試論電子煙的發展現狀與前景

摘要：近幾年，隨著人們的身體健康意識在不斷加深，再加上國內外反煙運動的不斷開展，全球各地紛紛開始制定各種措施來限制傳統卷煙的銷售與使用。在這種發展背景下，為滿足傳統卷煙消費者戒煙的需求，一些電子企業便開始生產出模擬卷煙的產品，尤其是電子煙?；诖?，本文通過對電子煙的發展過程、構成、消費情況與危害進行簡要說明。采用SWOT分析法對電子煙市場進行整體分析，以求得到對電子煙發展前景的預測，有助于對未來電子煙的發展及市場規劃的預判。通過分析發現電子煙雖然比傳統卷煙所帶來的危害小，但是仍具有一定的使用危險，如對NDA的損傷等。電子煙自誕生起便以其獨特的、迎合消費者需求的特點引起了消費者的關注，雖然其在使用過程中個體感受相差較大且存在一定的危害性，但未來仍具有極大發展前景。

關鍵詞：電子煙，現狀，危害，健康，SWOT分析，發展預期

0引言

隨著控煙措施的日趨嚴格，近年來，以電子煙及加熱不燃燒煙草制品為代表的新型煙草產品發展迅猛，正在沖擊著傳統煙草產品市場。因此，研究新型煙草制品電子煙的現狀、危害和相關政策不但意義深遠，且十分必要。

1.電子煙的發展

1.1電子煙的發展歷史

電子煙又稱電霧化卷煙，是一種將尼古丁通過利用電子加熱手段傳送給呼吸系統的電子裝置。中國的韓立于2003年申報發明電子煙專利，而后電子煙漸漸由國內向國外流入，于2006年在歐美、日本等國家流行[1]。2007年-2009年，電子煙在美國社交網絡上廣泛推廣。2012年美國最高院判定FDA禁銷電子煙敗訴，電子煙行業迎來爆發期。從全球市場來看，電子煙產品銷售額從2013年的49.21億美元增長到2018年的145.2億美元，年均復合增長率達到24.16%[2]。

1.2電子煙的構成

電子煙大致分為兩部分，即煙彈、煙桿。其中，煙彈包括吸嘴、貯液腔;煙桿包括霧化器、控制電路、氣動開關、發光二極管、電池等。煙桿的內部中心線位置，設有一條氣流通道，當人們對電子煙進行抽吸時，便會產生一定的抽吸負壓作用，觸發氣動感應開關，進而會發生電磁感應現象，接通集成控制電路，指示燈發亮[3]。煙桿頂部的加熱腔中的電加熱絲會對煙彈中的煙油進行加熱，與此同時，霧化器中會有超聲波發出，進而霧化貯液腔內的煙油，隨著氣流，霧化煙油會流入口腔，最終實現模擬抽煙的效果[4]。

1.3傳統卷煙與電子煙之間的競爭

近些年以來，各國一直在大力宣傳戒煙，部分發達國家的傳統卷煙銷售總量已經出現一定程度的下降趨勢。美國聯邦貿易委員會公布了近年來美國國內傳統卷煙市場的相關調查數據。結果顯示，美國批發商和零售商的傳統卷煙銷量近年來仍呈現逐年下降的趨勢。2018年的卷煙總銷量與上年同比下降了5.3%，已經下降到了2169億支。奧馳亞集團（Altria Group Inc.）的卷煙銷量較上年下降了7.6%，雷諾美國公司則下降了7.2%。 但是為了能夠滿足自身的生理需求，很多吸煙者將注意力投向其他煙草制品。電子煙的銷售量則呈快速上升趨勢，從某種程度上來說，電子煙對傳統卷煙的消費市場造成了一定的沖擊。越來越多的人認為電子煙是一種重要發展趨勢。

2.電子煙的市場現狀、消費特征及危害

2.1電子煙的市場現狀

為了節約成本、尋求更多增長機會，也為了響應世界衛生組織的煙草控制框架公約和各國禁煙行動，跨國公司紛紛關閉部分傳統煙草制造廠，成立或收購電子煙品牌。帝國煙草、英美煙草、菲莫國際和日本煙草幾大煙草公司都有各自的電子煙代工廠。除了跨國公司，許多獨立制造商也加入了電子煙領域。有些制造商專注于某一品種，有些制造商則兼顧多條生產線。從全球市場來看（表1），新型煙草制品中，電子煙市場總量最大，其2017年的銷售額為120.5億美元。從2012年到2017 年，電子煙銷售額增長了約92.23億美元。加熱不燃燒煙草制品市場增速最快，短短5年已經從無到2017年銷售額50億美元，較2016年，2017年市場增速為135.5%[5]。

