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特海表達觀對中小學英語口語教學的啟示

容海平　劉如意

摘? ? ? 要 培養學生口語表達與交流能力是英語教學的重要目標，然而，我國至今仍然面臨“啞巴英語”的現實問題。要解決這一問題，有效提升學生英語口語表達與交流能力，懷特海表達觀或能為新時代中小學英語口語教學帶來新的生機。懷特海表達觀強調表達的個體化，提出身體的表達，重視語言與思維的關系，強調語言依賴于環境等等，這些思想對中小學英語口語教學帶來了四方面啟示：注重學生個體的口語表達，結合身體的表達，注重培養學生的英語思維，盡可能創建表達與交流的真實情境。

關 鍵 詞 懷特海表達觀；英語口語教學；個體表達；英語思維；教學情境

引用格式 容海平，劉如意.懷特海表達觀對中小學英語口語教學的啟示[J].教學與管理，2024（12）：78-82.

自改革開放以來，盡管英語教學為我國培養了大量政治、經濟、科技方面的人才，成績有目共睹，但人們對它的批評始終未曾停止，這些批評包括且不限于：“聾子、啞巴英語”[1]“費時低效”[2]“一壺煮不開的溫水”[3]等等。2019年，雅思官方網站公布的《Test taker performance 2019》報告顯示，在全球40個雅思考試的主要國家中，我國考生在A類（學術類）考試中綜合成績排第32名，口語平均成績5.4，在閱讀、聽力、寫作、口語四科中表現最差，與阿拉伯聯合酋長國并列全球倒數第一。這說明我國學生英語口語表達與交流能力表現不佳仍然是當前英語教學急需解決的問題。

英國著名哲學家阿爾弗雷德諾斯懷特海（Alfred North Whitehead）的表達觀融合了其有機哲學思想，更加關注生命個體的表達，提出了身體的表達，強調語言與思維密不可分，重視語言的情境性等思想。本文結合這些思想，思考懷特海表達觀對我國中小學英語口語教學帶來的重要啟示。

一、懷特海表達觀的思想要旨

懷特海是一位具有跨世紀影響力的哲學家、教育理論家，其有機哲學思想在當代仍然具有非凡影響力。表達觀是懷特海有機哲學思想中的重要組成部分，主要見于《思維方式》一書中，在其他著作中也有不同程度的涉及，概括來說，其主要思想包括以下五個部分。

1.表達在本質上是個體化的

懷特海認為，自然規律是不受人影響而起作用的大量平均作用，而表達則與之相反，表達與平均沒有任何關系，它在本質上是單個的，具有個體性，是獨屬于個體的表達[4]，即任何生命個體的表達都是獨一無二、與眾不同的。然而在無機界中，平均性支配著無機界，各個部分缺乏個別的表達[5]，在生命過程中，即使個體迸發了選擇表達的火花，也是不常發生且效果甚微的，個體表達被淹沒，個體也會變得黯淡無光。盡管這是對無機界存在的情況描述，但按照懷特海世界是有機聯系的哲學觀點，這一結論也能推至人類社會乃至教育界?？梢?，個體的表達需要受到保護，否則被平均性所支配，個體越發難以得到外界的關注，個體的創造性也難以得到擴散。

2.表達的首要領域是身體

談及表達，我們的第一反應通常是書面表達和口語表達這兩種語言表達形式，但是在懷特海的表達觀中，身體的表達同樣不能忽視。他認為“表達是我們關于外部世界的假定最基本的證明”[6]。外部世界與我們的本性非常緊密地相交錯，我們會不自覺地把自身關于外部世界的生動視域與自己同一起來。身體是外部世界的一部分，與世界共同持存，它就像其他任何事物，如一條河、一座山、一朵云一樣，是自然界的一部分，我們無法吹毛求疵地精確判斷身體與外部世界的界限在何處。正如自然界中的一顆微粒進入身體，或作為蔬果攝入，或作為空氣吸入，但它究竟在哪一剎那進入我們的身體，又在哪一剎那不再是身體的部分，我們無法確定。于是，懷特海對身體下了一個定義：“人體是作為人在表達基本領域的那個部位?！盵7]舉例來說，憤怒的情緒會導致身體興奮，這種興奮又以適當的語言形式或者其他激烈的行為方式表達出來。也就是說，身體是憤怒情緒首先作用的領域、經由身體的表達，如一個發怒的人把他旁邊的人撞倒，生命個體以外的外部世界才能感受到這種憤怒的情緒。因此懷特海認為身體是表達首要的、基本的領域，我們對表達的理解要由語言表達擴大到更為寬泛的身體表達。

