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新一輪科技創新戰略下教育發展規劃的路徑及其啟示

徐國慶, 周 明, 時 奇

(1.東華理工大學 經濟與管理學院,江西 南昌 330013;2. 東華理工大學 資源與環境戰略研究中心,江西 南昌 330013)

1 問題提出與研究綜述

2008年全球金融危機以來,美國出臺了一系列科技創新戰略,這些科技創新戰略強調了美國科技創新的優勢以及未來的努力方向,特別指出為應對未來挑戰,應不斷發展STEM教育、學徒制教育、職業教育、創新基地等?？萍紕撔聭鹇韵旅绹岢龅倪@些教育發展規劃,對我國教育發展規劃的制定具有重要借鑒意義。本研究從美國新一輪科技創新戰略下教育發展規劃的視角出發,闡釋教育規劃內容,分析教育發展的路徑,進而探究其對我國教育發展規劃的啟示。

作為教育領域的熱點研究問題,不同學者從國外和國內教育規劃的路徑及影響等方面展開了系列研究。有些學者從信息化、職業化、統籌化、長遠化等視角分析了國外教育發展規劃的路徑及影響,如丁云華通過分析美國《2016年國家教育技術規劃》,提出應用整合和融合創新是信息技術變革教育的兩大關鍵階段,并指出我國還處于初步的應用整合階段,應參考和借鑒美國的經驗,縮短教育信息化的時間跨度,加速教育信息化的發展[1];任素娟通過分析美國的職業生涯教育發展規劃下的“職業了解、職業探索、職業抉擇”等三個不同階段的特點,提出我國在職業了解階段應不斷促使學生了解父母所從事工作的特點,引導青少年學生樹立職業觀念,培養職業意識,完善自身的職業生涯規劃[2];王景枝通過分析美國州級高等教育的總體規劃,指出根據各州高等教育協調機構的權利、功能與運行特色,美國各州的高等教育總體規劃可分為統一型、協調型和自愿型三種,這對于我國教育規劃的編制工作,具有一定的借鑒意義,我國應擴大省級高等教育統籌權,加強省級高等教育管理,推進依法辦校和依法治校[3];常桐善通過分析美國高等教育制定大數據發展戰略規劃的典型事實,提出我國應向美國學習,制定長遠的高等教育大數據發展戰略規劃,加強和完善高等教育大數據治理體系,建立由政府、高等教育學會、高校聯盟、社會組織共同協調下的多層面高等教育大數據共享平臺[4]。

部分學者從政策性或法律效力等視角分析了我國教育發展規劃的路徑及影響。如康翠萍等通過分析新時代教育的政策性與法律性,指出新時代的教育發展規劃應努力探尋回歸本質之路,政策性因素不應被過分夸大,教育的科學性、實踐性不應被忽略,應將教育發展規劃納入到法制軌道,實現政策觀與法律觀的統一,進而實現教育發展的作用[5];張陽和康艷通過分析教育規劃的法律效力,指出教育規劃具有等同于行政規劃和行政行為的效力,我國當前應根據規劃的特殊性,在教育規劃的研究、編制、保障等各環節中進一步強化教育規劃的法律約束力,確保教育規劃的順利實施和教育強國建設的穩步推進[6]。

還有部分學者從統籌化或系統化視角分析了我國教育發展規劃的路徑及影響。如薛二勇和李健提出在教育改革形勢不斷變化的背景下,我國的教育規劃面臨著推進素質教育、深化教育改革、落實立德樹人、改革育人方式等四個方面的挑戰,教育規劃應從澄清認識、創新制度上全面深化教育機制改革,綜合推進素質教育和落實立德樹人,并系統推進育人方式變革[7];張建衛等從事件系統理論的視角,揭示了《國家中長期教育改革和發展規劃綱要(2010—2020 年)》實施十年來對促進國防特色高校人才培養模式發展的政策效應,指出未來應從戰略管理、多元協同、培養質量等維度不斷推進國防特色高校人才培養模式創新發展[8];闞明坤和段淑芬通過分析《國家中長期教育改革和發展規劃綱要(2010—2020年)》實施十年以來我國民辦高校的發展,指出民辦高校面臨“營非選擇”困境的新挑戰以及立德樹人教育任務的新要求,亟須推進系統性建設,完善民辦高等教育法律法規,提升民辦高校高水平建設工程,拓寬辦學經費收入來源,以促進民辦高校持續健康發展[9]。

