運用ANSI/BHMA 系列標準提升我國建筑五金企業的知識創新能力

周國基，易小明

（1.廣州市科學技術交流館有限公司，廣州 510180；2.廣州安遼安防科技有限公司，廣州 511430）

1 前言

2022年前三季度，我國五金制品出口總額達1272.58億美元，同比增加8.55%。其中，建筑五金（不包含鎖具品類）為418.14 億美元，同比增加22.82%，占全行業出口總額比重為32.85%，是五金產品的最大品類；鎖具產品為76.60 億美元，同比增加7.87%，占比6.02%。[1]雖然整體保持了增長態勢，但實際上存在不少隱憂，特別是在出口貿易結構上，我國五金制品主要處于全球價值鏈的中低端，缺乏知名品牌，且出口五金產品中超過85%采用的是OEM（代工生產）模式。[2]與此同時，我國五金企業主體不強，多為中小企業，技術研發投入不足，缺乏自主研發和創新能力，嚴重阻礙了國際競爭力的提高[3]。這就導致一旦國際市場需求出現疲軟，我國五金制品出口額就會大幅下降，出口增速明顯放緩，甚至出現負增長。

當前，受歐美等主要經濟體增長前景黯淡，海外需求總量下降，以及世界范圍內產業鏈、供應鏈加速調整等不利因素影響，我國面臨的全球經貿形勢變得相當嚴峻，外貿出口的下行壓力明顯加大。我國五金行業，特別是建筑五金（含鎖具品類，本文采用國外標準定義的方法，將應用于建筑領域的鎖具歸結為建筑五金類別），市場競爭激烈，出口承壓較重，許多企業經營困難。據調研三家位于廣東省中山市的五金制品（鎖具、工具五金、門控五金）頭部企業的結果顯示，過去三個月（2022年12 月至2023 年2 月）出口額均在下降，其中一家企業的出口甚至下降了58%，其高管稱此為“史無前例”的情況。

在知識經濟時代，不斷提升知識創新能力是企業發展并進行國際競爭的基本路徑。ANSI/BHMA是目前國際上較為權威且應用廣泛的建筑五金標準，其認證是產品高質量的保證和象征。以ANSI/BHMA 標準認證為契機，將知識創新融于整個產品生命周期的項目管理流程，并將產品創新與知識創新的螺旋流程進行耦合，有利于增強企業知識創新能力，實現企業發展戰略目標。我國建筑五金相關制造企業應直面風險挑戰，在技術研發、知識創新、知識管理等方面加大投入，特別是要充分利用國際標準和國外先進標準，對內提升自身的產品開發能力，對外向國際市場傳遞正面的產品質量和技術信息，從而不斷提升市場核心競爭力，獲得更好的行業發展潛力。

2 ANSI/BHMA 系列標準和質量指標對比

2.1 BHMA 的發展及其作用

美國建筑五金制造商協會BHMA（Builders Hardware Manufacturers Association），始建于1925 年，正式成立于1962 年，主要從事研究與制定建筑用五金的產品標準及性能標準。全美超過80%的建筑五金制造商都是該協會會員。BHMA 制定的標準被廣泛應用于商用和公共機構建筑及民用住宅等。1998年，BHMA啟動了相關認證項目，以保障建筑五金產品質量和安全性能，保護業主生命財產安全。

需要說明的是，雖然BHMA 負責制修訂建筑五金相關標準，但所有標準都必須經過美國國家標準學會ANSI（American National Standards Institute）批準后才能正式發布并執行。ANSI 作為事實上的美國標準化中心，對建筑五金標準的制修訂和應用推廣起到核準與協調作用，因而美國建筑五金標準的命名均為ANSI/BHMA 標準。

