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潛陽封髓丹聯合飛針針刺治療腎陽虛型不寐癥的療效研究

2024-03-20 12:01楊紅燕徐寶庭董玲玲劉秀紅李元民苗清波劉朝朋
廣州中醫藥大學學報 2024年3期
關鍵詞:潛陽腎陽虛神經遞質

楊紅燕, 徐寶庭, 董玲玲, 劉秀紅, 李元民, 苗清波, 劉朝朋

(德州市中醫院,山東德州 253000)

失眠是以睡眠維持困難所導致的睡眠數量、質量均達不到正常生理需求,并且影響白天社會功能的一種主觀體驗,是目前臨床上較為常見的一種睡眠障礙性疾病[1]。近年來,由于社會競爭加劇、人們生活壓力增大,失眠癥的發病率顯著增高,現已成為臨床高度關注的一項社會公共衛生問題[2]。長期處于失眠狀態下,患者會出現情緒煩躁等癥狀,無法維持正常的學習與工作,機體各類單胺類神經遞質分泌紊亂,自主神經功能紊亂,各類心血管疾病發病率會明顯增高[3]。目前,西醫治療失眠以艾司唑侖、地西泮等藥物為主,雖然具有起效迅速、服用方便等優點,但無法從根本上解決問題,且極易產生耐藥性,停藥后疾病易復發,整體療效欠佳[4]。失眠屬于中醫學“目不瞑”“不寐”等范疇,臨床上失眠者多存在陽氣不足之象,見寐而易醒、難以入睡、醒后不寐,同時,伴有下肢浮腫、面色 白、腰膝酸軟、畏寒肢冷等癥狀。潛陽封髓丹是結合《醫理真傳》的潛陽丹以及《御院藥方》的封髓丹組成,用于治療陽虛火浮、真寒假熱之證[5]。本研究選取德州市中醫院中醫內科2020 年11 月至2021 年11 月收治的82 例不寐癥患者進行回顧性研究,通過觀察患者的臨床療效評分及血清單胺類神經遞質的變化情況,對潛陽封髓丹聯合飛針針刺治療不寐癥的療效進行回顧性總結分析,探討潛陽封髓丹聯合飛針針刺治療不寐癥的可行性及可靠性,為臨床提供新的方法及治療思路,現將研究結果報道如下。

1 對象與方法

1.1 研究對象及分組

采用回顧性分析方法,收集2020 年11 月至2021 年11 月德州市中醫院收治的不寐癥患者的相關資料,依據納入和排除標準進行篩選,共有82 例患者納入本研究。根據治療方案的不同將患者分為觀察組41例和對照組41例。

1.2 診斷標準

1.2.1 西醫診斷標準

參照《中國成人失眠診斷與治療指南(2017 版)》[6]中失眠癥的診斷標準:①失眠是唯一癥狀,如難以入睡、早醒、多夢、易醒、醒后不適以及醒后不易再睡等;②每周失眠至少3次,且失眠癥狀持續1 個月以上;③極度關注失眠結果;④對睡眠質量以及數量不滿意,并出現社會功能受損及明顯苦惱。

1.2.2 中醫診斷標準

參考《失眠癥中醫臨床實踐指南(WHO/WPO)》[7]中有關“腎陽虛型”不寐的診斷標準。主癥:失眠(醒后難以入睡、易醒、入睡困難)、體倦疲乏、腰膝酸軟、畏寒肢冷。次癥:性欲減退、下肢浮腫、面色 白、夜尿增多、小便清長、動則氣促、健忘、大便稀溏。舌質淡,苔白潤,脈微細或沉遲。主癥2項(必備第1條)+次癥2項+舌苔脈象,即可確診。

1.3 納入標準

①符合上述診斷標準;②年齡>18 周歲,性別不限;③臨床資料完整、齊全;④無精神障礙,可正常溝通、交流,具備良好的配合度、依從性;⑤匹茲堡睡眠質量指數(Pittsburgh sleep quality index,PSQI)評分>7分;⑥病程≥6個月;⑦近2周未服用過催眠、鎮靜類藥物。

