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中國新左派與自由主義之爭

摘 要：在20世紀90年代末，新左派與自由主義之間進行了一場激烈的爭論，引起學術界的廣泛關注。雙方爭論的焦點主要集中在對中國基本國情的認識、對社會公正的認識以及對民主的認識三方面。新左派與自由主義之間的論爭雖然在學術問題上實際意義不大，但雙方的交鋒促進了思想的碰撞以及人們對現實問題的關注，對中國的學術發展也起到一定推動作用。

關鍵詞：新左派；自由主義；論爭；影響

改革開放以來，隨著我國社會自由的逐步擴展，為各種思潮的生長提供了土壤。各個思潮在發展的同時，由于自身產生淵源、基本觀點的不同，對中國的政治、經濟、文化、社會等問題也產生了不同的認識。20世紀90年代末，新左派和自由主義之間進行了一場激烈的爭論。

一、兩大思潮的基本狀況

新左派和自由主義都是當代中國社會思潮之一，雖然對于兩大陣營之間沒有明確規范的界定，一位推崇自由主義的學者，可能就某一具體的看法同新左派更相近，同一陣營的學者也可能就某些問題存在看法相差甚大的情況。但是對現實狀況的認識、或者說對價值的追求以及路徑的選擇，新左派與自由主義都存在明顯的區別。

（一）中國的新左派

左派和右派的概念起源于法國大革命時期。在1789年的制憲會議上辯論時，第三階層的代表恰好坐在會議主持人的左邊，而第一、二階層的代表恰好坐在主持人右邊，于是，人們習慣上將革命的一派稱為左派，反對革命的一派稱為右派。即左派擁護激進革命，右派主張溫和改良。新左派是20世紀90年代中期出現的一種社會思潮。如果說，新權威主義是從“右”的權威主義的立場來批判自由主義，那么，新“左”派則是從左的平等主義的立場來攻擊自由主義。①

新左派和老左派的不同在于新左派不再像以前老左派一樣熱衷學習斯大林模式，而是更多的學習西方新馬克思主義、第三世界的后殖民主義思想以及后現代理論等。新左派的代表人物主要有汪暉、甘陽、崔之元、漢語還、郎咸平、左大培等。新左派雖不是一個統一明確的學派，新左派學者之間也可能存在意見分歧，但有學者對新左派給出了一個大體的定義：新左派是以“文革”或西方左翼社會主義思想理論為基礎，以平等與公正為核心價值，把中國走向市場經濟的轉型過程中的社會分層化、社會失范與社會問題，理解為資本主義社會矛盾的體現，并以平等主義作為解決中國問題的基本選擇的社會思潮。②

（二）中國的自由主義

17世紀，英國出現早期的古典自由主義理論。20世紀初中國開始出現自由主義思潮，但一直沒有得到較大發展，直到20世紀70年代改革開放以來，思想解放為自由主義的發展提供了良好的環境，迎來了自由主義思潮的復興。

自由主義的代表人物主要有李慎之、朱學勤、徐友漁、朱學勤、秦暉等。徐友漁、劉軍寧、秦暉等學者關于自由主義都提出了自己的觀點，雖不盡相同但就當下中國形勢來說，自由主義的觀點主要有：主張私人產權和自由競爭，要求建立法治社會；呼吁政治體制改革，推動民主發展；追求自由民主法治等。③

二、新左派與自由主義爭論的焦點

1997年，學者汪暉發表《當代中國的思想狀況與現代性問題》一文，正式揭開了自由主義與新左派之間大論戰的序幕。筆者認為這場爭論的具體內容可以概括為以下幾點：

（一）對中國基本國情的認識

改革開放特別是1992年實行社會主義市場經濟以來，中國的經濟結構發生巨大變化。新左派抵制全球化，認為資本主義在中國過度發展，全球化使中國的資本和利潤外流，給中國的經濟帶來負面效應，應加強政府對市場的主導作用。自由主義者堅持全球化，認為中國遠沒有進入資本主義社會，要堅持市場經濟，放權給市場，全面融入全球化。

