勇于探索 夯實基礎推動科技出版轉型升級和融合發展

孫壽山

專論

勇于探索 夯實基礎推動科技出版轉型升級和融合發展

孫壽山

進入21世紀以來，科技進步日新月異，數字化浪潮撲面而來，出版業也處于產業深度變革的關鍵時期。習近平總書記在中央全面深化改革領導小組第四次會議上強調，要推動傳統媒體和新興媒體融合發展，強化互聯網思維，堅持傳統媒體和新興媒體優勢互補、一體發展，堅持先進技術為支撐、內容建設為根本，推動傳統媒體和新興媒體在內容、渠道、平臺、經營、管理等方面的深度融合。習近平總書記為新聞出版業的發展指明了方向，我們要認真學習領會習總書記重要講話和堅決貫徹中央精神，順應產業變革趨勢，積極開展數字化轉型升級，走融合發展道路。我們的目標是，傳統出版業的轉型升級要在“十三五”時期全面完成，并基本實現融合發展，任務非常艱巨。今年是“十三五”的第一年，開好局、起好步對今后五年都有至關重要的作用。

一、勇于在融合發展上當先行者

傳統出版業從內容和分工上習慣于分為大眾出版、教育出版和專業出版三類?；仡櫝霭鏄I這幾年數字化轉型升級的歷程和成績，如果用一句話對現狀進行相對精準的描述，那就是專業社領跑、教育社跟隨、大眾社迷茫。事實上，在國家新聞出版廣電總局2013年評出的首批20家單體圖書出版轉型示范單位中，專業出版社就占到11家，超過一半。專業出版或者說科技出版單位在數字化轉型和融合發展道路上確實走在了出版業前列。前面的成績值得肯定，后續的任務依然繁重，但我們相信科技出版單位能夠在今后的探索中勇當先行者，取得更大成績，為全行業做出表率。其原因如下。

一是政策保障更加有力。黨的“十八大”以來，以習近平同志為總書記的新一屆中央領導集體高度重視互聯網發展和新媒體建設，中央全面深化改革領導小組第四次會議審議通過的《關于推動傳統媒體和新興媒體融合發展的指導意見》，對新形勢下如何推動媒體融合發展從宏觀層面做出了具體部署，提出了明確要求，將推動媒體融合發展上升至國家戰略，也為出版業的融合發展提供了重要遵循。如果說前些年推動這個工作的力度還不夠的話，今天，已成為黨中央、國家戰略的要求。2015年7月，國務院《關于積極推進“互聯網+”行動的指導意見》正式發布，對于以創新為重要驅動力，以互聯網及無線通訊網為重要依托的數字出版發展極為有利。為貫徹落實國家戰略部署和中央精神，國家新聞出版廣電總局繼2014年聯合財政部出臺《關于推動新聞出版業數字化轉型升級的指導意見》后，又于2015年4月聯合財政部出臺了《關于推動傳統出版和新興出版融合發展的指導意見》，出版業數字化轉型升級和融合發展先后列入文化產業發展專項資金支持重點。需要我們明確的是，轉型升級和融合發展是不同概念、不同階段。除此以外，財政部還從增加國資預算角度，對中央級科技出版單位的數字化轉型升級工作持續給予了額外支持?？梢钥吹?，近年來，國家多項重要戰略部署和政策文件對于新聞出版業的轉型升級和融合發展空前利好，無論是管理部門還是出版企業，推轉型、促融合都有了更為有力的抓手和支撐。

二是對技術更加敏感。眾所周知，出版業要順利實現數字化轉型升級，走上融合發展道路，必須依靠新技術的力量，以技術作支撐，重塑出版業態，構建新的出版生態環境。因此，對新興技術的吸收、應用水平決定了我們到底能走多穩、走多快、走多遠。而在當今出版業中，對現代技術的熟練掌握和運用仍是我們出版企業的短板。與其他兩類出版單位不同的是，科技出版單位的經營管理者乃至編輯長期專注于某一專業技術領域，有的甚至本身就是這個領域的專家，他們對技術更加敏感，理解得比非科技傳統出版領域的人更深，對技術的發展趨勢把握更準，這是從事科技出版工作的同志們天然的優勢。如何發揮好這種優勢，借技術和人才之力，加快轉型升級和融合發展步伐，是科技出版界的同志們應該深入思考的問題。

三是消費需求更加旺盛。從個人層面來說，與大眾出版和教育出版滿足人民群眾一般文化消費需求和階段性需求不同的是，科技出版主要滿足于特定行業、特定領域從業人員的需求，他們在科學研究、理論探索、素質提升等方面對相關領域專業內容和服務的需求更加旺盛，并且往往伴隨一生，通俗的說法就是他們的需求是剛性需求，這樣的消費者忠誠度極高。我們專業社在國內大多數是僅此一家，或者說是最權威的，或者直白地說是“金牌用戶”。從國家層面來說，在“一帶一路”“中國制造2025”“互聯網+行動計劃”“大眾創業、萬眾創新”等一系列國家重大戰略推進過程中，更加需要知識支撐和智力支持，更加需要加快信息傳播和流動，對專業知識和服務的需求更加旺盛，這都是科技出版的優勢和機遇。維護好、服務好專業用戶的消費需求，支撐好國家重大發展戰略必然會給科技出版業帶來無限的發展空間。