BHMA 組織和ANSI/BHMA 標準及認證，不僅對于美國市場有著巨大的促進作用，甚至對全球建筑五金產品的生產與貿易都有較大的影響力。其影響主要體現在：1）ANSI/BHMA 標準成為各主要經濟體制定自身相關行業標準的重要參考；2）促進全球建筑五金產品制造商在產品技術等級方面的改善；3）影響國際建筑五金產品的貿易方式，形成一定的技術壁壘。

2.2 BHMA 制定的相關標準信息

截至2022 年底，BHMA 共制修訂了40 多份建筑五金類相關標準[4]，如表1 所示。

表1 ANSI/BHMA 系列標準清單和最新版本

號 標準編號 英文名稱 中文名稱 最新版本發布時間序24 A156.24 Delayed Egress Locking Systems 出口處延時鎖系統 2018 25 A156.25 Electrified Locking Devices 電子鎖 2018 26 A156.26 Continuous Hinges 連續鉸 2021 27 A156.27 Power and Manual Operated Revolving Pedestrian Doors 電動和手動旋轉人行門 2019 28 A156.28 Recommended Practices for Mechanical Keying Systems 鍵控系統推薦性實施規程 2018 29 A156.29 Exit Locks, Exit Alarms, Alarms for Exit Devices 出口鎖、出口警報器、出口裝置警報器 2017 30 A156.30 High Security Cylinders 高安全性鎖芯 2020 31 A156.31 Electric Strikes and Frame Mounted Actuators 電控鎖扣板 2019 32 A156.32 Integrated Door Opening Assemblies 完整門洞組件 2014 33 A156.33 Internally Powered Architectural Hardware Devices 內部電源建筑五金設備 2019 34 A156.34 Bored Locks and Mortise Locks with Ligature Resistant Trim帶有防綁扎設計的孔裝鎖和插芯鎖 2019 35 A156.35 Power Supplies for Electronic Access Control 電子門禁電源 2020 36 A156.36 Auxiliary Locks 輔助鎖 2020 37 A156.37 Multipoint Locks 多點式門鎖 2020 38 A156.38 Low Energy Power Operated Sliding and Folding Doors 低能耗電動滑動門和折疊門 2019 39 A156.39 Residential Locksets and Latches 住宅鎖具及鎖舌 2020 40 A156.40 Residential Deadbolts 住宅門閂 2020 41 A156.41 Door Hardware Single Motion to Egress 單一操作疏散門五金件 2020 42 A156.44 Hardware for Architectural Glass Openings 建筑玻璃門五金件 2021

ANSI/BHMA 系列標準涉及門控五金和鎖具等多個產品類別，可將其細分成7 個類別，如表2 所示。

表2 ANSI/BHMA 系列標準的分類及統計結果

順應建筑五金行業智能化和功能化發展的需求，BHMA 近年來加快了電子信息技術和相關電子產品標準的制修訂工作。新增加相關標準的內容包括電控鎖閉裝置、電磁鎖裝置、機電鎖和電子加密技術等。

2.3 ANSI 批準的其他機構制定的建筑五金相關標準

事實上，BHMA 并非美國唯一一家制修訂建筑五金相關標準并獲ANSI 批準后發布實施的機構。美國保險商試驗室UL（Underwriter Laboratories Inc），也制修訂并經ANSI 批準后發布了一些相關標準，如涉及鎖具的標準ANSI/UL 1034《電動防盜鎖的鎖閉結構》（Burglary-Resistant Electric Locking Mechanisms）。UL 主要從事電氣、電子設備、機械產品、燈具、建材、防火設備和化學品等涉及公共安全產品的檢測與認證，被稱為世界上從事安全試驗和鑒定的最大和最有權威的民間機構之一，在全球100 多個國家或地區獲得了廣泛認可[5]。到2023 年2 月底，UL 已經制修訂并發布了兩千余份標準，其中有多份文件涉及建筑五金的安全性和耐腐蝕性等規范。另外，部分檢測認證機構在進行產品認證時，會同時引用ANSI/BHMA 和ANSI/UL 的相關標準，以增強產品的檢測試驗和質量評判的全面性。

