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醫優勢病種的認識及發展建議

劉應科　孫光榮

〔摘要〕 中醫藥學歷來是中華民族生存與發展的保障，近一百年來，受西方醫學的沖擊，中醫藥學蒙受了巨大的災難，幾近滅亡。隨著時代的發展，科技的進步，中醫藥學應該思索其優勢之所在，凝練精華、鍛造精品、樹立榜樣，打造拳頭優勢病種。擬從中醫優勢病種的特征、作用、建設發展方法等方面進行闡述，希冀廣大同行及行政管理部門重視并推崇中醫優勢病種工作，裨益于人民健康及中醫藥的振興與發展。

〔關鍵詞〕 中醫;優勢病種;評價方法;建議;策略

〔中圖分類號〕R2-0? ? ? ?〔文獻標志碼〕A? ? ? ? 〔文章編號〕doi：10.3969/j.issn.1674-070X.2022.03.027

〔Abstract〕 Traditional Chinese medicine （TCM） has always been the guarantee for the survival and development of the Chinese nation. In the past 100 years， due to the impact of western medicine， TCM has suffered a huge disaster and almost perished. With the development of the times and the advancement of science and technology， TCM should think about its advantages， condense its essence， forge high-quality products， set an example， and create a fist-fighting dominant disease. This article intends to elaborate on the characteristics， functions， construction and development methods of TCM dominant diseases. It is hoped that the majority of colleagues and administrative departments will pay attention to and respect the work of TCM dominant diseases， which will benefit people's health and the revitalization and development of TCM.

〔Keywords〕 traditional Chinese medicine; dominant disease; evaluation method; suggestion; strategy

中醫藥學歷來是中華民族生存與發展的保障。近一百年來，受西方醫學的沖擊，中醫藥學蒙受了巨大的災難，幾近滅亡。然而，中醫藥的確切療效彰顯了其強大的生命力，使其生生不息。中醫藥學不但是科學，還是文化，更承載中華民族幾千年的文明基因，其學理范式不能單純用當下科學理念去研究與評價。毛澤東主席指出：“中國醫藥是一個偉大的寶庫?！盵1]習近平總書記指出：“中醫藥學凝聚著深邃的哲學智慧和中華民族幾千年的健康養生理念及其實踐經驗，是中國古代科學的瑰寶，也是打開中華文明寶庫的鑰匙?！盵2]對于中醫藥學，我們應該努力去挖掘、去整理、去創新，而不是去拷打、去質疑、去消滅。中醫藥學歷來應用于各種疾病的診治，然而，隨著時代的發展，科技的進步，更有西醫學的比較，中醫藥學應該思索其優勢之所在，凝練精華、鍛造精品、樹立榜樣，打造拳頭優勢病種，正如習近平總書記指示的“傳承精華、守正創新”，如此方能更好地得到廣大民眾、西醫同行的認可，更好地踐行“中西醫并重”，更優地“傳承發展中醫藥事業”，更快地達到“全面小康”“全面健康”?？梢?，總結并凝練中醫藥的優勢病種，是時代的要求，是人民的呼喚，是踐行黨和國家的執政方針。