1.4 排除標準

①由于其他精神疾病、各類軀體疾病引發失眠的患者;②對本研究涉及藥物過敏的患者;③合并有消化道出血等疾病的患者;④合并有腦部器質性疾病的患者;⑤哺乳期或妊娠期婦女;⑥存在酒精依賴史、藥物成癮史的患者;⑦合并有全身嚴重感染性疾病的患者;⑧凝血功能異?;蚋文I功能異常的患者;⑨合并有惡性腫瘤的患者;⑩合并有嚴重糖尿病、高血壓等疾病的患者。

1.5 治療方法

1.5.1 對照組

給予常規西藥艾司唑侖治療。艾司唑侖片(生產企業:廣東臺城制藥股份有限公司;批準文號:國藥準字H44021098;規格:20 mg),睡前口服,每次20 mg,每日1次,連續治療1個月。

1.5.2 觀察組

在對照組治療的基礎上,給予潛陽封髓丹聯合飛針針刺治療。(1)潛陽封髓丹:白附片45 g(先煎120 min)、黃柏15 g、砂仁15 g、龜板15 g(打碎先煎)、生牡蠣30 g(打碎先煎)、生龍骨30 g(先煎)、炙甘草6 g,每日1 劑,水煎服,分2 次服用,共治療1個月。(2)飛針針刺:主穴:神門、安眠、三陰交;配穴:痰擾心神者,加內關、內庭、豐??;心膽氣虛者,加丘墟;心腎不交者,加太溪、內關?;颊呷∽?,囑其全身心放松,充分暴露選定穴位,采用75%酒精對選定穴位進行常規消毒,采用華佗牌一次性無菌針灸針(蘇州醫療用品廠有限公司產品,規格:0.30 mm ×40 mm)遵循“一拍、二推、三旋轉”原則針刺,直至出現酸麻脹痛感,捻轉得氣后,留針20 min。每日1次,連續針刺6 d后休息1 d,共治療1個月。

1.5.3 隨訪

電話或門診隨訪12 個月,統計2 組患者的復發情況,并計算復發率。

1.6 觀察指標

1.6.1 睡眠障礙程度評估

分別于治療前后觀察2 組患者匹茲堡睡眠質量指數(PSQI)評分的變化情況。包括日間功能障礙、催眠藥物、睡眠障礙、睡眠效率、睡眠時間、入睡時間、睡眠質量,以0~3 級評分法進行評價,該量表總分是21 分,睡眠障礙越輕,最終分值越低[8]。

1.6.2 嗜睡程度評估

分別于治療前后觀察2組患者愛潑沃斯嗜睡量表(Epworth sleepiness scale,ESS)評分的變化情況。該量表共包括8個瞌睡場景,分別是坐在車里當車子由于交通情況突然停止時、午餐后安靜坐著時、坐著與他人交談時、下午躺著休息時、坐車1 h時、在公共場合安靜坐著時、看電視時、閱讀時,每個項目均以0 ~ 3 級評分法進行評價,0 分是從不,1 分是很少,2 分是有時,3 分是經常,6~10分是嗜睡,11~16分是嗜睡嚴重,>16分是危險性嗜睡。嗜睡程度越嚴重,分值越高[9]。

1.6.3 多導睡眠圖評估

采用飛利浦多導睡眠記錄儀(型號:Alice 6 LDxN;生產企業:上海市聚慕醫療器械有限公司)分別于治療前后記錄2 組患者睡眠效率、覺醒時間、睡眠潛伏期、快速動眼期(rapid eye movement,REM)以及睡眠總時間。

1.6.4 血清單胺類神經遞質

分別于治療前后抽取2 組患者空腹靜脈血5 mL,離心10 min,離心速率3 800 r/min,離心半徑8 cm,分離上層清液后放置于-80 ℃環境待檢。以酶聯免疫吸附法(ELSIA)檢測γ-氨基丁酸(γ-aminobutyric acid,GABA)、谷氨酸(glutamate,GA)、P 物質(substance P,SP)以及神經肽Y(neuropeptide Y,NPY)含量的變化情況。

