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化消防執法改革背景下火災事故調查工作的問題與反思

張波

摘 要：火災事故調查是法律賦予消防救援隊伍的的重要職責，是維護社會穩定、公平正義的天平。立足當前深化消防執法改革的大背景，結合基層工作實際和我國目前火災事故調查現狀，分析當前消防火災事故調查存在的主要問題，提出了一些切實可行的措施建議。

關健詞：消防執法改革;火災事故調查;具體工作

引言：火災事故調查是一項政策性、技術性、專業性非常強的工作，不僅直接關系著人民群眾的切身利益，更是消防監督執法改革的一項重要內容。作為火災防控的基礎性、先導性工作，火災調查工作也是消防救援機構與人民群眾聯系最廣泛最緊密、維護人民群眾根本利益的具體體現。在改革轉制、職能調整后，消防工作中所涉及的火災預防、滅火救援、火災調查三者有機統一、相輔相成、缺一不可，火災調查逐步向“全鏈條、延伸調查”發展，立足新職能定位和新任務需求，如何從制度設計、人才培養、裝備投入、科技支撐等方面做出改進和探索，建立健全火災調查處理工作新機制，為新時期火災事故調查工作提出了更高的要求。

一、新形勢下做好火災調查工作的重要意義

改革轉制前，事前消防審核驗收、事中消防監督檢查和事后火災調查是防火三大主業，但在長期的消防工作實踐中，火災調查往往被邊緣化。中央《關于深化消防執法改革的意見》明確指出“要強化火災事故倒查追責”，消防改革、職能調整后，火災調查的內涵、外延發生深刻變化，不僅要查明原因、厘清責任，維護受災單位和群眾的合法權益，還要嚴肅追究火災責任。執法改革的“核心”是加強事中、事后監管，隨著審驗移交和監管模式變化，需要重新審視火災調查的地位和作用。

一是落實消防執法改革要求的重要體現。習近平總書記在中央政治局第十九次集體學習時強調，要健全風險防范化解機制，堅持從源頭上防范化解重大安全風險，真正把問題解決在萌芽之時、成災之前。中央辦公廳、國務院辦公廳印發的《關于深化消防執法改革的意見》、消防救援局印發的《開展火災延伸調查強化追責整改的指導意見》等文件，均明確要求強化火災倒查追責。扎實做好火災調查是落實消防執法改革要求的具體舉措，通過深入調查火災原因，照鏡子、開方子、動刀子，讓政府、部門、單位、公民等各責任主體歸位，確保防火更精準、滅火更科學、保障更有力。

二是實現消防監管職能轉變的重要抓手。消防執法改革首先要革新工作理念，采取切實措施努力實現消防監管從直接監管向綜合監管轉變，從管事向管人轉變，從查隱患向查責任轉變。要建立“全鏈條”調查模式，全流程查找社會管理、監督執法、技術服務、火災撲救、宣傳培訓等方面存在的問題短板，全面梳理分析背后的深層次原因。要順利實現消防監管職能轉變，就必須通過對造成亡人和較大社會影響的火災逐起開展延伸調查，強化火災調查結果運用，在完善法規標準制度設計上下功夫，在解決機制性體制性問題上持續發力，在依法依規追責上亮劍，在推動消防工作社會化上見實效。

三是推動消防安全責任歸位的重要舉措。消防救援工作實踐告訴我們，必須堅持走社會化之路?，F行《消防法》雖然確立了“政府統一領導、部門依法監管、單位全面負責、公民積極參與”的工作原則，但“消防安全人人有責”的理念尚未深入人心，“消防工作就是消防部門的工作”等錯誤觀念還普遍存在。因此，我們必須轉變單純調查火災原因的傳統觀念，走出輕視火災調查后續工作的誤區，通過深化延伸調查，從一案三查做起，從調查事故本身向調查事故原因背后的原因轉變，推動相關部門嚴格落實“三管、三必須”要求，讓依法履行消防安全職責成為全社會共同的思想和行動自覺。

二、當前火災調查工作面臨形勢

火災調查工作是一項專業性、技術性、政策性非常強的工作，涉及領域眾多，火災調查水平高低直接關系到人民群眾的切身利益。當前火調工作現狀有以下幾個特點：

一是社會輿論高度關注。從近年來發生的幾起較大以上火災看，不但各級黨委政府領導親自過問，各種媒體迅速報道，而且人民群眾也十分關注，如不及時查明火災原因、統計火災損失、依法對火災責任人員做出處理，將會造成更大社會影響。

二是火災成因日趨復雜。經濟社會在發展進步，各種致災因素隨之增加，石油化工、船舶、地下商場、高層建筑等復雜場所大量涌現，災害成因日趨復雜，給火災調查人員帶來了極大考驗。

三是法規標準比較滯后。改制后，原公安機關辦理刑事、行政案件程序規定等不再適用，涉及火調的10余部標準規范暫未完成修訂，新的工作機制、程序等還不明確，尤其是火災證據保存溯源、火場尸表痕跡檢驗、電子證據提取和鑒定、火場建模等還沒有具體規定要求，對火調工作高質量發展造成較大被動。

四是延伸調查阻礙重重。關于生產安全處理，國務院有專門的調查處理條例。但在火災調查處理方面，盡管中央深化執法改革意見和消防安全責任制實施辦法都要求亡人火災逐起調查處理，但未對誰來牽頭組織、如何調查處理、遵循什么程序、怎么倒查追責等作出明確規定，火災調查處理存在立法空白。

