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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于奈達功能對等理論的網絡新詞英譯研究

2019-05-13 01:58夏珺
校園英語·中旬 2019年4期
關鍵詞:直譯意譯

夏珺

【摘要】漢語網絡新詞附帶文化義而帶給其英譯一定的困難,通過梳理不同類型的網絡新詞的特點,如“詞族”網絡新詞或“熱點”傳播的網絡新詞,基于奈達的功能對等理論,采用直譯法以及意譯法分別對譯從而使網絡新詞中的文化義得以呈現。

【關鍵詞】網絡新詞;對等;直譯;意譯

一、引言

隨著社會、科技的不斷進步和互聯網的迅猛發展,網絡上涌現了大量新詞,這些詞匯以其傳播速度之快、影響范圍較大的特點流行于各大網絡平臺,在虛擬的網絡世界,來自不同地域的網民通過網絡這個高效、便捷的傳播媒介,將時下流行的網絡新詞在互聯網之外的真實世界快速傳播,使其被更多人熟悉并使用。語言是社會和文化的產物,在大數據時代,網絡新詞的興起推動了現代漢語的發展,并為之提供了豐富的研究語料,從最初嶄露互聯網到新聞、媒體的大范圍傳播,網絡新詞不在局限于“虛擬世界”,一躍而上走進了大眾的生活,人民日報、中國日報網、新華網曾多次引用網絡新詞,從體內爆發的“洪荒之力”,點燃了不少人心中的“小宇宙”、而“新四大發明”,更是帶火了“秒殺”、“刷臉”、“搶紅包”和“高鐵游”,此外,從“APEC藍”來之不易,成為環保重要目標,到“工匠精神”熱度不減,一系列好舉措接連出臺。語言是文化的載體,亦是文化的傳播者,網絡新詞的傳播有助于跨地域、跨文化的交流,準確譯出網絡新詞中隱含的文化內涵對促進本國文化與異國文化的交流具有重要的現實意義,同時也為翻譯工作者提供了新的實踐和研究領域。

近十年來,國內學者從不同視角和維度對網絡新詞進行了深入研究。梁林歆、許明武借助語料庫對中國日報英文版中搜集到的近500個網絡流行語進行了結構層面和社會心理層面的剖析,并提供了對應的翻譯策略;張沉香、張翔等學者從語言能量觀的視角,認為網絡新詞作為語言在網絡環境中的一種變體,其在構詞和詞語重組的過程中會衍生出新的意義并獲得新的能量,并從語言能量轉換的角度分析了不同類型的網絡新詞的翻譯策略;傅福音、章梵基于全球化語境,認為網絡新詞隱含的文化的翻譯應考慮到文化發展的同質化和多樣化,翻譯時可采取“以目的語為目標”的歸化策略和“保留原語語言特色”的異化策略;賈輝從語用綜觀論的角度出發,認為譯者應該應用特定的語言環境來闡釋網絡新詞的豐富內涵,使譯文符合人們的認知結構、順應當時的社會語境并注重中外文化的銜接。

本文基于奈達功能對等論,結合網絡新詞隱含的文化底蘊,試圖將漢語網絡新詞的英譯策略分為直譯和意譯,以期為網絡新詞的英譯研究提供具體的翻譯策略。

二、網絡新詞的文化內涵

文化是“一個社會的信仰和實踐的總和”,語言作為文化的重要部分,實現了社會信仰的傳播及社會成員的交流。網絡新詞作為一種特殊的網絡文體,也承載了人們的思想價值觀并反映了其工作、生活和交往模式。正如某些語篇類型的流行可以反映文化的走向,例如抒情詩在拉丁美洲遠比在美國更為流行,網絡文體的流行一定程度上反映了人們對新鮮事物的追求和在緊張工作學習的壓力下釋放自我的本能。2009年起,大蒜、綠豆、棉花、生姜等農作物產品價格飆升輪番上漲,產生這一現象的原因是西南干旱以及北方倒春寒影響了農產品的收成,一系列農產品產量的下降導致各大城市供不應求,市民爭相購買,導致大蒜等農作物價格高于雞蛋、豬肉的價格,淘寶上出現“炒蒜團”,將大蒜價格炒至一斤10元,網絡上涌現出了諸如“蒜(算)你狠”、“豆(逗)你玩”、“棉花掌”、“姜(將)你軍”等一系列詞匯,諧音的使用打破了一成不變的語言模式,借用諧音字易達到一語雙關的效果,相較于正式文體更易突出其隱含的意義,且滿足語言的經濟原則。從上述現象來看,網絡語言在特定領域內有相應的大量的詞匯,它們是表示某一文化焦點的重要標志,網絡詞匯的發展伴隨人們對廣義的社會文化關注而產生變遷,反映了時下的主流文化及價值觀。所有表現在語言與文化關系上的有趣特征,主要是語言使用方式的問題,所有的語言都是開放式體系,所以都存在發展、變化和衰退的潛勢。網絡新詞的產生發展及演變均不能脫離文化的轉向,一部分順應社會文化深得民心的詞匯得以保留,而只是出現在某個社會階段附著于某一社會現象而生的網絡熱詞將會隨著某種現象的消失而漸漸被人們遺忘,比如經過“蒜你狠”大蒜價格上漲的高峰期后,大量大蒜滯銷,價格由之前的十元一斤跌至一元,網絡上隨之出現與其對應的新詞“蒜你慘”。語言的自我凈化功能還淘汰掉了一部分粗俗、不雅觀的網絡詞匯,比如“草泥馬”、“磚家”、“滾粗”、“傻逼”這類詞匯因為其具有攻擊性、侮辱性而被過濾。

