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詞頻和詞表序列對首因效應的影響

2015-01-25 08:46王錫愛丁道群
當代教育理論與實踐 2015年2期
關鍵詞:首因效應詞表高頻詞

王錫愛,丁道群

(1.福州指揮學院 教研部,福建福州35000;2.湖南師范大學 教育科學學院,湖南長沙410081)

1 問題提出

系列位置效應(the serial position effect)是指識記一系列項目時,被試對開頭幾個項目和最后幾個項目回憶成績好于中間部分的現象,分別表現為首因效應(primacy effect)和近因效應(recency effect)。在系列位置效應的影響因素探究方面,Gregy等人在短時自由回憶實驗中發現,詞頻會影響不同系列位置的回憶成績,人們對高頻詞(HF)比低頻詞(LF)有更多的回憶可能性,表現為詞頻效應(Word Frequency Effect)[1]。隨后,其他研究者在實驗研究中也證實了這一現象的存在并進一步發現,該結果經常出現在純序列中,而在混合序列中,低頻詞的回憶水平比高頻詞更好,這種現象稱為混合詞表悖論(mixed-list paradox)。但Miller等人和Baddeley等人卻發現混合序列中,低頻詞與高頻詞回憶成績一樣好,在近因位置上高頻詞和低頻詞的回憶水平沒有差異,而在近因之前的系列位置上高頻詞比低頻詞回憶的數量多[2]。Overschelde在此基礎上進一步指出詞頻對近因系列位置回憶成績的影響取決于詞表序列,也就是說,在直接自由回憶中,詞頻和詞表序列存在交互效應[3]。

通過對前人文獻進行回顧可以發現,在探討詞頻和詞表序列對系列位置的影響時,要么是針對所有系列位置進行研究,要么是對近因位置進行研究,尚未發現針對首因效應的專門實驗研究。吳艷紅和朱瀅的分心任務實驗也說明首因位置和近因位置的記憶成績出現了分離[4]。當漢字呈現時間和漢字間隔時間發生變化時,不論是系列位置曲線各個部分記憶性質的分化方面,還是漢字正確回憶的絕對數量方面,首先獲益的是系列位置曲線的近因部分,其次是中間部分,最后是首因部分。這說明,首因效應與近因效應是兩個不同性質的心理現象,在記憶任務中可能存在不同的特點和規律。前人大多數針對近因位置進行研究,從而缺乏首因位置的證據,而對所有系列位置同時進行研究則抹殺了近因效應和首因效應之間的差異性。因此,針對首因位置進行專門研究顯得很有必要。故當前研究以漢語雙字詞匯為刺激材料,以首因系列位置為研究對象,探討詞頻和詞表序列對首因效應的影響。

2 研究方法

2.1 被試

在校本科生20名,男女各半,年齡18~21歲,平均年齡19.34歲。被試視力正?;虺C正視力正常。

2.2 實驗材料

從《現代漢語詞頻詞典》中選取170個雙字詞,其中高頻詞85個,頻率為0.020 3~0.045 3,低頻詞85個,頻率為0.000 23~0.000 56。從高頻詞和低頻詞中各選出80個詞語(剩余10個詞語為練習材料)組成16個詞表,每個詞表含10個詞語。8個詞表為純詞表,4個只包含高頻詞,4個只包含低頻詞。其余8個為混合詞表,同時包含高頻詞和低頻詞各5個。4個混合詞表中高頻詞和低頻詞的次序隨機決定,另外4個混合詞表中詞匯順序正好相反(如某個隨機混合詞表順序是“ABAABABBA”則對應的序列為“BABBABAAB”),目的是保證混合詞表中每一個序列位置上高頻詞與低頻詞的數量相等。

前人的研究表明,當詞的回憶從詞表的尾部開始時,首因效應顯著減少或者消失,當回憶從詞表的前面開始則首因效應增強。故當前研究采用“前后各半”的直接自由回憶程序,即16個詞表中一半從頭開始回憶而另一半從尾開始回憶。因為研究的是首因效應,故排除從尾開始回憶的數據,只對從頭開始回憶的數據進行統計分析。

