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重耐藥UPEC細菌毒力基因分布特征及進化分型分析

劉 斌，余子琦，閆 萌，戴彩華，張 瑋，葉紫辰，傅 強,2

多重耐藥UPEC細菌毒力基因分布特征及進化分型分析

劉 斌1，余子琦1，閆 萌1，戴彩華1，張 瑋1，葉紫辰1，*傅 強1,2

（1.井岡山大學醫學部，江西，吉安 343009；2.井岡山大學脊柱疾病研究所，江西，吉安 343009）

本研究對臨床尿路感染病例病原菌耐藥情況、毒力基因分布及其進化分型特征，以期為耐藥性尿路感染病原防控提供參考。通過對收集的尿樣進行細菌分離培養，結合革蘭氏染色鏡檢、16S rDNA對細菌進行鑒定，利用K-B紙片擴散法對細菌進行藥敏試驗，并通過PCR擴增進行毒力基因及系統發育和進化分型分析。本研究成功檢測出20株尿路致病性大腸桿菌（Uropathogenic, UPEC），藥敏試驗顯示多數菌株具有多重耐藥特征，該批UPEC對青霉素、紅霉素、萬古霉素耐藥率達100%；對羧芐西林、氨芐西林、阿奇霉素耐藥率達90%以上；對四環素、諾氟沙星、鏈霉素、耐藥率達80%以上；對環丙沙星、慶大霉素、卡那霉素、氟氧沙星、頭孢曲松耐藥率達70%以上；對頭孢噻肟、呋喃妥因、氯霉素耐藥率在35%以上；對阿莫西林與多粘菌素B耐藥率低，分別僅為10%與5%。六個毒力基因（）檢出率分別為85%、95%、85%、75%、25%、10%。其系統發育分型中，歸屬B2群的細菌最多，占比40%（n=8）；D群次之，占比35%(n=7);其次為A群,占比25%（n=5）；未檢測到B1群菌株。通過MLST分型分析，20株大腸桿菌涉及10個ST型，其中ST131、ST648、ST744、ST1193型別較多。CRISPR序列擴增結果顯示其中6株細菌含有CRISPR序列，提示不同菌株的進化差異。本研究通過對臨床多重耐藥UPEC進行毒力和分型特征分析，為臨床有效防控耐藥菌導致的尿路感染提供重要依據。

UPEC；多重耐藥，毒力因子；分布特征；進化分型

大腸桿菌（，）屬革蘭氏陰性短桿菌，是構成腸道正常菌群的主要細菌。通常在腸道棲居條件下不致病，但當其侵入人體臟器時則會引起腸道外感染，其中以尿路感染為主[1-2]。尿路感染（Urinary Tract Infection，UTI）是由于尿路上皮細胞被大量病原菌入侵、繁殖而引發的炎癥反應，是一種常見的細菌感染性疾病。95%以上的尿路感染是由單一細菌引起的，而大腸桿菌是引發UTI的主要致病菌，其占比超過80%，稱為尿路致病性大腸桿菌（Uropathogenic, UPEC）[3]。根據UTI發病部位差異，可導致上尿路及下尿路感染，前者多為膀胱炎，后者則為腎盂腎炎，嚴重尿路感染患者甚至可能會因此引發菌血癥、敗血癥，從而危及患者生命，而慢性腎盂腎炎最終可致發展為尿毒癥[4-5]。

目前，臨床上普遍采用抗生素療法治療UTI，但由于抗生素的濫用，以及耐藥基因在菌群中的水平轉移，導致許多病原菌逐漸出現多重耐藥特征（Multi-drug-resistant, MDR）[6-7]。多重耐藥是指對細菌對3類或3類以上臨床使用的抗菌藥物同時耐藥。病原菌株多重耐藥性的逐年增加，不僅導致尿路感染具有易再感染，易復發、難治療的特點，給臨床治療帶來了極大挑戰[8-9]。而且會迫使抗生素使用量加大，增加藥物不良反應，提高二重感染風險，給公共衛生安全帶來巨大隱患。UPEC攜帶有多種毒力基因，如毒素因子、黏附因子和致病島。黏附因子包含P型菌毛、 I型菌毛、FIC菌毛及Dr菌毛。研究表明，這類毒力因子與UPEC 的高致病性密切相關[10]。不同毒力因子彼此間相互作用，借助細菌突破宿主的防御系統，定植于泌尿道或入侵上皮細胞，引發對宿主有害的炎癥[11]。因此，分析UPEC菌株毒力因子的分布情況，對研究其多重耐藥性及致病性具有重要意義。