近二十年來，中醫藥管理部門等圍繞中醫臨床優勢病種做了大量的工作?！笆濉币巹澮詠?，國家中醫藥管理局先后確立重點中醫?？疲ú。?、臨床研究基地、特色?？疲▽２。?、中醫藥防治傳染病等項目，將中醫優勢病種作為中醫藥事業發展建設的重要內容。國家中醫藥管理局委托中華中醫藥學會組織專家制訂了風溫肺熱?。ㄖ匕Y肺炎）等95個中醫優勢病種的中醫臨床路徑和中醫診療方案。各省中醫藥管理局亦紛紛采取措施，組織本省力量挖掘并整理中醫優勢病種。眾多中醫藥學者亦踴躍研究中醫優勢病種，煙建華[3]采取專家調查方式，率先在國內開展中醫優勢病種研究，此項工作引起國醫大師鄧鐵濤的回應與思考[4]。此后，曹洪欣在中國中醫科學院牽頭啟動了多個中醫優勢病種項目，并對中醫優勢病種臨床研究的戰略做了思考[5]，與王永炎院士共同出版了關于優勢病種的研究專著[6]，楊海豐等[7]在國家中醫藥管理局的資助下進行了全國中醫優勢病種分布狀況及特點的研究及報道。雖然，中醫優勢病種的研究取得了一些成績，然而還存在諸多不足，誠如國醫大師鄧鐵濤所言：“這個寶庫的挖掘需要幾代人，甚至一二百年?！鄙杏袑W者對中醫優勢病種的提煉與挖掘存在誤解及質疑，有人認為，優點就是優點，無須提煉，這是對中醫不自信的一種表現;部分醫家認為，中醫的優勢病種有很多，少數的幾個根本就不能代表中醫。凡此種種，這是對中醫藥發展規律認識不清，對中醫優勢病種的特征、作用、建設、意義等認識不足的表現?；诖?，本文擬從中醫優勢病種的特征、意義、建設發展方法等方面進行闡述，希冀廣大同行及行政管理部門重視并推崇中醫優勢病種工作，裨益于人民健康及中醫藥的振興與發展。

1 中醫優勢病種的認識

1.1? 中醫優勢病種的概念

優，指優秀、優越、優良;勢，指形勢、氣勢、情勢?！冬F代漢語詞典》闡述優勢為“超越對方的有利形勢，是在一事物與它事物的比較中發生，可以隨著比較雙方的變化而變化”。病指疾病，種指種類。病種是疾病的分類總稱，是醫院診療工作的基本單元。病種的范疇能夠體現醫院的技術力量、技術能力和技術水平，進而能代表其在行業的影響力。

從醫學角度而言，中醫優勢病種，是單純采用中醫的診療方法干預疾病，在促進患者由疾病狀態向健康狀態轉化中存在優越形勢。這種優越是多方面的，可以是療效，可以是經濟，可以是依從性，可以是安全性，甚至可以是喜好。而療效也可分為整體療效和局部療效，可以是總體療效，也可以是階段療效，或者是單個癥狀的改善。這種優勢可以是一種客觀評價，也可以是一種主觀評價，只要是患者、醫生和家屬愿意的、喜好的，都可以是優勢的反映。

與中醫優勢病種相對的病種尚可以分為三種情況：一為略有優勢病種;二為對等病種;三為劣勢病種。對于中醫優勢病種，應該大力弘揚;對于劣勢病種，應該勇敢舍棄。在中醫藥的發展道路上應該有所為，也得有所不為，如此方能精準定位，揚長避短，中西并重，更好地為人民健康服務。

優勢是比較研究的結果，指比較物的功用、能量、效果具有超越同類事物的形勢，并且在一定的階段是可以變化的。中醫優勢病種具有兩種性質。一種是比較性，其比較對象為中醫學以外的一切醫學類別，當然主要的比較對象為西醫學;其比較的終極目的是要擇優;比較結果多有優劣之分，即使相當也是一種結果。另一種是變化性，優勢是可以變化的，隨著外界環境的改變，比較雙方均會受到影響，發生改變，因此，在不同階段應該重新評估。例如：中醫藥干預新型冠狀病毒肺炎（corona virus disease 2019， COVID-19）彰顯了優勢，體現在診療手段、治療方法、確切療效、優良依從性、良好的安全性等方面，但若現代醫學研制出高效快速的治療藥物后，這種優勢就可能反轉。

1.2? 中醫優勢病種的界定

如何界定優勢病種呢？這是一個非常復雜的問題，首先對于比較對象要非常了解，其次要有界定的標準，這個標準應該科學、公平、具有可操作性，不能單純用西醫的標準評價中醫，也不能用單純的中醫標準評價西醫，應該有一個普適性的標準。