五是火調隊伍亟需加強。受編制和隊伍改革轉隸影響，很多有經驗的火調人員離開隊伍或調離崗位，火調人才隊伍斷層問題比較突出。新編制定崗后，火調處（科）與其他處（科）室“二合一”甚至“四合一”，火調人員由專職變為兼職，時間、精力無法有效集中到火災調查工作上。很多縣區級消防大隊沒有專職的火調人員，往往是一名消防監督員身兼數職，既干消防監督工作，又干火災事故調查工作，每天還要應付大量的會議、學習、上級檢查，工作任務非常繁重，火災事故調查人員嚴重不足。此外，火災事故調查業務水平欠缺，火災事故調查是一項專業性很強的，涉及專業知識面很廣，需要各個領域知識的工作，而現有的火災事故調查人員，大多數沒有經過系統的學習，基本以自學為主，各層次水平參差不齊。

三、改進火災調查對策措施

做好新時期火災調查處理工作，應該堅持改革創新，不斷完善工作機制，建立“全鏈條”工作格局，提高火災調查工作整體水平，推進火災調查事業長足發展。

一是健全火調工作制度。改革轉制后，原公安機關行政、刑事案件辦理的制度機制已不適用，各種調查強制手段隨著身份改變而自然失去。與此同時，大量火災調查案卷需要向公安機關移交，甚至要進入訴訟質證程序。如何總結近年來火災調查經驗，構建系統完備、科學規范、運行有效的火調制度體系，是各級消防救援部門重要緊迫的任務。應急管理部出臺《消防救援機構與公安機關火災調查協作規定》，進一步完善了與公安部門的火災調查協作機制。國家層面正在修訂與消防執法改革配套的《火災事故調查規定》、《火災現場勘驗規則》、《火災原因認定規則》等法律法規，就加強火調工作提出許多“干貨”措施。2019年以來，各省在火災事故調查工作中，紛紛探索在建立了火災調查和公安刑偵聯合辦案工作機制，特別是自2020年公安刑偵聯合演練現場會召開后，聯合辦案協作機制愈發完善健全，為查清原因、查實各方責任、依法依規問責、抓好問題整改打下堅實基礎。

二是加強火調隊伍建設?；馂陌l生后，黨委政府、社會各界廣泛關注，能否第一時間查清原因、厘清責任，直接考驗火調隊伍整體素質。因此，建立一支高素質火災調查隊伍非常必要、十分迫切。近年來，應急管理部消防救援局積極探索火調隊伍人才培養工作，通過師資力量培訓、專家后備培養、師傅帶徒弟等培訓方式，以全國范圍的比武競賽活動，極大程度地調動起了全國范圍內對火調人才隊伍建設的濃厚氛圍。各省也逐步探索構建以總、支隊專職火調人員為核心，基層大隊全員火調模式為基礎，消防救援中隊輕微火災簡易登記為補充，省、市兩級火調專家組和社會技術力量為輔助的新型火調隊伍體系。

三是提升案件認定質量。經濟社會高速發展，群眾法治意識也逐步增強，輿論監督無處不在，如果工作不規范，原因認定不合實際，就有可能引發群眾不滿，嚴重的就會引起媒體炒作、群眾上訪。因此，火調工作必須嚴格落實集體議案、法律審核制度，對火災損失大、影響大，或是可能引發群眾糾紛的火災原因認定，要組織火調、法制人員集體研究;在本級處理能力不足以息訪的情況下，主動向上級報告并申請啟動區域協作預案，共同做好案件后續處理工作。要強化執法監督、案卷評查、執法督察，對涉及信訪、復核案件，做到每案必查，及時發現糾正問題，并對相關責任人員落實懲戒措施。要將火災調查辦案質量納入執法質量考評內容，并作為考評重要指標，全面促進工作落實。各級火調人員在做好技術工作的同時，更加需要注重辦案程序、法制工作的嚴謹程度，加強執法記錄儀和移動執法終端的實踐應用，著力規范現場勘驗、物證提取、詢問當事人、集體議案、認定前說明等重點環節，切實提高火災首次調查工作質量。同時，應探索引導支隊級以上單位建立火災調查微小缺陷自我糾正和嚴重缺陷問責督辦機制，切實減少火災認定復核、信訪數量。

四是深化火調科技應用?？茖W技術是提升火災調查戰斗力的重要保障?，F在調查辦案打的是裝備戰，火調裝備不能一個“勘查箱”幾十年不變。要立足火調工作實際，加強視頻分析、電子物證提取、現場快速制圖、快速檢測、熔痕篩選等方面的高精尖裝備引進、研發和應用，讓勘驗防護更輕便、更安全，讓儀器設備更靈巧、更智能，讓信息傳遞更便捷、更迅速。要加強火調信息化建設，建立貼近實戰的火災調查大數據平臺，將典型案例、痕跡照片、問題教訓等火災信息全要素采集錄入，集成共享大數據平臺信息，打破數據“孤島”，為基層調查詢問、現場勘查、典型物證比對、法規應用、案卷制作提供智能輔助。

四、結語

火災調查工作任重而道遠，隨著消防體制改革發展不斷深入，人民法制意識不斷增強，火災事故調查工作在經濟建設和法制建設中的地位和作用日趨明顯。只有不斷完善火災事故調查機制，提高火災事故調查執法水平，才能推進火災事故調查事業長足發展。相信在消防改革的新形勢下，調查人員可以采用新的措施來更好地開展調查工作，這對我國今后預防火災也有著積極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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