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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倫湖流域磷形態分布及顆粒態磷的溯源

2023-09-23 12:14蘆曉峰郭軼男王國曦
中國環境科學 2023年9期
關鍵詞:呼倫湖源地泥沙

蘆曉峰,郭軼男,,王國曦,姜 霞,王 坤*

呼倫湖流域磷形態分布及顆粒態磷的溯源

蘆曉峰1,郭軼男1,2,王國曦2,姜 霞2,王 坤2*

(1.沈陽農業大學水利學院,遼寧 沈陽 110866;2.中國環境科學研究院,湖泊水污染治理與生態修復技術國家工程實驗室,國家環境保護湖泊污染控制重點實驗室,北京 100012)

選擇呼倫湖研究區23個點位,調查呼倫湖流域水體中不同形態磷的濃度,利用復合指紋識別技術解析沉積物顆粒態磷(PP)來源及不同來源對PP相對貢獻.結果表明:呼倫湖流域水體總磷(TP)濃度范圍為0.04~0.33mg/L,平均值為0.14mg/L,水體中顆粒態磷(PP)占TP比例范圍為45.79%~92.78%.呼倫湖沉積物PP來源主要為退化草地(34.1%~100.0%)、其次為草地(0%~50.7%)和農田(0%~15.2%);烏爾遜河沉積物PP來源主要為退化草地(49.4%~57.1%)和草地(42.9%~50.6%);新開河沉積物PP來源是退化草地(100%);引河濟湖(人工河) 沉積物PP來源主要是退化草地(83.6%).本研究為呼倫湖流域磷污染的治理及湖泊水環境的改善提供了理論依據.

呼倫湖;磷;溯源;復合指紋法

磷是生物生長所需的關鍵營養元素,也是造成湖泊富營養化和有害藻華爆發的主要營養因子[1].在自然水體中,磷被分為溶解性磷(DTP)和顆粒態磷(PP),其中顆粒態磷(PP)是水體總磷(TP)的主要賦存形式,在我國近海水體及淺水湖泊中占總磷的比例可達50%以上[2].在營養物質的遷移轉化過程中,部分DTP被泥沙吸附形成PP沉積在湖泊底泥中;當存在外界物理化學擾動或者在生物化學作用下,沉積物中的磷重新被釋放進入水體[3],成為磷素向水體輸出的主要途徑[4-5].研究表明,在切斷外源河流磷輸入后,湖泊底泥中的PP成為水體磷的主要來源[6].

復合指紋圖譜技術是研究泥沙來源的有效手段,根據侵蝕地泥沙組成差異篩選出判別能力最強的指紋識別因子組合,利用復合指紋模型建立流域沉積物與潛在源地之間的“指紋”連接,定量描述各潛在源地對流域沉積物的貢獻[7].泥沙作為PP輸出的載體,通過復合指紋識別技術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建立PP的輸出與來源之間的對應關系,從而探討不同源地對PP的貢獻.已有研究[8]運用復合指紋技術篩選出最佳指紋組合,分析出三峽庫區汝溪河支流消落帶泥沙中PP的主要來源是長江干流懸移質和汝溪河上游懸移質.

呼倫湖位于內蒙古呼倫貝爾草原腹地,是我國內陸高緯度地帶最大的草原型湖泊,對維系呼倫貝爾大草原的生物多樣性及豐富動植物資源起著重要作用[9].但受氣候條件的變化及周邊人類活動的影響,呼倫湖出現面積減小、水位下降、水質惡化、水體富營養化等一系列生態環境問題[10].呼倫湖水體中的磷常年處于GB3838-2007《地表水環境質量標準》中的V類-劣V類水平,是呼倫湖水質不達標的關鍵限制性因子[11].

本文以呼倫湖及其主要入湖河流作為研究對象,探明流域土壤、湖泊(河流)沉積物及水體磷元素空間分布.基于現場調查和文獻分析確定林地、農田、草地和退化草地為呼倫湖流域沉積物顆粒態磷的來源,利用復合指紋識別技術估算不同土地利用類型土壤的相對貢獻,揭示了呼倫湖流域沉積物顆粒態磷的泥沙來源,為呼倫湖流域的綜合治理與生態恢復提供科學依據.