本研究團隊認為，現代醫學存在9個方面的困境，或者說是不足：（1）對病毒性感染性疾病缺乏特效藥物，如：艾滋病、重癥急性呼吸綜合征（severe acute respiratory syndrome， SARS）、COVID-19;（2）對細菌所產生的日益嚴重的抗生素耐藥問題缺乏有效解決辦法，以致部分醫家認為以后可能無抗生素可用;（3）對治療功能性失調性疾病缺乏提高療效的措施;（4）對大多數惡性腫瘤缺乏有效技術與藥物，且存在較多的不良反應;（5）對藥物更新過于頻繁的問題缺乏對策，且不良反應多;（6）對治療成本太高、病人不堪負重的問題缺乏有效解決途徑，看病貴一直懸而未解;（7）對日漸增多的醫源性疾病、藥源性疾病缺乏阻斷辦法;（8）對“未病”狀態新挑戰缺乏有效應對方案;（9）對環境、心理、社會等因素致病以及形神變化缺乏整體理論的支撐。

基于此，本研究團隊認為優勢病種目前可以界定為4個方面：（1）西醫暫無好的治法或療效，而中醫能治的病證;（2）西醫能治但治法或藥物不良反應較大，容易引發藥源性、醫源性疾病，而中醫也能治卻不易引發藥源性、醫源性疾病的病證;（3）中西醫均無良策，但中醫針對某個癥狀或某個病程階段顯示有效的病證;（4）新病種，如：SARS、COVID-19等。

1.3? 中醫優勢病種的范疇

在分析現代醫學不足及優勢病種界定的方向后，本研究團隊認為中醫優勢病種大體有5個種類：（1）病毒感染性疾病;（2）功能失調性疾病;（3）疾病緩解期或慢性期;（4）病情復雜的疑難雜癥;（5）疾病的綜合調理。

按照一級學科進行劃分。（1）中醫內科疾?。孩賯魅静?，包括流行性感冒、SARS、禽流感、流行性乙腦、艾滋病等;②呼吸系統疾病，包括咳嗽、慢性支氣管炎、哮喘緩解期等;③循環系統疾病，包括冠心病緩解期、病毒性心肌炎、低血壓病、不明原因出血等;④消化系統疾病，包括胃和十二指腸潰瘍、胃下垂、慢性結腸炎、慢性胃炎、腸易激綜合征、急性胰腺炎、腸梗阻等;⑤泌尿生殖系統疾病，包括尿路結石、尿潴留、慢性腎炎、慢性前列腺炎等;⑥血液系統疾病，包括過敏性紫癜、白血病、再生障礙性貧血等;⑦內分泌疾病，包括脂質代謝紊亂、高泌乳素血癥等;⑧神經系統疾病，包括偏頭痛、面癱、中風后遺癥等;⑨其他疾病，包括頑固性失眠、盜汗、習慣性便秘、西醫診斷不明的疑難雜癥（綜合征）、惡性腫瘤放化療前后。（2）中醫外科疾?。喝橄傩∪~增生、多發性脂肪瘤、濕疹、帶狀皰疹、毒蛇咬傷、跌打損傷、術后傷口不易愈合等。（3）中醫婦科疾?。翰辉胁挥Y、先兆流產、月經不調、產后缺乳、痛經、產后調理、子宮內膜異位癥、婦科慢性炎癥、更年期綜合征、產后抑郁癥等。（4）中醫兒科疾?。悍磸秃粑栏腥?、厭食、功能性腹痛、病毒性心肌炎、小兒多動癥、小兒抽動癥、性早熟、兒童肥胖癥、遺尿、夏季熱、新生兒黃疸等。

當然，從不同的視角、采用不同的評價標準，優勢病種的認定存在不同的偏差，國內已有不少學者對優勢病種進行了認定[3、7-9]，國家中醫藥管理局先后推薦了259個中醫優勢病種[10]，中華中醫藥學會也推出了95個優勢病種的標準[11-12]，但總體而言，與本研究團隊總結的5個類別大體是一致的。

2 中醫優勢病種的特征

中醫藥是衛生資源、經濟資源、科技資源、生態資源、文化資源等多方面的融合體，具有多重功能。國醫大師孫光榮提出中醫藥具有個性化的辨證論治、調治求衡的防治原則、人性化的治療方法、多樣化的干預手段、天然化的用藥取向的五大特色，具有臨床療效確切、用藥相對安全、服務方式靈活、費用比較低廉、創新潛力巨大、發展空間廣闊的六大優勢[13]。而中醫優勢病種更是這些優勢與特征的體現。

