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業務”繁忙

張天賜

“路上注意安全，不要在車上走動，多喝水，到了打電話……”車窗外，媽媽緊緊拉著我的手，一句一句不停地囑咐著。直到司機師傅發動了汽車，她才依依不舍地放開了手。

目送媽媽的身影漸漸遠去，我回身一屁股坐在座位上，長長地出了一口氣?？偹銛[脫了媽媽的“碎碎念”，我的耳根終于清凈了。

寒假剛開始，我便和住在西峽縣的表弟約好去他家玩，可爸爸媽媽的工作一直很忙，始終沒有時間送我過去。于是在我的軟磨硬泡下，始終放心不下的媽媽終于松了口，同意讓從未獨自出過遠門的我自己一個人坐長途汽車去表弟家。

車子慢慢駛出了市區，想著之后幾天可以和表弟在一起痛痛快快地玩耍，我恨不得立刻插上翅膀飛過去。突然手機響了，是媽媽打來的：“兒子，到哪兒了？路上別忘了喝水，你咳嗽還沒好……”我一邊漫不經心地聽著電話里媽媽噦噦唆唆的囑咐，一邊欣賞著窗外的景色，心早已飛向了表弟家。

汽車上了高速，車速也越來越快了。車上的乘客有的在睡覺，有的在小聲閑聊，有的則在全神貫注地玩手機。我剛想掏出包里帶的課外書來讀，那熟悉的手機鈴聲再次響了起來，甭問，又是媽媽：“兒子，這會兒到哪兒了？車上空調如果太涼，就把你頭頂上的開關關上……”“知道了，知道了?！蔽覙O不耐煩地答應著，掛斷了電話。

就這樣，短短兩個小時的車程里媽媽的電話一個接著一個。坐在我旁邊的叔叔風趣地對我說：“小朋友，你的‘業務可真忙呀！”我微紅著臉對叔叔解釋說：“我是第一次一個人出遠門，我媽媽有點兒不放心?！薄皟盒星Ю锬笓鷳n，小朋友，你媽媽真是關心你?！笔迨逦⑿χf。

我一愣，是呀，兒行千里母擔憂。盡管我已長大，盡管這段旅程并不漫長，但媽媽的心始終不曾放下，媽媽對我的惦念不曾停止。我決定一到表弟家就趕緊給媽媽打個電話，報個平安。

車終于到站了，遠遠地，我就看到了在人群中等候的表弟和舅媽?！疤熨n，一路上順利嗎？你媽媽打了好幾個電話給我，生怕咱們遇不到……”舅媽迎上來一面說著，一面接過了我的行李。我剛要開口回答，“丁零零——”那熟悉的手機鈴聲又響了起來……

（選自本刊2014年第3期）

詞語加油站

依依不舍 軟磨硬泡

全神貫注

角度新聞

在路上的一個小片段，寫得既生動又風趣。從上車到下車，媽媽的電話一個接一個地打，“我”心煩意亂地一個接一個地聽。人沒到，舅媽已接到了媽媽的好幾個電話……文中媽媽始終沒有露面，然而她那一腔“兒行千里母擔憂”的愛卻充溢于字里行間，感人至深。

習作結尾沒有贊美媽媽的一句話、一個字，卻字字句句都蘊含著對媽媽的感激之情，有一種含蓄之美。

（方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