目前，ANSI/BHMA 或ANSI/UL 認證已日益成為眾多企業進入國際市場的“通行證”。因此，我國建筑五金類企業在開拓海外市場時，需要在產品開發階段就考慮按照相關標準進行設計，并借助這些標準進行產品創新，提升知識創新能力，且在滿足成本預算的前提下進行必要的產品認證，從而支撐企業的核心競爭力培育和業務增長。

2.4 建筑五金相關標準的質量等級比較

不同經濟體在建筑五金領域的具體標準，于質量等級方面具有明顯的差別。ANSI/BHMA 標準依托其高技術等級和全面性，獲得了諸多市場主體的認可，特別是在商用和公共建筑方面的應用場合。表3 對建筑五金產品的最常見質量指標（壽命）進行了比較，從這些指標就可以看出ANSI/BHMA 標準的技術要求和質量等級的嚴格。這也是目前應用ANSI/BHMA 進行產品開發和生產的中國制造單位，主要集中在一些規模和技術實力較為雄厚的頭部企業的主要原因之一。

表3 部分國家和地區的建筑五金品類之壽命要求的對比

另外，ANSI/BHMA 系列標準由于實行了較好的歸口管理，整體較為規范和統一。而我國建筑五金相關標準涉及國家市場監督管理總局、住建部、工信部和公安部等多個制定主體，統籌協調不足，導致標準內容存在交叉、重復，甚至不一致等問題。

鑒于但不限于上述原因，目前在國際市場，ANSI/BHMA 系列標準獲得了眾多建筑商和消費者的認可，其認證也被認為是高質量的名片。符合ANSI/BHMA 標準并獲得相關認證的產品，其價格往往是執行中國相關標準的產品的1.5～3 倍。

3 標準對企業的影響及我國建筑五金產品的達標情況

3.1 標準對參與國際競爭的企業經營決策的影響

據統計，標準和相關的技術規則，對全球93%的貿易產生了影響。[6]因此，重視不同經濟體的產品標準，對于企業的國際化運營和參與全球市場競爭，是很有必要的。目前我國建筑五金企業的出口目標市場主要集中在北美、歐洲、亞洲，其中美國是最大的單一境外市場。重視這些目標市場的標準要求，是提升產品競爭力的基本前提。

企業在進入目標市場前，確保產品和服務符合相關標準，可以幫助企業在4 個方面獲得好處：1）快速吸收可以被市場廣泛接受的產品的性能方案，獲得市場關于產品的要求的規范性知識；2）降低規則和質量方面的規制風險；3）加快企業在產品知識和市場知識方面的積累；4）借助境外市場的高標準，提升產品的質量表現和技術等級。不管是企業進行單一市場的經營，還是多國市場的國際競爭，相關技術標準的研究和應用，都可以增加企業的業務可能性和知識積累。

在進行產品開發和市場選擇的經營決策之前，企業需要結合自身的生產效率優勢情況（具體表現在質量、價格等方面），對目標市場的強制性的質量標準進行研究。政策制定者通過強制性的質量標準，一方面將不能夠滿足質量要求的廠商從市場中清理出去，另一方面也將逐步淘汰高質量而低生產效率的廠商。[7]在國際貿易中，若本地廠商具有質量方面的優勢，而價格方面處于劣勢，則本地廠商將比本地消費者和他國廠商更有動機去游說建立高層次的產品標準。[8]可見，質量和價格，是國際市場競爭的重要手段，會顯著影響企業的經營決策。建立較高的質量標準和產品認證，將向消費者提供質量方面明顯的信號，可以有效解決“檸檬市場”中存在的因為消費者處于商品的信息劣勢端而導致的“劣幣驅逐良幣”的問題。[9]當然，僅僅依托市場的強制性標準，并不能解決所有的市場效率問題，因為圍繞標準本身的設定，就是利益的角逐，特別是本地廠商的游說行為。例如，在本地廠商沒有質量（技術）優勢的時候，他們會傾向于依托價格優勢進行競爭，謀求將標準設定在較低水平，以提高消費者的質量鑒別成本和高質量廠商的質量信號發送成本。