中醫藥歷來有“簡、便、效、廉”的定位，本研究團隊認為中醫優勢病種具有“簡、便、效、廉、安、特”的六大特征。

簡是指簡單，強調操作簡單、治法單純、用藥簡潔。如小兒厭食，單用小兒推拿就有良好的療效;急性乳腺炎，單敷蒲公英就有效。

便是指方便，強調就地治療、居家治療、便捷治療，體現的是依從性好，醫生方便，患者方便，是雙方喜歡接受的方法。如風寒感冒，采用廚房中的生姜、蔥、豆豉治療。

效是指效果，強調療效確切，效果可以分短期效果和長期效果，整體效果和局部效果，顯著效果和微小效果等，療效是中醫生命力的保障。沒有效果，也就根本談不上優勢病種。

廉是指廉價，強調治療費用低廉、總體花費節省，是從衛生經濟角度而言。廉價是解決看病貴的一個重要方法，推崇中醫優勢病種就是要節省衛生資源，節約醫?；?，讓“好鋼用在刀刃上”，使民眾看得起病，看得好病。

安是指安全，強調診斷、治療的安全。診治的安全不只是當下的安全，更得有長遠的安全。安全性是醫療干預的一個重要評估指標，若是“殺敵八百，自損一千”的療法，常?！皟蓴【銈?，更甚者出現“錢財兩空”，那么這種治療方法就很值得商榷。

特是指特色、獨特、特殊、特效、特技等。中醫優勢病種離不開疾病的全過程或某個階段中的獨特診療技術、特色療法、中藥方劑、院內中藥制劑以及特色診療設備的應用。如此，能夠增加療效，增添特色，增強醫生和患者對治法的自信和喜歡，進而提升依從性，擴大影響力。

中醫優勢病種不一定都具備六大特征，有其一者就有可取之地。優勢可以從整體角度而言，也可以從局部角度而言;可以從全過程而言，也可以從某個階段而言;可以是整個疾病，也可以是某個癥狀，只要在比較中具備了六大特征中的一項或以上的優勢，就應該厘清、整理、實踐、推廣，進而為人民健康謀福祉。

3 中醫優勢病種的意義

3.1? 中醫優勢病種能夠提振中醫藥自信心

近一百年來，中醫藥面臨多次危機。即使當下，中醫藥依然屬于“弱勢團體”，中醫的從業人數、中醫類別的醫院、中醫藥干預的疾病病種、中醫藥服務的人數跟現代醫學相比差距甚遠。當然，中醫藥各方面的投入也不如現代醫學。中醫藥從業人員普遍缺乏自信，常中途放棄轉學西醫。

中醫優勢病種的提出是中醫藥自信的一種表現。首先，他敢比較，并且經得起比較;能較量，并且能夠獲得優勢。這種比較出來的優勢，能夠讓社會真心接受，并且迅速傳播，自然建立中醫的威望，提振中醫的自信。其次，他敢于亮相，并且筆直挺拔、底氣十足。部分醫家認為中醫藥的優點就擺在那里，根本就不屑于比較，這是一種躲避，或者就是不自信。倘使不發展中醫的優勢病種，忽略這些優勢，中醫藥的發展勢必長期處于弱勢，甚至有不堪想象的后果。

3.2? 中醫優勢病種能夠助推中醫藥的發展

中醫藥學盡管是一個瑰寶，但是需要挖掘、實踐、弘揚，尤其是對于精華部分。當下，人力、物力均不充足，需要有的放矢、目標明確，圍繞中醫優勢病種的研發，用有限的資源做恰到好處的事情，發揮資源利益最大化。如果自高自大，認為中醫藥是萬能的，什么都去研究，那么什么都研究不好。中醫優勢病種的推舉符合中醫發展規律，中醫優勢病種代表了中醫的理法方藥，圍繞優勢病種來挖掘中醫診治疾病的規律，具有重大意義，尤其跟現代醫學比較、對話、交流，有利于揚長避短、明晰理論。更能清晰、充分地說明中醫藥能夠治療哪些重大疾病、疑難雜癥、常見病、高發病。