多位點序列分型（Multilocus Sequence Typing，MLST）技術通過擴增多個管家基因并進行測序，將每一組的不同等位基因排列組合成為一個基因型，根據被發現的時間順序給每個位點的基因序列等位基因編號，細菌的等位基因編號按規定的順序排列后可以得到等位基因譜，稱為該菌的序列型(Sequence Type，ST)，通過比較菌株的ST可判定不同樣本的相關性以及多樣性。該方法只需擴增細菌的管家基因后，將數據提交至MLST網站，即可比較不同菌株信息，具有較好的重復性和較高的分辨率，且操作方法簡單快捷、數據準確。同時，在古細菌和細菌中廣泛存在的CRISPR-Cas適應性免疫系統，即成簇的規律間隔的短回文重復序列（Clustered regularly interspaced short palindromic repeats, CRISPRs）也被廣泛應用于多種致病微生物的進化分型研究[12-13]。CRISPR序列包括重復序列（Direct Repeat，DR）以及插入到重復序列中的間隔序列（Spacer）。Spacer在親緣關系很近的細菌中也可以快速進化、高度可變，其在不同種屬細菌，同一種屬不同菌株間或不同血清型間具有明顯差異。此外，間隔序列的不同間隔序列數量和排列方式以及多態性通常與CRISPR位點的活躍水平密切相關。因此，可以利用多態性極高的CRISPR位點對大腸桿菌進行分型[14-16]。CRISPR分型方法在分析數據方面優于其他分型方法，作為細菌分型方法之一被廣泛應用。

UPEC作為尿路感染最常見的病原體，其不斷出現的MDR特征嚴重危害人類健康。由于其自身攜帶的毒力基因及其所屬的系統進化群、ST型與菌株的致病性有著密不可分的關系，本研究擬進行UPEC分離株的系統進化群、MLST、CRISPR分型和毒力基因的分布，以揭示細菌毒力與基因型的關系，為進一步研究多重耐藥UPEC的致病機理和防治提供一定的科學依據。

1 材料與方法

1.1 菌株

本研究中分離的細菌均來源于吉安市某醫院尿路感染病例的尿液標本，根據編號依次命名為U5002，U4909，U4863，U4789，U4647，U5433， U4528，U4469，U4275，U4228，U4196，U4059，U3945，U3626，U3520，U3519，U129，U612，U616，U4469，經LB平板劃線培養分離，由本實驗室保存。

1.2 實驗儀器

恒溫培養振蕩器ZWYR-240購置于上海智城分析儀器制造有限公司，實驗室專用超純水機WP-UP-YJ-20購置于四川沃特水處理設備有限公司，電泳儀EPS300購置于上海天能科技有限公司，基因擴增儀ETC811-384型購置于蘇州東勝興業科學儀器有限公司，凝膠成像分析系統ZF-28型購置于上海嘉鵬科技有限公司。

1.3 實驗試劑

瓊脂粉（Agar）、氯化鈉（NaCl）、酵母提取物（Yeast Extract）、胰蛋白胨（Tryptone）購置于生工生物工程（上海）股份有限公司，DM2000 DNA Marker、2*Taq PCR Master Mix（Dye）購置于康為世紀，引物由上海擎科生物科技有限公司合成，藥敏紙片購置于北京天壇藥物生物技術開發公司。液體LB培養基按照配方：NaCl 10.0 g，Yeast Extract 5.0 g，Tryptone 10.0 g，加超純水SW定容至1.0 L，調節pH至7.4，121℃，20 min高壓蒸汽法滅菌（配置固體培養基需在調節pH后加入15 g瓊脂粉；半固體培養基加入7.5 g瓊脂粉）。