我國建筑五金行業的企業以中小企業為主，大多數都缺乏具備知識產權優勢的產品，再加上西方發達國家通過標準的更新、認證的升級等方式構建了越來越高的技術門檻，導致單純靠成本優勢已經很難繼續維持國際市場的競爭力。因此，推動標準的持續改進，引導產品的優質化和創新化，已勢在必行。

3.2 標準對于企業知識創新的影響

標準作為非常重要的非關稅壁壘，對于我國建筑五金企業的競爭力構建具有顯著的影響。為提升國際市場競爭能力，利用技術壁壘相關標準來促進企業自身的技術創新并增加知識積累，是十分必要和有效的手段。當企業的產品質量處于高端水平而市場的技術標準較低時，企業需要進行市場營銷方面的知識創新，包括分析消費者的各種購買動機和產品質量信息的發送方法；當企業的產品質量較低而市場的技術標準較高時，企業需要進行產品方面的知識創新，進行技術研發、突破技術障礙、升級產品性能，以跨越市場準入門檻。因此，知識創新是產品開發和業務開拓的基本前提。

標準和企業知識創新的關系，可以從兩個角度進行研判。一方面，企業進行知識創新后，一般會將這些創新成果應用于產品并推向市場，在此過程中需要制定相關標準（如產品標準、性能標準），以保證新產品的符合性和安全性，以及生產工藝的可靠性等。這說明標準是基于技術（技術知識）的不斷創新。另一方面，這些標準可以確保持續生產的產品符合預設的要求，使其在一定的質量水平上運行，但企業為了建立自己的技術競爭優勢，必然會追求更高等級的標準，這就要求企業在產品設計和生產工藝等領域進一步進行創新[10]。產品的技術/質量標準可以起到協調行業的不同利益訴求和激勵市場參與者的作用，因此它們扮演著非常重要的角色。[11]

從技術/質量水平和創新的路徑來看，標準水平和知識創新的關系可以用階梯式上升的模型來解釋，如圖1 所示。

圖1 標準水平與知識創新的階梯進步機制

3.3 我國建筑五金行業的產品達標情況和技術創新能力狀況

在知識經濟時代，企業管理中知識已經成為第一要素，是企業競爭力的源泉。企業知識創新成為管理的主要課題。[12]在行業多數企業的技術水平處于國際先進以下層次時，比照國外先進標準進行集成式創新，消化吸收其技術優勢（學習外部知識），然后進行知識創造并超越相關標準，是一條可行的路徑。這是因為，只有比照先進的行業標準，才能發現問題，而研究和解決問題時總結出新的方法、新觀點、新工具和新的產品設計與生產工藝，都屬于知識創新。

目前，我國建筑五金制造業的行業集中度小，中小企業占絕大多數。而且，中小企業并沒有形成“小而?！被颉靶《钡挠欣置?，多數采用拼成本和價格的競爭策略。從現實情況來看，即使是在我國相關標準當前尚遠低于西方發達國家行業要求的情況下，依然存在大量的不達標、不合格現象。這導致我國建筑中門鎖和其他門控五金配件的質量狀況很不樂觀，無論是醫院還是學校，門鎖和閉門器等失效情況都較為常見，而大量民用住宅的入戶門鎖在使用5 年不到就變得銹跡斑斑的現象也較為普遍。

根據國家市場監督管理總局對部分中小建筑五金（鎖具）企業的抽樣調查結果（見表4），可以發現在產品抽查中不合格的企業，其有效專利申請量遠低于合格企業的平均數；而重視知識創新和采用較高標準進行研發及生產的企業，其產品的合標情況更好，專利擁有量也更多。

