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有效市場和有為政府的合力更強

葛豐

今年的政府工作報告，開宗明義地將“大力推進現代化產業體系建設，加快發展新質生產力”列為今年重點工作任務之首。

這項工作任務的提出、部署與落實，具有極強指向性與必要性。因為中國是擁有14億多人口的超大型經濟體，中國的長期發展需要求諸以技術變遷為核心內容的產業轉型升級來實現，而產業轉型升級究其實質，就是一個成長經濟體對技術創新進行吸收，以及主導產業經濟部門依次更替的過程。這個過程中同步發生的生產要素不斷從低生產率部門向高生產率部門流動的趨向，可以促進整個社會生產率水平提高，其所帶來的結構性紅利，是經濟長期可持續增長的重要支撐。

不過產業轉型升級并不是一個必然發生的自然過程，尤其是在歷經40多年高速發展后的現階段，中國產業體系中的相當部分已經逼近，甚至事實上處于全球前沿，此時進一步的產業升級將很難繼續依賴后發優勢，而是需要我們自行在“無人區”進行探索并接受檢驗。因此，這種基本無經驗可循的探索所面臨的高風險，使得系統性的產業升級無法完全依靠市場機制自發擴展。

針對市場失靈現象，政府有必要通過“有形之手”支持引導戰略性新興產業創業投資，這種適當介入不乏成功先例。譬如日本在其經濟騰飛過程中，先后制定過多個中長期經濟計劃，并在實現重工業化后，又于上世紀70年代及時提出“知識產業化”和“知識型產業結構”發展方向，強調政策的作用在于迅速構建“新產業結構”。

當然，政府“有形之手”在支持引導產業升級過程中的作用又是非常微妙的。世界上很多趕超型經濟體之所以止步于“中等收入陷阱”，很重要的教訓之一就是忽視了市場在資源配置中的決定性作用。

所以，正反兩方面的案例充分揭示了產業升級要靠有效市場、有為政府“兩條腿走路”。

對于有效市場，要深入把握產業升級內在規律，對產業升級所必需的高級要素與比較優勢進行大力培育與升級助推；對于有為政府，找準兩者的結合點精準發力，就是要加快消除可能存在的制度性、體制性障礙，為市場發揮決定性作用創造有利生態環境。

應該看到，中國“集中力量辦大事”的體制優勢以及自主創新、高質量發展的堅定決心與堅強信心，保證中國可以比其他經濟體更為及時高效地把握住全球技術、產業顛覆性創新蘊藏的機遇，進而在繼續大筆書寫“中國奇跡”的同時，為人類技術進步與產業發展作出自己的貢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