1.7 療效判定標準

參照《中醫病證診斷療效標準》[10]進行評價。治愈:體倦疲乏等癥狀消失,連續7 d,日均睡眠時間>6 h、平均入睡時間<1 h;顯效:體倦疲乏等癥狀明顯減輕,連續7 d,日均睡眠時間>6 h、平均入睡時間<1 h;有效:體倦疲乏等癥狀有所改善,連續7 d,日均睡眠時間較治療前延長,平均入睡時間較治療前縮短;無效:體倦疲乏等癥狀、日均睡眠時間、平均入睡時間無改善??傆行?(治愈例數+顯效例數+有效例數)/總病例數×100%。

1.8 統計方法

采用SPSS 23.0 統計軟件進行數據的統計分析。計量資料采用均數±標準差()表示,組內比較采用配對t檢驗,組間比較采用獨立樣本t檢驗;計數資料采用率或構成比表示,組間比較采用卡方檢驗;等級資料組間比較采用Ridit 分析。以P<0.05表示差異有統計學意義。

2 結果

2.1 2組患者基線資料比較

觀察組41例患者中,男17例,女24例;年齡26~42歲,平均(34.62±3.66)歲;病程5~13周,平均(8.16±1.33)周;疾病嚴重程度:輕度12 例、中度18 例、重度11 例;文化程度:初中及以下8 例、高中20 例、大專及以上13 例;體質量指數(BMI)20~28 kg/m2,平均(24.52±0.64)kg/m2。對照組41 例患者中,男19 例,女22 例;年齡29 ~41 歲,平均(35.01±3.52)歲;病程6~12 周,平均(8.19±1.29)周;疾病嚴重程度:輕度16例、中度13 例、重度12 例;文化程度:初中及以下12 例、高中19 例、大專及以上10 例;BMI 21~28 kg/m2,平均(24.68±0.71)kg/m2。2 組患者的性別、年齡、病程等一般情況比較,差異均無統計學意義(P>0.05),表明2 組患者的基線特征基本一致,具有可比性。

2.2 2組患者臨床療效比較

表1 結果顯示:觀察組總有效率為95.12%(39/41),對照組為63.41%(26/41),觀察組療效優于對照組,差異有統計學意義(P<0.05)。

表1 2組腎陽虛型不寐癥患者臨床療效比較Table 1 Comparison of clinical efficacy between the two groups of patients with kidney-yang deficiency type of insomnia[例(%)]

2.3 2組患者治療前后PSQI評分、ESS評分比較

表2 結果顯示:治療前,2 組患者PSQI 評分、ESS 評分比較,差異均無統計學意義(P>0.05)。治療后,2組患者PSQI評分、ESS評分均明顯改善(P<0.05),且觀察組在改善PSQI 評分與ESS 評分方面明顯優于對照組,差異均有統計學意義(P<0.05)。

表2 2組腎陽虛型不寐癥患者治療前后PSQI評分、ESS評分比較Table 2 Comparison of PSQI score and ESS score between the two groups of patients with kidney-yang deficiency type of insomnia before and after treatment(,分)

表2 2組腎陽虛型不寐癥患者治療前后PSQI評分、ESS評分比較Table 2 Comparison of PSQI score and ESS score between the two groups of patients with kidney-yang deficiency type of insomnia before and after treatment(,分)

注:①P<0.05,與同組治療前比較;②P<0.05,與對照組治療后比較

組別觀察組對照組ESS評分例數/例41 41治療后9.62±1.34①②12.26±1.52①PSQI評分治療前14.62±1.94 14.55±1.82治療后4.26±0.64①②9.62±1.37①治療前14.11±2.62 14.16±2.52