表4 國家市場監督管理總局對鎖具產品的合標性抽查及相關企業的專利均值① 數據來源：國家市場監督管理總局的相關公告及國家知識產權局的專利檢索信息。

總而言之，針對當前我國建筑五金行業良莠不齊的現狀和企業知識創新能力不足的困境，需要充分運用國際上先進的產品和技術標準，增加產品的知識含量，提升產品在國際上的技術/質量方面的競爭力，從而有效彌補因制造業成本上升帶來的競爭壓力，扭轉在國際市場上長期處于產業鏈低端的局面。

4 ANSI/BHMA 系列標準對我國建筑五金企業知識創新能力的驅動機制

4.1 在ANSI/BHMA 認證流程中增加知識創新的目標

與其他產品認證類似，ANSI/BHMA 系列標準也注重整個過程的技術條件和符合性。企業針對某個系列標準的產品認證，需要具有知識方面的增量，包括對標準的認知、對系統性條件的掌控，以及產品的整體技術特征等?？紤]到ANSI/BHMA 系列標準的多指標性和高質量等級，認證結果很大程度上取決于產品開發前期的針對性和企業在設計技術方面的積累。另外，對于開發團隊和相關職能部門而言，認證過程同時也是一個從顯性知識到隱性知識再到顯性知識的增加過程。

在ANSI/BHMA 認證流程中，質量控制主要包括工作質量和產品質量兩個方面。而知識管理與質量管理存在很強的關系性。組織中知識管理系統的核心驅動力被認為來源于那些與改善質量管理過程相關的組織獲取、分享和運用知識的能力。[13]可見，企業無論是對工作質量的重視，還是對產品本身質量特征的關注，都是知識創新的重要來源。

注重知識創新，應貫穿產品認證活動始終，這是企業管理人員更新管理理念、企業獲取更長遠競爭力的前提。因此，需要對整個產品認證過程加入知識創新的目標（見圖2），在嚴格產品本身質量控制的同時，持續推進并做好知識創新工作。

圖2 在ANSI/BHMA 認證流程中增加知識創新的目標

4.2 以ANSI/BHMA 認證檢測助推企業技術創新

產品認證結果的關鍵部分來自于產品檢測。從質量特征的形成視角來看，檢測結果的決定因素是產品本身的質量維度和檢測方法?？梢?，產品質量維度和其影響因素，包括設計和制造工藝等，都是整個檢測過程的知識來源。

傳統的新產品項目管理模式大多只注重產品實現的績效（如時間、成本和質量等），而知識管理視角的研發項目管理則更加強調技術創新和產品檢測過程帶來的知識創新。產品實現只是基本層次的輸出，知識創新才是組織最重要的資產，因此分析新產品研發團隊的績效，也需要考慮知識管理的中間作用并把知識創新成果作為更高層次的項目成果。

知識創新可以分為科學創新和技術創新兩大類，針對標準等級提升的產品設計創新，通常是屬于技術類的知識創新。筆者歸納了ANSI/BHMA 認證檢測領域對企業技術創新的推動作用，如圖3所示。

圖3 ANSI/BHMA 認證檢測助推企業技術創新的作用機理

4.3 在ANSI/BHMA 系列標準提升項目中的知識管理要點

產品或生產技術等級反映制造企業的總體技術層次，而提高產品標準水平，在很大程度上可以起到促進企業技術能力提升的作用。技術標準是知識的一種特殊形式，技術標準化在企業內外部顯性知識與隱性知識的轉化中向前推進。[14]基于先進的管理程序或者標準體系，將大量的外部知識或企業內的隱性知識，通過程序性、操作性或技術性的文件使其顯性化，從而促進知識的共享，增加企業的總體知識分布和知識存量，可有效提升企業的知識創新能力。

