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域文化助力國際化的少林武術實踐

張怡 孫向豪

2023年10月第三屆一帶一路國際論壇在北京舉行，來自40多個國家的400余名嘉賓參加論壇。同月，第十屆北京香山論壇如期開展，來自90余個國家和國際組織官方代表團參加論壇。如果說2008年北京奧運會開幕式屬于中國借奧運會之機邀請80多位全球政要參與我國主辦的國際活動，那么，本屆一帶一路論壇和香山論壇則屬于完全中國自主發起、自主主辦的全球參與的國際化活動，并且具有兩個論壇相隔緊密、會議規模大的特點。它證實了我國國際地位與聲望的提高，有助于形成并提升同我國綜合國力和國際地位相匹配的國際話語權。

回首中國和平崛起進程，一路荊棘，一路披荊斬棘。歷屆黨和國家領導人鞠躬盡瘁、竭盡心力，想盡辦法，用智慧和毅力處理我國和平崛起進程中遇到的各種艱辛困苦。這其中既有像奧運會、達沃斯世界經濟論壇、世界博覽會這樣的全球性活動，也包括由我國發起的像一帶一路論壇、香山論壇等方面的國際活動，當然也包括中國戲劇、繪畫、武術（功夫）、建筑、中醫等地域文化的助力，以及許多潤物細無聲地促進我國國際化進程與形象提升的眾多文化內容。其中武術文化在“講好中國故事，傳播中國好聲音”，助力我國文化走出去戰略中發揮了重要作用，如今國際武術聯合會會員已經達160多個國家和地區，成為世界認識中國的重要窗口。尤其是以登封市為中心的少林武術在國際社會中享有盛譽，俄羅斯總統普京、美國國務卿基辛格等國際政要曾前往登封少林寺參觀訪問，登封已成為眾多少林武術愛好者的朝圣之地。2013年在俄羅斯中國旅游年開幕式上少林寺被習近平主席譽為“享譽世界的少林寺”。

走在登封，無論是自南向北經登封大道，還是自東向西經少林大道入登封市，映入眼簾的、使人印象最為深刻的就是道路兩旁大大小小的武術學校和正在訓練的中外學員。如果不是親眼所見，很難相信每年不僅有來自全國各地的數以萬計的少林武術愛好者前來學習，而且許多外國朋友也背井離鄉、不遠萬里長期留學在登封市的各個武術學校。據統計，每年僅少林鵝坡武校接受的外籍留學生有近千名，學校武術表演團先后出訪140多個國家和地區，在國內外表演4500余場，觀眾達千萬之多。在過往很長一段時間，許多國人的印象是留學生多屬于中國人出國留學的學生，但曾幾何時海外來我國留學的學生已經穿行在大街、商店、公司、工廠，甚至一部分已經成為中國文化專家，武術教員和中醫先生。

走在登封，世界功夫之都、世界歷史文化旅游名城、世界地質公園、世界文化遺產等標語，加上不多時就會遇到的國外旅行團、國外留學生、中英韓語的標識等能使人切身感受到身處的就是一個國際化都市。就連賣小吃的大爺大媽，賣兵器、小擺件和紀念品的小商小販，也能來上幾句，“Take it away；it is very good；it is from shaolin temple”。

走在登封，不僅會看到練習少林武術的國外學員，而且還會偶遇許多國際知名的學術大咖、跨文化活動家、國際旅行者，如集國際儒學聯合會副會長、國際哲學學會名譽院士等諸多頭銜于一身的杜維明先生，2012年前往登封，除與方丈洽談合作外，也像游客一樣地行在少林寺內。

駐聯合國教科文組織佛教使團大使釋法寶法師、法國阿爾多瓦大學教師、《跨文化對話》副主編金絲燕教授都參加了2012年在少林寺舉辦的“機鋒辨禪”活動。

20世紀90年代，美國旅行作家馬修·波利，從美國普林斯頓大學輟學，前往中國登封拜師學藝，之后開始撰寫一系列有關中國的旅行文章?！渡倭趾苊Α肥瞧渥珜懙脑诘欠鈺r期的見聞合集。

2023年9月，參加中國（鄭州）國際旅游城市市長論壇的部分嘉賓到登封市參觀考察，世界功夫之都“登封”，以蓬勃朝氣迎來世界目光。參與到訪登封的西班牙坎塔布里亞大區國際事務部部長拉奎爾·曼薩納雷斯·瓦爾多來說“少林寺讓我印象深刻，這里的一切都很震撼，尤其是少林功夫，真精彩！我對武術等中國傳統文化很感興趣，我非常開心到訪河南?！钡欠馐忻磕杲邮沾罅康膰H游客，承接各類型的國際活動。據記載，僅在2007年登封國旅就接待入境游客7萬人次。2008年奧運會期間，登封市接待國際游客達6000余人次。

學在登封。武術學校作為我國教育的獨特現象，一定不是僅因為《少林寺》上映后的習武熱、強身健體的單方面因素，更為深刻的教育意義和價值是不可或缺的重要因素。在登封，能夠遇到很多曾參加國際活動演出、出國巡演、出國做武術教練的學生和教師，甚至一些曾經在登封習武的學員還因教授武術而定居海外，成為中國文化傳播使者。如塔溝武校武術藝術表演團應邀到世界80多個國家和地區進行武術教學和表演。學員陸續參加過雅典奧運會、北京奧運會和殘奧會、廣州亞運會、南京青奧會、G20杭州峰會等重要活動的開閉幕式演出。許多海外留學生，因為習練武術提升了精神境界，找到了一生的志業。2006年7月4日，美國少林弟子斯狄奮·德瑪斯科和查爾斯·邁特拉（法名“延諦”“延燈”），帶領美國少林拳法聯盟的500位洋弟子不遠萬里來登封歸山朝圣，因是美國獨立紀念日，延燈還在此許下“愿佛也保佑美國”的愿望。此外，嵩山少林武術職業學院以國家漢語國際推廣少林武術基地、河南省中華武術文化外譯與傳播研究院共建單位、河南省國際化特色高校建設單位為依托，不僅培養學員成學成才，而且培養了大量的中國文化國際傳播人才。