1 材料與方法

1.1 研究區概況

呼倫湖(48°33′~49°20′N,116°58′~117°48′E)位于內蒙古呼倫貝爾市新巴爾虎右旗、新巴爾虎左旗和滿洲里市扎賚諾爾區之間,是內蒙古最大的湖泊,也是中國第四大淡水湖.呼倫湖湖面面積2086.48km2,平均水深5.33m,湖長93km,蓄水量達120億m3,地處溫帶大陸性氣候地區,春季炎熱短促,冬季嚴寒漫長,湖水于11月上旬封冰并于次年5月初解凍,冰封期170~180d,是我國封凍期較長的湖泊[12].呼倫湖的湖水主要來源于海拉爾河、克魯倫河,以及從東部把它與貝爾湖連接起來的烏爾遜河,東北部的新開河是一條吞吐性河流,當海拉爾河水大時,河水順著新開河匯入呼倫湖,當呼倫湖水量大時,水又順此河流入額爾古納濕地,水少時則成為內陸湖.呼倫湖的引河濟湖(人工河)的運行加強了呼倫湖與海拉爾河的水力連通,目前也是呼倫湖水資源補給的重要通道之一[13].

1.2 樣品采集

在研究區域呼倫湖、克魯倫河、烏爾遜河、新開河和引河濟湖人工河共設置23個采樣點.克魯倫河布設K0、K1、K2、K3、K4、K5共6個采樣點.采樣點主要土地利用類型為草地,有著明顯牧業活動,K0為克魯倫河入湖河口;烏爾遜河布設W0、W1、W2、W3、W4、W5共6個點,主要土地利用類型為草地,部分河流沿岸區域有一定數量的防護林帶,有著明顯牧業活動,W0為烏爾遜河入湖河口;新開河布設 X0、X1、X2、X3、X4共5個點,該河流域人類活動較為明顯,附近存在居民區和農田等,X0為新開河入湖河口;引河濟湖布設U0、U1、U2 共3個點,其主要土地利用類型為退化草地,沙化嚴重,U0為引河濟湖入湖河口;呼倫湖布設H1、H2、H3共3個點.

本次樣品采集于2020年11月下旬~12月上旬進行,采樣點位置如圖1所示.取0.3m水面下1.5L水樣裝入塑料瓶中,并用抓泥斗采集底泥,同時采岸邊土壤樣品(林地3個、農田3個、草地9個、退化草地8個,共23個).所采集樣品及時運回實驗室,全部保存于4℃冰箱中,分析待用.

圖1 研究區域位置及采樣點分布

審圖號GS(2019)1822

1.3 研究方法

1.3.1 水體磷測定方法 水體的總磷(TP)濃度使用采集的原水樣進行測定,測定溶解性總磷(DTP)、無機磷(IP)濃度需將原水經0.45μm的混合纖維濾膜過濾后測定.TP和DTP均采用過硫酸鉀消解鉬銻抗分光光度法測定,對于濾后液不進行過硫酸鉀氧化分解而直接進行鉬銻抗比色法,得到IP濃度.DOP濃度利用DTP和IP差減法獲得,顆粒態磷(PP)濃度利用TP和DTP差減法獲得[14].

1.3.2 沉積物與土壤基本理化性質和重金屬測定 沉積物與土壤樣品置于冷凍干燥機冷干2~3d,凍干后壓碎、翻動,剔除石塊、植物根莖等雜物,用木棒研壓后通過60目土壤篩.土壤和沉積物中的總碳(TC)和總氮(TN)采用元素分析儀(Elemental Analyzer, vario EL Cube)測定;重鉻酸鉀氧化-分光光度法(HJ 615-2011)測定土壤和沉積物中的有機碳(OC);H2O2-HNO3-HF消解土壤和沉積物后,使用電感耦合等離子體原子發射光譜法(ICP-OES, PerkinElmer OPTIMA8300)測定P、K、Na、Ca、Mg、Cu、Pb、Zn、Mn等金屬元素.

1.3.3 復合指紋分析法 (1)復合指紋因子篩選利用Kruskal-Wallis H檢驗篩選可用于研究區域泥沙來源的指紋識別因子.這種方法的零假設是所有泥沙來自于同一源地,將Hcacl值與卡方檢驗結果(Hcritical)相比,當Hcacl>Hcritical時,則零假設被拒絕,表明該因子可以區別泥沙來源,若Hcad< Hcritical時,則不能拒絕零假設,不符合指紋因子的篩選條件.

式中:s為源地秩和;n為源地樣本個數;為所有源地樣本數量總和.