漢語網絡新詞就其形成原因主要歸因于線上(網絡)與線下(社會)的交互傳播,而語言的傳播亦是文化的傳播,語言作為文化的組成部分,是文化得以具體表現的形式,兩種不同民族語言的交流,實質上是兩種不同文化的交流。網絡新詞承載的文化底蘊記錄了當前社會熱點事件及現象,而網絡新詞流行的背后必然受到社會力量的推動,通過語言的模因效應,網絡新詞的傳播由一個宿主(網民)傳播到其他宿主(網民),隨之傳播的還有隱藏于詞語背后促成某一社會熱點事件的主流文化價值觀,準確翻譯網絡新詞的文化底蘊有助于中國文化的傳承和發展,對語言和社會的進步都具有一定的推動力。從語言能量學的視角看,準確翻譯網絡新詞的文化底蘊能保留原文的語言能量,并使譯文散發出更大的能量,使得具有傳統文化特色的網絡新詞在語言的不斷進化過程中保存下來,為現代漢語增添更多更鮮活的研究材料,同時也從側面證明了文化的可譯性。

三、基于功能對等的網絡新詞翻譯策略

傳統的翻譯對等是語言各個成分間的對等,主要涉及詞語、句子、篇章、句法和修辭技巧的對等,因而譯文通常不具備可讀性,基于上述層面對等的譯文在傳達原文意義同時忽略了譯文讀者對翻譯的可接受程度以及語言之間文化的轉換。翻譯的本質是交流,縱然紐馬克主張翻譯應按照文本分為語義翻譯和交際翻譯,但偏“科技文獻”的語義翻譯也誠然逃不出“交流”的本質,故一般來說,最好還是用“功能對等”來討論譯文的適度范圍,因為從來就沒有完全對等的譯文,功能對等將原文以最自然的方式解碼,并將原文包含的文化底蘊“化為己有”,好比對于不喜親吻禮的民族來說“give one another a hearty handshake all around”較“give one another with a holy kiss”更容易被接受。

根據奈達功能對等,譯者應遵循以下原則:第一,譯文應忠實于原文。忠實原文就要弄清楚原文的基本含義,盡可能采用明白達意的語言及最貼近的表達方式進行翻譯;第二,譯文應努力再現原文的文化內涵。翻譯網絡新詞時,譯者應充分認識原語的文化特色與內涵,這就需要譯者把握好原語的文化信息及譯語表述的準確性?;诖?,本文試圖為漢語網絡新詞的翻譯研究提供具體的翻譯策略,主要包括直譯法和意譯法。

1.直譯法。不同于其字面意思,“直譯法”不是“死譯”也不是“讀不懂”,或是說“看起來很吃力”,直譯是不失原文的語氣與文情,確切的翻譯過來的譯法,結構相同或相似的一組網絡新詞或涵蓋在同一原型范疇框架下的網絡新詞可以采用直譯法。比如“X奴”的英譯,“奴文化”可以追溯到千年前的奴隸制社會,后受儒家思想的影響,“奴文化”已滲透到人們的意識形態中,由此形成了獨具特色的文化風格??v觀中西方歷史,“奴”的意識形態存在許多共性,均可以用來指“受到剝削和壓迫而沒有人身自由的人”,其衍生詞“房奴”、“車奴”、“卡奴”、“孩奴”均源自“奴”的修辭義,英語中“slave”有一項解釋為“work excessively hard”,剛好滿足“奴”的比喻義,即“為了實現某一目標而拼命為之奮斗”,因而將上述詞匯直譯為“mortgage slave”、“car slave”、“card slave”、“child slave”,既實現了譯文的功能對等又保留了“奴”的文化底蘊?!癤體”指具有相似語言風格和體裁的一類表達,比如“趙本山體”、“梨花體”、“淘寶體”、“甄嬛體”、“元芳體”等,在《現代漢語辭典》中,“體”有“文章或書法的樣式、風格”之意,即文學作品的表現形式,如詩歌、散文、小說等,由于“體”的網絡語義指向與文學作品的“體裁”一詞相同,故可將“體”直譯為“genre”,與之搭配的詞匯則可以采用音譯的方式譯出以保留詞匯特有的文化內涵,如將“淘寶體”譯為“Taobaogenre”、“甄嬛體”譯為“Zhenhuan genre”等。

