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略性新興產業創新生態系統視域下企業人力資本與技術資本影響機制研究

【摘? 要】戰略性新興產業的發展及其核心競爭力的提升，關鍵取決于其創新能力。企業有效利用人力資本和技術資本，實現二者價值的積累、更新和協同，是在創新生態系統中保持持續競爭優勢的關鍵。論文充分考慮在中國情境下創新生態系統的復雜性、多層次性，對戰略性新興產業創新生態系統中人力資本與技術資本對企業突破式創新的影響機制進行了研究，并提出了戰略性新興產業創新生態系統視域下借力人力資本、技術資本推動企業突破式創新的對策建議。論文的研究，為企業更好地厘清人力資本、技術資本對企業突破式創新的價值驅動機理與路徑，以及為企業有效利用人力資本和技術資本的管理實踐提供一定的指導。

【關鍵詞】創新生態系統;人力資本;技術資本;企業突破式創新

【中圖分類號】F272.92;F273.1? ? ? ? ? ? ? ? ? ? ? ? ? ? ? ? ? ? ? ? ? ? ?【文獻標志碼】A? ? ? ? ? ? ? ? ? ? ? ? ? ? ? ? ? ? ? ? ? ? ? ? ?【文章編號】1673-1069（2024）01-0038-03

1 引言

2022年，黨的二十大報告作出“教育、科技、人才是全面建設社會主義現代化國家的基礎性、戰略性支撐，必須堅持科技是第一生產力、人才是第一資源、創新是第一動力，深入實施科教興國戰略、人才強國戰略、創新驅動發展戰略”的科學論斷。這是國家對宏觀經濟管理發展和微觀經濟主體的戰略動員，對企業的管理實踐如何融合創新發展提出了新的要求。企業實現持續創新，需要與外部環境、其他創新主體有效協同，由此從創新生態系統的視角研究企業創新成為創新理論研究范式的重點方向。人力資本在企業的各種發展要素中具有能動性和創造性，是創新知識的載體[1]。技術資本是繼經濟學中人力資本、貨幣資本和物質資本之后的第四種生產要素資本，先進的技術是推動企業結構調整、轉型升級的根本依托力量。2022年，黨的二十大報告關于“建設現代化產業體系，堅持把發展經濟的著力點放在實體經濟上”的論述中，強調了技術創新的重要性。企業中，人力資本通過對先進技術的研發加速技術知識的資本化，實現產品性能、成本和功能等方面的顯著改善，進而實現企業的突破式創新。同時，在技術資本化過程中，人力資本通過“干中學”提升自身價值。由此可見，技術資本與人力資本交互賦能形成合力，使企業實現突破式創新[2]，因此，創新驅動的本質是人力資本和技術資本交互賦能的驅動。

“十四五”規劃綱要明確提出：“發展壯大戰略性新興產業。聚焦新一代信息技術、生物技術、新能源、新材料、高端裝備、新能源汽車、綠色環保以及航空航天、海洋裝備等戰略性新興產業?！睉鹇孕孕屡d產業中企業核心競爭力的提升與其創新能力密切相關。技術資本作為技術創新的重要資源，其獲得、積累和發展為人力資本價值提升提供了資源情境因素。企業有效利用人力資本和技術資本，是在創新生態系統中提升自身創新能力、保持持續競爭優勢的關鍵。技術資本只有與人力資本等其他生產要素聚合并形成合力，人力資本與技術資本在互動過程中產生顯著的協同效應，才能實現企業價值的持續增值，實現企業的突破式創新。由此，本文對戰略性新興產業創新生態系統視域下企業人力資本與技術資本的影響機制進行研究，為企業有效利用人力資本和技術資本以實現企業創新能力的提升提供一定的指導。