基于多元判別分析找到最佳復合指紋組合[15].其主要判別依據為Wilks'Lambda值,每步以Wilks'Lambda的概計量最小的進入判別函數,λ如下式可得:

式中:SSerror為組內離差平方和;SSstreat為組間離差平方和.多元判別分析復合指紋因子判別率大于80%的可以作為最佳復合指紋因子組合.

(2)源地泥沙貢獻度分析利用多元混合模型,建立不同源地土壤與沉積泥沙中最佳指紋因子的定量關系,得到各泥沙源地泥沙貢獻百分比[16].模型函數如下:

將得出貢獻率的泥沙樣品做擬合優度(GOF)檢驗,一般認為當GOF大于0.8時,最優化混合模型計算結果可信[17].公式如下:

式(3)和(4)中:es為殘差平方和;ssi為研究對象沉積泥沙中指紋識別因子的濃度;P為泥沙源地的泥沙貢獻百分比;C為泥沙源地中指紋識別因子的平均濃度;為泥沙源地數量;為指紋識別因子的數量.

(3)源地顆粒態磷(PP)貢獻度計算查閱文獻和水文資料確定不同研究區土壤顆粒態磷(PP)輸出系數.再結合之前監測和處理的數據,計算得出不同源地土壤顆粒態磷(PP)貢獻比,計算公式如下[18]:

式中:L為泥沙源地土壤PP貢獻率;R為泥沙源地土壤PP輸出系數;為泥沙源地土壤TP平均濃度;P為用地類型的泥沙貢獻率;為泥沙源地個數.

1.4 數據分析

本文采用Excel 2010和SPSS 16.0進行數據統計,采樣點空間分布圖利用Arcgis 10.6進行繪制和提取,其它分布圖利用Origin 2019b進行繪制.

2 結果與討論

2.1 呼倫湖流域土地利用類型及土壤基本理化性質

如表1,土壤TP濃度與土地利用方式有關,4種土地利用類型土壤中TP濃度平均值由大到小依次為農田(969mg/kg)、草地(656mg/kg)、林地(552mg/kg)、退化草地(444mg/kg).由于農業生產過程中人為活動向土壤中輸入磷導致農田土壤TP濃度最高,而退化草地土地沙化嚴重,對營養元素儲存能力較弱,容易水土流失,導致土壤TP濃度最低0.呼倫湖4種土地利用類型土壤中TN、TC、OC濃度平均值由大到小均依次為草地、林地、農田、退化草地.草地和林地TC(35.5和24.5mg/kg)、OC(29.6和25.6mg/kg)的平均濃度顯著高于農田和退化草地TC(22.5和18.1mg/kg)、OC(22.4和19.9mg/kg)的平均濃度;草地土壤TN濃度平均值最高,達2687mg/kg,而退化草地土壤TN濃度平均值最低,僅為1469mg/kg.土壤TC、OC以及TN的主要來源是植物地上部分的凋落物及地下根系,隨著人為開發利用和過度畜牧,土壤中的有機質濃度逐漸降低,且導致土壤TN流失[19-20].

表1 呼倫湖流域土地利用類型及土壤基本理化性質

2.2 呼倫湖流域沉積物基本理化性質

呼倫湖及主要出入湖河流沉積物基本理化性質分布如表2.呼倫湖湖區及四條河流采樣點沉積物TP濃度平均值由大到小依次為呼倫湖、新開河、克魯倫河、烏爾遜河、引河.沉積物TN濃度平均值由大到小依次為新開河、烏爾遜河、克魯倫河、引河、呼倫湖;沉積物TC濃度平均值由大到小依次為新開河、克魯倫河、烏爾遜河、呼倫湖、引河;沉積物OC濃度平均值由大到小依次為新開河、克魯倫河、烏爾遜河、引河、呼倫湖.新開河作為吞吐性河流,在呼倫湖收縮期時湖水水位下降,向呼倫湖補給供水,新開河由北向南流向呼倫湖,接納了流域內的生活污水和牲畜糞便,導致河流沉積物碳、氮濃度偏高.烏爾遜河和克魯倫河沿岸有明顯的牧業活動,沉積物碳、氮濃度也會相對較高.

