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聽風吟

編劇 成嘉睿

1.外景 村頭舞臺 夜

臺下響起掌聲。

櫻桃走到舞臺中央，向臺下的村民鞠躬，隨后拿起手中的口琴。

櫻桃吹奏起《送別》。

2.外景 鄉間小路 日

櫻桃背著書包，跑在村邊的田野里。

迎面走過兩個老爺爺。

爺爺甲：櫻桃，你去哪兒？

櫻桃繼續向前跑，來到一棵古樹下。

古樹下，三個孩子正在唱歌。

孩子：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一壺濁酒盡余歡……

櫻桃走上前，望著他們。

孩子：今宵別夢寒……

櫻桃在歌聲中閉上了雙眼。

孩子甲：這不是啞巴嗎？

櫻桃睜開雙眼，看到三個孩子直勾勾地看著自己，露出一臉壞笑。

櫻桃跑開，身后傳來三個孩子的笑聲。

3.外景 櫻桃家 日

櫻桃走到家門口，看到爺爺坐在門檻上編籃子。

爺爺看了看櫻桃：回來了？怎么這么臟，同學又欺負你了？

櫻桃揮手搖了搖頭。

櫻桃看著爺爺憂心忡忡的表情，徑直走進家門。

4.內景 櫻桃家 日

櫻桃走進屋子，只見家里被打掃得干干凈凈。

櫻桃媽媽站在飯桌旁邊忙著把點心擺盤，櫻桃爸爸左右開弓，倒騰著食材。

櫻桃媽媽一抬頭看到櫻桃，笑著迎上來。

櫻桃媽媽：桃兒，放學回來了？這孩子又長高了。

櫻桃爸爸咳嗽著從廚房里走出來。

櫻桃爸爸：桃兒，你回來了喲。

櫻桃爸爸跑過來，差點被地上的石頭絆倒。

櫻桃臉上露出了笑容。

櫻桃爸爸：閨女，哎呀，好久沒看你了，又變漂亮了。

櫻桃爸爸笑著摸著櫻桃的臉頰。

櫻桃爸爸：隨爸。

櫻桃媽媽：那屋怎么冒煙了？

櫻桃爸爸：哎喲壞了，鍋煳了。

櫻桃媽媽瞅著櫻桃爸爸的背影：你說說你能干什么，連個飯都做不好！

櫻桃媽媽笑著望向櫻桃：來，桃兒，試試媽新給你買的衣服。

5.內景 臥室 日

櫻桃站在鏡子前試著身上的衣服。

櫻桃媽媽：桃兒，你換好了就出來。

櫻桃試穿著衣服，微笑著望著鏡子里的自己。

櫻桃媽媽：爸，以后就不用給桃兒買衣服了，我們給她買就行。

櫻桃望向窗外蹙眉。

櫻桃將媽媽給她買的衣服放到了床上。

櫻桃走出房間。

櫻桃爸爸：桃兒，開飯咯。

6.外景 櫻桃家院子 夜

櫻桃和爸爸媽媽坐在院子里的桌前。

櫻桃媽媽望著櫻桃還穿著以前的衣服：怎么，不喜歡嗎？

櫻桃搖了搖頭。

爺爺已經坐在了餐桌旁邊。

櫻桃跑過去，坐在了爺爺身邊。

爺爺：來，櫻桃兒，今晚咱嘗嘗你爹娘的手藝。

櫻桃沒有說話，拿起筷子敲著碗盤的邊緣。

櫻桃爸爸拿出了最后一道菜，所有菜都齊了，櫻桃爸爸媽媽也都入座。

櫻桃就著饅頭吃著菜。

櫻桃爸爸憨笑著，夾了一塊肉給櫻桃。

櫻桃爸爸：來，嘗嘗爸做的菜。

櫻桃站了起來，走出院子。

櫻桃爸爸：這孩子咋的了？

櫻桃爺爺：孩子從小和我一起，你們很少回來，還是認生，慢慢就好了，你們快吃飯吧。

櫻桃拿了一瓶咸菜坐回桌前。

爺爺：今晚這么多菜，咱就不吃咸菜了。

櫻桃將咸菜取出加到了爺爺碗里。

爺爺：好，給爺爺吃。