2.2電子煙消費的主要特征

當電子煙首次在市場上推出時，便被宣稱是戒煙產品與煙草的取代品，這從某種程度上能夠抓住一些傳統卷煙消費者的消費心理。從外形上來看，電子煙與傳統卷煙是極為類似的。但從實用性上看，電子煙不但效仿了傳統卷煙的口味，且不會出現掉煙頭、出現煙灰等現象。電子煙之所以能夠很快引起很多戒煙需求者的注意，是因為它將生物技術、現代微電子技術融為一體。但是，不少消費者在使用電子煙后，對電子煙提出了不少疑議。一些戒煙需求者在使用完電子煙以后，并未感受到與宣傳一樣的戒煙效果，于是便開始懷疑電子煙的戒煙效用;一些戒煙消費者在使用電子煙以后認為電子煙的味道與傳統卷煙味道之間存在很大區別，這些消費者不僅口中會感受到異味，還會產生頭暈等癥狀[6-7]。

2.3電子煙存在的危害性

為對電子煙、無煙煙草制品進行有效預防與控制，世界衛生組織在2010年召開會議提出以下內容，即：雖然電子煙、無煙煙草制品的制造商宣傳在不提供CO、焦油的情況下對尼古丁進行傳送，但當尼古丁進入消費者肺部以后依然存在一定的危險，因此有待進一步證實這些產品的安全性[3]。因為證據不夠充足，目前不能夠對尼古丁電子傳送系統進行安全性評估，包括是否具有協助戒煙的功效、是否會將尼古丁之外的其他成分傳送給消費者等方面。在電子煙產生的煙氣中，大多數為丙二醇成分，在極短時間內，丙二醇會對消費者的呼吸道產生刺激作用，當消費者對丙二醇進行反復、長時間吸入以后會出現何種消極作用，迄今為止尚未得出結論[3]。

綜上所述，抽吸電子煙會導致消費者吸入尼古丁，從一定程度上來說，盡管抽吸電子煙會對抽吸傳統卷煙的危害性起到一定的降低作用，不過，抽吸電子煙是否會帶來其他危害性，目前尚未得出定論。此外，當人們對電子煙產生的二手煙進行抽吸時，是否會對自己身體健康造成不利影響，需要對其進行更為深入的研究。

3電子煙的前景及風險

本文用SWOT（Strengths優勢、Weaknesses劣勢、Opportunities機會、Threats威脅）對電子煙的前景和所面臨的風險進行簡單分析。

3.1電子煙的優勢

電子煙具有健康安全性優勢、吸食口味優勢、吸食方式優勢和便攜性優勢。在健康安全性優勢方面，電子煙的“低溫”設計，可大量減少吸煙者在吸食傳統卷煙時所吸入的有毒有害物質。葉為全在《新型煙草產業分析與研究*》報告中曾指出，細胞毒性數據表明：電子煙是傳統卷煙的9%。這說明電子煙的安全性遠高于傳統卷煙，同時電子煙還有對環境污染小并能減少火災隱患等優點[5]。在吸食口味方面，電子煙經過不斷更新已具有接近真煙的滿足感和沖擊力，但是沒有吸食傳統卷煙時所產生刺鼻煙味。以英美煙草公司的Vapour系列為例，顧客可以更換自己喜歡的煙油，甚至可以按照自己的喜好制作混合煙油。在吸食方式方面，電子煙近似于傳統卷煙的設計和手感（如圖1-3），現代化的外形、適度的重量和規格，受到新一代的消費者推崇。在便攜性方面，電子煙不受飛機（不能攜帶超過100ml煙油）、高鐵等公共交通工具的攜帶物品安全管制，為經常乘坐公共交通工具尤其是飛機的吸煙者提供極大的便利。

3.2電子煙的劣勢

電子煙相較于傳統卷煙對人體的傷害較少，但是這并不意味著電子煙就是安全無害的[8]。本文從三個方面闡述現在市場上流通的電子煙產品的缺點。一是電子煙器具中所產生的有害物質。二是電子煙氣溶膠的有害物質。三是電子煙煙液中所含香料的有害物質。在電子煙器具使用安全方面，目前關于電子煙器具材料的安全研究相對較少，不同品牌或同種品牌不同規格的產品各有不同。