查閱登封。我們不能夠確定最早登封地區接納外國人的具體時間，但至少從少林寺的建立就已經開始。改革開放后，登封市的少林武術從業者積極參與國際活動，將少林武術傳播至海外，并借助電影《少林寺》，全面推進少林武術的國際傳播。如：1979年就迎接了80人的日本少林拳法聯盟代表團，并在宗道臣會長的代表下到少林寺歸山朝圣；1980年，少林鵝坡武院創始人梁以全先生應邀到日本傳播少林武術。如今，打開少林寺官網，可以檢索到以少林武術為媒介開展的各類國際活動，僅在2023年11月初，就在多個國家舉辦了多場武術活動，并被中新社、洛杉磯郵報等媒體報道。少林寺已在歐洲、美洲、澳洲、非洲、亞洲等地的許多國家建立了少林文化傳播中心。少林寺常年有100多位法師、武僧在海外傳授少林禪武醫文化。不僅促進了登封地區的國際知名度，而且助推了我國優秀文化的國際傳播，以實際行動講好中國故事，傳播中國好聲音。

據報道，少林文化代表團先后出訪近百個國家與地區；英國女王伊麗莎白、南非總統曼德拉、德國總理邁克爾等外國元首曾約見少林僧眾；國外二百余個政府首腦及文化訪問團曾參訪少林寺；俄羅斯總統普京、美國前國務卿基辛格、國際奧委會主席羅格、斯里蘭卡總理賈亞拉特納等國家首腦、政府官員、世界名流曾參訪少林寺。南非前總統曼德拉說：“重要的是，你們從事的事業、少林文化，具有人類的價值，應該得到每一個人的尊敬和贊賞！”

懷念登封。2012年因讀書與登封結緣，在登封的一年里，我見識了功夫之都的厚重偉岸，體驗了演練少林功夫時的雄渾壯麗，感受了身處“少林功夫甲天下”之地的自豪滿意。當然，很少去國際化大都市的我，更為深刻的還是經常觀察到一車車外國旅行者觀看功夫表演時的驚嘆，體驗起來歪歪扭扭，但依然興致勃勃的欲求；觀看到他們與功夫小隊員們用磕巴蹩腳的漢語交流時的滑稽，以及為了表達認真和敬意不忘在結束時嚴肅認真地回敬的抱拳禮。也是在登封，我第一次感受到外國人如此密集生活在華夏大地上，第一次感受到外國人對中國文化的留戀和癡迷。

記得2012年夏天到少林寺旅行，因心中掩飾不住的興奮，我一大早便趕到少林寺山門前的廣場，想在清涼的早晨中觀賞古剎少林武僧演練的精湛武藝，感受千年古寺的禪意佛音。但令人吃驚的是，一群國際友人正在少林寺門前練習功法，看到他們學鳥飛、學猿提、學鹿抵、學虎舉，一派的氣定神閑、祥和靜謐。隨后我了解到他們是來自意大利的一群少林功夫愛好者，每天早上五點半都會在山門前的廣場上練習功法，截止我去的那天早上他們已經持續練習了半個多月，據說他們計劃在這里修煉一個暑期。

隨后我還碰到一群穿僧衣的國外少林武術愛好者，拿著兵器，架起相機，在山門前擺著各種姿勢，以此來紀念他們曾經來過少林功夫的圣地——少林寺。

工作后，無論工作在國際化相對較高的鄭州，還是旅行去過的國際化都市，都再也沒有見過類似的情景，最近見到的外國人比較多的一次還是在某大學運動會上的來華留學生，這里不是要評比或討論為吸引來華留學生的超國民待遇等諸問題，但在登封地區，少林武術確實在用它獨特的魅力吸引著世界各國的愛好者漂洋過海、不遠萬里地來華觀賞或學習。

積土成山，積水成淵。從新中國成立之初的百廢待興，到中華民族站起來的自立自強，到中華民族崛起進程中外部勢力的圍堵截擋，再到中華民族偉大復興進程中外部勢力的明爭暗槍。如今的豐功偉業、盛世中華，正是無數中華兒女在各行各業辛勤勞作點滴累積的結果，他們是載人航天精神、大國工匠精神、紅旗渠精神、雷鋒精神、焦裕祿精神、南仁東精神、女排精神等，同時也是逐漸流行的中國話、深入人心的孔子、開遍全球的中餐館、傳播至全球的少林武術。我們無法給予少林武術在促進中華民族的偉大復興進程中發揮多大作用的定量判斷，但是毫無疑問，無論是“享譽世界的少林寺”，還是“世界功夫之都”，都已經能使少林武術在中華民族偉大復興進程的歷史洪流中留下濃重色彩。

須彌無頂，滄海無底。新時代新征程，新偉業新使命，雖然少林武術在助力城市、人文、教育等國際化進程中已經彰顯了價值、發揮了作用，但是當下少林武術的從業者仍然不忘初心，牢記使命，以積極的態度推進少林武術國際化教育教學、文旅演藝、技術推廣等相關工作。百尺竿頭，更進一步，相信少林武術將持續助力民心互通、文明互鑒，促進我國國際化的深入開展，繼續為中華民族的偉大復興增磚添瓦，為人類命運共同體的實現增添貢獻。

（作者簡介：張怡河南理工大學碩士研究生；孫向豪，河南理工大學講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