表2 呼倫湖流域沉積物基本理化性質

2.3 呼倫湖流域水體磷形態分布

如圖2,呼倫湖湖區及四條河流采樣點水體總磷(WTP)濃度平均值由大到小依次為引河、克魯倫河、呼倫湖、烏爾遜河、新開河.呼倫湖各采樣點WIP、DOP、PP、WTP濃度分布如圖3.呼倫湖所有采樣點的WTP濃度的變化范圍為0.04~0.33mg/L,平均值為0.14mg/L,最大值出現在引河的U0點位,最小值出現在烏爾遜河的W4點位和新開河的X0點位,顯著超過地表水富營養化總磷標準(0.1mg/L)的采樣點高達15個,說明呼倫湖流域有較高的水體富營養化風險.本研究結果與張博等[11]2019年冬季于呼倫湖流域所測得的WTP濃度(0.09~0.36mg/L)結果類似,但明顯低于于海峰等[9]于2011~2020年的測試值(0.13~0.60mg/L),主要原因可能是由于呼倫湖水質季節性差異顯著,TP濃度春夏高于秋冬,且于海峰等的觀測時間跨度長,流域自然與社會條件發生了變化.

圖2 呼倫湖及主要入湖河流WTP濃度

各采樣點的PP濃度范圍在0.02~0.24mg/L,最大值在呼倫湖湖區的W0點位,最小值在烏爾遜河的W4點位,PP在TP的占比范圍為45.79%~92.78%,平均值為72.59%,可以說明呼倫湖各采樣點中磷以顆粒態為主,溶解于水體中的磷占少部分.DOP的濃度范圍在0.003~0.3mg/L,最大值在呼倫湖的H1點位,最小值在克魯倫河的K0和新開河的X0點位.IP濃度在各個采樣點中變化很大,濃度范圍為0.004~ 0.164mg/L,IP濃度顯著超過地表水富營養化的標準(0.03mg/L)的點位有5個.各個采樣點中IP與DOP的比值范圍在0.03~8.5之間,表明呼倫湖水質的磷指標變異很大,部分水體中磷的礦化程度高.

2.4 呼倫湖流域土地利用類型對沉積物及水體磷的影響

研究表明,呼倫湖流域沉積物磷主要通過周圍土壤顆粒物輸入[21].如圖4顯示,呼倫湖流域土壤TP與沉積物TP呈顯著的正相關關系,但整個流域無論是土壤TP還是沉積物TP與呼倫湖流域水體磷之間相關性均不顯著.以土壤和沉積物基本理化指標以及水體磷形態作為主成分分析因子,對23個采樣點進行聚類分析.結果顯示主成分因子在X軸上的占比為55.2%,在Y軸上的占比為20.7%.未受干擾土壤樣點區(草地+林地)和受干擾土壤樣點區(退化草地+農田)在95%的置信區間內能被顯著區分開.其中,未受干擾區域樣點的主要聚類成分因子為呼倫湖流域沉積物和土壤基本理化性質;而受干擾區域樣點的主要聚類成分因子為水體中不同磷形態.相關性分析也表明,在呼倫湖流域未受干擾區域土壤TP、沉積物TP與WTP、DOP以及PP呈顯著負相關關系;而受干擾區土壤TP、沉積物TP與WTP呈顯著正相關關系.這表明土地退化是呼倫湖流域水體磷主要影響因素(圖6、圖7).部分研究顯示,呼倫湖流域土地沙化嚴重,水土流失嚴重導致大量營養鹽輸入水體是導致水體磷濃度偏高的主要原因[22][23].

圖4 呼倫湖流域不同類型采樣點主成分分析

圖5 退化草地土壤和未受干擾土壤有機碳和土壤總磷的擬合

有機質作為土壤重要理化指標,對沉積物和水體磷累積和形態有重要影響[24-25].在呼倫湖流域,未受干擾區域土壤有機質與沉積物磷和有機質呈顯著正相關關系,但和水體WTP、PP及DOP呈顯著負相關關系(圖7).表明未受干擾區土壤有機質可能是沉積物有機質和磷的主要來源,土壤有機質的賦存有效減少了土壤磷向水體的輸移.已有研究證實,土壤有機質能有效緩解土壤沙化,減少土壤磷流失,增加土壤磷賦存[26][27].通過對呼倫湖流域土壤有機碳(SOC)和土壤TP擬合發現,在未受干擾區(草地+林地)隨著土壤有機碳減少,土壤磷流失速度逐漸加快;而在受干擾區(退化草地),SOC濃度與TP濃度呈線性擬合.主要原因可能是土壤有機質中本身富含磷元素,同時能促進土壤團聚體的形成,有效貯存磷營養鹽;而當土壤有機質流失時,土壤大團聚體分解朝沙化趨勢發展,貯存的磷營養鹽迅速流失,少量的磷元素主要通過有機質貯存[28].如圖5顯示,兩條擬合線在SOC濃度為14.07mg/kg處相交,表明當呼倫湖流域SOC低于14.07mg/kg時,可以認為土壤退化,對磷營養鹽的貯存能力逐漸減弱.