2 企業人力資本與技術資本的內涵

2.1 企業人力資本的內涵

人力資本理論最早起源于20世紀60年代，由美國經濟學家舒爾茨和貝克爾提出?；谫Y源基礎論的視角，人力資本在企業的各種發展要素中具有主體性和創造性，是各種創新知識能動的載體，具有價值性、稀有性、難以模仿性和組織性，是企業、產業乃至國家實現創新驅動戰略的源泉和起點。企業的人力資本是指企業通過投入獲取的能夠為企業創造價值的員工的知識、技能、能力等無形資產的總和。企業的人力資本對企業價值創造和可持續發展具有決定性影響，直接影響到企業的創新能力、決策效率、生產效率和服務質量。從目前的研究看，對企業人力資本的研究包括個體層面和組織層面。個體層面認為，人力資本包括企業員工的知識、技能和能力，以及基本價值觀、信念和態度等;組織層面認為，組織內不同個體或群體在原始狀態時是處于靜態且惰性的，隨時間推移，因組織情境影響和約束在改變自身形態的同時彼此賦能而涌現為組織的人力資本[3]。

2.2 企業技術資本的內涵

技術資本理論可以追溯到19世紀初葉。企業技術資本是指企業在技術創新過程中形成的、能夠為企業帶來經濟效益和競爭優勢的無形資產，包括知識產權、技術研發能力、專有技術與核心技術、技術信息資源、技術轉移與合作網絡等，這些無形資產能夠為企業創造經濟價值和市場優勢。技術資本不僅體現在其內在價值上，還表現在其能夠轉化為實際經濟效益和市場競爭地位，如通過提高產品質量、降低生產成本、拓展新市場以及形成獨特的商業模式等途徑實現價值增值。羅福凱等[4]認為，技術資本是戰略性新興產業的核心資本選擇。許秀梅等[5]對企業技術資本投資進行了研究。實施創新驅動發展戰略下，技術成為推動企業持續績效增長的根本要素以及結構調整、轉型升級的根本依托力量。

3 戰略性新興產業創新生態系統的運行機理

自然界的生態系統是由生物群落和無機環境組成，戰略性新興產業創新生態系統亦是如此[6]。戰略性新興產業的創新群落通過合作形成一個共生競合、動態演化的復雜開放系統[7]，企業、高校、科研機構等是戰略性新興產業創新生態系統中主要的創新主體;金融機構、中介組織、行業協會等服務于創新主體，金融機構通過提供資金支持，為推動戰略性新興產業的技術創新提供動力，行業協會為各創新主體搭建鏈接和平臺，中介機構通過匯集產業內創新政策、信息、資源為產業創新提供服務支持;政府機構通過制定相關的政策法規為戰略性新興產業營造良好的外部發展環境。

4 戰略性新興產業創新生態系統視域下人力資本、技術資本對企業突破式創新的影響

4.1 戰略性新興產業創新生態系統視域下人力資本對企業突破式創新的影響

在戰略性新興產業創新生態系統的構建過程中，企業的人力資本扮演著至關重要的角色，不僅是創新驅動的源泉，也是維系整個生態系統活力與競爭力的重要紐帶。戰略性新興產業高度依賴于科技創新，人力資本是推動技術研發與創新的核心力量，企業通過培養和引進擁有先進知識結構、專業技能和前瞻視野的人力資本，形成持續的知識更新與技術迭代能力，這對于新興產業構建和維持競爭優勢至關重要。同時，戰略性新興產業創新生態系統中，各創新主體形成復雜的價值網絡，基于開放的環境，在競爭中合作、協同發展，實現人力資本價值的提升。