韓書磊等人通過ICP-MS技術，用全掃描定性分析和半定量分析方法，對市面上流通的15種電子煙進行了主要成分和材質的分析。經過檢測，韓書磊等人發現在電子煙器具中與電子煙煙液接觸的加熱絲、焊接點及儲液腔中Ni（鎳，英文名稱：Nickel）、Cu（銅，英文copper）、Cr（鉻，英文Chromium）含量較高，個別樣品中檢測出Pb（鉛，拉丁文Plumbum，英文名lead）[9]。樊美娟等人通過建立電子煙金屬件的物質遷移測定實驗方法發現，金屬件中的Ni存在向氣溶膠中遷移的風險，與煙液、氣溶膠接觸的金屬件存在Pb遷移的風險。目前，針對電子煙產品的重金屬遷移還沒有明確的標準，但是市面上有不少電子煙產品的Ni和Pb的遷移值已經超出食品安全國家標準GB 4806.9—2016規定的限量[1]。在電子煙氣溶膠使用安全方面，管瑩等人用gpt delta轉基因小鼠模型評價了電子煙氣溶膠的遺傳毒性，在研究中未能檢出電子煙具有顯著遺傳毒性，但電子煙對DNA損傷和炎癥相關基因的表達有一定影響[10]。

在電子煙煙液使用安全方面，煙液中的香料等添加劑的安全性一直都是人們所關注的問題。丙二醇作為電子煙油溶劑，是電子煙油配方的主要成分，丙二醇和甘油在電子煙液中的比例高達 90%。余夢靈等人認為，丙二醇雖然是公認的安全食品添加劑，但丙二醇被吸入肺部后，未必會像食用一樣安全，長期、反復吸入丙二醇會對人體產生哪些不良影響目前尚不清楚[3]。Behar等人在電子煙中香味成分的毒理學評價報告中指出，12種香料化合物（肉桂醛、薄荷醇、芐醇、香蘭素、丁香酚、苯甲醛、對苯甲醛、肉桂酸乙酯等）均可有效轉移至氣溶膠中，平均轉移率高達98%，且50%樣本中的香味成分含量過高，可產生細胞毒性[11]。Vasundhra等人研究表明，一些電子煙產品對人類胚胎和小鼠神經干細胞有很高的細胞毒性，而細胞毒性來自于一些香味成分，例如肉桂就具有強大的細胞毒性效應[8]。

綜上所述，盡管電子煙被譽為低風險產品（Reduction Risk Product， RRP），但是仍有一定使用風險。今后，隨著各國政府對電子煙等新型煙草制品監管力度的加大，對電子煙器具、氣溶膠和煙液所具有或使用過程中所產生的有害物質會有更明確規定。如何降低使用電子煙時所產生的有害物質將是電子煙今后面臨的一大考驗。

中國是世界電子煙生產大國，據不完全統計，電子煙廠家上千家，主要集中在深圳、惠州和上海等地。其中，深圳為全球提供了95%以上的電子煙具產品[5]。目前，我國對電子煙監管體系尚未健全，對產品銷售、包裝、健康提醒標簽、電子煙煙油、氣溶膠及溶劑質量安全等方面并未有明確規定。如何在迎合消費者使用喜好的同時控制成本，最大程度的降低使用風險及危害，將是各大電子煙巨頭和電子煙產商所面臨的共同挑戰。

3.3電子煙的機會

隨著環保健康理念的不斷普及，針對人們的大眾健康、環保問題，各國政府和公共組織均已制定了有關政策、法律來進行禁煙控煙，多年來的控煙舉措對電子煙的發展起到一定的推動作用。越來越多研究表明，與傳統卷煙比較，電子煙使用后，環境煙氣內的重要標志物、CO的數量與不吸煙時是差不多的。 Fernández等人通過實驗發現，使用電子煙后室內的PM2.5的值遠低于傳統卷煙[4]，（圖4）。

