習近平網絡空間命運共同體思想的政治意蘊及其當代價值

沈文輝，黎 姿，刑 芮

（1.湖南工程學院外國語學院，湖南湘潭 411104；2.湘潭大學馬克思主義學院，湖南湘潭 411105）

互聯網事關人們的生產生活，也關系到國家主權、安全和發展利益。借助這一手段，人們得以構建一個與現實空間相對應的虛擬網絡空間。在這個虛擬空間里，網絡把不同的人和國家緊密聯系在一起，形成了一個相互依存的命運共同體。中共十八大以來，習近平就網絡空間的特質、使用、發展與管理進行了全方位論述，形成了網絡空間命運共同體思想。習近平的這一思想具有豐富的政治內涵，在網絡環境惡化、網絡問題叢生、網絡空間霸權主義抬頭的大背景下，它給全球網絡空間的發展和治理提供了科學指導，具有重要的時代價值。

一 習近平網絡空間命運共同體思想的內涵

習近平網絡空間命運共同體思想主要體現在他提出的“四項原則”“五點主張”上。其主旨是：網絡空間是人類共有的家園，各國應該恪守“共建、共享、共治“的原則，秉持網絡空間責任共同體、利益共同體、發展共同體、安全共同體的理念，攜手構建網絡空間命運共同體。網絡空間命運共同體是不可逆的網絡化與數字化時代的必然方向，也是人類命運共同體合乎邏輯的發展和延伸。［1］

（一）尊重網絡主權，構建網絡空間的責任共同體

當前，網絡空間發展進入新階段，全球網絡空間整體態勢發生變化，互聯網為世界經濟注入強勁動力的同時，也給世界各國帶來更多的挑戰。如何有效維護網絡空間的良好秩序，如何加快構建完善的互聯網治理體系，是世界各國的責任與義務?；ヂ摼W的發展與治理要同步進行。習近平網絡空間命運共同體思想強調在尊重網絡主權的前提下，依法開展網絡空間治理，有效推進全球網絡空間治理新秩序的建設。在第二屆互聯網大會上，習近平明確提出推進全球互聯網治理體系變革的“四項原則”，其中的第一項便是尊重各國的網絡主權，其目的是中國“希望與國際社會一道，尊重網絡主權，發揚伙伴精神，大家的事由大家商量著辦，做到發展共同推進、安全共同維護、治理共同參與、成果共同分享”［2］。在2018 年的全國網絡安全和信息化工作會議上，習近平強調推進全球互聯網治理體系變革是大勢所趨、人心所向。［3］針對互聯網治理中不斷涌現的新問題，習近平將“尊重網絡主權”擺在“四項原則”的首要位置。他指出，在具體實踐行動中各國需要從政治、經濟、社會等多個維度考慮，發揮政府、國際組織等主體作用，堅持多邊參與全球互聯網治理，努力推動構建網絡空間命運共同體。

（二）建設網絡強國，構建網絡空間的利益共同體

在冷靜觀察世界互聯網發展大勢、準確判斷中國互聯網發展現狀的基礎上，習近平提出中國發展互聯網的對策——建設網絡強國戰略。［4］中共十八大后，習近平就任中央網絡安全和信息化領導小組組長，為實施網絡強國戰略提供強有力的組織和政治保障。同時，中共十九大提出“數字中國”“大數據”“數字經濟”等戰略，為中國經濟的發展培育新的增長點，使中國網絡和信息化發展進入快車道。［5］31-38在習近平網絡空間命運共同體思想的指引下，中國正在大力發展數字經濟，發展以人民為中心的網信事業，培養造就世界水平的網絡科技領軍人才，讓世界在中國網絡高質量的發展中受益。2016 年4 月，習近平在網絡安全和信息化工作座談會上強調，按照創新、協調、綠色、開放、共享的發展理念推動我國經濟社會發展，是當前和今后一個時期我國發展的總要求和大趨勢。［6］我國網信事業發展要適應這個大趨勢，應在踐行新發展理念上先行一步，推進網絡強國建設，推動我國網信事業發展，讓互聯網更好造福國家和人民。2019 年10 月20 日，由中國政府主辦的第六屆互聯網大會在浙江烏鎮召開。這是中國倡導構建網絡空間利益共同體的嘗試。在這次大會上，中國為各方打造了平臺，借此中國展示了最新的信息技術創新成果，而來自不同國家的人們通過它相互交流、營造共識、攜手合作，分享中國互聯網發展的經驗，為構建網絡空間命運共同體注入新的動力。