櫻桃媽媽將菜夾到了爺爺碗里。

爺爺：都忙了一天了，一家人不用客氣，快吃飯吧，別涼了。

櫻桃低著頭望著桌子上的飯。

爺爺：櫻桃想吃什么？

爺爺將飯菜夾到櫻桃的碗里。

櫻桃媽媽：對了，爹，桃兒在學校怎么樣？

爺爺露出笑容，拿起了蒲扇扇了起來。

爺爺：咱桃兒聰明，和其他小孩沒什么區別，你們放心吧。

爺爺望向正在吃飯的櫻桃。

櫻桃爸爸點頭：那就好，那就好，咱還擔心啊，桃兒不喜歡這學校，受別的孩子欺負還出不了聲呢。

櫻桃望著爸爸媽媽，蹙起了眉頭，吃著爺爺夾給她的菜。

7.內景 臥室 日

爺爺打開了窗戶，月亮掛在窗外的天空上，月光照進來，屋子里面彌漫著一層淡淡的光暈。

爺爺看著月亮，臉上有了溫暖的笑意。

櫻桃坐在一個小桌子旁邊埋頭寫著作業，只有桌子上的一盞暖黃色的燈開著。

爺爺：櫻桃兒快過來，今兒晚上的天真好看。

櫻桃放下筆走到爺爺旁邊，兩人一起趴在窗臺上。

櫻桃伸出手開始默默地指著天上的星星數起來。

爺爺笑道：傻丫頭，這星星哪數得過來？

櫻桃重復了幾遍，自己也暈頭轉向，咧開嘴笑了。

櫻桃突然想起了什么，停下來，拉拉爺爺的衣角。

爺爺疑惑地看向櫻桃。

櫻桃對著爺爺拍起了《送別》的節奏。

櫻桃重復著，爺爺一頭霧水。

爺爺看著櫻桃擊打的節拍。

爺爺：明月幾時有。

櫻桃搖著頭，走到爺爺面前。

櫻桃重復著剛才的動作。

爺爺哼著曲調。

爺爺：明月幾時有，把酒……

櫻桃走出臥室，向院子走去。

8.外景 櫻桃家院子 夜

爺爺：櫻桃兒，不對嗎？

爺爺撓撓后腦勺，表示困惑。

爺爺：桃兒，哦，我想起來了。

9.內景 臥室 日

陽光透過窗簾照射進來，灑在躺在床上的櫻桃臉上。

櫻桃翻了個身，揉了揉眼睛，跳下床往外面走。

10.外景 櫻桃家門口 日

爺爺坐在門外的臺階上，手邊堆著竹編籃子，他正拿著一塊布，細細地擦著這些籃子。

周圍靜悄悄的。

櫻桃從房間里面出來手上拿著幾張彩紙出來，坐在爺爺旁邊折起了千紙鶴。

爺爺看了看櫻桃，笑了笑，自顧自繼續手上的活。

爺爺：櫻桃兒，待會兒爺爺去下象棋，你去嗎？

櫻桃折完了一個千紙鶴，放在爺爺的籃子里，沖著爺爺輕輕地點點頭。

爺爺笑了笑，放下手里的活，起身進了屋子，然后再出來，手里多了橡皮筋和梳子。

爺爺坐在門檻上替櫻桃梳好了頭，綁好了兩個麻花辮。

櫻桃望著鏡子里的自己笑了。

11.外景 路邊 日

老六：將軍！

爺爺：哎，老六，退一步，退一步。

老六：當頭炮，把馬跳！

櫻桃坐在亭子旁聽見不遠處響起的廣播聲。

一位老奶奶望著櫻桃，微笑著向櫻桃揮手。

老奶奶：過來。

老奶奶和櫻桃望著不遠處的水流。

老奶奶唱起來：長亭外，古道邊，芳草碧連天……

櫻桃望著老奶奶，仔細聽著。

爺爺：將！老六，這盤我贏了吧？櫻桃，咱回家吧。

爺爺看到櫻桃和老奶奶隨著旋律搖擺起來。

12.外景 河邊 夜

爺爺牽著櫻桃的手朝家里走去。

爺爺：櫻桃兒，你是不是很喜歡那首歌？

櫻桃點了點頭。

爺爺：行，咱先回家，你爸媽等咱回家吃飯呢。

13.內景 櫻桃家爺爺房間 夜

櫻桃睡著了。