對比使用傳統卷煙、電子煙與不吸煙的房間空氣質量

另外，同傳統卷煙煙氣中的凝結物相比較，電子煙煙氣中的凝結物對皮膚腫瘤生長趨勢的影響顯著下降，同時電子煙中的生物毒性、總粒相物也存在下降趨勢[6]。英美煙草公司、日本煙草公司、奧馳亞集團、帝國煙草公司等煙草巨頭紛紛在其官網中表明對電子煙等新型煙草制品的發展期望和中長期規劃。根據FDA的PATH研究數據，超過一半的成年吸煙者會考慮使用對人體危害較小的煙草產品（RRP），這相當于約2200萬成年吸煙者對危害較小的煙草產品感興趣。帝國煙草公司在2019年的戰略報告中指出，他們希望看到更多的吸煙者選擇健康風險較低的產品，并鼓勵他們做出改變，選擇電子煙、加熱煙草和口服尼古丁產品組合等以前沿科學為基礎的新一代產品。日本煙草在2019年的綜合報告中預測，到2022年，低風險產（RRP）的全球凈銷售額將達到約400億美元。結合各大煙草公司對電子煙等新型煙草制品的展望和2012年至2017年全球電子煙的發展趨勢，可以得出，電子煙市場仍然處于成長階段（圖5）[2]。所以，在未來，我們需要繼續關注電子煙的發展。

3.4電子煙的威脅

本文從四個主要方面闡述電子煙產品所面臨的威脅。

一是對電子煙產品大幅或重復增稅而引起的威脅。一些政府采用增加稅率作為減少消費者購買此類產品的有效措施，但是高額的稅金勢必會導致產品邊際成本增高，零售商們因此提高產品銷售價格，進而導致產品銷量下降，儲存成本增加，現金周轉率降低。在日常運營成本消耗的壓力下，可能會導致零售商承擔一定的金融風險，也增加了非法貿易的可能。

二是因收緊的煙草條例而導致的威脅。眾所周知，煙草業在各個方面都受到嚴格的監管，包括廣告、產品包裝、促銷等營銷策略，進一步加強這方面的監管可能會影響電子煙的經營業績。

三是來自電子煙同行的競爭而導致的威脅。由于現行的品牌（產品）已經有了一定的固定消費群團，建立了一定品牌認可度，除了價格戰和新產品的進入，來自競爭者的波動幅度較小，但是會影響今后的消費者對市場認知和選擇傾向性。

四是因負面輿論和不利的訴訟而導致的威脅。任何影響產品質量和使用安全的負面輿論、猜測和不利的訴訟，都會導致產品失利。即使經實驗論證產品不存在所描述的風險，其負面輿論所導致到惡劣影響卻不會消除。2020年1月22日 Fontem Ventures在其官網發表聲明認為，世界衛生組織（WHO）在2020年1月21日發布的一份與電子煙有關的簡報，包含了一系列誤導性和錯誤的信息，同時也忽視了支持電子煙繼續為減少煙草危害做出貢獻的關鍵科學證據，例如錯誤地暗示美國爆發的EVALI（e-cigarette， or vaping， product use-associated lung injury）是由蒸汽中含有尼古丁的產品引起的等。在早些時候美國疾病控制與預防中心（Centers for Disease Control and Prevention，CDC）曾指出，使用電子煙或vaping 會導致EVALI，EVALI的臨床癥狀主要為呼吸系統癥狀，包括咳嗽、呼吸急促;胸痛胃腸道癥包括惡心、嘔吐、胃痛或腹瀉;非特異性體質癥狀，如發燒、發冷或體重減輕而導致EVAIL的原因是因為部分電子煙成分里含維生素E醋酸酯（vitamin E acetate）。筆者認為美國疾病控制與預防中心（CDC）在早前的報道中指出使用電子煙或vaping 會導致EVALI，EVALI的臨床癥狀與新型冠狀病毒感染引發的肺炎臨床癥狀相似，但由于美國當時并沒有關于新型冠狀病毒的檢測，再加上電子煙已經進入市場將近16年，此前沒有發現過電子煙所導致的高使用風險，所以筆者將會進一步研究吸食電子煙是否會導致高使用風險。與此同時，由于輿論和不利的訴訟導致消費者在選擇電子煙或vaping產品時產生一定抵觸。各國政府在監管方面也會重拳出擊，保障公民的生命健康?？傮w而言，電子煙市場將迎來一場“社會經濟與法制監管的海嘯”。

4結語

總體來看，新型煙草制品的行業壁壘較低，隨著大量資本進入，新的產品不斷涌現，產品迭代周期也在不斷加快，產品競爭力也越來越強。種種跡象表明，在控煙浪潮下，一雙“無形的手”正在重構煙草市場的格局?；陔娮訜熛M群體的飛速發展，電子煙的安全性問題極需展開系統的和長期的研究。中國作為電子煙的生產大國，在規范產品的研發、制造、質檢和銷售工作的同時，還需做好法規保障工作，及時有效的將新型煙草制品盡可能的都納入法規管理的監管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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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簡介：王蘇宇，女，內蒙古煙草公司呼和浩特市公司，科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