3.表達的基本手段是發聲語言

關于人類怎樣把他們與世界的聯系虛構成一種表達手段，懷特海將語言作為一個突出的例證來加以說明。他強調“語言是人類天才的勝利，它表現出了人類維持兩萬年之久的普遍理智”[8]。在手勢語言和發聲語言中，我們會不自覺地利用發聲語言，這是由于人們在使用手勢語言時不能做很多別的事情，而發聲語言讓我們在講話的同時四肢也可以自由活動。更為深刻的原因是，在說話時有膚淺、并易于控制的表達散播開來，讓我們感受到私己的體驗。因此，懷特海認為“發聲是有機體存在的深層經驗的天然符號”[9]。懷特海所說的發聲即是我們平常所說的口語，口語是思想或觀念得以顯現的工具，是將我們內心想法表達出來的橋梁，是讓外部世界了解我們思維的方式。正如汪丁丁所言：“聲音—言語成為我們存在的含糊且私己體驗的最合適表達?！盵10]正是因為認識到語言對于表達的重要性，所以懷特海強調這種實在的、真切的感覺對于符號能力至關重要，并認為當面交談比聽錄音更有價值，否則隨著16世紀印刷術在世界范圍內普及，大學就會被書面材料所取代。然而歷史告訴我們，16世紀和17世紀反而是教育基礎發展中的一個積極時期。這說明“實在的感覺僅僅靠感性材料（聽覺或視覺材料）無法得到充分延續”[11]，也說明發聲語言是表達的基本手段，人與人之間的當面交談不會被任何東西所取代。

4.語言是表達思維的最重要方式

“在所有這些表達思維的方式中，語言無疑是最重要的?！盵12]語言的重要性使得人們一度認為，語言就是思維，思維就是語言，這種觀點認為一個句子代表一個思維，不同的句子代表不同的思維。但若是我們采納了語言的這種極端理論，恐怕就無法解釋為何能將一種語言翻譯成另一種語言，也無法解釋為何在同一種語言中可以將一個句子轉述成另一個句子。所以說，語言不等同于思維，兩者不是同一的。當然懷特海也強調，承認語言不是邏輯思維的本質并不意味著語言和思維完全分離，兩者是相互依賴、相互制約的關系。一方面，“如果沒有語言，思維的維持、恢復、交換等等都要極大地受到限制”[13]。借助于語言，人類的思想有了自由的空間，人類獲得了想象現實中未發生事情的能力，“思維的自由由于語言才得以可能”[14]。另一方面，離開與思維協調的思維活動也是不可能的，懷特海把這些活動稱為思維的表達，當其滿足一定條件時就被稱為一種語言。也就是說，當思維的表達滿足一定條件時，它就會轉換成語言?？梢?，語言制約著思維，思維影響著語言，二者密不可分。

5.語言的產生伴隨著情景

在懷特海的表達觀中，語言不是孤立存在的，它是伴隨著即時情景出現的?！罢Z言在產生時對于直接境況有一種起支配作用的關系?！盵15]無論是信號或表達，語言首先是對于這一環境中的境況反應。舉例來說，盡管人們對“鳥”這個概念尚未認識清楚，但在某種機緣下，人們仍然能夠模糊地感知到某些具體的、特殊的鳥。因此，語言首先表達的就是將注意力引向對此時、此地、此境、此鳥的關注，語言依賴于當下直接的特殊環境。值得說明的是，這里的語言主要指口語，懷特海表示“只要語言主要是口語，那對于環境的某種特殊關系就是最主要的關系”[16]。試分析“一個溫暖的日子”這個短語，依據字典的解釋，它涉及地球自轉、太陽、濕度理論等一般化意義。但拋開這些科學的細枝末節，從所學知識中抽離出來，一個德克薩斯人說“一個溫暖的日子”與一個英國人說會有很大不同，因為他們所處的環境不同，所獲得的理解、感受和經驗也就大不相同。因此表達者無法脫離當時身處的情境進行口語表達，聽眾也無法脫離表達者的環境去理解他們的表達。而語言的另一種類型，即書面語言，已經逐漸抽象化，不再依賴于特定環境的預設。就如同法語單詞中的“綠色”與英語單詞中的“綠色”是相對等的詞，無論你身處何地，綠色就是綠色，別無他意?？梢?，書面語可以脫離持存的環境而在不同的地點被人隨時翻閱，而口語則耽于社會交際的直接性，無法脫離當下現實的世界。