也有學者從外部教育聯系的視角分析了教育發展規劃中外部教育合作與發展的路徑及影響。如劉淑華和劉慶通過分析后“9·11”時代美國的教育外交戰略與規劃,提出美國的教育外交戰略強調將教育作為軟實力的資源生產者和重要平臺,同時注重培養本國公民的全球素養和他國公民精英的美國精神,建議我國應將教育外交納入特色大國外交體系中[10];土居健市通過分析日本對非洲國家的教育合作戰略與規劃,指出日本基于平衡全球教育發展治理、非洲教育發展戰略和日本國內對非洲教育合作方式而不斷調整國內戰略,這對中國開展國際教育合作具有一定的啟示意義[11]。

縱觀當前學界對國內外不同教育發展規劃的研究,從多角度剖析了教育發展規劃的路徑及其對我國教育發展的啟示意義,但是鮮有研究者關注美國新一輪科技創新戰略下的教育發展規劃。鑒于此,本研究以美國新一輪科技創新戰略下教育發展規劃的內容和路徑為研究對象,進而探究其對我國教育規劃的啟示,為創新我國教育發展機制,實現新時代教育的可持續性與跨越式發展提供借鑒。

2 美國新一輪科技創新戰略下教育發展規劃的內容

2008年以來,美國出臺了多部國家層面的科技創新戰略,這些科技創新戰略中均有涉及教育發展規劃的內容,這說明美國希望通過教育來強化其科技創新方面的優勢。關于新一輪科技創新戰略下教育發展規劃的內容,可從以下三個不同時期展開闡述。

2.1 奧巴馬時期科技創新戰略下的教育發展規劃

2009年,美國總統行政辦公室、國家經濟委員會和科技政策辦公室聯合發布了《美國創新戰略:推動可持續增長和高質量就業報告》,該科技創新戰略涉及教育發展規劃的內容,包括改革公立學校、強化學校教學、增加高校畢業生規模;改進STEM教育;在社區發展新的職業途徑,配合企業需要改進補習教育;為高中畢業生設計一流的網上課程,讓學生獲得知識、技能和文憑。該戰略下的教育發展規劃,一方面強化了優質人力資源的供應,另一方面強化了勞動力之間教育發展的公平,非常具有前瞻性和人文關懷[12]。這對于美國勞動力技能的提升和經濟的可持續增長起到了積極的推動作用。事實證明,2008年后美國走出金融危機與美國從國家層面推動創新和高質量就業有很大的關系。

2011年,美國白宮發布了《美國創新戰略:確保我們的經濟增長和繁榮》,該創新戰略通過培養世界一流素質的勞動力,改革現有的教育體系和勞動力培訓體系,重點關注總體教育改革,尤其是STEM教育領域的改革,在婦女和少數族裔群體中推廣STEM教育,擴大就業機會,提升就業質量。這與《美國教育改革和國家安全》中所強調的“STEM教育的失敗將會損害美國經濟增長與競爭力、民眾身家安全、國家知識資產儲備、國民全球意識和國家凝聚力”[13]的思想是一致的。這也反映出奧巴馬政府時期對STEM教育的持續重視和投入,而且該創新戰略首次將婦女和少數族裔納入STEM教育的對象,這對于實現教育的性別公平和種族公平具有重大意義。

2015年,美國國家經濟委員會和科技政策辦公室聯合發布了《美國創新戰略》,該創新戰略下的教育發展規劃著力培養10萬名優秀的STEM教師,保持對STEM教育的大力投資,將STEM教育納入政府的整體教育改革戰略,并利用總統的個人承諾,激勵更多學生在理工科教育中脫穎而出。該創新戰略試圖通過強化STEM師資的發展,繼續提升工程和技術學科的投資力度,助推美國的技術創新,強化工程和技術學科的引領性發展。這是奧巴馬政府任內最突出的教育發展規劃。在他們看來,發展STEM教育不僅能帶來技能型人才的供應增加,更能促使美國自身科技優勢的延續[14]。

2.2 特朗普時期科技創新戰略下的教育發展規劃

2018年3月,美國國際戰略中心發布了《美國國家機器智能戰略》,該戰略下的教育發展規劃致力于建立一個強大的技術人才庫,將數字和信息素養納入課程開發和認證項目;強調文科和多學科項目的聯合培養,指出教育工作者和工業界應建立一個既能發揮教學潛力,又能滿足多元經濟需要的教育體系。作為深化前沿領域發展的國家戰略,其對教育的指向性較強,雖然突出對機器智能前沿技術人才的培養,但是也提出人文素養的培養應不斷融入前沿技術的學習中去。該戰略著眼于美國未來創新型社會的發展,具有一定的前瞻性[15]。