1.4 細菌鑒定

1.4.1 形態學鑒定

用接種環沾取少量菌液均勻涂布至清潔的玻片中央，固定標本后，結晶紫染色1.0 min，隨后用細水流緩慢沖洗干凈；盧戈氏碘液媒染1.0 min，沖洗干凈；然后95%酒精脫色30 s，沖洗；番紅溶液復染30 s，隨后用細水流緩慢沖洗干凈；最后用吸水紙吸凈玻片上的水分，待標本干燥后置于油鏡下觀察。

1.4.2 16S rDNA鑒定

采用煮沸法提取細菌DNA，吸取1.5 mL的菌液于1.5 mL Eppendorf 離心管中，于7000 rpm 離心10 min，倒掉上清液，瞬時離心后吸去殘余上清液；用500 μL超純水洗滌一次，于7000 rpm離心10 min，同法去上清液；再加入100 μL超純水，懸浮于水浴鍋中煮沸10 min，后于7000 rpm離心10 min，吸取上清液保存至-20 ℃中。選用16S rDNA通用引物357F和1115R（見表1.A），PCR體系（25 μL）為2*Taq PCR Master Mix，12.5 μL；模板，2.0 μL；357F，1.0 μL；1115R，1.0 μL；超純水，8.5 μL。將該體系置于PCR儀中進行基因擴增，調節PCR反應程序為：94 ℃ 5 min，94 ℃40 s，56 ℃40 s，72 ℃45 s，30個循環，72 ℃5 min。配制1%的瓊脂糖凝膠，凝膠放入電泳儀中，將Marker D2000、PCR產物加入1%的瓊脂糖凝膠孔內，調節電泳儀電壓100 V，電流100 A，電泳40 min后取出凝膠。在紫外光分析儀下可見有800 bp左右位置的亮條帶，將該亮條帶切下，進行膠回收。最后將回收產物送于上海擎科生物科技有限公司測序，并將序列結果上傳至NCBI BLAST網站（https://blast.ncbi.nlm.nih.gov/Blast.cgi）進行16S rDNA同源性比對，并保存比對結果。

表1 PCR擴增相關引物

1.5 藥敏試驗

對1.4中鑒定為大腸桿菌的細菌用Kirby-Bauer（K-B）紙片瓊脂擴散法進行藥物敏感試驗。將19種常用抗生素藥敏紙片貼在已經接種好測試菌的平板上，置于恒溫箱12 h后，測量其抑菌直徑大小。根據臨床實驗標準化委員會（CLSI）2016版文件標準（如表2），判定菌株為耐藥(Resistance，R) 、中介(Intermediary，I) 或敏感(Sensibility，S)。

表2 細菌藥物敏感性判斷標準

1.6 毒力基因的檢測

以1.4.2中提取的DNA作為模板，通過PCR擴增對大腸桿菌毒力因子進行檢測，毒力因子引物見表1B。反應體系為20 μL（2*Taq PCR Master Mix液10 μL，上下游引物各1.0 μL，模板1.0 μL，補足SW至20 μL）；反應條件與1.4.2中相同。將PCR產物進行1%瓊脂糖凝膠電泳鑒定。

1.7 大腸桿菌系統發育分型

通過多重PCR對分離的細菌進行系統發育分型鑒定，涉及的三對引物見（表1C）。反應體系為25 μL（其中2*Taq PCR Master Mix液12.5 μL，三對引物上下游各1.0 μL，模板1.0 μL，補足SW至25 μL），將PCR產物進行電泳分析，根據圖1判定分群結果。

圖1 大腸桿菌系統發育分型鑒定圖示

1.8 細菌的MLST分型

MLST分型參照MLST數據庫提供的 7 對管家基因序列進行(https://www.shigatox.net/ecmlst/cgi-bin/scheme)[17]。引物見表1D，擴增反應體系與反應條件與1.4.2中相同。取10 μL 產物進行電泳，并將擴增條帶大小相符的膠回收產物送測序。測序結果上傳至(https://pubmlst.org/bigsdb?db=pubmlst_escherichia_seqdef)網站中進行比對，獲得各菌株等位基因值，并將7組等位基因值對比，從而得出該菌株ST型。