爺爺悄悄爬了起來，點燃一根火柴，走到了抽屜旁邊，用火柴點燃了蠟燭。

爺爺打開抽屜，從里面拿出一個鐵皮盒子，小心翼翼地打開，從里面翻出一管舊口琴。

爺爺借著燭光，用布輕輕地將口琴擦得發亮。

14.外景 磨坊 日

爺爺在磨坊幫著推磨。

櫻桃看到了，跑過來幫著爺爺一起推磨。

兩人奮力地推著，身上都沾著白色的面粉。

兩人相互看著對方，爺爺大笑了起來。

爺爺突然感到一陣眩暈，喘著氣停了下來，坐在了一邊的草垛上。

櫻桃趕緊扶著爺爺，在旁邊焦急地看著爺爺。

爺爺穩定下來，掏出一個布包放在櫻桃面前。

櫻桃坐在草垛上，疑惑地抬起頭看著爺爺。

爺爺微笑道：打開看看。

櫻桃小心翼翼地打開盒子，里面是一管口琴，櫻桃有點不知所措。

爺爺：這管，有些年代了，和你爸差不多大，以前老吹，后來就少點了，要不爺爺今天教你怎么吹？

櫻桃望著爺爺激動地點了點頭。

爺爺把口琴放在唇邊吹了起來。

櫻桃突然瞪大了眼睛，拿起手里的口琴好奇地打量，然后也學著爺爺的樣子把口琴放在嘴邊吹了一口氣，里面傳出了幽幽的聲響。

爺爺看著櫻桃笑了起來：來，這兒，吹這個音。

櫻桃鼓起了腮幫子一吹，口琴響起了響亮的音符。

爺爺鼓掌：桃兒真厲害，你再往旁邊挪一格。對，吸。

櫻桃嘗試著，找到了另一個音符。

爺爺：你就從這里開始，吹一格吸一格，“哆”“來”“咪”“發”“唆”“啦”“西”，你看，這不就學會了?！端蛣e》爺爺慢慢教你。

兩人一前一后練習著吹奏《送別》，磨坊里飄蕩著斷斷續續的樂聲。

爺爺：你以后要好好玩，不能半途而廢，聽到了嗎？

櫻桃睜大著眼睛望向爺爺，點了點頭。

15.外景 河邊 日

櫻桃一個人坐在河邊練習吹《送別》。

櫻桃媽媽在河邊洗衣服。

櫻桃爸爸走了過來，望向櫻桃。

櫻桃爸爸：閨女，練琴呢？

櫻桃爸爸走到櫻桃媽媽身邊。

櫻桃爸爸：孩兒她娘，洗完沒，我給你捎回去。

櫻桃媽媽：你看桃兒一直在那兒吹口琴呢。

櫻桃爸爸：要不要把帶桃兒走的事和她說一下。

櫻桃媽媽：要不再等等看吧。

櫻桃爸爸：行，聽你的。

16.外景 櫻桃家門口 日

爺爺坐在門檻上吃著饅頭就咸菜。

櫻桃爸爸從屋子里面出來，手上拿著一碗剛炒好的菜，坐在爺爺旁邊，把碗筷子遞給爺爺。

櫻桃媽媽：爹，孩子他媽說你……同意了？

爺爺：只要對桃兒好，就讓她跟著你們吧。

說完，爺爺站起來咳嗽了起來。

櫻桃媽媽：爸，你怎么了？

爺爺往門外走。

爺爺：我沒事。

17.外景 大樹下 日

放學后，櫻桃走在回家的路上，路過街邊大樹的時候又看到了在樹下練唱的孩子，這次唱的依然是《送別》。

櫻桃悄悄地靠近他們，拿出了自己的口琴。

孩子們唱得很投入：長亭外，古道邊，芳草碧連天。晚風拂柳笛聲殘，夕陽山外山……

櫻桃悄悄地上了伴奏。

孩子們很快注意到了伴奏，孩子們沒有停止，反而繼續唱了下去。

櫻桃的伴奏和孩子們的聲音交織在一起。

一曲結束以后大家鼓起掌，開始交頭接耳。

櫻桃第一次看到孩子們對自己笑，突然有點不好意思，撓撓頭發，低頭站在中間。

帶頭領唱的男孩甲走過來，站在櫻桃面前。