漢語網絡新詞還承載了獨具特色的漢文化底蘊,如“神馬都是浮云”中“浮云”一詞最早出自于孔子的“不義而富且貴,于我如浮云”,意思是“采用不道德不仁義的手段得到的富貴,對于我來說就像天上的浮云”,而后有詩人杜甫在其七言律詩《丹青引贈曹將軍霸》中寫道“丹青不知老將至,富貴于我如浮云”,“浮云”在古代漢語中指“天上的云朵”,云朵飄忽不定,轉瞬即逝,故也可比喻“虛無縹緲、毫無意義的事情”,英語俚語“mickey mouse”指毫無意義、浪費時間的事情,與“浮云”的比喻義對等,但衍生到網絡用語中的“浮云”其語義指向產生了變化,被網友拿來比喻“很想要得到卻得不到的東西”,因此未能體現語言功能層面的對等,且“mickey mouse”很容易使人聯想到“米老鼠”的滑稽形象更不符合“浮云”一詞的文化表征,故可采用直譯法將其譯為“fleeting cloud”,“fleeting”有“短暫的、稍縱即逝”之意,與“cloud”搭配能夠較容易的喚起特定語境下人們對“浮云”一詞意象的解讀,保留了其文化底蘊也實現了原文與譯文功能層面的對等。

2.意譯法。意譯法,區別于直譯法,不是根據字面意思進行直接翻譯,而是考量目標語與譯語存在文化的差異,在譯語文化中找不到與之對等的詞來翻譯而選取與之文化功能類似的詞。網絡新興詞匯中有些構詞如“詞族”通常采用直譯,而對于某一事件或某一現象并借助于媒體傳播的網絡新興詞匯并不適合直譯,如“白骨精”,無法將之與《西游記》中的“White Bone Demon”真正對應起來,因為該詞在原文本中指“妖精”,人美但目的不純,而現在“借用”此詞,其含義有了完全的改變。所以,如果仍然采用直譯,會讓讀者不明其意。這一類詞有些本是漢語中已存在的,但由于某一事件的偶然性,使之獲得了新的含義,這種新的含義被如今層出不窮的新的情感所吸收,以及模因的驅使,從而有了普遍的“文化義”,而對于具有文化間性的語言的翻譯多采用意譯法。

“錦鯉”,本是一種極富觀賞價值的鯉科動物,深受人們喜愛,其在生物學上對應的譯名為“Cyprinuscarpiohaematopter us”,但其由于“支付寶”活動這一事件而產生了“中國錦鯉”的說法,其并不指從日本引入中國而產生了新的品種,而是專門喻指那些運氣好的人。如果繼續譯為上述的學名,其“文化義”不能得到突顯,也不能使人理解??梢詫⑵渥g為lucky dog,一是因為lucky突顯了其“文化”性,二是在西方文化中dog與lucky的使用頻率較高,與網絡流行的“快速性”相融,三是dog與“錦鯉”同屬于動物,而且也是一種常見的動物,四是漢語中也有借用“鯉魚”的表達,如“鯉魚跳龍門”,也是指運氣頗好,故而從四個不同的方面,采用意譯法可以做到原語與譯語功能層面的對等。

類似的表達還有“杠精”,用于指不分是非,不問對錯,只要對方張口說話,不管在說什么都一定要反對、爭論。此詞在英語中也無法找到相應的直接對應詞,因為“杠”來處于“抬杠”一說,而“抬杠”又源于“抬杠會”這一活動,用于指人抬著轎子進行爭論,后來喻指專門喜歡爭論的一類人,但是其并不適合用argumentative person進行翻譯,因為argumentative從語體方面屬于正式語體,其次還含有“生氣”的含義,而“杠精”一詞并屬口頭語,而且并無生氣含義,所以以此譯之無法做到對等。雖然在西方文化中,也出現類似的說法,如《貝奧武夫》,《李爾王》等作品中,在敵對雙方開始戰役之前,會有互相謾罵(logomachy),后演化為“文字游戲”,與“杠精”中的“杠”有差異,因為“杠”所強調的僅是人與人觀點的不一致所導致的爭論,具有一定的辯論性,說話者并不一定具有將詞語變成“文字游戲”的能力,因而,對等的譯法傾向于選擇口語化的詞匯,而且還需要將“精”所表達的“文化義”予以闡釋,故而可以將其譯為quarrel-addiction person,quarrel通常指日常的爭論,屬于口語化的詞匯,而addiction本義指“癮”,與“精”所表達之意對等,所以其意義很容易讓讀者再現原語所表達的含義。

四、結語

網絡新詞隨著人們對文化的理解輔之以特定的語境條件,再經由多種不同的傳播媒介的傳遞,使之具有了大眾所接受的文化內涵或“文化義”,因而也使其翻譯變得“難譯”?;谀芜_的功能對等理論,為求其“文化義”的對等,對不同類型的網絡新詞采用不同的翻譯方法,使之盡量趨同于原文的文化內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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