2.4 2組患者治療前后多導睡眠圖參數比較

表3 結果顯示:治療前,2 組患者睡眠效率、覺醒時間、睡眠潛伏期、REM、睡眠總時間比較,差異均無統計學意義(P>0.05)。治療后,2 組患者睡眠效率、覺醒時間、睡眠潛伏期、REM、睡眠總時間均明顯改善(P<0.05),且觀察組在改善睡眠效率、覺醒時間、睡眠潛伏期、REM、睡眠總時間方面明顯優于對照組,差異均有統計學意義(P<0.05)。

表3 2組腎陽虛型不寐癥患者治療前后多導睡眠圖參數比較Table 3 Comparison of polysomnographic parameters between the two groups of patients with kidney-yang deficiency type of insomnia before and after treatment()

表3 2組腎陽虛型不寐癥患者治療前后多導睡眠圖參數比較Table 3 Comparison of polysomnographic parameters between the two groups of patients with kidney-yang deficiency type of insomnia before and after treatment()

注:①P<0.05,與同組治療前比較;②P<0.05,與對照組治療后比較

組別觀察組對照組例數/例41 41睡眠效率/%治療前60.52±5.11 60.82±5.26治療后79.62±9.82①②70.55±6.28①覺醒時間/min治療前121.66±16.62 123.05±15.26治療后45.26±6.82①②92.66±8.17①睡眠潛伏期/min治療前28.62±6.66 28.46±6.26治療后11.26±1.34①②20.71±2.47①組別觀察組對照組REM/min例數/例41 41治療后465.92±31.55①②400.16±28.62①治療前56.62±5.11 56.52±5.16治療后112.82±13.62①②78.62±9.64①睡眠總時間/min治療前335.62±20.62 341.26±21.06

2.5 2組患者治療前后血清單胺類神經遞質比較

表4 結果顯示:治療前,2 組患者血清GABA、GA、SP、NPY 水平比較,差異均無統計學意義(P>0.05)。治療后,2 組患者血清GABA、GA、SP、NPY水平均明顯改善(P<0.05),且觀察組在改善血清GABA、GA、SP、NPY 水平方面明顯優于對照組,差異均有統計學意義(P<0.05)。

表4 2組腎陽虛型不寐癥患者治療前后血清單胺類神經遞質比較Table 4 Comparison of serum monoamine neurotransmitters between the two groups of patients with kidney-yang deficiency type of insomnia before and after treatment()

表4 2組腎陽虛型不寐癥患者治療前后血清單胺類神經遞質比較Table 4 Comparison of serum monoamine neurotransmitters between the two groups of patients with kidney-yang deficiency type of insomnia before and after treatment()

注:①P<0.05,與同組治療前比較;②P<0.05,與對照組治療后比較

組別觀察組對照組治療后143.62±16.82①②124.62±10.37①例數/例41 41 GABA/(mg·L-1)治療前205.62±25.66 200.11±29.52治療后368.92±39.62①②300.16±28.66①GA/(mg·L-1)治療前321.06±38.62 317.82±35.66治療后489.82±52.62①②400.16±40.58①SP/(ng·mL-1)治療前105.66±26.32 100.16±25.26治療后61.25±5.16①②80.11±13.85①NPY/(pg·mL-1)治療前108.26±13.66 105.16±15.62