3.3? 中醫優勢病種能夠助推健康中國的實施

醫學的主旨目的是服務人類健康。習近平總書記指出：“沒有全民健康，就沒有全面小康”，健康中國的任務任重而道遠。我國是世界上最大的發展中國家，醫療需求巨大，實現全民健康需要巨大的經濟投入，尋求節約、經濟的衛生資源非常重要，而中醫藥能夠擔此重任，這是中國方略、中國辦法！提倡中醫優勢病種正是這種辦法的有效行為，中醫優勢病種是有效的、安全的、經濟的，在政策導向下，符合優勢病種的范疇，全部采用中醫藥診治，如此問題得到了解決、安全得到了保障、資金得到了節約，進而有利于實現醫患和諧、社會安定、國泰民安。

4 發展中醫優勢病種的建議

當下，中醫藥已經處于弱勢地位，提振發展中醫藥勢在必行，建設與發展中醫優勢病種是發展中醫藥的良好舉措，也是“傳承精華、守正創新”的一種生動實踐，厘清中醫優勢病種，是中醫藥界的一種使命擔當。本研究團隊認為發展中醫優勢病種需具備三個“有”：有可靠遴選方法、有適宜評價方法、有推廣保障政策。

4.1? 有可靠方法遴選優勢病種

遴選中醫優勢病種是一個巨大的工程，需要大量資源與強勁的行政干預手段。中醫藥有浩瀚的文獻資源，也有廣泛的民眾基礎，有一些精華依舊散落在民間。應該組織中西醫專家、確有專長的“民間中醫”等不同類別、不同層級的一線臨床人員，采取專家調查法、行政調查法、病例回溯法、文獻計量法等手段遴選并界定中醫優勢病種。也應該設立問卷調查表，調查民眾的理解與認識，認同中醫優勢病種。從不同角度，形成中醫優勢病種的共識。

可以運用大數據工具，在不同層級醫療機構及管理部門采集大樣本數據，從病種、療效、住院天數、醫療費用、依從性、滿意度等方面，比較遴選中醫優勢病種，為共識中的病種提供數據支撐。應該有強勁行政干預，遴選、推舉中醫優勢病種應該上升到國家健康戰略，是一種國家行為、政府行為，而不是行業行為、單位行為。建議成立中央領導人統籌下的國家中醫藥管理局牽頭的多部門鼎力協同的工作小組，盡快、科學、權威地遴選中醫優勢病種。

4.2? 有適宜方法評價優勢病種

中醫優勢病種需要評價、遴選、推廣與應用。隨著時代發展，中醫優勢病種也不斷變化，因此，確立適宜的評價方法對發展和保障中醫優勢病種非常重要。中醫優勢病種評價體系不能完全按照現代科學、現代醫學的評價方式，應該符合中醫的個性化、特色化。評價體系不能完全依從動物實驗模式，不是靠基礎實驗去驗證、支撐的，而更應該是靠人的認可，既要獲得患者、醫生的認可，也要獲得行政管理部門的認可。評價體系也不能只是中醫的認可，還需要西醫的認可、中西醫結合醫學乃至其他醫學的認可。歸根結底，評價體系是對療效性、安全性、依從性等現象與結果的認可，而不是強調對機制等理論的認可。中醫優勢病種評價方法沒有現成模式可以借鑒，需要探索、創新、實踐，進而抽象出系統的評價體系，但總體宗旨是“以人為本”。

