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偽滿洲國文化政策對東北作家作品的影響

2017-08-22 05:23劉洋洋
青年文學家 2017年24期
關鍵詞:偽滿洲國

摘 要:自1932年“滿洲國”成立到1945年抗戰勝利“滿洲國”自動消亡這段特殊的歷史時期,在淪陷區的東北文學家創作了大量不同形式的文學作品。其中以山丁為代表人物之一的“夜哨作家群”更是在日偽政權文化統治下積極進行著文化創作,而隨著日偽政權對淪陷區文化政策的改變,淪陷區作家的作品被迫會進行一定的改動,不同版本的同一作品在其表達張力和影響力度上也會發生改變。本文就山丁1933年和1940年的兩版《臭霧中》比較,探究日偽政權文化政策的變化對淪陷區作家作品的影響,以及東北文學家在這一環境下如何巧妙堅持抵抗創作。

關鍵詞:偽滿洲國;東北作家;山??;《臭霧中》

作者簡介:劉洋洋(1991-),女,漢,中國海洋大學碩士,研究方向:日語語言文學。

[中圖分類號]:I206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2-2139(2017)-24-0-03

一、山丁與《大同報》文藝副刊《夜哨》

山?。?914.12.31-1995.8),原名梁夢庚,曾用名梁詠時,筆名菁人、山丁、梁倩等,奉天(今遼寧)開源人。1943年因其長篇小說《綠色的谷》受到滿洲日偽政府猜疑而逃往北京。九一八事變后在新京的《大同報》之《夜哨》與《大同俱樂部》副刊、《青年文化》,以及哈爾濱的《國際協報》之《國際俱樂部》與《文藝》副刊、《大北新報》之《大北文藝》副刊等報刊上,發表《鄉愁》《山風》《臭霧中》等小說,《鄉土與鄉土文學》等評論,在東北出版有短篇小說集《山風》(1940年6月,新京文叢刊行會)和《鄉愁》(1944年5月,新京興亞雜志社)、長篇小說《綠色的谷》(1943年3月,新京文化社)。[1]

山丁以梁倩之名第一次發表《臭霧中》是在1933年的《夜哨》第5版上,上、中、下三期分別于11月5日、12日、19日連載于12、13、14期?!洞笸瑘蟆纷鳛閭螡M洲國政府機關報,在日偽政府嚴格監督下的文學創作必須體現“王道樂土”、“五族協和”的理念?!兑股凇肥恰洞笸瑘蟆返奈乃嚫笨?,于1933年8月6日創刊,至1933年12月24日被迫???,其創始人是由愛國文人陳華以及蕭軍、蕭紅、羅烽、白朗等左翼作家組成,是東北淪陷區唯一受中國共產黨領導的、公開發表的刊物,這批作家也常被稱為“夜哨作家群”,是東北淪陷區從事“抗日文學”的先驅代表?!兑股凇房梢哉f是東北淪陷區抵抗文學的典范,有間接描寫人民苦難生活來暗示日軍統治殘暴無人性的作品,如山丁《媽媽和孩子》、蕭紅《啞老人》、羅烽《說什么勝似天堂》等;也有直接歌頌共產國際體現戰斗性的作品,如陳華的開篇語《生命的力》、羅烽的獨幕劇《兩個陣營的對峙》?!兑股凇肺乃嚫笨哂忻黠@的左翼傾向,“夜哨作家群”中不少人都是真正的黨員,如羅烽、白朗等,《夜哨》作品中常出現“階級”、“剝削”等詞語,以及“老總”、“警長”等極其可惡的反面角色。