Fig 6 Heatmap of the correlation between soil basic properties, sediments basic properties and water phosphorus in the undisturbed area of Hulun Lake Basin

(a)未受干擾區域 (b)受干擾區域

2.5 呼倫湖沉積物磷來源解析

2.5.1 最佳復合指紋因子組合的確定 本研究以Na、Al、K、Cr、Mn、Fe、Cu、Zn、Cd、Sn、Pb作為各類源地土壤待選指紋因子進行初步篩選(表S1;表S2);基于Kruskal-Wallis H[15]檢驗后,Na、Al、K、Cd的P值小于0.05,其通過檢驗,可作為初步篩選的指紋因子.經多元判別分析,指紋因子累積判別率最高的組合為K和Cd,分別達68.2%和100.0%,因此作為識別泥沙來源的最佳指紋因子組合,并通過判別函數預測土壤樣品,全部判別正確.利用多元混合模型,建立不同源地土壤與沉積泥沙中最佳指紋因子的定量關系,得到各泥沙源地泥沙貢獻百分比[16],烏爾遜河采樣點W2、W3、W4,新開河采用點 X1、X3、X4,克魯倫河采樣點 K1、K3、K4、K5,引河采樣點U2及呼倫湖采樣點 H1、H3、W0、X0、U0的沉積物樣品源地泥沙貢獻擬合優度(GOF)值小于0.8,未通過檢驗.

2.5.2 呼倫湖流域不同源地土壤對沉積物磷的貢獻 對通過GOF檢驗的采樣點計算沉積物源地土壤貢獻率(表3).四種潛在源地土壤泥沙貢獻比從高到低依次為退化草地(73.2%)、草地(20.3%)、林地(3.4%)和農田(3.1%).草地和退化草地為研究區域的主要用地類型,退化草地與其他土地用地相比極易產生風蝕和水蝕,從而對河流沉積物影響很大.烏爾遜河沉積物(點位W5、W1)的泥沙主要來源于草地和退化草地,草地貢獻度為34.7% ~ 42.1%,退化草地貢獻度為57.9% ~ 65.3%;呼倫湖沉積物(點位H2)泥沙來源主要是退化草地,貢獻度達100.0%,可能與當地草地退化導致的水土流失有關;新開河沉積物點位X0位于出河口,泥沙來源主要是退化草地(40.3%)和草地(42.4%),點位X2泥沙主要來源為退化草地,貢獻度為100%;引河沉積物(點位U1)沉積物泥沙主要來源于退化草地(75.8%)和農田(18.7%).

基于文獻和水文資料調研,呼倫湖流域林地、農田、草地、退化草地土壤顆粒態磷輸出系數分別為54%、14%、68%及87%[29-30],對應土壤總磷平均濃度分別為552mg/kg、969mg/kg、656mg/kg和444mg/kg(表3);由公式(3)計算得出不同源地土壤對呼倫湖流域沉積物磷貢獻(表3).

4種潛在源地土壤對沉積物磷貢獻比從高到低為退化草地(70.7%)、草地(24.7%)、農田(1.5%)、林地(3.1%).烏爾遜河沉積物磷主要來源于草地和退化草地,草地貢獻度為42.9%~50.6%,退化草地貢獻度為49.4%~57.1%;新開河沉積物磷主要來源為退化草地,貢獻度為100%;引河沉積物磷主要來源為退化草地(83.6%)和農田(9.2%),還有少量來源于林地(3.5%)和草地(3.8%);呼倫湖沉積物磷來源主要為退化草地,貢獻度為50.7%~100%.樊才睿等[31][32]研究表明,在相同降雨強度下,呼倫湖流域退化草地水土流失最為嚴重,流失的TP濃度要遠高于其他土地利用類型,且以PP為主,這與本文研究結果一致.

