盤發·刺繡

符龍強

地處云貴高原南沿的廣西南丹縣中堡苗族鄉有7000多苗族人口。那里曾有這樣一個習俗：苗族姑娘到了談婚論嫁的年齡，要是不會盤發、不會刺繡，就很難嫁得出去。

因為這層原因，當地的苗族姑娘從小開始，頭發剃光3次后，就不能再剃了，而是把頭發留起來，讓頭發一天一天地變長。未長到18歲，頭發不用盤，打辮子也行，束成一綹也行。等姑娘長到18歲，就是長大成人了，從此，必須把頭發盤起來。因為這是苗家世代沿襲下來的規矩，所以，過了一代又一代，沒有哪個姑娘敢破壞這樣的規矩。就是到了現在，出嫁的苗族姑娘都是盤頭發的。還有這樣一個規矩：苗族姑娘的母親從女兒小時候開始，每次梳頭掉落的頭發，或者別的原因掉落的頭發，都要一根一根地保存好，日積月累，積少成多，收集成一撮后，就用粘膏粘好留著，等姑娘長大成人，開始盤發時，就要把這一撮頭發合著她自己的頭發一同盤起來，目的是要記住母親的養育之恩。要是哪個苗族姑娘到了談婚論嫁的年齡還不會盤發，就會被視為違反族規和不忠不孝。這樣的姑娘，在宗族觀念極強的苗族小伙子看來如同喪門星，自然當地的苗族姑娘就不敢越“雷池”半步了。

難出嫁的苗族姑娘，究其原因，不會盤頭發是其一，不會刺繡是其二。南丹縣中堡苗族鄉的苗族屬于花苗族，花苗族有這樣一個習俗：女孩從七八歲開始，她的母親就開始教她學習制作苗族服飾的刺繡技藝。由于苗族服飾的制作工藝比較復雜，要掌握全套制作技藝至少要學習五六年甚至更長的時間。所以，在女孩七八歲時就得開始學習。苗族服飾制作時，以土布為布料，通常分為繪工材料配制、服飾圖案繪制、染料配制、蠟染、脫粘膏、刺繡、縫合等步驟。制作一套盛裝服飾，需耗時一年以上。技藝學成后，等到女孩長成大姑娘，在談婚論嫁前，都要為自己量身制作一套新娘裝，待出嫁時穿上。苗族姑娘學會了刺繡的手藝，嫁到了夫家，她就能夠為夫家人以及她的孩子制作衣服。這樣，夫家的親朋好友會覺得這嫁過來的苗族姑娘有本事，夫家人也覺得有福分，臉上有光彩。而作為兒媳婦的苗族姑娘也感到有種成就感和自豪感。如果哪個苗族姑娘不會刺繡，不會制作衣服，很難有苗族小伙子敢娶她。因為不會刺繡，不會自己制作苗族服飾，如果去買整套制作好的苗族服飾，價格不菲，一般家庭根本買不起。因此，每個苗族姑娘從小都要學習苗族服飾制作的技藝。

現在，苗家的年輕人的觀念、生活習俗發生了很大的變化，但是逢年過節，或者有重大的喜慶活動的時候，苗家人都會穿上他們平時壓在箱底的盛裝，風風光光地秀一把。據悉，當地的苗族服飾早在2010年就被列入自治區級非物質文化遺產項目名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