4.2 戰略性新興產業創新生態系統視域下技術資本對企業突破式創新的影響

在戰略性新興產業創新生態系統中，不同創新主體之間協同競合、有機聯動和互惠共生，企業通過創新主體群落間知識、技術和信息等創新資源的傳播、擴散、循環和轉化，促進本企業技術資本價值的積累和更新。在戰略性新興產業創新生態系統中，企業技術資本不僅體現為專利技術和先進設備等，還包含研發體系、協同網絡、技術品牌和創新能力等，這種綜合性的技術資本積累對于企業在新興產業發展競爭中占據領先地位至關重要。創新生態視角下技術知識向技術資本轉化需要一定的創新生態環境支持，這種環境包括技術成果積累、專利制度保障、專利產權實施以及來自政府、企業和全社會的創新資本投入等[8]。從戰略性新興產業創新生態系統的視角看，技術資本是推動整個系統持續創新和發展的重要驅動力，通過合理配置與有效運用技術資本，可以促進各創新主體間的協同創新，加速科技成果的轉化與產業化進程，從而提升企業的核心競爭力。

4.3 戰略性新興產業創新生態系統視域下人力資本、技術資本的互動對企業突破式創新的影響

在戰略性新興產業創新生態系統視域下，人力資本與技術資本的互動對于推動企業實現突破式創新具有決定性作用。企業的技術創新能力借力于戰略性新興產業創新生態系統的人力資本、技術資本的互動、協同得到不斷提升。人力資本通過對技術的研發、模仿與吸收，加速技術知識的資本化，企業技術知識向技術資本轉化，進而提升企業技術創新能力。對此，需要創新生態環境的支持，包括專利制度保障、創新資本投入等。同時，在技術資本化中人力資本通過“干中學”提升自身價值，二者互動、互補，相互促進。在戰略性新興產業創新生態系統下，人力資本與技術資本的互動不僅體現在具體的技術創新活動中，還貫穿于企業的組織管理、人才培養、資源配置等各個環節，共同構建出一個動態演進、富有活力的創新生態系統。人力資本與技術資本相互依賴、相互促進，人力資本驅動技術創新，高素質的人力資本是推動技術創新的關鍵，員工的知識、技能和創新能力直接影響到企業技術研發的效率和質量，從而形成并積累豐富的技術資本。技術資本提升人力資本價值，先進的技術和設備為企業人才提供了更高效的工作工具和研發環境，促使他們不斷提升自身專業技能和創新能力。因此，企業有效盤活并利用企業中的人力資本和技術資本，實現二者價值的積累、更新和協同，是企業在創新生態系統中保持持續競爭優勢的關鍵。

5 戰略性新興產業創新生態系統視域下借力人力資本、技術資本推動企業突破式創新的對策建議

5.1 深度構建創新生態系統，借力系統資源多方賦能

圍繞戰略性新興產業，建設包含聚集機制、競爭與共生機制、傳導與擴散機制、風險識別與防控機制在內的全鏈條創新生態系統，為企業人力資本和技術資本的高效互動提供良好的環境和條件。鼓勵創新生態系統內創新資源的流動和整合，包括但不限于技術引進、研發外包、聯合研發、專利授權等方式。同時，應出臺相關政策，如稅收優惠、財政補貼、創新基金等，以支持企業在人力資本、技術研發及創新生態建設等方面的投入，健全法律法規，保障企業和人才的合法權益，為企業突破式創新保駕護航。企業要深入融合戰略性新興產業創新生態系統，積極參與并建立產學研用深度合作機制，與高校、研究機構、其他企業以及政府部門等各方主體形成協同創新網絡，通過共享資源、信息和成果，共同解決關鍵技術難題，推動企業技術創新，以實現與整個生態系統的深度融合和協同發展。

5.2 完善企業知識源化路徑，實現人力資本價值增值

建立知識管理系統，不斷完善知識管理流程和知識源化路徑，對知識資源進行收集、整理、存儲、共享、應用和創新，利用數字化工具和平臺，將企業的顯性知識和隱性知識有效整合，實現對業務的知識梳理與積累。建立學習型組織，企業可以從上而下制定組織學習的目標與章程，鼓勵員工積極參與知識分享活動，如定期的內部培訓、研討會、案例分析等，并為員工提供多元化的培訓與學習渠道。通過設立激勵機制，激發員工參與知識共享的熱情，使成員獲得滿足感，提高參與知識共享的積極性和主動性，不斷提高企業人力資本價值。同時，隨著市場和技術的變化，及時更新和完善知識體系，保持企業知識資產的時效性和先進性，從而持續優化人力資本結構，提升企業整體創新能力。