2018年10月,美國國家科學技術委員會發布了《先進制造業美國領導力戰略》,在該戰略中涉及較多教育發展規劃內容,主要包括擴大職業技術教育、促進培訓、優先投資不同學制階段的終身STEM教育;創建更多技術課程和研究計劃,加強公私合作伙伴關系;促進符合當地需求的高質量先進制造計劃,加速開發優質行業認可的學徒計劃?？v觀該戰略下教育發展規劃的內容,發現美國為尋求先進制造業的強大,試圖從職業教育、平臺體系、課程計劃、教育法規、發展學徒制計劃等途徑上保障其發展優勢,培養具備相關基本知識和技能的人才,這在一定程度上保障了美國“制造業回流計劃”的落地實施,也加大了美國近年來不斷與中國及其他國家制造業“脫鉤”的底氣[16]。

2019年,美國白宮國家科學技術委員會發布了《美國人工智能倡議:首個年度報告》,該創新戰略下的教育發展規劃體現在美國試圖通過學徒制、技能培訓、科學、技術、工程和數學教育等方法培訓人工智能研究人員和用戶,以確保美國工人和聯邦政府雇員能夠充分利用人工智能帶來的機會。由于該創新戰略下的教育發展規劃,是2018年《美國國家機器智能戰略》的進一步延伸,因此其關于機器智能方面的教育發展規劃,側重于對STEM領域和計算機科學等領域的教育培訓,突出了傳統學徒制和現代技能培訓相結合的學習方式,以確保普通勞動力能掌握人工智能的基本應用技術。雖然該戰略下有關教育發展規劃的內容較少,但是依然可見其發展人工智能的清晰思路[17]。

2020年,美國國務院發布了《關鍵與新興技術國家戰略》,該創新戰略下的教育發展規劃支持發展強大的NSIB機構(國家安全創新基地),協同化學術機構、實驗室、風險投資企業、產業化運用等平臺來保護研發企業的誠信,同時平衡外國研究人員的突出貢獻,確保美國在關鍵和新興技術上的領先地位。通過該創新戰略的分析,可見美國日益重視產學研層面的協同化發展,試圖通過國家安全創新基地的建設,推進新興技術研發和生產[18];同時,美國通過限制外國研究人員在關鍵和新興技術上的參與,以確保他國不會掌握核心技術。

2.3 拜登時期科技創新戰略下的教育發展規劃

2021年,美國參議院發布了《美國創新和競爭法案》,該創新戰略下的教育發展規劃指出要避免研究資金和教育資金的區域過度性集中;應通過國家科學基金會和能源部的授權及資助加強對教育的投資;吸引更多優秀學生進入到關鍵技術領域;為研究生提供工作以及培訓的機會。通過分析該教育發展規劃,發現其兼顧了地區教育公平,強調國家科學基金會的地區資助公平以及能源領域的創新投資導向,這反映出拜登政府時期的教育發展偏向,也反映出美國政府對創新和競爭的一貫重視[19]。

2022年,美國參議院發布了《美國競爭法案》,該創新戰略下的教育發展規劃指出美國應利用國家科學基金會的資助,啟動國內半導體行業的勞動力教育和發展;為STEM教育提供資金,包括獎學金、研究費和培訓費用,并創造廣泛的研究機會,以及為教師提供教學所需的資源。通過分析該教育發展規劃,發現美國政府依然強調了國家科學基金會的資助導向;提出啟動半導體行業的勞動力教育與發展,說明美國越來越重視半導體這個前沿技術性行業的發展;重視通過發展STEM教育來為其提供高質量勞動力和技術人才。這反映出美國在不斷嘗試與中國“脫鉤”的背景下,“試圖人為制造科技創新的孤島,倡導封閉創新體系,這與世界開放式創新相悖,無助于推動世界生產力的持續變革”[20]。

通過對比美國不同時期科技創新戰略下的教育發展規劃,發現美國不斷突出發展STEM教育、計算機等學科;通過教育立法促進職業化和學徒制勞動力的發展;通過國家科學基金會的資助導向,平衡地區教育的發展,并不斷吸引國內人才進入關鍵技術領域。然而,戰略規劃的排外性增加了美國吸引海外人才政策的不確定性,導致部分海外人才進入美國的決心和信心受挫,而這可能會在一定程度上會動搖美國未來科技發展的優勢。

3 美國新一輪科技創新戰略下教育發展規劃的路徑

通過對比分析自2009年的《美國創新:推動可持續增長和高質量就業報告》到2022年的《美國競爭法案》下教育發展規劃的路徑,發現在歷次科技創新戰略下,美國較多地通過強化資金投入、師資供應、技術傾斜等舉措來發展STEM教育以培養人才,促進科學技術和創新的發展;但在不同的創新戰略下,針對不同層級的學校、不同技能人才發展的路徑仍然有些差異,關于具體路徑的總結,如表1所示。