1.9 基于CRISPR序列的分型

實驗中使用CRISPR引物（表1E）與1.4.1中模板進行PCR擴增，擴增反應體系以及反應條件同上。取10 μL PCR產物進行電泳，將擴增合格的產物送至上海擎科測序。測序結果上傳(https://crispr:i2bc.paris-saclay.fr/Server/)網站進行序列分析。

2 結果

2.1 細菌的形態學觀察與16S rDNA鑒定

分離菌株在LB平板上的菌落形態皆呈現為圓形凸起、半透明、光滑、濕潤、灰白色，符合大腸桿菌菌落形態特征；分離株革蘭氏染色形態呈紅色，短桿狀，兩端圓形，單個或多個排列，提示為革蘭氏陰性菌。選用16S rDNA通用引物57F，1115R 進行PCR鑒定，產物測序結果與NCBI中已報道的序列進行BLAST比對，同源性均達到97%以上，進一步證實為大腸桿菌。

2.2 藥敏實驗結果

藥敏試驗結果顯示（如表3），20株大腸桿菌對青霉素、紅霉素、萬古霉素耐藥率達100%；對羧芐西林、氨芐西林、阿奇霉素耐藥率達90%以上；對四環素、諾氟沙星、 鏈霉素、耐藥率達80%以上；對環丙沙星、 慶大霉素 、卡那霉素、氟氧沙星、頭孢曲松耐藥率達70%以上；對頭孢噻肟、呋喃妥因、氯霉素耐藥率在35%以上；對阿莫西林及多粘菌素B耐藥率低，僅為10%和5%。

表3 尿路感染病例分離株的耐藥性分析

2.3 毒力基因分布情況

毒力因子PCR擴增產物經凝膠電泳鑒定，結果顯示毒力因子的檢出率均較高，分別為85%、95%、85%、75%；與的檢出率較低，為25%和10%（圖2），各分離株所攜帶毒力因子情況見表4。

圖2 分離株毒力基因檢出率

表4 分離株毒力因子分布情況

2.4 系統發育進化分群

系統發育分析表明，根據攜帶標記基因不同，大腸桿菌可分為4個主要的群別（A、B1、B2和D），其中A和B1群常存在于共生群，少見致病性，而B2和D群為攜帶毒力相關基因的腸外病原菌，屬于高致病群[18]。20株大腸桿菌中，B2群較多，有8株，占比40%； D群次之，有7株，占比35%；其次為A群有5株，占比25%；無B1群（圖3）；即所分離的20株菌株中有15株屬于高致病群，提示臨床分離株高致病性流行特征。

圖3 部分菌株系統發育分群基因擴增結果（A）；系統發育分群比例（B）

2.5 多位點序列分型結果

PCR擴增7對MLST分型基因（如圖4），電泳鑒定后進行膠回收，送測序。測序結果在MLST數據庫中進行比對，得到各菌株的ST型。結果顯示（如表5），分離株歸屬10種ST型，其中ST131較多，有7株；其次為ST648、ST744、ST1193，分別有3株、2株、2株；ST569、ST450、ST88、ST73、ST44、ST10均有1株。ST744與ST10、ST44與ST10均只有一對等位基因的差異，分別為和。

1-7泳道依次為adk、fumc、gyrB、icd、mdh、purA、recA基因

表5 UPEC菌株MLST分型特征

2.6 CRISPR分型結果

CRISPR序列擴增結果顯示，分離株中有6株細菌含有CRISPR1序列，分別為U3520、U3626、U4275、U4533、U4789和U4863。所獲得的CRISPR序列經CRISPRtionary（fr/CRISPRcompar/Dict/Dict.php）比對分析后發現，CRISPR重復序列DR主要為“CGGTTTATCCCCGC TGGCGCGGGGAACAC”和“CGGTTTATCCCCG CTGGCGCGGGGAACTC”兩種，不同菌株攜帶54種不同的間隔序列Spacer（如圖5），提示菌株的進化差異。其中U4789和U4863菌株的不同Spacer的順序排列提示兩者進化過程中的相似特征，在細菌分型上具有參考意義。

