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大清相國》的描寫手法窺探一代名臣

陳廷敬 張義祥

【摘 要】《大清相國》寫的是清代名臣陳廷敬在特定的歷史境遇中，在官場上所作的人格、道德和行為的艱難選擇。通過作者的藝術描寫手法，展現了陳廷敬清官多酷，陳廷敬是清官，卻宅心仁厚；好官多庸，陳廷敬是好官，卻精明強干；能官多專，陳廷敬是能官，卻從善如流。

【關鍵詞】陳廷敬；描寫手法

正如作者王躍文所說的那樣，"漫長的歷史肯定會遮蔽掉很多人，在眾多歷史小說及影視劇中，陳廷敬幾乎是一個被遺忘的人物，實際上非常值得我們關注。"在當代社會，很多優秀的中國歷史文化品質已經被遺忘，社會在發展，但我們不應該忘本?！洞笄逑鄧穼懙氖乔宕缄愅⒕丛谔囟ǖ臍v史境遇中，在官場上所作的人格、道德和行為的艱難選擇。

不管是在文學作品還是影視作品，總會出現陳廷敬的身影，不同的人對陳廷敬的認識和塑造方式也是不一樣的，而作者寫《大清相國》的意圖在于他覺得時值二十一世紀，我們還需要宣揚陳廷敬反腐的清官意識。盲目的清官崇拜，不光今人多有反思，前人也早有察覺。歷史上對所謂清官的警惕，我看到的最早的史料是雍正皇帝，登基沒幾日就諭示知州知縣，不得“或借刻以為清，或恃才而多事”。不要把苛刻嚴酷當作清廉，不要自以為有才能而政事頻出以累民。王躍文在接受記者采訪時表示，《大清相國》中陳廷敬的形象，已經影響到不少公職人員?！坝行┦煜さ呐笥颜业轿?，跟我探討陳廷敬的從政經歷?！辈粌H如此，在小說的影響之下，史學界也對陳廷敬其人其事給予了更多關注。

什么是人物塑造，在文學作品中，小說能夠多角度、全方位地刻畫人物，它可以憑借各種藝術手段，從各個角度對人物進行肖像描寫、心理描寫、對話描寫、行為描寫和環境描寫，既能展現人物音容笑貌、言談舉止和衣著服飾等外在形態，也能呈現出人物心理和思想感情等內在活動，還能完整展現人物與環境互為作用的關系，從而塑造出豐滿而成功的人物形象。塑造人物手法是一種描寫刻畫人物形象的描寫方法，小說從肖像、行為、語言、心理、和細節等方面的描寫刻畫人物形象?！洞笄逑鄧愤@本小說中，作者通過心理描寫、對話描寫、行為描寫等藝術手法塑造了陳廷敬宅心仁厚，精明強干，從善如流的這一人物形象。

折射靈魂的心理描寫，心理描寫就是對人物內心的思想活動進行描寫。描寫人物的思想活動，能反映人物的性格，展示人物的內心世界?！洞笄逑鄧?中寫道，在高士奇將贗品畫《匡廬圖》獻給皇帝的時候，陳廷敬發現了是贗品，但考慮到過往的交情，并未揭穿：陳廷敬聽著皇上賞識高士奇，心里只有暗嘆奈何。當年，高士奇懷里常揣著幾粒金豆，尋著空兒就向乾清宮公公打探，皇上這幾日讀什么書、讀到什么地方了。問過之后，就遞上一粒金豆子。高士奇回頭就去翻書，把皇上正讀的書弄得滾瓜爛熟。事后只要皇上問起，高士奇就對答如流。那時候皇上年紀小，總以為高士奇學問很大。殊不知乾清宮公公私下里給高士奇起了個外號：高金豆！一時間，高金豆成了公公們的財神，有的公公還會專門跑去告訴他皇上近日讀什么書。當年張善德年紀也小，老太監免不了要欺負他。陳廷敬看不過去，有機會就替他說話。張善德便一直感念陳廷敬的好處，知道什么都同他說。作者通過陳廷敬此時內心復雜糾結的心理描寫，表現了陳廷敬的宅心仁厚。

個性鮮明的語言對話描寫，對話描寫是文學作品中人物語言的表現形式之一?？滴醯圻€是個小孩子的時候，曾經開口向陳廷敬借錢。陳廷敬問康熙帝：“陛下借錢干什么呢？”康熙帝回答：“你管我干什么？”陳廷敬答：“臣這個月的俸祿還沒有領，沒有余錢可以借給您，還請您等微臣拿了俸祿再借給你可以嗎？”康熙帝鄙視道：“你那幾兩俸祿哪里夠，我問你借錢當然借的是國庫的錢。你給我拿個三五萬兩，才夠我好好玩玩?！标愅⒕串敃r管戶部錢銀。陳廷敬當即拒絕：“陛下這銀子我不能借給你，國庫的銀子是國家的，就算是您也不能隨意挪用?！笨滴醯凵鷼獾溃骸罢麄€國家都是我的，銀子怎么就不是我的了。你就是看我年紀小，所以不借給我。等我將來長大了，一定要砍了你的腦袋?！笨滴醯郛斎粵]有砍了他的腦袋，后來還處處重用陳廷敬，并且對他贊譽極高，明確的稱贊陳廷敬：“寬大老成，幾近完人?！迸c小皇帝的這組對話充分展示了陳廷敬的耿直原則。

以形傳神的行為描寫，《大清相國》中寫道，1684年，康熙在平定云南之后，打算收復臺灣。這時國內貨幣（銅錢）緊缺，造成通貨緊縮。幾經周折之后，經明珠等人推薦，康熙命陳廷敬管理戶部錢法，并主持寶泉局鑄幣發行工作。陳廷敬經過調查研究發現，問題的直接原因是銅錢的實際價值高于名義價值，導致商人毀錢賣銅，致使市面流通貨幣大為減少。而根本原因是吏治腐敗，鑄幣局、戶部等高官直接參與到了這一違法勾當當中，使貨幣發行后便被收購囤積，融成銅塊之后再以更高的價格賣回給鑄幣局，如此循環，中飽私囊。

在調查中，陳廷敬受到了各方的阻力，自己家人也受到牽連。鑄幣局巨額的虧空牽扯到所有的前任領導，而這些前任，目前都已經是部長、副部長、或者是省長。利益關系盤根錯節，連康熙也無法面對這么多國家棟梁都是貪官的局面。這個局怎么破？陳廷敬輕松搞定：改鑄輕錢，使貨幣的實際價值小于名義價值。奸商無利可圖，自然收斂，解決了康熙的燃眉之急。摸清情況。找到鑄幣局和奸商背后的后臺，謀定而后動。搜集證據，試探康熙的底線?？滴醪荒芙邮軡M朝文武都是貪官的現實。收網。最終參掉、殺掉了幾人，抄家之后足以彌補鑄幣局歷年虧空，不再往前追究。

整本書中，作者還運用心理描寫、對話描寫、行為描寫和環境描寫等藝術手闡釋了陳廷敬為官的“五字訣”，串聯起他跌宕起伏的一生。以古為鏡，可以知興替；以人為鏡，可以明得失。王躍文的一番話概括了陳廷敬之于當世的意義：“我固然知道，現代社會靠的是制度和法律，陳廷敬在反腐治貪中也有自己的時代局限性。但陳廷敬身上清正廉潔、勤勉為政的品質是哪個時代都需要的?！边@也是作者寫這本書的意義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