二、義務教育英語課程標準對口語表達與交流的要求

《義務教育英語課程標準（2022年版）》（以下簡稱《英語課標》）指出，英語課程要培養學生的核心素養包括語言能力、文化意識、思維品質和學習能力四個方面[17]，四者之間相互滲透，融合互動，協同發展。其中，語言能力包括語言理解能力和表達能力兩方面，是英語學科核心素養的基礎要素，也是發展其他能力的基石。文化意識的提升、思維品質和學習能力的增強、跨文化溝通與交流能力的培養都有賴于英語語言能力的提高。也正因如此，《英語課標》將“發展語言能力”放在英語課程總目標的首位，要求學生能夠在感知、體驗、積累和運用等語言實踐活動中，積累語言經驗，進行有意義的溝通與交流。

《英語課標》對義務教育階段學生英語語言能力的培養和發展設定了學段目標，按照一、二、三級三個層次，從感知與積累、習得與建構、表達與交流三個方面描述了各項語言能力應達到的標準。其中，“表達與交流”模塊對口語表達與交流能力要求如下：三至四年級學生達到一級水平，能圍繞相關主題，運用所學語言，進行簡單的交流，介紹自己和身邊熟悉的人或事，表達情感和喜好等，語言達意；五至六年級學生達到二級水平，能圍繞相關主題，運用所學語言，與他人進行簡單的交流，表演小故事或短劇，語音、語調基本正確；七至九年級學生達到三級水平，能圍繞相關主題，運用所學語言，與他人進行日常交流，語音、語調、用詞基本正確，表達比較連貫?？梢?，《英語課標》對義務教育階段學生口語表達與交流能力的培養十分重視，強調學生在學校習得語言技能之后，能夠在日常生活中進行簡單交流。這當然呼吁一線教師要不懈努力，但教師的教學實踐離不開方法論的指導，而融合了懷特海有機哲學思想的表達觀或許能為其帶來新的啟示。

三、懷特海表達觀對中小學英語口語教學的啟示

懷特海表達觀內涵豐富，見解獨到，蘊含其深厚的有機哲學思想，對中小學英語口語教學具有重要的啟示價值。

1.避免“代言人”，教學要注重學生個體的口語表達

懷特海認為，表達在本質上是個體性的，任何人都無法代替個體的表達[18]。用這一思想審視我國中小學英語口語教學，發現學生的口語表達并未得到應有的重視和發展，主要表現在：首先，在聽說讀寫四項語言技能的訓練中，教師對學生英語口語表達能力的培養不夠重視，對英語口語的教學地位認識存在不足。其次，課堂仍以教師為主，學生口語表達機會欠缺，教師自己“說”的比例和時間基本占去教學時間的80%[19]。最后，學生在口語表達上存在心理障礙，教師或其他同學成為“代言人”。有相當一部分學者認為學生在英語口語表達上存在心理障礙，半數以上的學生對開口說英語表現出焦慮和恐懼，長久的心理障礙使得學生形成了自卑自閉的心理，越發不愿意甚至抵觸開口說英語。為消除課堂討論無人應答的尷尬，教師往往自己總結話題或者找一些“代言人”將討論草草收場。這樣教學的結果是，教師或個別學生成為“代言人”，其他學生的個體表達被他人取代。如此的“討論”循環往復，使學生的口語表達陷入一個消極循環：敢說愛說的學生更加能說會道，不敢說不愛說的學生更加沉默寡言，最終學生越來越難以開口，啞巴英語因此成為普遍現象。

要改善上述教學現狀，可以從以下方面做出努力。首先，教師要轉變忽視英語口語教學的觀念，改變一言堂的教學授課形式。一是教師要明確“說”的地位，尤其在課程安排上，口語課應占有一席之地。二是注意“說”的時間和方式。除了將表達權交還給學生之外，教師還要“會說”，教師要融入個人的情感表達，使“說”充滿語言魅力，以此激發學生開口表達的欲望。其次，培養學生的口語表達興趣。懷特海認為“無論在哪種意義上，興趣總是會改變表達”[20]。在教學中，教師要營造輕松愉快的課堂氛圍，通過兼具生動形象和風趣幽默的英語語言，誘發學生學習英語的興趣，使其想學、樂學、想說、樂說。再次，提高學生對英語口語表達重要性的認識。所謂重要性就是“需要公開表達個人感受的欲望”[21]。換言之，重要性是激發個體表達的重要因素，它引起個體表達的興趣。最后，教師要避免“代言人”，切實保障學生的個體性表達。對于口語表達能力好、參與熱情高漲的學生，給予重視和鼓勵；對于口語表達能力較弱、性格靦腆的學生，教師要重點關注，更多給予他們在課堂上公開表達的機會，鼓勵學生大膽開口表達自己的觀點，并予以適度地表揚以消除其心理障礙，確保讓每個學生參與到英語口語的表達與交流中來。