四是發展模式相對成熟。在探索融合發展道路上，一直有一個問題困擾著出版界，就是如何構建起新的、適應市場和消費者需求的發展模式，使數字化的內容和產品能夠在滿足消費者需求的前提下，順利實現商業價值，這是關系到出版業在數字時代可持續發展的重大問題。在國外，率先成功實現數字化轉型的也是施普林格、湯姆森路透、愛思唯爾這些專業科技出版機構，他們以技術和資本為紐帶，以鞏固內容資源特別是數字內容資源地位為重心，從傳統出版單位成功轉型為知識服務商，轉化為問題解決方案的提供商，其數字化產品和服務收入甚至高達80%以上。國內也大抵如此。其主要原因在于以STM 為代表的專業科技內容資源更適于做數字化產品開發，能走出一條“專、精、特、新”的發展道路?？萍汲霭娴臄底只D型和融合發展，無論是產品、服務、需求還是付費、盈利等商業模式都相對成熟，完全具備先行一步的條件。

二、積極夯實融合發展的基礎

推進數字化轉型升級，加快實現融合發展是一項復雜艱巨的系統工程，但也是我們必須完成的一項戰略任務，否則，出版業無法肩負起時代賦予我們的使命，更難以完成黨和國家交給我們的任務，在未來文化傳播和輿論引導格局中就很難發揮主導作用，自身發展同樣無從談起。謀劃好、推進好、完成好這項戰略任務，前提是要把保障融合發展的各項基礎夯實。我認為，下面這些基礎工作要盡快完成。

其一，做好頂層設計。謀定而后動，這是做大事的經驗。轉型升級和融合發展事關出版業的未來，決不能草率行事，一定要先做好頂層設計。各科技出版單位要在準確研判所處行業發展趨勢的前提下，找準自身功能定位，詳細分析本單位現狀，結合現行基礎條件和行業現實，制定好戰略規劃，明確發展目標、重點任務和步驟方法，通過規劃制定，進一步統一思想，明確方向規劃的制定，務必體現出未來優先和數字化優先的指導思想，體現黨的十八屆五中全會確定的“創新、協調、綠色、開放、共享”的發展理念。

其二，建立保障體系。融合發展是一項長期任務，不取決于一朝一夕之功，需要長期堅持不懈努力，也需要不同的人在不同階段的持續奮斗。毋庸諱言，我們的出版企業負責人由于受限于任期和崗位變動的影響，相當一部分同志缺乏長遠的打算。這也是我們為什么數字出版抓得早，但是見效比較慢的原因，因為他不敢動、不敢投入，怕錢打了水漂，為自己考慮更多一點。這就要求我們每一個出版社的社長、總編輯，要有擔當，要有一種“功成不必在我”的精神和境界，也就是說我們既要制定發展戰略，明確目標；同時也要制定具體措施，提供制度保障，并公之于眾，嚴格執行，才能讓推進融合發展這項工作不會因為領導人員、崗位的變化而發生偏移、走樣，甚至中斷。大到國家治理，需要依法依規；小到企業治理，同樣如此。制度建設應該包括哪些方面，我認為至少資源管理、投入比例、合作機制、考評體系、激勵方式這些方面不能缺失。國家新聞出版廣電總局今年也將發布《傳統出版企業數字化轉型升級制度保障體系》，給全行業一些必要的指導。

其三，創新體制機制。開展數字化轉型升級，探索融合發展道路，發展數字出版業務，這是出版業的一場深度變革。既然是變革，沿襲原有做法，繼續憑既往經驗顯然是不行的。我們一再強調，要努力打破慣性思維和路徑依賴，就是希望傳統出版單位能走出一條順應數字化時代需求，有別于傳統出版業務的數字化發展之路。如何實現，我想關鍵在于創新，尤其是體制機制上的創新。如果我們搞數字出版和搞傳統出版一樣使用老辦法是搞不成的。在部門設置、功能定位、產品開發、市場運營、考評激勵上都應該有所創新，否則難以調動積極性，難以激發活力。有一點需要特別強調的是，既然我們在做一件前人未做過的事，沒有成熟的經驗可以借鑒，就要以長遠眼光來看待，絕不能急功近利，今天投入，明天就要收獲，這不可能，搞出來的東西也不會有價值。我們的觀念要更新，特別是領導同志要帶頭研究，當然不是要求大家都成為這方面的專家，但一定要懂得抓這項工作的重要性、緊迫性，熟知路徑、方法。要把握科學規律，既能允許試錯，又能夠容錯、糾錯；沒有容錯機制，就沒有創新的氛圍，轉型升級和融合發展就無從談起。