圖5 分離株CRISPR序列特征圖譜

3 討論

UPEC廣泛存在于自然界中，是最為常見的革蘭氏陰性致病菌。近年來，隨著抗生素濫用，耐藥病原菌株不斷產生，給尿路感染治療帶來了極大挑戰，對于UPEC的耐藥性分析及其進化特征的研究分析將有助于臨床尿路感染的有效防控。藥敏實驗顯示，本研究中所分離的20株臨床UPEC菌株對青霉素、紅霉素、萬古霉素耐藥率達100%；對羧芐西林、氨芐西林、阿奇霉素耐藥率達90%以上；對四環素、諾氟沙星、鏈霉素、耐藥率達80%以上；對環丙沙星、慶大霉素、卡那霉素、氟氧沙星、頭孢曲松耐藥率達70%以上；對頭孢噻肟、呋喃妥因、氯霉素耐藥率在35%以上；對阿莫西林和多粘菌素B耐藥率較低，分別僅為10%和5%，提示該類抗生素適用于臨床UPEC的感染治療。

相關研究表明大腸桿菌的致病性主要與其毒力因子相關，如莢膜、鐵攝取系統、脂多糖、毒素、I型菌毛、P菌毛等[19]。其致病性依賴于細菌的局部黏附定植，進而侵入機體產生毒素，毒力的強弱與其攜帶的毒力因子聯系密切。本研究通過對分離菌株進行等6種毒力基因檢測，結果顯示分離株中均攜帶較多的毒力因子，其中、的檢出率均在70%以上，這可能是造成其臨床感染發病的主要原因。其中，的基因表達產物為黏附素的I型菌毛，黏附素具有黏附作用，是使病原菌可以在感染部位黏附而不被清除的重要原因，同時基因對細菌在感染部位能否產生趨化運動起關鍵作用[20-21]?；蚓幋a的產物是溶血素，能夠在紅細胞膜表面形成穿孔能力，并使得紅細胞溶解，溶血素對多種細胞比如紅細胞、內皮細胞、粒細胞、單核細胞等均有細胞毒性[22]。與屬于鐵攝取系統毒力因子，可為大腸桿菌在低鐵環境下攝取游離鐵，為細菌在缺鐵環境中增殖提供保障，前者與氣桿菌素有關，后者則是耶爾森菌強毒力島的標志基因之一[23-24]。通過對分離菌株的系統發育分型分析，結果顯示分離株中歸屬B2群的菌株較多，占比41.18%；其次為D群與A群，占比29.41%。據報道，致病性大腸桿菌多為B2 群或D 群，A 和 B1 群致病性較低[25]，本研究中有15株UPEC歸屬于B2或D群，進一步證實了其高致病特征，在免疫力低下的機體容易引發腸道外感染。

然而，隨著研究深入，傳統的分型方法已經不能滿足研究者對病原微生物的分型、鑒定，以及菌株的溯源需求，MLST以其較好的重復性和較高的分辨率，被廣泛應用于多種致病微生物的進化研究中，且操作方法簡單快捷、數據標準、實驗結果具有較高可比性。本研究中分離的UPEC菌株共檢測到10種ST型， ST131有7株，ST648有3株，是主要流行型。同為ST1193和同為ST744的菌株分別具有相同的毒力基因，但同為ST648和ST131的菌株的毒力基因檢測結果并不相同，說明ST型相同的菌株其毒力仍存在差異，可能與其他因素相關。

CRISPR系統通過適應性免疫功能從而使細菌可以逃避外源噬菌體的侵襲，并促進噬菌體與細菌的共進化。CRISPR序列中的間隔序列即使在親緣關系很近的菌株中也可以迅速進化，是進化最快的基因組元件，其間隔序列的多樣性為細菌的分型提供了具有高靈敏度和強分辨率的可靠方法。本實驗檢測到6株細菌含有CRISPR1序列，其重復序列包括兩種，兩種堿基序列僅有一個堿基差異。間隔序列差異性較大，數量與堿基序列均不相同。CRISPR 系統會因為外源噬菌體以及質粒的侵襲而改變，不同的菌株間的親緣關系可以從其CRISPR間隔序列反映出來，親緣關系越近的菌株，其間隔序列越相似，反之，親緣關系較遠的菌株之間間隔序列的差異性較大[14,26]。有學者研究發現，除間隔序列外，CRISPR的重復序列也參與細菌的進化過程，在大腸桿菌中CRISPR的重復序列會引起與細菌耐熱性相關的基因的染色體變化，其染色體區域的復制，會使大腸桿菌的耐熱性有所升高[27]。而本研究中分離株CRISPR序列檢出率較其他類型大腸桿菌低[14]，且僅具有單一的CRISPR位點，這可能與該類細菌經歷的水平基因轉移或可移動遺傳元件的侵襲程度不同有關。