《夜哨》之所以能夠這樣“高調”的進行抵抗文學創作,與當時的文化政策變化是分不開的。自1932年“滿洲國”成立以來,日偽政府一直企圖從文化和經濟以及軍事方面全方位統治東北地區。在軍事方面,1933年5月31日,日本與中國簽定了《塘沽協定》,《協定》承認日本對東北、熱河的占領、同時劃綏東、察北、冀東為日軍自由進出區域,相當于喪失了部分華北地區主權。在這種情況下,日偽政府自然將目光轉向了文化統治上面,企圖徹底控制東北人民,進行精神侵略,尋求文化認同。自1933年起,日偽政府開始對東北地區實行文化殖民政策,恢復之前查封的報紙,并在各地大理辦報,為東北文壇帶來了短暫的“繁榮期”。文藝副刊《夜哨》便是在這樣的環境下誕生的產物,而山丁的《臭霧中》故事背景也正是設定在《塘沽協定》簽訂后不久的六月,作品中多次暗示一九三三年六月后東北人民的生活狀況是多么的凄慘悲涼。

二、不同版本《臭霧中》的比較

前文說到1933年起,淪陷初期的東北文學有了短暫“繁榮”期。然而,從1937年全面抗戰開始到1941年《藝文指導要綱》的頒布,日偽政權對文學的監管較之前嚴格許多,文學陣地也從報紙副刊轉移到了文學期刊。本文討論的山丁《臭霧中》的兩個版本便是在初期短暫“繁榮期”和中期日偽政權加強文化監管的背景下誕生的。

《臭霧中》講述了一個在東北偏遠小鎮陶家市發生的悲劇故事,有一老一小兩個主人公,分別是屠子陸大戈和侍女琴子。十二歲的琴子由于母親逝世、父親失蹤而迫于生計來到劉財主家做了侍女,六十歲的老人陸大戈因與琴子父親是舊識而一直關照著琴子的生活。在劉財主家做下人的琴子時常遭受鞭打和辱罵,最后不明不白的慘死在劉家。陸大戈得知琴子死訊后去劉家討說法,被護衛隊亂棍打死于街中,最后故事于兩主人公慘死中結束。作者辛辣的筆觸勾勒出了一副殘破的底層人民生活輪廓,而兩版本之間的微妙變動更是暗自傳遞了作者憤懣于胸的情愫。下面,筆者將對《臭霧中》兩版本進行詳細的對比研究,介此來探究文化政策對文學作品的影響以及作家在時代背景下做出的抵抗選擇。

2.1關鍵字詞的替換與刪減

這個悲劇故事是從琴子去劉財主家當下人而開始發展的,而促使琴子做此舉動的原因正是由于琴子失去了父母,那么交代琴子父母這個背景應是極其重要的信息?!兑股凇钒骊P于琴子父母的情況是這樣交代的:

(前略)自從春天、琴子的媽媽被駐兵獸性、蹂躪、而氣憤的死去、琴子的爹爹失了業和氣憤的投入了匪群、她變成一個世界上最可憐的女孩子(后略)[2]

而1940年收入《山風》中的《臭霧中》里關于琴子父母的情況卻做了較大修改:

琴子的媽被人奸死了……

琴子的爹氣憤地跑到山里的不知名的什么地方去了……[3]

很顯然,《山風》版把致使琴子媽慘死的元兇“駐兵”進行了省略處理,對琴子爹的去向也含糊其辭地一筆帶過,沒有再出現“匪群”這個詞匯。在前文背景交代下,我們可知,作者將同一作品做特殊處理,很大原因是迫于日偽政府對文化的監管政策。對比兩版本我們可以很容易地看出,《夜哨》版中出現了“駐兵”、“匪群”這樣的敏感詞匯。正是由于“駐軍”的暴行使琴子媽慘死,琴子爹一氣之下出走,才導致琴子流落劉家,發生后面一系列的慘劇,可以說,“駐軍”的出現是整場悲劇的導火索。這么重要的線索,作者為何要將其省略?整個作品中唯一跟駐兵、軍隊有關系的事物便是“機關車”,《夜哨》版中“機關車”一共出現了三次,《山風》版中出現了五次,從《夜哨》版其中一段關于“機關車”的描寫,我們可以窺探出“駐兵”以及“機關車”的由來:

機關車的尾巴拖著臭霧、掠過去、一九三三年特產的孩子們、便叫嗷著、短距離的、在后面跟著跑、機關車出現在陶家市、是在上月、牠在孩子們眼里是怪物、也是慈善家、因為、每次車跑過來、幸運的時候、會有殘飯盒被日本人從窗口風掣的擲下來、在街心中、他們為去爭奪這僅僅一口的食物、大人和孩子揪著、滾著、嚷著喊著(后略)[4]

“會有殘飯盒被日本人從窗口風掣的擲下來”,從這句話中我們不難看出,“機關車”上坐著的是日本人,那么,所謂的“駐兵”也應當是指日本駐兵。而《山風》版的同一段落出現了些許變動:

孩子們就仿佛發現了一件新的玩物似的,叫喊著,短距離的跟在后面跑,它在孩子們的眼睛里是玩物,也是慈善家,因為每次車跑過來,幸運的時候,會有殘余的木片制的飯盒子從窗口風掣般的擲下來,在街心中他們為爭奪那僅僅一口食糧,大人和孩子們揪著,叫著,喊著,持紅棍子的老爺們追著,打著,罵著。[5]

對比兩版本可以發現,“怪物”改成了“玩物”,“日本人”被刪除,取而代之的是“木片制的飯盒子”?!肮帧焙汀巴妗眱H一字之差,表達之意卻千差萬別,那丑陋的拖著“臭霧”的“機關車”上不知何時便會跳下無數殘暴成性的日本大兵,在備受戰火摧殘饑不擇食的“一九三三年特產”的孩子們眼里又怎會是“玩物”,作者在日偽政權文化高壓下不得不修改帶有負面情緒、敏感的詞匯,但淪陷區作家又豈會甘心受驅歌功頌德,雖刪除了關鍵詞“日本人”,作者又暗補日本人吃飯專用的“木片制飯盒子”給讀者以暗示。

像這樣,通過替換關鍵詞或者刪減關鍵性語句來躲避日偽政府文化高壓統治的策略是淪陷區作家慣用的曲筆方式,替換敏感性詞匯,在他處適當增添暗示性線索也是夜哨作家們常用的抵抗手段。

2.2象征手法和動物意象

《山風》版中一共出現了“蛇”、“貍貓”、“灰鼠”、“兔子”、“狗”、“豬”、“蒼蠅”、“雞”、“鴨”9種動物形象,其中“狗”和“蒼蠅”出現了5次,“豬”出現了3次,“蛇”和“灰鼠”出現了2次,剩下的都只出現了一次。下面以出現次數最多的“狗”和“蒼蠅”為例,來探究文化政策壓迫下,作者如何采取動物意象與象征手法來傳達諷刺意味和反抗精神。

以《山風》版其中一個出現“狗”的片段為例:

路旁兩只脫了毛的黑狗凹著肚皮無力的躲在人家的門洞里,用生疏的眼光嘆息著。[6]

乍看這段描寫動物的句子沒什么特別之處,但結合原文可知,“黑狗”出現之前,前文描寫的是陸大戈心疼琴子,路過劉家試圖拉出琴子卻又最終放棄的心理變化,在這樣的情境下,一只“脫了毛的黑狗”“嘆息著”,這不正是陸大戈掙扎又軟弱的寫照嗎?而陸大戈也只不過是千千萬萬個在日偽政府殘暴統治下茍延殘喘的一份子。作者借“黑狗”了無生機的形象辛辣地刺了當時東北普通民眾生活困苦卻又毫無反抗意識的狀況,文中無論是人還是動物都散發出一股腐爛將至的氣息,對悲慘遭遇既痛心又甘心忍受,實在是當時許多無家國觀念、無愛國情懷的底層人民的寫照。