4.3? 有政策保障推廣優勢病種

中醫優勢病種一旦確立，應該有強勁的政策做為保障。從國家的層面要形成系列配套的政策，確保中醫優勢病種推廣與實踐，本研究團隊認為可以制定五個方面的政策。

第一，應該制定中醫優勢病種專家共識、指南、路徑等，出版專業圖書，錄制標準課程，在全國進行培訓。

第二，應該制定中醫優勢病種宣傳媒體矩陣，在全國范圍進行宣傳，深入人心。應該配套軟件信息支撐系統，給予醫保支撐，并方便行政管理。

第三，應該對醫療機構制定考核細節，對優勢病種應該有使用率的剛性要求，并且把這項工作作為主要領導人的重點工程。

第四，應該給予單獨醫保政策，對于中醫優勢病種的中醫治療給予相對高額報銷比例，對于其他醫學方式的治療，拒絕醫保支付。

第五，應該加強中醫機構的投入及建設，使得鄉鎮以上單位均有公立中醫醫療機構，并指定接受中醫優勢病種患者。

如果中醫優勢病種只是中醫行業行為，沒有政府主導及推廣，中醫優勢病種的推廣道路可能會坎坷。雖說“是金子總會發光”，但是“酒香也怕巷子深”，加之一些其他干擾因素，古樸優秀的中醫診療模式并不一定被知曉和接受，蒙受損失的是國家與人民。配套中醫優勢病種推廣政策，是節省衛生資源的良好舉措，是推動健康中國的良好方式，是保障“中西并重”的重要手段。當然這些政策在初始階段并不需要一刀切，可以局部試點，遴選少數優秀代表，確定了優勢及可行性后，再大范圍地推廣。

綜上所述，推廣中醫優勢病種具有重大意義，勢在必行。建設與推廣中醫優勢病種需要時間、精力、智慧、方法，不能一蹴而就。中醫優勢病種不能貪大，不能貪全，不能大包大攬，務必通過科學手段確保真正的優勢病種，成熟一個，樹立一個，推廣一個。

參考文獻

[1] 毛澤東.中央衛生部黨組關于西醫學中醫離職班情況、成績和經驗給中央的報告[J].中華兒科雜志，1959（1）：1-2.

[2] 習近平出席皇家墨爾本理工大學中醫孔子學院授牌儀式[N].人民日報，2010-06-21（1）.

[3] 煙建華.中醫優勢病種專家調查及其理論探源[J].江蘇中醫，2001，33（9）：1-4.

[4] 鄧鐵濤.《中醫優勢病種專家調查及其理論探源》讀后[J].新中醫，2002，34（10）：14-15.

[5] 曹洪欣.中醫優勢病種臨床研究的戰略思考與實踐[J].中醫雜志，2009，50（1）：11-12.

[6] 王永炎，曹洪欣.中國中醫科學院中醫優勢病種研究[M].北京：中國中醫藥出版社，2011：1-476.

[7] 楊海豐，崔志偉，王? 茂，等.我國中醫優勢病種分布狀況及特點[J].中醫雜志，2012，（4）：285-287.

[8] 竺麗明，張文形.中醫治療的優勢病種分析[J].中國醫療質量管理，2005，12（1）：25-27.

[9] 王 英，盛增秀.常見中醫優勢病種治法集粹[M].北京：人民衛生出版社，2009：1-499.

[10] 國家中醫藥管理局.國家中醫藥管理局辦公室關于開展中醫基本現狀調查工作的通知[EB/OL].（2010-05-21）[2020-04-11].http：//www.satcm.gov.cn/zhuanti/zyjbxzdc/gzwj/20100521/164520.shtml.

[11] 中華中醫藥學會.關于發布風溫肺熱?。ㄖ匕Y肺炎）等56個中醫優勢病種中醫臨床路徑和中醫診療方案（2018 年版）的通知[EB/OL].（2018-11-30）[2020-04-11].http：//www.cacm.org.cn/zhzyyxh/tzgg/201812/ef4c1ac0b3944c07b96a037a1d9aacaa.shtml.

[12] 中華中醫藥學會.關于發布耳眩暈（梅尼埃?。┑?9 個中醫優勢病種中醫臨床路徑和中醫診療方案（2018年版）的通知[EB/OL].（2018-12-26）[2020-04-11].http：//www. cacm.org.cn/zhzyyxh/tzgg/201812/16ed358db9dd423f8a513074dce99d57.shtml.

[13] 陳? 元，孫貴香，何清湖，等.國醫大師孫光榮論中醫藥學的六大優勢[J].湖南中醫藥大學學報，2018，38（2）：122-12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