（三）促進開放合作，構建網絡空間的發展共同體

習近平網絡空間命運共同體思想強調開放共享觀，堅持網絡空間的開放與網絡資源的共享。在網絡空間中，各國只有不斷提高開放水平，搭建溝通和交流平臺，才能創造出更多的利益契合點以及合作增長點，達到彼此之間的優勢互補，最終實現共同發展。［5］93為了實現這一目標，首先要加強信息基礎設施建設，夯實全球網絡基礎。2017 年5 月14 日，習近平在“一帶一路”國際合作高峰論壇開幕式上的主旨演講中提出：“我們要堅持創新驅動發展，加強在數字經濟、人工智能、納米技術、量子計算機等前沿領域合作，推動大數據、云計算、智慧城市建設，連接成21 世紀的數字絲綢之路?！保?］相比于沿線國家，中國在互聯網的行業發展中較為領先，在4G 以及5G 的網絡建設方面都具有明顯優勢。通過建設“數字絲綢之路”，中國加強了與沿線國家在網絡基礎設施建設方面的合作，促進“一帶一路”沿線及相關國家基礎設施的互聯互通，努力構建網絡空間命運共同體。其次是要打造網絡文化交流平臺，傳播人類優秀文化。在第二屆互聯網大會的主旨演講中習近平指出：“互聯網是傳播人類優秀文化、弘揚正能量的重要載體。中國愿通過互聯網架設國際交流橋梁，推動世界優秀文化交流互鑒，推動各國人民情感交流、心靈溝通?！保?］在文化大發展大繁榮的時期，作為一個具有五千年文明的國家，一方面，中國通過互聯網架設國際溝通橋梁，讓中國文化走出去；另一方面，中國也在吸收一切世界先進文明成果，讓中國人民了解各國的優秀文化。習近平網絡空間命運共同體思想強調各國“互利共生”，它需要各國積極開展交流合作，以文明為紐帶，共同搭建網絡領域的友誼平臺，推動網絡空間命運共同體的實現。

（四）維護網絡安全，構建網絡空間的安全共同體

習近平指出：“沒有網絡安全就沒有國家安全，就沒有經濟社會穩定運行，廣大人民群眾利益也難以得到保障?！保?］這一點同樣適用于其他國家，具有普遍指導意義?！熬W絡安全為人民，網絡安全靠人民，維護網絡安全是全社會共同責任，需要政府、企業、社會組織、廣大網民共同參與，共筑網絡安全防線”［8］。構建網絡空間命運共同體必須保障網絡領域的健康有序發展，這是每一個網絡參與者的責任與義務。近年來，中國政府審議并通過了包括《“十三五”國家網絡安全規劃》《國家網絡空間安全戰略》等多份戰略報告，采取措施切實加強個人信息保護。除此之外，中國還同世界各國攜手應對全球網絡安全問題，主動參與全球網絡安全路徑建設，努力構建網絡空間的安全共同體。習近平指出：“維護網絡安全不應有雙重標準，不能一個國家安全而其他國家不安全，一部分國家安全而另一部分國家不安全，更不能以犧牲別國安全謀求自身所謂絕對安全?！保?］為了實現網絡安全穩定，網絡空間治理必須消除傳統偏見，打破技術壁壘，加強各國在政策法律、規則制度、標準規范上的合作，為構建網絡空間命運共同體提供技術支持和法律保障。