2.身體是表達的基本領域，教學需結合身體的表達

起源于西方哲學奠基人柏拉圖的身體和精神二元對立論，經笛卡爾等人的發展強化，影響著人類的方方面面，教育領域也不例外。這種身心的二元對立論導致教育漠視和貶抑身體，推崇理性和心靈教育的培養，導致教師注重心靈經驗，忽視身體經驗，忽視學生身體的感受和表達，這與培養身心全面發展的“完整人”的教育追求相背離。在懷特海的有機哲學思想中，身體有著重要的意義。他強調人是身體與心靈的復合統一體，身體是我們經驗的基本來源之一，“一切感性知覺都不過是我們的感性經驗對身體活動依賴的一種結果”[22]。懷特海對身體的強調在其表達觀中也有體現，他認為人類的表達并不局限于語言的表達，還有非語言的表達，即我們身體的表達。

身體是一切活動的基礎，亦是學習的重要載體。學生的口語表達與交流活動是集視覺、聽覺、觸覺和動覺等多通道為一體的過程，它要求眼、耳、口、手等多種身體器官的聯合參與和表達。懷特海曾警告我們：“在教學中一旦忘記了學生有軀體，那么教學將遭到失敗?！盵23]2011年和2022年教育部先后頒布的《義務教育英語課程標準》也反映了身體在英語教學中的重要作用。如2011年版本，主張學生在語境中接觸、體驗和理解真實語言，鼓勵學生通過體驗、實踐、參與等方式學習和運用英語。2022年再次強調要秉持在體驗中學習的學習理念，引導學生在感知、體會、理解、模仿和運用中習得語言，學會表達，體現英語學習的具身性?？梢?，中小學英語口語教學不能忽視身體的重要作用。

教師首先要善用身體表達積極的情感信號。身體是表達的基本領域，不同的情感引起不同的身體表達，傳遞的情感信號亦不相同。情感是一種很強大的學習內動力，缺乏情感，學生難以擁有積極而持久的學習動力。學生學習的情感可以通過積極的身體表達得以激發，在教學中，教師可以通過贊許的微笑、鼓勵的眼光等身體表達信號鼓勵學生開口表達，激發口語學習的熱情。當學生羞于開口時，老師若是以贊許的、鼓勵的目光注視學生，或是給予學生真誠的微笑，無疑會極大地消除學生恐懼、焦慮的心理障礙，帶來鼓舞作用，增強學生口語表達的自信心，從而促進英語口語表達與交流能力的發展。另外教師要重視學生身體的表達。身體是一個豐富的信號傳輸器，它能真實且即時地表達生命個體內心的情感、思想及經驗等。相較于語言表達，身體表達的信息更為直觀且豐富。據調查統計，兩個人談話時，只有35%的信息是由語言傳遞的，其他65%的信息則是由非語言交際方式傳遞的。所以說，教師在教學中也應關注學生的身體表達，如學生的動作、手勢、表情、神態等，由此捕捉學生的情緒、思想和學習狀態等，從而推斷學生參與口語表達的熱情是否高漲、注意力是否集中，生成教學機制，為下一步口語教學對癥下藥。

3.語言與思維相互制約，教學要培養學生的

英語思維

懷特海指出，語言與思維二者相互制約、密不可分。思維的自由由于語言才得以實現，而思維的產生又同時改變著語言的表達[24]。一項神經語言學的研究能夠有力地證實懷特海這一觀點：該研究顯示患卡羅失語癥的病人，雖然語言表達不流暢，但沒有理解上的障礙；而患韋尼克失語癥的病人，雖然語言表達流暢，但存在著理解上的缺陷[25]。這說明語言所表達的世界需要借助大腦思維活動的加工整理才得以呈現。同時，懷特海強調“與語言表達脫離的純思維概念是知識界的虛構”[26]，人類的思維活動需要通過語言進行表達和體現，離開了語言的物質形式，人類就難以進行思維活動?！队⒄Z課標》也強調，學生要在語言學習中發展思維，在思維發展中推進語言學習?？梢?，英語口語教學要實現學生口語表達與交流能力的提升，離不開英語思維的培養和訓練。