男孩甲：你明天來參加我們的合唱團比賽吧。

櫻桃愣住了，然后使勁兒點了點頭。

18.外景 院子 夜

爺爺在院子里疊千紙鶴，櫻桃從屋里走了出來。

櫻桃拽著爺爺的袖子，用手語示意道：明晚我要參加合唱比賽。

爺爺：你要參加學校合唱團比賽？

櫻桃點著頭。

爺爺：明天晚上。

櫻桃手語示意：爺爺你來嗎？

爺爺：去，爺爺一定去看。

爺爺臉上露出笑容。

19.內景 櫻桃家 日

櫻桃爸爸和櫻桃媽媽收拾著箱子和編織袋。

爺爺咳嗽著站了起來，來到櫻桃爸爸身邊。

櫻桃爸爸：咋的了，爹？

爺爺：咱家櫻桃要參加學校組織的合唱比賽。

櫻桃爸爸：合唱團比賽？

爺爺：櫻桃吹口琴。

櫻桃媽媽聽到后走了出來：這會不會不太好啊，我怕被班里同學耍。

櫻桃爸爸：這是好事，沒事你就讓櫻桃去唄。

櫻桃媽媽：去啥去啊，你忘了上回櫻桃在班里被別的同學欺負了？

櫻桃爸爸：這回不一樣了。

櫻桃媽媽：怎么不一樣了？

爺爺：別說了，明天咱們一塊兒去。

爺爺走出房間。

櫻桃爸爸：沒事，你就讓孩子去吧。

櫻桃媽媽生氣道：去什么去??！

櫻桃媽媽和櫻桃爸爸繼續收拾著東西。

20.內景 磨坊 夜

磨坊里燒著水，爺爺在一旁添柴。

櫻桃吹奏起《送別》。

爺爺：櫻桃兒。

櫻桃沒有理會爺爺。

爺爺咳嗽著自言自語：櫻桃兒。丫頭，你能跟爺爺一輩子嗎？

櫻桃繼續吹著口琴。

爺爺：走，櫻桃兒，爺爺給你把星星摘下來。

21.外景 院子 夜

爺爺和櫻桃在院子外點起了煙花，櫻桃拿起煙花圍著爺爺跑。

爺爺望著櫻桃，櫻桃望著爺爺，兩個人露出幸福的笑容。

22.內景 櫻桃家 日

爺爺在院子外的桌子旁坐下，疊起千紙鶴。

櫻桃媽媽放下手里的水。

櫻桃媽媽：孩兒他爹，你過來。

櫻桃爸爸：什么事兒？

櫻桃媽媽：你給咱爸說了沒？

櫻桃爸爸：咋的了？都跟爹說好了。哎，你怎么老這樣呀。

爺爺望向屋內。

櫻桃媽媽：我這樣怎么了？

櫻桃媽媽：我不就不讓櫻桃不去參加合唱比賽嗎，我覺得這樣對她不公平。

櫻桃爸爸：這有啥不公平的？

櫻桃媽媽：我不管，我一會兒就要帶她走。

爺爺望著手中的千紙鶴，起身離開。

櫻桃爸爸：行，我跟爹說去。

23.外景 院子 夜

櫻桃爸爸從房間里走到了院子。

櫻桃媽媽走到房間門檻。

櫻桃媽媽：爹去哪兒了？

櫻桃爸爸：這我也不知道啊。

一陣風將院子桌子上的千紙鶴吹落。

24.外景 大樹下 夜

爺爺在大樹下坐著

櫻桃來到爺爺身后將爺爺的眼睛蒙住。

爺爺回頭看到了櫻桃，朝她微笑。

爺爺：櫻桃回來了。

櫻桃手語：你怎么坐在這兒？

爺爺：爺爺在這兒等櫻桃兒放學呢。

櫻桃手語：你跟我回家去啊。

爺爺：一會兒你就和爸媽去鎮上了。

櫻桃搖了搖頭。

爺爺：櫻桃兒聽話，你爸媽還在家等著你呢，快去吧。

櫻桃兒繼續搖著頭。

爺爺：櫻桃兒，你不能總跟著爺爺吧？

櫻桃再次搖起了頭。

爺爺：快去吧。

櫻桃兒跑了出去。

25.外景 山里 日

櫻桃在山里跑著，山里下起了小雨。

爺爺在后面追著：櫻桃兒，櫻桃兒！

爺爺不住地咳嗽。

