就是研究者可以掌握到抽象意義的程度。[29]296SEM的適配度評估中，模型測量部分的評估應先于模型結構部分的評估，因為只有測量準確無誤，進一步研究潛變量間的關系才有實際意義，因而應先進行指標變量的效度檢驗。效度分析即對潛變量與其指標觀測變量的因子負荷量檢驗，看是否達到0.5的最低要求，累積方差水平是否超過70%。[30]116信度采用Cronbach's α系數作為測量指標，一般認為Cronbach's α系數超過0.6信度較好。[11]信度與效度二者必須同時兼具，才能夠保證測量質量。

將數據輸入SPSS.23后運行結果見表3，其中KMO的統計量為0.742，大于0.7的最低要求。Bartlett球形檢驗統計量在0.001水平上顯著。說明調查問卷結構效度較好，適合開展因子分析。通過對“角色權力”“農業信貸投入”“角色義務”和“農業綠色發展”4個潛變量進行效度分析與信度分析，運行結果見表4。效度分析中各觀測變量因子負荷量均在0.710～0.843之間，4個潛變量的累積方差解釋水平分別為81.499%，81.225%，72.835%和72.901%，觀測變量因子負荷量和的潛變量的累積方差解釋水平達到要求，說明測量變量可以很好地反映潛變量。信度分析中各潛變量的Cronbach's α系數分別為0.886，0.881，0.813和0.875，二者均處于較好水平，說明量表具有較高的信度。檢驗結果顯示，問卷具有較好的信度與效度，因此進行下一步的模型適配度檢驗并輸出結果。

（二）模型整體適配度檢驗

文中使用AMOS.23軟件構建結構方程模型進行擬合。由于絕對適配度指標χ2對樣本量的大小較為敏感，故大樣本分析中χ2檢驗需要結合自由度，因此應使用χ2與df的比值進行分析。[31]257模型的擬合指數如表5所示。通過觀察比較發現，χ2與df的比值為1.659，處于理想水平，說明模型與樣本數據適配度較好。PGFI的值為0.628（>0.50），PNFI的值為0.736（>0.50），RMR的值為0.039（<0.05），RMSEA的值為0.038（<0.05），GFI的值為0.969（>0.9），AGFI的值為0.952（>0.9），NFI的值為0.973（>0.9），IFI的值為0.989（>0.9），RFI的值為0.965（>0.9），CFI的值為0.989（>0.9），這些指標值均達到要求，模型的整體擬合和適配度較好，支撐了研究路徑（圖1）。

（三）模型估計結果與分析

采用極大似然估計法得到模型結果見表6。通過觀察發現：

1.測量模型可以很好地反映各觀測指標與潛變量之間的關系。通過比較可以發現，13個觀測指標的標準化路徑系數值均在0.5以上。角色權力的觀測指標分別為RT1（0.899），RT2（0.872），RT3（0.791），說明村干部及時幫助村民解決困難、為村里拓寬銷售銷售渠道和主動與金融機構進行信息溝通能夠很好地反映村干部的角色權力。農業信貸投入的觀測指標分別為OFE1（0.880），OFE2（0.871），OFE3（0.789），說明金融機構數量、信貸產品種類和信貸資金利率水平可以很好地反映農村的農業信貸投入。角色義務的觀測指標分別為RO1（0.788），RO2（0.756），RO3（0.764），說明村干部遵守社會基本道德、提升自身素質和待人態度工作可以很好地體現村干部的角色義務。農業綠色發展的觀測指標分別為GDA1（0.807），GDA2（0.780），GDA3（0.815），GDA4（0.793），

說明減少化肥、農藥的使用量、更新種植技術和采購非轉基因種子能夠很好地反映農業綠色發展。

2.結構模型可以很好地反映各潛變量之間的因果關系。非標準化路徑的估計結果表明，角色權力、農業信貸投入和角色義務對農業綠色發展均在1%的統計水平上顯著，且方向為正，三者影響的路徑系數分別為0.291，0.135和0.378。由此可見：（1）角色權力與角色義務對農業綠色發展起到促進作用。說明村干部素質能夠對農業綠色發展起到帶動作用，這也驗證了文中提出的假設1與假設2;（2）農業信貸投入對農業綠色發展同樣起到促進作用，這也驗證了文中提出的假設3。村干部素質可以幫助村民解決生產與生活所需面對的、自身解決不了的一系列問題。農業信貸投入可以解決農民生產種植、更新技術所需資金問題，二者均能促進農業綠色發展。