二 習近平網絡空間命運共同體思想的豐富意蘊

習近平網絡空間命運共同體思想具有豐富的政治意蘊，為中國互聯網的健康發展提供理論指導，也為世界互聯網的發展和網絡空間治理指明方向。

（一）從全球視野審視和推動互聯網發展

在多次重要的外交場合，習近平反復強調“己欲立而立人，己欲達而達人”。在網絡空間發展和治理方面，習近平也秉持這一“立己達人”理念。習近平網絡空間命運共同體思想實際上是對互聯網價值觀的重構，是中國共產黨在馬克思主義理論指導下新的理論探索。從全球視野的角度看待互聯網的發展是其核心內涵所在?；ヂ摼W發展是無國界、無邊界的。放眼當今世界，網絡技術飛速發展，網絡創新層出不窮，世界各國都想要在網絡領域的競爭中拔得頭籌。但網絡空間秩序的建構需要充分發揮國際社會的共同智慧，堅持多邊主義原則。［10］在網絡空間里，世界各國有共同的責任、共同的挑戰、共同的利益，如果相互猜忌，各自為政，其結果則是一損俱損。相反，如果各國攜起手來共同進步，推動網絡空間的健康有序發展，那么，其結果將是共享繁榮?？梢?，習近平網絡空間命運共同體思想將新時期的中國特色外交理念融入其中，堅持推動建立以合作共贏為核心的新型國際關系，在網絡領域中深化合作，形成全球伙伴關系網絡。習近平的這一思想正是時代主題以及互聯網發展應有的價值維度。

（二）堅持網絡主權平等，反對網絡霸權

網絡給國家主權造成了雙重影響：一方面，它形成網絡主權，拓展了國家主權的外延，加重了國家主權維護的壓力與成本；另一方面，網絡實力的差距造成了網絡主權失衡和國家主權受損。在互聯網領域中，一直存在著機會不平等、發展不平等、結果不平等的現象。例如，美國等西方國家憑借網絡技術和信息霸權長期占據著互聯網金字塔的頂端，破壞網絡空間合作的國際政治基礎，以達到實現本國利益最大化的目的，這是典型的網絡霸權。為了保持這一態勢，美國主張網絡空間是全人類共同享有的“公共領域”，強調網絡自由、網絡空間無主權，排斥世界各國政府對網絡空間的管控，倡議全球網絡空間治理應由私營企業和公民社會等非政府組織主導。反觀發展中國家，由于其本身的經濟發展水平較低，技術創新動力不足，在網絡空間中無話語權，甚至存在網絡主權缺失的現象。為了維護各國主權，共享科技給人們帶來的福利，捍衛網絡主權變得愈加迫切。對此，習近平指出：“我們應該尊重各國自主選擇網絡發展道路、網絡管理模式、互聯網公共政策和平等參與國際網絡空間治理的權利，不搞網絡霸權，不干涉他國內政，不從事、縱容或支持危害他國國家安全的網絡活動?！保?］

（三）創新互聯網治理體系，貢獻中國智慧

根據網絡空間發展的特點，習近平對互聯網治理體系提出了新思想。首先，強調以人為本的網絡治理理念。網絡的發展歸根結底是以人為中心，從網絡技術的創新，到網絡環境的監管，再到網絡信息的使用，每個環節都與人息息相關。因此，在治理過程中，必須以人為中心，以保障人的根本利益為出發點。其次，重視互聯網治理體系的全域性。習近平從網絡空間中的經濟、安全、文化著手，構造了一個系統完整、邏輯嚴密的互聯網治理體系。網絡空間與現實社會一樣，構造復雜，形式變化多樣，這就需要世界各國在互聯網治理體系中先理清思路，再針對每個領域出現的具體問題進行精準施策。為此，習近平創造性地提出發展互聯網的“五點主張”：加快全球網絡基礎設施建設，促進互聯互通；打造網上文化交流共享平臺，促進交流互鑒；推動網絡經濟創新發展，促進共同繁榮；保障網絡安全，促進有序發展；構建互聯網絡治理體系，促進公平正義。［8］

三 習近平網絡空間命運共同體思想的當代價值

習近平網絡空間命運共同體思想是習近平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思想的重要組成部分。他立足于和平發展的時代主題，結合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建設的偉大實踐，為世界互聯網發展和網絡空間治理提供重要依據，具有重要的時代價值。

（一）為助力“中國夢”的實現提供理論支撐

“實現中華民族偉大復興，就是中華民族近代以來最偉大夢想”［11］。習近平網絡空間命運共同體思想以建設網絡強國為目標，必將推動“中國夢”的實現。網絡技術的提高可以提升我國高新技術產業發展，成就高質量的經濟發展；網絡溝通渠道的擴展可以推動不同國家間的交流互鑒，實現中國與世界的互聯互通；網絡信息體系的提升可以構建一支強大的高信息化的人民軍隊，實現我國“強軍夢”。習近平所提出的倡導構建網絡空間命運共同體，首先是要將中國建設成網絡強國，提高中國在數字信息領域中的科研能力，發揮數字信息化在經濟發展中的引領作用。為此，他提出了幾個著力點。第一是培養優秀網絡人才，優秀人才是網絡強國的基礎。近年來，我國接連出臺人才新政，制定了一系列獎勵機制，打通了各學科之間的壁壘，努力培養高素質復合型人才，取得了可喜成效。第二是提高自主創新能力。網絡強國的關鍵在于技術強國。在習近平網絡空間命運共同體思想的指導下，我國要提高自主創新能力，關注在網絡技術領域的短板，將創新落到實處，占領網絡領域的技術制高點。