櫻桃沒有停下，奮力地往山上跑，雨打濕了櫻桃的衣服，頭發凌亂地粘在臉頰上。

爺爺：慢點跑！

爺爺繼續追著。

櫻桃跑過一片灌木叢。

爺爺喘著粗氣：櫻桃！

櫻桃跑進林子里。

爺爺：櫻桃兒。

爺爺捂著胸口，倒在了橋洞下。

櫻桃停下后轉過身，找尋著爺爺。

櫻桃發現爺爺，來到了爺爺身旁，推著昏迷的爺爺。

雨越下越大，天上打起了雷。

櫻桃拿起手中的口琴，用盡全身力氣吹了起來。

26.內景 村衛生所 夜

衛生所的走廊里站滿了人。

孩子甲與其他玩伴靠在角落里神色凝重。

櫻桃媽媽坐在床邊嘆氣。

櫻桃爸爸淚眼婆娑。

櫻桃爸爸：桃兒，桃兒快上爺爺那里去。

爺爺咳嗽著，櫻桃將手伸向爺爺。

爺爺抓住櫻桃的手。

櫻桃眼中閃爍著淚光。

爺爺：桃兒，哭什么，你這樣爺爺很心疼你。還記得爺爺答應你什么嗎？

櫻桃點著頭。

爺爺：準備時間不多了，你要多加練習。

爺爺捂著胸口，急促地呼吸著。

衛生所護士給爺爺布置好輸液的設備：各位家屬請先出去，患者需要休息。

爺爺：以后要聽爸爸媽媽的話，乖。

爺爺露出了微笑，將手中攥著的千紙鶴遞給了櫻桃。

27.外景 村外古樹 日

櫻桃在樹下練習著吹奏。

孩子甲與其他兩個孩子來到櫻桃身后，坐在一旁聆聽著。

櫻桃吹錯了一個旋律，停了下來搖了搖頭。

孩子甲與其他兩個孩子在一旁為她鼓起了掌。

孩子甲：櫻桃，我們唱著，試試看跟著我們的歌聲吹。

在三個孩子的引領下，櫻桃流暢地完成了《送別》的演奏。

孩子甲：晚上可一定要來，我們都等著你。

櫻桃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

28.外景 舞臺 夜

櫻桃獨自站在臺上，拿起口琴緩慢吹出了《送別》，旋律婉轉而悠長。

29.外景 田野 日(閃回)

櫻桃和爺爺在田邊、在河邊吹奏口琴。(閃回完)

30.外景 舞臺 夜

櫻桃回想起與爺爺在一起的場景，淚珠一滴滴順著臉頰滑落。

櫻桃爸爸與媽媽在人群中攙扶著爺爺。

爺爺閉上雙眼，隨著旋律點著頭。

旋律來到櫻桃曾經吹錯的橋段，孩子甲與其他孩子們為櫻桃加油。

櫻桃看到人群里爺爺熟悉的臉龐，她鼓足勇氣，一氣完成了吹奏。

臺下的人群中響起雷鳴般的掌聲。

爺爺拉著激動的櫻桃爸爸媽媽，聲音沙啞地說：桃兒長大了。

31.外景 村口 日

櫻桃爸爸握住村養老院工作人員的手。

爺爺坐在輪椅上，櫻桃依靠在爺爺的身旁。

櫻桃爸爸：我父親就拜托你們了。

櫻桃爸爸向著工作人員鞠躬致意。

養老院工作人員：都是分內之事，我們會照料好老人家的。

櫻桃爸爸：爸，想桃兒了，我們再帶她回來看你。

爺爺點頭答應。

櫻桃爸爸來到櫻桃身邊。

爺爺示意櫻桃與爸爸離開。

櫻桃與爺爺揮手道別，爺爺向櫻桃露出微笑。

櫻桃走到車上，打開窗戶，望著在村口目送自己的爺爺漸行漸遠。

車輛行駛到古樹旁時，櫻桃張開左手，露出爺爺為自己疊的千紙鶴。

一陣微風襲來，千紙鶴飄向窗外，越飛越高，直到消失在無垠的天穹。

(劇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