標準化路徑的估計結果表明，對比角色權力對農業綠色發展的路徑系數（0.315）、農業信貸投入對農業綠色發展的路徑系數（0.163）、角色義務對農業綠色發展的路徑系數（0.410）發現，對農業綠色發展起到重要作用的是村干部實現角色權力與履行角色義務，也充分說明村干部素質是帶動我國農業綠色發展的關鍵。雖然農業信貸投入可以促進農業綠色發展，但現階段其對農業綠色發展起到的作用不如村干部素質的作用明顯，也說明金融機構的農業信貸投入仍然存在諸多問題。

3.結構模型可以很好地反映各潛變量之間的相關關系，結果見表7。觀察路徑協方差估計值可以發現：（1）路徑角色權力←→農業信貸投入通過1%的顯著性檢驗，角色權力與農業信貸投入表現為正向共變關系，表明村干部實現角色權力有助于金融機構增加農業信貸投入，而農業信貸投入增加，將有助于農民與農村的發展，這也有利于村干部角色權力的實現;（2）路徑角色權力←→角色義務通過了1%的顯著性檢驗，角色權力與角色義務表現為正向共變關系，表明村干部實現角色權力與履行角色義務二者互為影響;（3）路徑農業信貸投入←→角色義務通過1%的顯著性檢驗，農業信貸投入與角色義務表現為正向共變關系，表明農業信貸投入的增加能夠幫助村干部履行角色義務，而領導干部不斷學習金融知識、掌握信貸的最新產品，又可以促進農業信貸投入。

六、結論與建議

本文以農戶為研究主體，運用調查組得到的451份有效調查問卷，將村干部素質與農業信貸投入放在同一框架中，綜合討論村干部素質和農業信貸投入對農業綠色發展的影響。研究結果表明：第一，村干部素質發揮的作用日益明顯，其對農業綠色發展起到很好的促進作用。第二，農業信貸投入可以解決農民生產所缺資金問題，不僅可以促進農業綠色發展，還能夠提升村干部素質。第三，目前對農業綠色發展發揮作用的關鍵因素是村干部素質，農業信貸投入雖然對農業綠色發展起到作用，但發揮的作用不如村干部素質顯著。

啟示：首先，加強村干部的能力建設，定期對村干部進行政治思想引導，提升村干部的業務素質水平，既要使村干部明晰自身的社會角色與責任擔當意識，又要使其村干部更好地完成崗位賦予的各項工作，進而促進農業綠色發展。其次，要充分調動各類金融資源走進農村，增加農業信貸投入總量，豐富信貸產品種類，降低農業信貸利率水平。金融機構要加強與村干部溝通，更深入地了解農村與農民對信貸資金的需求。第三，村干部加強對金融知識的學習，提升村干部金融素質水平，打造一支懂金融的村干部隊伍，使村干部成為金融機構與農民之間的信息橋梁，增加金融機構的農業信貸投入總量，進而推動農業綠色發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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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王立國

Village Cadre Quality，Agricultural Credit Input and

Agricultural Green Development

——Empirical research based on structural equation model

WEN Hongmei1，WANG Hongyu1，2*

（School of Finance，Harbin University Of Commerce，Harbin，Heilongjiang，150028，China;

2.School of Finance，Heilongjiang University of Finance? and Economic，

Harbin，Heilongjiang，150025，China）

Abstract：Agricultural green development is a hot topic in China's agricultural research.In this paper，the influences of village cadres' quality and agricultural credit input on agricultural green development are discussed comprehensively.At the same time，451 micro data obtained from the survey are analyzed with the combination of social role theory and structural equation model.The results show that the quality of village cadres and agricultural credit input have a significant impact on agricultural green development.Among them，the quality of village cadres plays a more significant role in agricultural green development than the input of agricultural credit.At present，the supply of rural credit funds for agricultural green development is insufficient.In addition，the quality of village cadres and agricultural credit input influence each other，and they can play a role of mutual promotion.Finally，it puts forward countermeasures and suggestions to strengthen the capacity construction of village cadres，mobilize all kinds of financial resources into rural areas，improve the level of financial knowledge of village cadres，and build a team of village cadres who understand finance.

Keywords：quality of village cadres;agricultural credit input;green development of agriculture;structural

equation model

[收稿日期]2021-02-15

[作者簡介]溫紅梅（1970-），女，山東平度人，教授，管理學博士，博士生導師，主要從事農村金融、風險控制研究;王宏宇（1985-），男，山東高密人，講師，哈爾濱商業大學金融學院金融學專業2018級博士研究生，主要從事農村金融研究。

[基金項目]國家社科基金項目（17BJY119）;哈爾濱商業大學研究生創新科研資金重點項目（YJSCX2019-556HSD）

[通訊作者]王宏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