表1 美國新一輪科技創新戰略下教育發展規劃的路徑

在奧巴馬政府時期,2009年《美國創新:推動可持續增長和高質量就業報告》的出臺,強調通過增加高校畢業生規模、改進STEM教育、在社區發展新的職業途徑、創設一流的網上課程以推動經濟的可持續增長和高質量就業,這與2008年金融危機后美國經濟的恢復性發展要求有很大的關系,在創造高質量的就業機會下,應有高質量的勞動力與之匹配。2011年《美國創新戰略:確保我們的經濟增長和繁榮》對教育發展規劃的路徑,除了強調STEM教育外,更突出發展和完善小學、初中和高中等不同階段的教育體系,意在突出意識形態、動手能力和技能的體系化培養,促進教育過程的整體優化性,以培養更優質和全面的勞動力。2015年《美國創新戰略》除了強調加大對STEM領域的投資和培養優秀師資外,更突出企業界和非企業界的互動扶助,該創新戰略的出臺,實則反映了美國基于促進教育界和非教育界的協同發展,在“企業生產引領高?？蒲?、高?？蒲蟹床钙髽I生產”的格局下,認為高校教育的發展應以服務實體經濟、創新生產方式、提高生產力為目標。

特朗普政府時期,針對具體領域或特定范圍的國家創新戰略不斷提出。在2018年《美國國家機器智能戰略》中,其教育發展規劃的優化路徑更加突出對計算機科學和MI(機器智能)技能的培養,通過多學科素養培養方式,實現人才庫的建立,這與該戰略本身的定位有一定的關系,也與美國自“二戰”以來,計算機科學不斷發展的雄厚基礎有較強關聯,這反映出美國未來教育的發展始終維系在為應用實踐服務上[21]。在2018年《先進制造業美國領導力戰略》中,美國教育發展規劃的路徑強調擴大STEM以及工程類專業的職業技術教育,促進教育類企業的培訓,利用學徒制獲得能力認證證書,這反映出特朗普政府重拾STEM教育的決心,延續了自奧巴馬政府時期開始的“制造業回流計劃”下加大對職業教育的投資力度,促進高技能勞動力的形成,以增加實體產業發展所需的高技能勞動力的供給。2019年《美國人工智能倡議:首個年度報告》中,同樣強調通過學徒制、技能培訓和STEM教育方法培訓的路徑來提升美國人工智能研究人員和用戶,鑒于人工智能與計算機學科的關系,該戰略更突出了發展計算機科學的重要性,這是在2018年《先進制造業美國領導力戰略》的基礎上進一步強調發展人工智能技術,其本質還是為了提升美國的制造業水平,這也反映出特朗普政府應對前沿產業發展的積極響應和務實作風。在2020年《關鍵與新興技術國家戰略》中,其發展路徑明顯與前述發展戰略差異較大,更突出發展美國國家安全創新基地的作用,依托學術機構、實驗室和產業的協同研究來發展關鍵新興技術,這說明美國越來越強調國家安全創新基地的整體孵化、催生作用,特別強調產學研的互動性發展,將產業研發與生產的循環盡量留在美國本土,技術保護主義的勢頭在不斷提升。

在拜登政府時期,2021年《美國創新和競爭法案》教育發展規劃的路徑依然強調發展STEM教育,并限制高等教育機構與外國特別是與中國政府或企業之間的教育合作,與特朗普政府時期類似,其意識形態化在不斷加深,發展路徑趨向于停留在國內的封閉化[22]。在2022年《美國競爭法案》中,教育發展規劃的路徑開始強化芯片等關鍵技術領域的勞動力教育資金投入,希望繼續通過發展STEM教育和制造業研究所來促進科技創新,但是其壓制技術強國特別是中國的意圖非常明顯,技術保護主義的傾向進一步加深,這反映出自特朗普時代開始的中美之間的技術競爭逐步轉向了美國單方面的技術封鎖。

從時間維度對比分析美國科技創新戰略下教育發展規劃的路徑,發現美國教育發展規劃的路徑主要是不斷優化STEM教育,緊跟前沿技術深化改革教育,強化初中和高中教育的發展,利用學徒制和技能培訓開展職業化教育,不斷優化勞動力供應,以適應人工智能時代就業環境的發展。但限制與他國開展教育合作,技術保護主義傾向進一步加深,其目的則是為了維護美國自身的科技霸權地位。