2.6 2組患者復發率比較

治療后,隨訪1 年,觀察組復發率為0,對照組有7例復發,對照組復發率為17.07%(7/41),觀察組復發率低于對照組,差異有統計學意義(P<0.05)。

3 討論

失眠是以入睡困難、早醒、睡眠淺易醒、醒后難以入睡為主要表現的一種疾病,由于睡眠質量及時間不能滿足自身需求,往往會導致患者白天活動能力減退,對其工作及生活均造成了嚴重的不良影響[11-12]。據中華醫學會的調查資料顯示:腦力勞動者失眠發病率高于體力勞動者,女性失眠發病率高于男性[13]。大部分的失眠癥均可治愈,但如果疾病得不到關注與重視,延誤治療,則會增加神經衰弱、肥胖等并發癥的發生,部分患者還會出現頭痛、胃脹、心悸、胸悶等癥狀,給社會及家庭帶來沉重的負擔[14-15]。目前,臨床上一般采用艾司唑侖等藥物治療失眠,可產生催眠、鎮靜的作用,短期效果顯著,但長期服用容易導致神經活動異常、認知功能減退、嗜睡等不良反應,停藥后還會出現戒斷綜合征、反跳性失眠等,整體療效欠佳[16]。中醫學在治療失眠方面具有悠久的歷史與獨特的優勢。近年來,隨著中醫學的不斷發展、進步,中西醫結合成為臨床治療失眠的新靶點、新方向。

中醫認為,五臟六腑陽氣不足均會引發失眠。陽衰者,心神浮越,夜不能寐,虛性興奮;心腎陽虛者,腎氣無力,心腎不交,入夜后陽氣難以入陰,似睡非睡,寐則易醒。腎氣是一身陽氣之根本,腎陽虛衰,溫煦功能減退,則夜尿增多、四肢不溫,最終陰陽失調,出現不寐等癥。另外,陽虛不能制陰,陰寒偏盛,衛陽不入營陰,客于內臟,故見不眠,衛氣長久得不到營陰濡養,會出現夜間失眠、白晝倦怠、畏寒等癥狀。腎陽虛型失眠是臨床較為常見的一個證型,但對其論述較少,本研究針對腎陽虛型不寐展開研究,根據腎陽浮越、腎失封藏、擾亂心神等病機,觀察潛陽封髓丹聯合飛針針刺治療的臨床療效,結果顯示:觀察組總有效率為95.12%(39/41),對照組為63.41%(26/41),觀察組療效優于對照組,差異有統計學意義(P<0.05)。治療后,2組患者PSQI評分、ESS評分均明顯改善(P<0.05),且觀察組在改善PSQI 評分與ESS 評分方面明顯優于對照組,差異均有統計學意義(P<0.05)。治療后,2組患者睡眠效率、覺醒時間、睡眠潛伏期、REM、睡眠總時間均明顯改善(P<0.05),且觀察組在改善睡眠效率、覺醒時間、睡眠潛伏期、REM、睡眠總時間方面明顯優于對照組,差異均有統計學意義(P<0.05)。治療后,2 組患者血清GABA、GA、SP、NPY水平均明顯改善(P<0.05),且觀察組在改善血清GABA、GA、SP、NPY 水平方面明顯優于對照組,差異均有統計學意義(P<0.05)。治療后,隨訪1 年,觀察組復發率為0,對照組有7 例復發,對照組復發率為17.07%(7/41),觀察組復發率低于對照組,差異有統計學意義(P<0.05)。本研究結果表明,潛陽封髓丹聯合飛針針刺可有效改善不寐癥患者睡眠質量。