企業的知識創新不會自動發生，需要適當的引導機制和驅動機制。運用國際上較為成熟、先進、流行的ANSI/BHMA 系列標準，輔以有效的管理機制（具體要點見表5），有利于促進我國建筑五金企業的知識創新工作。

表5 應用ANSI/BHMA 系列標準需要注意的知識管理要點

基于英國學者波蘭尼的觀點“所有的知識最終都是個人的”，企業需要重視員工的個人知識管理，并通過各種人才的合理組合（即“互補性”）來實現組織目標。[15]在實施ANSI/BHMA 系列標準的項目管理中，對項目的知識管理進行必要的評審是項目里程碑節點的重要內容。知識管理促進創新，對管理創新、組織創新、產品創新、營銷創新等都有驅動作用，而創新成果反過來也可作為知識管理評價的重要依據。[16]

4.4 在ANSI/BHMA 標準應用過程中的高層參與

相關實證研究表明，企業的知識和技術積累及努力程度，對其成為高技術和高創新的企業有顯著的促進作用。[17]同時，在知識創新領域也存在“馬太效應”，企業的技術水平越先進，產品質量越能達到更嚴標準要求，其創新能力一般就越強。因此，創新能力弱的中小企業或者大而不強的大型企業，其領導層應高度重視先進標準的引領作用，通過標準升級來提升技術水平，這既是增強知識創新能力的重要抓手，也是打破“馬太效應”的有效途徑。

目前，國際上存在著不同技術和質量等級的建筑五金標準，正確運用ANSI/BHMA 系列標準來提高我國建筑五金企業的總體技術水平，具有商業方面的必要性和知識創新能力改善方面的緊迫性。為達成標準驅動創新的效果，卓越的領導力十分關鍵，相關研究表明在較為激烈的市場競爭條件下，行政領導者強有力的推動，可以有效提升企業創新能力和成果轉化水平[18]。

簡而言之，無論是行政領導者的項目立項和資源協調，還是企業領導者的組織調動和全員參與，對于企業的標準升級、技術進步、質量提升、知識創新等諸多方面而言，都是意義重大且不可或缺的。

4.5 ANSI/BHMA 標準對企業知識創新的驅動機制

綜上所述，運用ANSI/BHMA 系列標準提升我國建筑五金企業的知識創新能力時，需要落實包括知識管理目標、流程和評審等多方面的工作，需要兼顧產品的技術創新和成本優勢，同時還需要高層管理者的有力支持和實際參與，如此方能為我國建筑五金產品開拓國際市場提供持久驅動力。標準提升項目對企業知識創新的驅動機制，如圖4 所示。

圖4 標準提升項目對企業知識創新的驅動機制

5 總結與建議

面對我國建筑五金行業目前總體大而不強的現實，運用國際上較為先進和完善的ANSI/BHMA系列標準進行知識創新，將有助于增強企業的知識創新能力，補上質量標準和技術等級的短板，提升產品的國際競爭力和市場占有率，從而解決出口增長乏力甚至部分子行業出口萎縮的困境。

以ANSI/BHMA 系列標準提升我國建筑五金企業知識創新能力的作用機制，主要包括：1）在ANSI/BHMA 認證過程的各個步驟中增加知識創新目標；2）通過產品檢測驅動技術的漸進式創新和突破性創新；3）在該系列標準的應用中注重五個方面的知識管理（個人知識和組織知識的提升、隱性知識和顯性知識的轉化、知識分布的優化、知識創新主體責任的明確、價值流與知識流）；4）在組織協調和資源投入等方面爭取高層管理者的支持。

建議我國建筑五金企業，可針對自身知識分布的實際狀況，對標對表國際標準和國外先進標準，并制定科學的知識管理制度和合理的知識創新計劃，以改善知識的使用效果，進而提高產品質量和服務水平，增強企業的核心競爭力和盈利能力。另外，為驗證上述機制的有效性，建議后續研究采用實證分析的方式，對企業的具體應用案例進行深入分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