總體上,退化草地對于河流(湖泊)沉積物以及沉積物磷的貢獻最高,分別為73.2%和70.7%;盡管農田中土壤TP濃度最高,但由于用地類型總體占比較小,對于呼倫湖流域沉積物及沉積物磷的貢獻度最小.

表3 呼倫湖流域不同源地土壤對沉積物及沉積物磷的貢獻

3 結論

3.1 呼倫湖水體總磷(WTP)濃度范圍為0.05~ 0.34mg/L,平均值為0.14mg/L,顯著超過地表水富營養化總磷標準(0.1mg/L),呼倫湖流域水體中的磷主要以顆粒態(PP)形式存在.呼倫湖流域水體總磷(WTP)濃度平均值由大到小依次為引河、克魯倫河、呼倫湖、烏爾遜河、新開河.

3.2 呼倫湖流域農田土壤總磷濃度最高,達969mg/kg,退化草地總磷濃度最低,為444mg/kg;流域沉積物總磷濃度平均值由大到小依次為呼倫湖、新開河、克魯倫河、烏爾遜河、引河.

3.3 土壤有機質流失導致的土地退化造成呼倫湖流域土壤磷流失,并影響水體磷濃度和形態分布,當有機碳濃度低于14.07mg/kg時,可以認為土壤退化,降低了對磷營養鹽的貯存能力.

3.4 呼倫湖流域沉積物磷主要來源于周圍不同源地土壤輸入,整個流域沉積物磷和土壤磷呈顯著正相關關系.呼倫湖流域退化草地對于河流(湖泊)沉積物以及沉積物磷的貢獻率最高,分別為73.2%和70.7%,其次是草地對河流(湖泊)沉積物及沉積物磷的貢獻率為20.3%和24.7%;盡管農田土壤磷濃度最高,但由于用地類型總體占比較小,對于呼倫湖流域沉積物磷的貢獻度最小,僅為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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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stribution characteristics of various forms of phosphorus and the traceability of phosphorus in particulate form in Hulun Lake basin.

LU Xiao-feng1, GUO Yi-nan1,2, WANG Guo-xi2, JIANG Xia2, WANG Kun2*

(1.College of Water Conservancy, Shenyang Agricultural University, Shenyang 110866, China;2.National Engineering Laboratory for Lake Pollution Control and Ecological Restoration, State Environment Protection Key Laboratory for Lake Pollution Control, Chinese Research Academy of Environmental Sciences, Beijing 100012, China)., 2023,43(9):4810~4818

In this paper, we selected 23 sites in the Hulun Lake area to analyze the concentration of different phosphorus forms in the sediments of Hulun Lake and its inlet and outlet rivers. The composite fingerprint identification technology was then used to explore the sources of particulate phosphorus (PP) and the relative contributions of different sources. Results showed that the total phosphorus (TP) concentration in Hulun Lake Basin ranged from 0.04 to 0.33mg/L, with an average of 0.14mg/L. The proportions of PP to TP was 45.79% ~ 92.78%. The main source of PP in Hulun Lake sediments was degraded grassland (34.1%~100.0%), followed by grassland (0%~50.7%) and farmland (0%~15.2%). Degraded grassland was also the main source of PP in the sediments of Urson River (49.4%~57.1%), Xinkai River (artificial river, 100%) and Yinhejihu River (artificial river, 83.6%). Grassland contributed an additional 42.9%~50.6% of PP in the Urson River sediments. This study provides a theoretical basis for the control of phosphorus pollution in the Hulun Lake Basin and the improvement of the lake water environment.

Hulun Lake;phosphorus;traceability;composite fingerprinting method

X524

A

1000-6923(2023)09-4810-09

蘆曉峰(1981-),男,遼寧沈陽人,副教授,博士,主要從事水土環境與生態工程研究.發表論文40余篇.13654906041@163.com.

蘆曉峰,郭軼男,王國曦,等.呼倫湖流域磷形態分布及顆粒態磷的溯源 [J]. 中國環境科學, 2023,43(9):4810-4818.

Lu X F, Guo Y N, Wang G X, et al. Distribution characteristics of various forms of phosphorus and the traceability of phosphorus in particulate form in Hulun Lake basin [J]. China Environmental Science, 2023,43(9):4810-4818.

2023-02-08

國家重點研發計劃項目(2022YFC3204000)

* 責任作者, 高級工程師, wangkun@craes.org.c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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