用英語思維并非如我們想象中的那么難，一句話一個詞都可以訓練我們的英語思維。具體來說，英語思維的培養可以從以下兩方面著手：第一，用英語教英語。教師首先要有效利用課堂教學的時間，有意識地采用英文教學，幫助學生習慣英語口語表達的句式結構，養成英語語感，形成英語思維。其次應盡可能避免漢語介入教學的情況出現，讓學生直接以英語思維接受英語語言知識。最后，借助直觀教具、體態語言、情緒語言、新媒體等手段進行教學，幫助學生建立英語和事物的直接聯系，減少漢英轉譯的過程。第二，進行大量閱讀。英語思維的形成有賴于隱性能力的提高，大量閱讀促成的廣博知識面是運用英語思維的前提。閱讀一方面讓學生在語篇中記憶單詞，擴大詞匯量。另一方面提升學生的思維能力，促進口語表達。有學者曾對六個留學英國的中國學生做了采訪，結果表明“雖然在出國前他們沒有受過專門的聽說訓練，但扎實的語法基礎和較強的閱讀能力及較大的詞匯量對他們聽說能力的提高起著催化劑的作用”[27]?？梢?，閱讀對提高學生思維能力同樣重要。因此教師要鼓勵學生大量閱讀英文文章或英文專著，在閱讀中記憶單詞，在閱讀中培養英語思維。

4.語言的產生伴隨情景，教學要考慮語言環境的創建

懷特海認為語言是伴隨著即時情景出現的，只要語言主要是口語，那么就必須參照環境的特殊性。布魯納也強調，成功的外語課堂教學應在課堂內創設更多的情景，讓學生有機會運用自己學到的語言材料。漢語學習對我們來說相對簡單，是因為我們從小到大都身處在漢語的語言環境中。而英語學習相對困難，一方面因為英語是一門在小學三年級才開始接觸的全新課程，另一方面絕大多數學生身邊都缺少聽、說英語的環境和氛圍。在中國，英語學習通常局限于有限的課堂時間，課后缺乏相應的英語語言環境與氛圍來進行鞏固和訓練，以致于學生的口語交際能力停滯不前，甚至難于開口[28]。鑒于此，中小學英語口語教學必須為學生創設相應的語言氛圍和環境。

第一，營造英語語言氛圍，增加語言輸入。狼孩的故事告訴我們，在英語口語表達與交流能力的培養和訓練中，教師要增加學生語言輸入的機會即增加學生聽英語的機會，比如課上盡可能采用英文教學，課后布置每天30～60分鐘聽力，等等。在大量的語言材料輸入與記憶儲存之后，學生便會產生強烈的表達欲望，主動開口表達。第二，創設真實的語言情境，增加語言輸出。人們往往在富有想象和意義的情況下，學習外語的效果更佳。然而，想象和意義只有在與人們的真實經歷產生聯系時才能發生，大多數課堂教學欠缺的正是這一點。因此，懷特海強調情境的真實性，認為這種“實在的感覺對于符號論的有效性至關重要”[29]?！队⒄Z課標》同樣強調情境創設的真實性，指出在語言輸出活動中，注意創設真實語境，讓學生在真實語境中運用語言?？梢?，語言情境創設不能脫離現實生活，要注意與當下現實世界的緊密聯系。因此中小學英語口語教學要選取貼近學生日常生活的主題，通過真實生動的教學情境吸引學生積極參與。一旦學生擁有切身的生活體會，成為經驗的當事人，就會躍躍欲試、暢所欲言。同時口語教學要本著學用結合、課內外結合、學科融合的原則，把課外生活納入課堂教學，把英語學習滲透到學生生活、休閑和娛樂中去，使學生在校內校外都能隨時隨地與英語打交道，用英語進行表達與交流，如此才能更好地提升學生英語口語的表達與交流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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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容海平（1998-），女，廣西欽州人，哈爾濱師范大學教育科學學院，碩士生；劉如意（1997-），女，河南登封人，商丘工學院教育與現代藝術學院，助教，碩士。]

【責任編輯? ?趙武星】

*該文為2021年黑龍江省哲學社會科學研究規劃項目“現代性與現代化視域下中國共產黨百年來我國教育現代政策演進研究”（21EDB076）的研究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