（二）對社會公正的認識

新左派認為相比自由，公正平等應放在第一位，當前社會不公的根源在于資本主義，過度推行市場經濟體制、全球化等加深了社會的不公。自由主義者支持發展和完善市場經濟體制，主張把權力真正的逐出市場，強調法治的重要性，提出不僅要在經濟領域改革，還要在政治領域改革，要加強對公權力的監督。

（三）對民主的認識

新左派主張直接民主，主張中國實行直接選舉制度，中國的民主要能夠實現廣泛參與的民主，要以廣大人民群眾的利益為出發點。自由主義者提倡間接民主，認為直接民主并不適用于現在中國的國情，可行性不高，當前中國最適合的民主形式還是間接民主。

三、對新左派和自由主義之爭的思考

新左派與自由主義之間的爭論是對中國現實問題的思考，雙方都從自己的視角出發去嘗試探討解決中國存在的問題，但新左派和自由主義之間的爭論缺乏實際語境，雙方過于注重對立批駁，缺少各自價值取向下的解決實際問題的行動。

（一）思潮之爭的影響

一種社會思潮的興起能以其價值取向和基本主張影響人們的基本看法，進而有可能影響到議程的設置。但是社會思潮并不總是正確的，它常常由于立場、利益等的不同，而堅持某種片面的觀點。各個社會思潮之間經常存在著對立紛爭，客觀分析各種思潮的基本觀點非常重要。

兩大思潮之爭引起了人們對現實問題的關注。不管是對待社會公正問題，還是實現民主問題上，政府都不能無視新左派和自由主義的主張。即使雙方在這些問題上是對立的，自由主義的市場經濟可能更迎合國家制定的發展方針，但是新左派的擔憂也在提醒著政府政策制定時要考慮的后果。在民主問題上，我國現在采取的是直接選舉和間接選舉相結合的方式，但直接選舉的呼聲沒有消退過?？紤]到當前直接選舉耗資和難度大以及選民素養的問題，雖然目前是間接選舉，但并不意味著直接選舉未來不能實現。

兩大思潮之爭也對學術發展有著積極作用，思想的碰撞是社會進步的前提。一些觀點的對立并不妨礙他們為中國如何更好的發展進行研究。如果只有一種社會思潮，沒有對立者去思考，去批駁，不能發現其存在的缺陷。思潮之爭有助于思想自由，也更容易發現雙方的不足之處。

（二）辯證的看待新左派和自由主義

新左派和自由主義雖然都對現實問題從各自角度出發進行解決路徑分析，但是也都存在著問題。新左派對中國的歷史和現實存在著嚴重誤差，對于文革給國家給人民帶來的嚴重災害沒有清醒足夠的認識，對全球化的態度也過于主觀。全球化是一個不可避免的趨勢，而且也是把雙刃劍，我們既要避免新左派否定全球化的觀點，也要避免自由主義全盤肯定全球化的觀點，要主動利用全球化，積極應對全球化的消極影響。

自由主義者的基本理念雖然符合現代文明的發展方向，但是某些激進的自由主義者的主張卻不全符合中國的實際情況。如自由主義者提倡推行的經濟全面私有化還不符合當下中國的發展現狀，如果經濟全面私有化也可能帶來不良的后果。要客觀、理性的分析各個思潮流派，不能全盤肯定或者全盤否定。

參考文獻：

[1]蕭功秦.多元制衡視角下的新左派思潮[J].人民論壇，2011，1（上）.

[2]馬立誠.當代中國八種社會思潮[M].北京：社會科學文獻出版社，2012.

[3]朱學勤.書齋里的革命[M].長春：長春出版社，1999.

作者簡介：

申艷平 （1992-），女，漢族，河南安陽人，南京航空航天大學碩士研究生，研究方向：行政管理學理論與實踐

注：

① 蕭功秦.多元制衡視角下的新左派思潮[J].人民論壇，2011，1（上）：36.

②馬立誠.當代中國八種社會思潮[M].北京：社會科學文獻出版社，2012.

③馬立誠.當代中國八種社會思潮[M].北京：社會科學文獻出版社，20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