5.3 拓展企業核心技術儲備，強化技術資本價值積累

隨著科技進步節奏的加快，技術資本在企業技術創新能力培養提升中扮演著越來越重要的角色。企業擁有的核心技術、知識產權以及先進的研發設施等構成技術資本，為企業進行突破式創新提供了強大的技術支撐。戰略性新興產業企業應在關鍵領域內掌握并持續創新核心科技，制定長期的研發戰略和短期的研發計劃，逐年加大研發投入，確保有充足的資金用于新技術的探索、研發以及成熟技術的升級改進。企業可建立內部自主研發團隊，并積極尋求與高校、科研機構、其他企業的合作，共建聯合實驗室、研發中心等創新平臺，共享技術資源，共同開展關鍵技術攻關，并將技術創新成果迅速轉化為產品和服務，推動產業升級，從而實現技術資本的價值轉化和增值。

5.4 配套企業相關制度保障，形成價值共創協同合力

在戰略性新興產業創新生態系統中，人力資本與技術資本的有效互動是驅動企業突破式創新的關鍵因素，企業應重視二者之間的協同發展，在管理實踐中有效利用人力資本和技術資本，形成人力資本與技術資本價值共創協同合力，企業需要配套相關制度保障。例如，制定完善的薪酬福利制度和績效考核體系，激發員工主動參與技術研發和知識創造的積極性;建立科學合理的人才培養和發展通道，為技術人員提供持續學習和成長的機會;設立有效的科技成果產業化機制，鼓勵并支持技術研發團隊將理論研究成果轉化為實際產品和服務，進一步激發技術資本的價值轉化動力;制定推動產學研合作的內部政策，鼓勵與高校、研究機構開展深度合作，共同開發關鍵技術，共享技術資源，通過外部合作加速內部技術積累和升級。

【參考文獻】

【1】Jessica R. Methot，Emily Rosado-Solomon，David G. Allen.The Network Architecture of Human Capital： A Relational Identity Perspective[J].Academy of Management Review，2018，43（4）：723-7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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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Clint Chadwick.Toward a More Comprehensive Model of Firms' Human Capital Rents[J].Academy of Management Review，2017，42（3）：499-519.

【4】羅福凱，永勝.技術資本：戰略性新興產業的核心資本選擇[J].科學管理研究，2012，30（2）：33-36.

【5】許秀梅，朱娜，楊煥玲.企業家精神、高管技術專長與企業技術資本投資[J].統計與決策，2022，38（23）：159-164.

【6】周全，程夢婷，陳九宏，等.戰略性新興產業創新生態系統研究進展及趨勢展望[J].科學管理研究，2023，41（2）：57-65.

【7】張艷麗，劉彤彤，高立英，等.河北省戰略性新興產業創新生態系統優化路徑研究[J].北華航天工業學院學報，2023，33（4）：17-20.

【8】韓寅.創新生態視角下技術資本化機制研究[J].科技進步與對策，2018，35（12）：23-27.

【基金項目】河北省教育科學規劃一般資助課題“產教融合視域下河北省高等學校服務域內戰略性新興產業發展路徑研究”（2203195）;北華航天工業學院科研基金項目“創新生態系統視角下人力資本與技術資本對企業突破式創新的交互賦能機制研究”（ZD202308）;教育部人文社會科學研究項目“知識源化視域下戰略性新興產業創新生態系統演化機理、創新效率評價及提升路徑研究”（22YJC790172）;河北省社會科學基金項目“河北省戰略性新興產業創新生態系統運行機理、效果評價及優化路徑研究”（HB21YJ059）。

【作者簡介】張艷麗（1982-），女，河北張家口人，講師，研究方向：企業知識管理與創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