2.3 實驗設計

實驗采用2(詞表序列:純詞表vs混合詞表)×2(詞頻:高頻vs低頻)×2(回憶方式:從頭回憶vs從尾回憶)的被試內設計。因變量為每個系列位置的正確回憶比率。

2.4 實驗程序

實驗開始前向被試詳細介紹實驗程序和操作方法,在被試聽懂后再進行一次練習實驗以熟悉實驗程序,練習中的詞語在正式實驗中不出現。實驗中,首先呈現3 s指導語提示實驗開始,隨后按順序逐個呈現詞表中的詞語,每個詞語呈現時間為1 s,詞間間隔為1 s,要求被試努力記住所看到的詞語。結束后呈現指導語,要求被試在一分鐘時間內采用從頭開始回憶或者從尾開始回憶的方式將所看到的詞語寫在記錄紙上。1 min后,出現一個提示音,提醒被試停止回憶并進入下一組測試。

3 結果與分析

對20份有效答卷進行統計分析,統計結果如表1。

表1 不同詞表序列和不同頻率對系列位置回憶的影響(回憶正確率)

從表1可以看出,無論是高頻詞還是低頻詞,無論是純詞表還是混合詞表,開頭和末尾幾項的回憶成績均好于中間項目。純詞表中,高頻詞的“兩端優勢”比低頻詞更明顯,而在混合序列中,低頻詞的“兩端優勢”更明顯。從圖一和圖二中也可以直觀的看出首末回憶成績與中間回憶成績有差異,四條曲線均呈“U”形。對所有系列位置回憶正確率作三因素方差分析發現:詞頻、詞表序列對全部回憶均無顯著影響。然而,這兩個因素的交互作用顯著,F(1,19)=15.47,P<0.05,純詞表中高頻詞的比例更大(M高=0.54,M低=0.46);而混合詞表中低頻詞的比例更大(M高=0.50,M低=0.53)。正如所期待的,系列位置主效應顯著F(9,171)=9.36,P<0.05,兩端位置的回憶成績明顯好于中間位置,系列位置與詞表序列的交互作用顯著F(9,171)=4.20,P <0.05。詞頻和系列位置交互作用不顯著,3個變量之間的交互作用顯著 F(9,171)=3.82,P <0.05(見圖1和圖2)。

此外,對最初3個系列位置的正確回憶百分比作3因素方差分析發現:詞頻的主效應和詞表序列的主效應均不顯著,但重要的是,詞頻和詞表序列之間交互作用顯著,F(1,19)=8.46,P<0.05。相對而言,純詞表中高頻詞比低頻詞更容易回憶(M高=0.71,M低=0.62);混合詞表中低頻詞比高頻詞更容易回憶(M高=0.64,M低=0.66)。系列位置主效應顯著,F(2,38)=18.50,P <0.05,越是靠前的系列位置,其正確回憶的百分比越高(M1=0.82,M2=0.65,M3=0.46)。系列位置與詞表序列之間交互作用不顯著,詞頻和系列位置的交互作用不顯著,3個變量之間的交互作用也不顯著。

圖1 純詞表中不同頻率系列位置效應圖

圖2 混合詞表中不同頻率系列位置效應圖

4 討論

4.1 整體上存在首因效應和詞頻效應

總體來說,實驗中存在顯著的系列位置效應,每個詞表最初幾個詞匯和最后幾個詞匯的回憶成績均好于中間項目,折線圖也呈現出明顯的“U”形。當前研究只對從頭部開始回憶的數據進行統計分析,發現所有詞表中最初幾個詞語的回憶正確率最高,表現出明顯的首因效應。雖然所有系列位置的正確回憶率在不同詞頻和詞表序列中的差異都不顯著,但是,詞頻和詞表序列的交互作用顯著,表現為純詞表中高頻詞的回憶正確率大于低頻詞,混合詞表中低頻詞的回憶正確率大于高頻詞。這同先前許多詞頻研究的結論一致,表現出整體上的詞頻效應。

4.2 詞頻對首因效應的作用受詞表序列的影響

同先前許多研究一致,當前研究中,混合詞表中低頻詞回憶正確率大于高頻詞,表現出混合詞表悖論,這說明詞頻對首因效應的作用取決于詞表序列的類型。這種現象可能是由于詞表順序信息、詞表內信息以及詞表外信息[5]等各種信息綜合作用的結果,而超出詞表信息的特色可能有利于呈現在最先系列位置上的項目回憶,從而使得首因效應會對詞頻和詞表序列敏感。在最初3個系列位置上,詞頻和詞表序列之間存在顯著的交互作用,在純詞表中高頻詞的回憶比低頻詞更多,而在混合詞表中低頻詞的回憶比高頻詞更多。這反映直接自由回憶中首因效應受到詞頻和詞表序列的雙重影響,且詞頻對首因效應的影響取決于詞表的頻率組成,這與Overschelde等人的研究結論類似。