4 美國新一輪科技創新戰略下教育發展規劃對中國的啟示

4.1 重視STEM教育的深入發展

通過對美國新一輪科技創新戰略下教育發展規劃內容和路徑的分析,發現在歷次科技創新戰略下,美國頻頻強調教育的重要性,特別是突出STEM教育、發展職業化教育、培養專門人才等。在我國頻頻遭遇核心技術封鎖的危機當下,制造業技術水平的提升應從根本上重視STEM教育的深入發展,只有強化和引導工程類學科的發展,提升工程類學科人才培養的質量,我國才能應對西方國家的技術封鎖,提升我國的技術實力和應用水準。這其中包括重點發展面向未來的新一代信息技術產業、高端裝備制造產業、新材料產業、生物產業、新能源產業、數字創意產業、新技術與創新創業服務,等等。STEM教育作為科技創新教育的有效形態,在世界范圍內已經形成引領科技發展和人才培養的新潮流,其倡導多學科融合、注重創新精神和實踐能力培養的教育模式,把原本獨立、分散的不同領域的學科知識和技能以問題解決為基礎、以多樣的學習活動形式支持學生在解決問題的過程中實現不同學科知識與方法在不同情境中的整合、運用和遷移,并進一步生成新思路、新方法、新技術和新產品,而這種新興教育形態無疑有助于我國的科技創新與發展。

4.2 突出人才培養的市場化需求

美國歷次科技創新戰略,始終強化對所需人才的引導和培養,這也是我國需要借鑒的地方。突出人才培養的市場化需求,要求所培養的人才不得“落后于市場需求”和“脫離于社會生產”。真正的人才不僅具有扎實的理論知識,而且具備豐富的實踐經驗,從而更好地指導企業技術革新和生產經營,并得到社會和市場的認可。這需要我們在人才培養上,既要有清晰的長遠目標,更需要有可行的短期目標,使教育優質資源能夠最大限度地應用于社會真正需要的人才培養和學科建設中,保障人才培養的“有效供給”和“高質量供給”。而人才效能的發揮,對搶占科技競爭和未來發展制高點,不斷拓展發展新空間,塑造發展新優勢,推動我國突破技術枷鎖、向科技強國邁進具有重大意義。

4.3 完善職教體系,優化創新基地

美國在推動科技創新發展的過程中,依托良好的職業教育體系,通過不斷強化STEM等方向的職業技術教育,加強技能培訓和學徒制發展,促進尖端技術被掌握和普及。我國中高等職業教育機構應不斷對接企業、社會和研發機構,強化和推動我國職業教育體系發展;積極開放國內職業教育市場,吸引國外優秀匠人進入我國市場;促進本土人才不斷出國實踐進修,優化創新型技能型人才培養模式[23]。為系統化培養科技創新人才,美國越來越重視國家安全創新基地的重要作用,這同樣值得我國借鑒。我國科技創新基地林立,為不斷提升其在科技創新中的作用,各創新基地無論是在技術孵化上,還是在技術應用上,均應有所作為,努力成為推動技術生成和應用的前沿陣地。

4.4 積極促進人文社科與自然科學的協同發展

美國歷次科技創新戰略,雖然都強調發展理工科等應用性學科,但卻鮮少關注人文類學科,這值得我們反思,即科技的發展是否可以離開人文環境或人文素養?筆者認為,人文素養可以影響科研工作者的世界觀、思維方式及創新能力,良好的人文素養在一定程度上有利于促進自然科學的發展。我們不能只重視自然科學,而忽視人文科學的發展。隨著科技的發展,人文科學與自然科學的交叉趨勢勢必越來越明顯,科技工作者科學的世界觀和方法論的形成以及科學研究價值的判斷都離不開人文精神與素養。因此,積極促進人文社科與自然科學的協同發展應是我國教育發展規劃的重要內容。

5 結語

中國在不斷實現大國崛起的道路上,需要形成自己的核心優勢。這使我國教育管理部門,不得不深入反思我國的教育規劃內容,除了強調應用型學科,特別是STEM領域學科的發展外,我們在教育過程中更應突出精益求精式“匠人”精神的植入。只有發現自身的不足并不斷超越,才能掌握關鍵核心技術。我們應利用好自身的教育資源優勢,如我國的傳統文化教育優勢和社會主義現代化教育制度優勢,充分發掘有益的教學資源,營造崇尚學習、全民學習、終生學習的社會氛圍;改革中小學教育制度和升學制度,促使學生知識和人格的健全性發展;規范職業化教育和學徒制教育的發展,積極“引進來”和 “走出去”;構建尊重技能型人才的良好環境,深入促進產學研協同發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