《夜哨》版出現動物形象的部分都直接采取了比喻手法,如“兩個人不活像路旁的那只脫了毛的黑狗嗎”。相比之下《山風》版將易懂的比喻換成了更加隱晦的動物意象的象征手法,這或許與當時日偽政權日益嚴苛的文化監察有關,但筆者認為,作者使用動物意象這一象征手法更能表達作品壓抑、陰暗的環境基調,襯托在那個錯亂時空下茍活的各色人物。

2.3重復文以及擬聲詞的使用

一般來說,作品的開頭和結尾部分交代故事背景以及故事結局的重要線索,是比較值得關注的部分。下面,我們來對比兩版本的開頭和結尾又有哪些異同?!兑股凇钒妫?/p>

突、突、突……

機關車的尾巴拖著臭霧,照例在濕巾子抹在太陽臉上的時辰掠過去。

陶家市、是一道窄的大街如蛇般紆曲的長、到了夏的六月江岸上時常漂來柳條通緊裹著的熱風、古老的街、瞇著眼、看著血色的天人們的心、探著恐怖。

(中略)

人們的心捏著恐怖、古老的街瞇著眼在看著血色的天老陸的尸身在聽著統治者凱旋的憨笑……

機關車的尾巴拖著臭霧、照例在濕巾子抹在太陽臉上的時辰掠過去、

突、突、突……[7]

《山風》版:

突,突,突……

機關車的尾巴拖著臭霧,照例在曦光中,仿佛是濕手巾抹在太陽臉上的時辰掠過去。

陶家崗,是一道如蛇一般紆曲的長街,機關車沒有出現在這條街上的六月天,江岸時時無間斷地飄來恐怖的熱風:

——搶掠,焚燒,壓窯,扯票。

(中略)

機關車的尾巴拖著臭霧,照例在曦光中仿佛是濕手巾抹在太陽臉上的時辰掠過去。

突,突,突,……[8]

《夜哨》版開頭與結尾部分都出現了“古老的街,瞇著眼,看著血色的天”、“恐怖”等描寫,作者極力渲染了一副染血的村莊的形象,而《山風》版中去掉了這部分描寫,不變的是,兩個版本開頭部分都出現了明指時間的“六月”,前文提到過1933年5月31日中日簽訂了《塘沽協定》,承認日本對華北部分地區的占領權,六月正是《協定》簽訂后不久的時間。日軍擁有對東北地區的占領權后,勢必會入駐各地,“搶掠,焚燒,壓窯,扯票”,無惡不作,被侵略者陰影籠罩的村落宛如地獄般恐怖,東北地區的天也猶如血色染紅般透著絕望的氣息。在文化高壓監管下,作者雖刪除了部分辛辣描寫,卻仍保留著關鍵性線索,并使其重復出現以引起讀者注意。

擬聲詞在漢語里是一種使用頻率比較高、比較活躍的一類詞。在藝術創作和欣賞過程中,借助擬聲詞來達到通感效果是非常常見的手法?!叭藗兘柚鷶M聲詞,使聽覺以外的各種外部感覺和內部感覺超越本身的局限,轉移向聽覺?!盵9]擬聲詞的抽象意義和形象色彩會使人聯想,從而烘托氣氛,加深感受,引發感情共鳴。作者直接安排擬聲詞開篇,令人疑惑而又在情理之中的暗自交代了故事背景,“機關車”橫行的村莊實則已被日本人占領。而結尾處又默默安排“機關車”“突,突,突”地飛馳而過,留下惡臭的霧氣,一再強調大環境的背景。在耿二玲的《漢語擬聲詞》中是這樣定義擬聲詞的表達作用的:“在描寫詭譎幽深的環境或突如其來的動作時,擬聲詞有時被用在句首,可產生一種突兀感,醒人耳目?!盵10]由此可見,作者看似無規矩的安排實際效果極好的向讀者傳達了信息。

