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腦』少年的人生路

創作談

◎賈煜，四川成都人，碩士研究生，現供職于四川省第三地質大隊，中國作家協會會員。先后在《中國作家》《科幻世界》《中國校園文學》等期刊發表作品，部分小說被《思南文學選刊》《微型小說選刊》等期刊轉載，著有少兒科幻長篇小說《幻?！贰侗鶅霰睒O》《改造天才》等。曾獲“寶石文學”新人獎、國際科幻大會作品二等獎、少兒科幻星云獎、中國科幻銀河獎等十余種獎項。

1973年，美國加州大學洛杉磯分校計算機科學家雅克·維達爾率先提出“腦機接口”設想，即通過放置在頭皮上的電極可檢測到大腦發出的實時信號，翻譯后用于控制計算機。2023年是“腦機接口”概念提出50周年。從市場前景看，有一份權威的測算認為，在2030年，全球腦機接口醫療應用的潛在市場規模有望達到400億美元，2040年能達到1450億美元。腦機接口技術在重建和改善人類運動功能，增強和擴大感知能力，融合虛擬與現實環境方面將發揮巨大潛力……

基于類似的諸多信息，我曾構思了一篇關于腦機題材的科幻小說，試圖批判一些家長在教育孩子方面急功近利的思想。因為那時我的孩子剛上小學，微妙的環境變化潛移默化地影響著他，最直接的表現便是從他嘴里冒出來的“新詞”，其中就包括“學霸”“天才”“冠軍”等字眼。當他不經意說出這些詞語時，我的內心是觸動的、感慨的，更有點兒五味雜陳。這時，我想起曾經構思的改造大腦的小說。我個人覺得，科幻文學的功能之一就是具有批判性。隨著寫作時間漸長，后來我對這種批判性又有了其他認識，因而重新構思這篇小說時，就把重心從批判家長放到了孩子自身的成長上，也將原計劃寫的非少兒科幻改成了少兒科幻，將具有諷刺意味的結尾，改成了溫暖的“皆大歡喜”。

當世界尚未在孩子們腦中成型時，一些具有“功能性”褒貶的詞語就先入為主了。這些詞語串聯成一條如同被強行穿入針孔的引線，將孩子們引入了成年人“內卷”的旋渦。然而，生活中很多問題都沒有答案，或是沒有唯一答案，有些答案需要孩子們自己去尋找、經歷、感受。所以，《超腦年代》的意義就在于，孩子們可以通過冒險刺激的機車比賽故事，從文字中去感受或反思一些生活的答案。

這個故事的“硬核”在于，結合了腦機接口技術。目前，這項技術有希望被應用于治療腦部疾病，改善盲人等殘障人士的生活。而未來，這項技術被寄望于人類智能與機器智能的協同合作。機器的存儲和運算能力，配合人腦的思維與創新能力，可能開創一個腦機協同發展的新時代。結合這項技術，我便創造了人腦思維擴展后全新的“超腦”世界。

這個故事的“軟核”在于，以表達少年的友情為主。感情能賦予人們無窮的力量，讓人們在面對困難時變得無所畏懼。因此，在經歷刺激而驚險的比賽后，主角克服自身缺陷，從膽小孤僻，變得勇敢睿智，并且真正體味了如鉆石般珍貴的友誼，它閃耀著永恒的光芒，將陪伴他一路前行。故事情節是曲折的、跌宕的，但深層次傳達的主題是溫暖的、充滿力量的。

一篇科幻故事里總需要“軟硬”融合，我從不盲目自信能將“軟硬”處理得很好，但總會在寫作中自信地傳遞自己的觀念：任何新興科技的出現，尤其是生物科技，最初都是基于“善”的出發點。至于未來會發展成什么，雖不排除有“惡”的趨向，但終究應該會回到“不忘初心”的善意之上。而少兒科幻與其他科幻文學相比，這樣的善意需要更濃一些，需要更偏重于給孩子們多提供一種看待科技的視角、一種辯證的世界觀思維、一種仁慈樂觀的積極心態。以至于多年以后，他們在成長的日子里始終能記得，曾經看過的那一行行文字里，生活著一群善良、正直、勇敢、陽光的少年，他們在尋找自身價值的過程中，也在努力地為人類未來尋找希望。

正所謂：漫漫人生路，豆蔻少年從頭越；雛鷹學展翅，茫茫天際任翱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