總之，本研究發現臨床分離的UPEC菌株具有多重耐藥特征，建議臨床治療使用多粘菌素B或阿莫西林等敏感抗菌藥物。UPEC菌株毒力基因的檢出率較高，與其高致病性存在密切聯系。MLST分型發現分離株具有10種ST型，其中ST131、ST648、ST744、ST1193型菌株較為流行。本研究針對臨床多重耐藥UPEC進行了毒力和分型特征分析，為臨床有效防控耐藥菌導致的尿路感染提供重要依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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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STRIBUTION CHARACTERISTICS OF VIRULENCE GENES AND EVOLUTIONARY TYPING OF MULTIDRUG-RESISTANT UPEC ISOLATES

LIU Bin1, YU Zi-qi1, YAN Meng1, DAI Cai-hua1, ZHANG Wei1, YE Zi-chen1,*FU Qiang1,2

（1. Health Science Center, Jinggangshan University, Ji’an, Jiangxi 343009, China; 2. Institute of Spinal Diseases, Jinggangshan University, Ji’an, Jiangxi 343009, China）

This studyinvestigated the drug resistance, virulence gene distribution and evolutionary typing characteristics of pathogens in clinical cases of urinary tract infection, so as to provide reference for the prevention and control of drug-resistant urinary tract infection pathogens. The collected urine samples were isolated and cultured, and the bacteria were identified by Gram staining and 16S rDNA. The bacteria were tested for drug sensitivity by K-B disk diffusion method, and the virulence genes and phylogenetic and evolutionary typing were analyzed by PCR amplification. In the study, 20 strains of uropathogenic(UPEC) were successfully isolated. The drug sensitivity test showed that most strains had the characteristics of multiple drug resistance. The drug resistance rates of this batch of UPEC to penicillin, erythromycin and vancomycin reached 100%, more than 90% to carbenicillin, ampicillin and azithromycin, more than 80% to tetracycline, norfloxacin, streptomycin and streptomycin, more than 70% to ciprofloxacin, gentamicin, kanamycin, floxacin and ceftriaxone, more than 35% to cefotaxime, nitrofurantoin and chloramphenicol; The resistance rates to amoxicillin and polymyxin B were low, only 10% and 5% respectively. The detection rates of six virulence genes (,,,,,) were 85%, 95%, 85%, 75%, 25% and 10% respectively. In its phylogenetic typing, the bacteria belonging to group B2 are the most, accounting for 40% (n=8), group D takes the second place, accounting for 35% (n=7), the third is group A, accounting for 25% (n=5); Group B1 strains weren’t detected. Through MLST typing analysis, 20 strains ofinvolved 10 ST types, including ST131, ST648, ST744, ST1193. CRISPR sequence amplification results showed that 6 strains of bacteria contained CRISPR sequence, suggesting the evolutionary differences of different strains. This study analyzed the virulence and typing characteristics of clinical multidrug-resistant UPEC, which provided a significant basis for clinical effective prevention and control of urinary tract infection caused by drug-resistant bacteria.

UPEC; multi-drug resistance; virulence factor; distribution characteristics; evolutionary typing

Q936

A

10.3969/j.issn.1674-8085.2022.06.007

1674-8085（2022）06-0040-10

2022-07-06；

2022-10-15

國家自然科學基金項目(31860711, 52163015)；國家級大學生創新創業訓練計劃項目(202210419006)；吉安市指導性科技計劃項目[吉市科計字(2022)6號6]

劉 斌(1979-），男，江西吉安人，副教授，博士，主要從事病原微生物與免疫方面的研究(E-mail: 1902282875@qq.com)；

*傅 強(1988-），男，江西吉安人，講師，博士，主要從事原微生物與免疫方面的研究(E-mail: fqiang9@126.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