4.3 詞頻和詞表序列影響首因效應的理論解釋

關于詞頻效應有許多假設。Overschelde等人使用次序——編碼假設(order-encoding hypothesis)來解釋整個回憶過程中高頻詞和低頻詞回憶成績的差異。而Hulmen等人則認為它應歸因于項目記憶表征的不同激活水平,高頻詞只需要更少的激活就能到達選擇閾限,因而被更快、更準確地提?。?]。郭秀艷等人引入知覺流暢性概念來解釋自動化加工對首尾系列位置的加工優勢,并認為自動化加工水平是系列位置效應的原因之一[7]。高頻詞由于使用頻率較大,可能有更高的自動化加工水平,從而導致在自由回憶中成績好于低頻詞。除此之外,該實驗雖然屬于短時記憶實驗,但同樣可能涉及到長時記憶。一般情況下,高頻詞更有可能存儲在長時記憶中,被試回憶時,會無意識地從長時記憶庫中去提取信息從而增加了高頻詞的回憶可能性和準確性。

遺憾的是,上述觀點并不能很好地說明低頻詞在混合序列中的回憶優勢。次序——編碼假設認為項目信息和系列位置信息均能在自由回憶任務中起作用,項目信息包括對項目的語義、拼寫或者音韻等知識的熟知;系列位置信息是指項目在詞表中的次序,即在詞表中與其它項目之間的關系。對于純詞表序列來說,高頻詞比低頻詞會有更多的系列位置信息編碼,而低頻詞比高頻詞有更多的項目信息編碼。一般地,在決定回憶成績上系列位置信息比項目信息更重要,這導致了整體上高頻詞的回憶優勢;在混合詞表序列中,低頻詞的介入破壞了鄰近高頻詞系列位置信息的編碼,而低頻詞比高頻詞有更多的項目信息就導致了整體上對“不普通”項目(如低頻詞)的回憶有了相對優勢。此外,加工對象的新異性也會影響加工質量。相對高頻詞來說,低頻詞由于日常生活中使用較少而具有更高的新異度。注意的認知理論認為,新異刺激更能引起被試的注意,分配到更多的認知資源,從而使得加工更為深化[8],因此在混合詞表中,低頻詞就“凸顯”出來了,回憶有了相對優勢。而在純序列中,所有詞匯新異度幾乎相等,分配到的認知資源幾乎均等,因此得到了同等程度的加工,從而使得“新異性”所產生的影響消失了,這也恰好從側面解釋了純詞表中高頻詞回憶成績好于低頻詞的現象。這幾種假設的結合則能很好地說明當前研究中出現的詞頻效應。

[1]Gregg V H,Montgomery D C,Casta O D.Recall of common and uncommon words from pure and mixed lists[J].Journal of Verbal Learning and Verbal Behavior,1980,19(2):240-245.

[2]Miller LM,Roodenrys S.Conditional recall and the frequency effect in the serial recall task:an examination of item-toitem associativity[J].Memory& cognition,2012,40(8):1246-1256.

[3]Van Overschelde JP.The influence ofword frequency on recency effects in directed free recall[J].Journal of Experimental Psychology:Learning,Memory,and Cognition,2002,28(4):611.

[4]吳艷紅,朱瀅.連續分心實驗中的系列位置效應[J].北京大學學報(自然科學版),2002,38(1):121-126.

[5]陳海德,趙成斌,李偉健.即刻學習判斷的系列位置效應:內外部線索的影響[J].心理科學,2011,34(2):418-422.

[6]Hulme C,Stuart G,Brown G D A,et al.High-and low-frequency words are recalled equally well in alternating lists:Evidence for associative effects in serial recall[J].Journal of Memory and Language,2003,49(4):500-518.

[7]郭秀艷,朱磊,沈泱.知覺流暢性對系列位置效應的影響——再認,早晚判斷,圖詞判斷的比較[J].寧波大學學報:人文科學版,2008,21(6):99-106.

[8]Serruya M D,Sederberg P B,Kahana M J.Power shifts track serial position and modulate encoding in human episodic memory[J].Cerebral Cortex,2014,24(2):403-4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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