潛陽封髓丹是由《醫理真傳》中的潛陽丹、《御院藥方》中的封髓丹組合而成,具有導龍入海、溫腎潛陽的作用[17]。潛陽封髓丹中的白附片具有回陽救逆、補火助陽、散寒止痛的作用;黃柏具有瀉火解毒、清熱燥濕之功效,可以上助離火之明,下助太陽之氣,使一切虛陽冰消;砂仁具有止瀉溫中、行氣化濕作用,與龜板等補腎藥配伍,可引諸藥歸腎;龜板具有益腎強骨、潛陽滋陰、滋補陰血作用;生牡蠣具有軟堅化痰、斂陰潛陽作用,在自汗盜汗、頭暈耳鳴、心悸失眠等疾病治療中取得了顯著效果;生龍骨具有收斂固澀、鎮靜安神、平肝潛陽作用,多被應用于驚癇癲狂、心神不寧等病癥治療中;炙甘草具有復脈定悸、滋陰養血、益氣復脈作用,多被用于心陰陽兩虛之證治療中。諸藥配伍,協同作用,可發揮陰陽和諧、寒熱共調的治療效果。飛針針刺由于是快速旋轉刺入,故刺入迅速,穿透力強,疼痛感輕微,實現了快速、準確、無痛進針的效果。通過針刺神門、安眠、三陰交等穴位,其中神門是心經的原穴、腧穴,可調節多種原因引發的心神不寧,具有寧心安眠、鎮靜安神作用;三陰交歸屬于足三陰經,可用于治療腎、脾、肝三臟氣化功能失調所致的疾病,具有調整睡眠結構的作用;安眠位于腦部,是治療失眠癥的常用穴位,具有鎮靜安神作用。飛針針刺諸穴,可發揮寧心安神、鎮靜安神功效。潛陽封髓丹聯合飛針針刺,將內服與外治法相結合,優勢互補,可取得良好的治療效果。目前,臨床多采用多導睡眠記錄儀觀察、評估患者睡眠情況,通過測量覺醒時間等指標,判斷失眠類型、失眠嚴重程度。本研究表明,潛陽封髓丹聯合飛針針刺可有效地調節不寐癥患者睡眠結構,改善睡眠質量,延長睡眠時間。潛陽封髓丹聯合飛針針刺可使氣血經絡調暢,臟腑陰陽平衡,故失眠癥狀得以改善。

睡眠-覺醒周期與諸多神經網絡、神經遞質等有關,是一項較為復雜的生理過程,健康狀況下,各類神經遞質處于一種平衡、穩定狀態[18]。GABA屬于抑制性神經遞質,具有抗神經元、抗抑郁、鎮靜等作用,臨床通過檢測血清GABA 濃度,可評估睡眠狀態[19]。GA 是一種與大腦生理功能狀態聯系密切的氨基酸類神經遞質,血清GA水平升高會降低中樞神經興奮性,改善睡眠質量,促使機體休息。SP 屬于神經肽類物質,在調節諸多情緒方面具有重要作用,失眠患者血清SP 水平往往呈高表達。NPY 是一種廣泛分布在中樞神經系統、外周神經系統的多肽類物質,失眠患者隨著病情進展,血清NPY 水平會逐漸降低[20]。潛陽封髓丹聯合飛針針刺可有效調節血清單胺類神經遞質釋放。潛陽封髓丹中:黃柏含有生物堿等成分,具有減輕氧化應激反應的作用;龜板中含有多種氨基酸,可增強機體免疫功能、保護神經元細胞,對神經系統具有良好的調控作用,可為其治療不寐癥等疾病提供一定的理論基礎;白附片中含有的附子多糖等成分,可有效調節腦內神經遞質釋放,具有抗抑郁、抗失眠的作用;炙甘草具有減輕氧化應激、清除自由基等功效,可維持神經細胞正常功能,緩解由于失眠而引發的不良情緒;龍骨具有抗驚厥、催眠、鎮靜作用,發揮抗失眠作用;牡蠣具有鎮痛、鎮靜作用,可有效糾正自主神經功能紊亂,提高血清GABA、GA、NPY 水平,延長睡眠時間。飛針針刺神門等穴位,可有效改善局部微循環,緩解腦血管痙攣,抑制大腦異常放電,刺激大腦皮層,調節交感神經及神經系統功能,抑制炎癥介質滲出,緩解神經緊張狀態,令患者真正處于放松狀態,從而更快地入眠。潛陽封髓丹聯合飛針針刺可有效降低不寐癥患者的復發率,提高遠期療效,彌補了單純艾司唑侖等西藥治療的不足,可考慮作為腎陽虛型不寐癥患者首選的治療方案之一。

綜上所述,潛陽封髓丹聯合飛針針刺治療不寐癥,可明顯改善患者的失眠癥狀,縮短睡眠潛伏期,提高睡眠效率,糾正血清單胺類神經遞質代謝紊亂,降低復發率,臨床效果顯著,值得在臨床進一步推廣應用和深入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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