《山風》版中第二、三次出現“突,突,突”分別是在陶家崗鄉親們上街奪食與陸大戈走過劉家試圖尋琴子又退縮時?!靶睦韺W知識告訴我們,物理性質(例如節奏、時長)有差別的同類聲音,可以形成差別感受性。選用不同形式的擬聲詞,來準確地烘托不同的環境和氣氛?!盵11]每一次“突,突,突”地聲音出現,必定伴隨著某些悲劇的發生,而這聲音傳進陶家崗人們的耳朵里卻成了福音,因為每次“機關車”經過會有飯盒從上邊擲下來,為了食物,甘愿向侵略者乞討,一切為了生存,人們眼里沒有了家國的界限。而在老陸聽來,這聲音便如機關槍般刺耳,那是代表著“統治者”的聲音,是“怪物”,是強擊在心臟上的重錘之音,是提醒自己茍活于世的警鐘,但最終老陸也未能逃脫的了這亂世的折磨。多次出現的“突,突,突”使讀者每逢相遇便心驚肉跳。

反復出現的強調暗示部分以及擬聲詞的運用都是作者應對日偽政府文化監察所采取的抵抗選擇,山丁的抵抗文學也被稱為“反殖文學”,運用暗渡的方式來表達反侵略思想。

通過《臭霧中》兩版本的對比研究發現,在不同的文化監察力度以及文化政策下,作家的抵抗創作策略也會相應改變。1933年至1941年期間,由于日偽政府對文化的殖民政策,東北淪陷區文學進入短暫“繁榮”期,此期間山丁發表在《夜哨》上的抵抗文學《臭霧中》內容辛辣,多處直接描寫日偽政府殘暴統治以及表達左翼思想字眼。而自1941年前后,日偽政府對文化加強監管,多數作家無法繼續維持較為大膽的抵抗創作,轉而暗渡信息,偷換關鍵詞,曲筆寫作,但其目的和主旨并未發生改變,甚至寫作技巧更加嫻熟,表達意圖更加深刻,帶給讀者的沖擊更為強烈,反侵略思想不減反增。

注釋:

[1]封世輝編著,《中國淪陷區文學大系-史料卷》,廣西教育出版社出版,2000年4月.

[2]梁倩,《臭霧中》,《大同報·夜哨》,1933年11月5日.

[3]山丁,《臭霧中》,《山風》,益知書店,1940年6月.

[4]梁倩,《臭霧中》,《大同報·夜哨》,1933年11月12日.

[5]山丁,《臭霧中》,《山風》,益知書店,1940年6月.

[6]山丁,《臭霧中》,《山風》,益知書店,1940年6月.

[7]梁倩,《臭霧中》,《大同報·夜哨》,1933年11月5日、19日.

[8]山丁,《臭霧中》,《山風》,益知書店,1940年6月.

[9]耿二玲著,《漢語擬聲詞》,湖北教育出版社,1986.12.

[10]耿二玲著,《漢語擬聲詞》,湖北教育出版社,1986.12.

[11]耿二玲著,《漢語擬聲詞》,湖北教育出版社,1986.12.

參考文獻:

[1]封世輝編著.中國淪陷區文學大系-史料卷[M].廣西教育出版社出版,2000.4.

[2]劉曉麗.反殖文學·抗日文學·解殖文學——以偽滿洲國文壇為例[J].現代中國文化與文學,2015年02期.

[3]梁倩.臭霧中[M].《大同報·夜哨》,1933年11月5日、12日、19日.

[4]山丁.臭霧中[M].《山風》.益知書店,1940.6.

[5]耿二玲著.漢語擬聲詞[M].湖北教育出版社,1986.12.

[6]馮昊.鄉土敘事與反抗意志——淪陷時期山丁的民族意識[J].黑龍江社會科學,2009年第2期.

[7]劉莉娟.鄉土書寫與家園情懷——論東北淪陷區作家梁山丁的鄉土小說創作[D].重慶師范大學,2014年5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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