（二）為全球網絡技術信息溝通架設了和平之橋

在網絡空間里，信息技術的有序溝通可以極大促進資源的共享、技術水平的提升與網絡創新體系的架構。然而，一些國家奉行網絡霸權主義，不僅獨占網絡信息資源，更以切斷全球網絡技術信息溝通渠道為要挾，使得全球網絡環境充滿變數，網絡空間秩序面臨失范。對此，習近平倡導“命運共通”“共享共治”“公平正義”等理念，呼吁世界各國在網絡空間里加強信息溝通、擴大共識、深化合作，讓互聯網家園更干凈、更美麗。據此，中國擔負起一個負責任大國的責任，加快網絡基礎設施的建設，積極促進互聯互通。同時，中國多次主動召開世界范圍內關于網絡創新成果的分享會議，主導制訂國際重大信息技術計劃。習近平網絡空間共同體思想以及中國的引導推動了各國在網絡空間猜疑的消融，深化了網絡空間技術合作以及信息資源的共享，為全球網絡技術信息的溝通架設起一座和平之橋、發展之橋。

（三）為世界互聯網的發展和網絡空間治理指明了方向

習近平網絡空間命運共同體思想不僅使互聯網更好地造福世界，還讓全球互聯網治理體系更加完善。一方面，在習近平網絡空間命運共同體思想的指導下，中國主張積極向上的網絡文化，大力拓寬網絡經濟空間，豐富網絡經濟發展模式，讓互聯網更好地惠及世界。如習近平網絡空間命運共同體思想將“開放共享”作為應有之義，共享經濟、普惠金融、智慧醫療、人工智能、電子商務等都是開放的互聯網造就，它們讓全世界越來越多的人凝聚成聲氣相通、利益共享的命運共同體、繁榮共同體。另一方面，習近平網絡空間命運共同體思想倡導構建多元互動的互聯網治理體系，為全球互聯網治理提供了方向性指導?；ヂ摼W的發展給網絡世界帶來了更多的變數與未知的危險，數字貨幣沖擊金融貨幣體系、黑客攻擊導致個人隱私泄露、互聯網技術屢屢受到政治干預，這些都給網絡世界帶來極大的變數。對此，習近平網絡空間命運共同體思想堅持共享共治的理念，以維護網絡主權作為基本原則，力求建立對話協商機制，將互聯網治理引到正確的軌道上來。同時，他以“人類命運共同體”為著眼點，著眼于網絡空間的獨特形勢，呼吁世界各國加強合作，共擔風險與責任。網絡空間是一個高度開放的、互聯互通的領域，只有牢固樹立起共同安全、合作安全的命運共同體觀念，才有可能使網絡空間得到有效治理。［10］

四 結語

習近平網絡空間命運共同思想立足中國，放眼世界，具有宏達的視野；它包含了網絡治理方案也涵蓋了網絡發展戰略，具有豐富的思想內涵；其強調各國網絡主權平等與網絡安全，具有深刻的人文關懷精神?？傊?，習近平的網絡空間命運共同體思想內涵豐富，邏輯嚴謹，它順應了世界的發展潮流，為世界互聯網的發展和網絡空間治理指明方向，制定目標。當然，這一目標不會自動實現，它需要國際社會齊心勠力。首先，中國應該扮演負責任大國的角色，通過宣傳打造網絡空間命運共同體的話語體系，通過推動全球網絡的互聯互通為之注入動力。其次，聯合國應該發揮全球治理中心的作用，協調各國認同并參與到網絡空間命運共同體的構建中。再次，大國必須摒棄零和博弈的思維和狹隘的民族主義，加強互聯網發展的國際合作，制定網絡空間治理規則并依此構建健康的網絡空間秩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