其四，強化資源管理。不管怎么轉型，走什么發展道路，出版業說到底還是要依靠內容資源來滿足消費者需求，從而獲得發展，因此，內容資源是一切工作的基礎。對數字化業務來說，強化內容資源的管理更為重要，因為獲得相關內容資源的信息網絡傳播權是開展數字化業務的基本前提?？萍汲霭鎲挝惶剿魅诤习l展之路，首先要把存量內容資源統一管理起來，先確權，再做數字化加工、分類、標引，并在此基礎上進行產品開發，提供知識服務。對于增量內容，要按照數字化業務的需求來組織和開發，盡可能做到內容一次制作，可以多次重復利用并實現增值。

其五，加快人才隊伍建設。人是決定一切事物的主要因素。當今時代，人才無論在哪個行業都屬于核心競爭力，出版業更是如此。我們開展轉型升級，探索融合發展道路，對人才的需求比以往更為迫切。加快出版業面向未來需求的人才建設步伐，在今天已經成為首要任務之一，也是我們事業得以發展的基礎。出版行業里面聚集了很多人才，但基本上是基于傳統編印發業務的，難以滿足新興出版業務的需求。如何盡快培養、引進并合理使用善于創新、敢于求變的，適用于新興出版業務的專門人才和復合型高端人才是我們的當務之急。既然我們要堅定不移地推進出版業數字化轉型升級，走融合發展道路，就要真正重視人才的作用，加大對現有骨干力量的培養力度，同時引進一些互聯網意識強和信息技術能力過硬的外部人才，給人才的成長和脫穎而出創造有利條件，以保障轉型升級和融合發展能順利推進。人才有了要會用，要善于發現人才。要以事業、以尊重、以寬容、以情感、以待遇留人。出版企業的改革絕不是掛一個牌子，改一個名字，而是真正建立起具有出版企業自身特點的現代企業管理制度，從勞動、人事、分配等各方面充分調動每個人的積極性、創造性。

三、準確把握推進融合發展的基本原則

各科技出版單位所處行業不同，都有各自特點，因此推進轉型升級和融合發展的具體路徑也不一定相同。無論有什么差異，但一些基本原則還是需要準確把握的。

一是內容為本。無論是傳統出版還是數字出版等新興出版，說到底還是生產、加工、編輯、傳播內容，為消費者提供更多更好更優質的精神文化食糧。因此，內容是基礎，也是根本，必須把內容建設放在第一位，時刻牢記導向和質量的要求，注重發揮好內容資源的優勢。

二是技術支撐。在出版業變革與發展的過程中，每一次重大的技術變革，都給出版業注入強勁的發展動力。當前，以互聯網、物聯網、云計算和大數據為代表的新技術發展極為迅猛，在很多領域的應用也很成功，要在轉型升級的過程中研究新技術、學習新技術、應用新技術、消化新技術，把技術對出版業的強大引擎和支撐作用發揮好。還有一些具體的技術，是專門為我們出版領域研究的。比如MPR （多媒體印刷讀物）技術，以及與此相關聯的我國自主研發的ISLI （國際標準關聯標識符）國際關聯編碼。我們今年的任務是把這個國際標準的注冊中心建起來，中國出版企業要帶頭運用這些標準。另外，還有我們的語音識別技術、語音合成技術、語義分析技術等，在當今世界數字出版領域都是第一流的，關鍵是要用起來、普及開來。

三是需求驅動。中央發布“互聯網+”行動計劃后，互聯網思維迅速成為全社會的熱詞，紛紛解讀究竟互聯網思維指什么。我認為，無論互聯網思維有多少種解讀，但互聯網企業得以迅猛發展的最根本原因，就是掌握用戶，關注用戶需求，從而有針對性地提供產品和服務，這就是互聯網思維里最核心的用戶思維。出版業也不例外，加工哪些內容、提供什么產品，都要學會換位思考，要深入社會、深入我們聯系的行業里，找技術人員，找可能成為我們用戶的人，去了解、傾聽他們的需求，從用戶角度去考量，不能只關注我生產什么，而不關注你要什么，導致生產和消費的脫節。

四是服務制勝。在傳統出版業開始轉型的初期，業界有一些爭論持久不息，到底是內容為王、技術為王、渠道為王還是營銷為王。我想，討論這個話題還是很有意義的，至少有助于我們抓住重點，理清思路，明確方向。我們推轉型、促融合的最終目的是要全面提升出版企業服務經濟社會發展和人民群眾精神文化需求的能力，內容、技術、渠道、營銷等都是構成這種服務能力的基本要素而已，不能把目光僅僅聚焦到某一個方面。服務能力的提升，才是贏得市場、贏得消費者和贏得發展的制勝法寶。

（作者系國家新聞出版廣電總局黨組成員、副局長，本文系作者在科技出版融合發展研討會上的發言摘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