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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紅、遲子建的文學作品比較研究

2020-03-30 03:53郭雨晴
神州·上旬刊 2020年3期
關鍵詞:生死觀女性意識遲子建

摘要:蕭紅、遲子建同為東北文壇世紀始末的兩位優秀女作家,她們不僅生的地域相近,而且她們共同關注童年、家鄉的物、小人物的現實與精神世界,在文學題材的選擇上表現出了很多的相似性。在分析這些相似性背后的內在聯系,同時著重從“兒童經歷”、“女性意識”和“生死觀”這三方面入手,對兩位女作家的創作異同進行比較,以期深入分析作家作品。

關鍵詞:蕭紅;遲子建;女性意識;生死觀

一、蕭紅、遲子建小說童年世界的比較

(一)相似的童年成長經驗

阿德勒曾說過:“幸運的人,一生都被童年治愈,不幸的人,一生都在治愈童年?!蓖陼r光總是讓人記憶深刻,不管是幸福的童年,還是不幸的童年。因為童年是人生旅途的起程,也是精神世界的源頭,童年就像影子一樣追隨人的一生。生活在東北那塊黑土地上的蕭紅、遲子建有著相似的童年經歷。

兩位女作家的童年都是是孤獨寂寞的?!拔壹业脑鹤邮呛芑臎龅??!边@句話在蕭紅的《呼河蘭傳》中出現過多次,荒涼不僅僅是指家的荒涼,也是心的荒涼。遲子建從小遠離父母,寄養在中國最北方的“北極村”里的姥姥家,在那里遲子建沒有得到父母的愛,也沒有許多同齡的小伙伴。在那片黑土地上,她們都感受到了孤獨寂寞。

但上帝為她們關上這扇門的同時,也為她們打開了另一扇窗。沒有得到母愛的蕭紅,卻有慈祥而猶有童心的祖父的呵護與陪伴。童年經驗讓兩位作家受用一生,這些美好的經歷為兩位女作家的人生和寫作奠定了基礎,同時也注入了一種特殊的活力。

(二)不同的情感寄托

出生在同一片黑土地上的蕭紅和遲子建雖然有著極相似的童年回憶,但成人后不同的生活經歷,以及社會的變革又使得她們對詩意人生的構筑在情感基調上產生明顯的差異性。

蕭紅童年記憶中的快樂源泉來自于她的祖父和那座后花園。對年幼的蕭紅來說,祖父的愛猶如一束陽光,使她的童年生活溫暖光明。祖孫間純真的感情和童年生活的歡樂排遣了蕭紅現實生活中的孤獨寂寞,也成為她心靈的慰藉。童年的回憶成了蕭紅歷經坎坷人生后的靈魂棲息地,她通過細細品味童年那段與祖父一去不復返的美好時光來慰藉心靈。

雖然遲子建和蕭紅有相似的童年經歷,但她們的出發點并不一樣。蕭紅借追憶童年來慰藉現實,反思人生,而遲子建是通過童年的回憶來回避現實,追求精神家園。遲子建的童年生活猶如童話般,充滿詩情畫意,童年記憶中的土地成了她精神的家園。

相似的童年樂園,相似的童年經歷,但帶給蕭紅和遲子建的是不同的情感寄托。一方面是她們人生經歷不同,另一方面是由兩位作家所處的時代背景影響的。生活在災難深重的舊中國中的蕭紅,反思生命的意義;處于社會進步中的遲子建,追求精神家園。

二、蕭紅、遲子建小說女性意識上的比較

(一)相同的表現題材

作家之所以有其特色的話語,很大程度上受其地域文化的影響。而蕭紅和遲子建都是是生于東北黑土地,有著共同的地域文化,這對兩位女作家小說創作產生了極大的影響。地域聯系就如家庭成員間的血緣紐帶般,是地區群體之間牢固的親和力,是解不開割不斷的地“緣”。

(二)不同的女性意識

雖然蕭紅和遲子建都是以女性視角來塑造同一片地土上的女性,但是由于兩位作家生活年代、個人經歷的不同使得她們有不同的女性意識。

蕭紅是一位女性意識非常強的作家,這源自于她從小的經歷以及成人后親身領受了女性的苦難,她在小說中書寫了北方農村苦難女性的在男權社會中的艱難生活,強烈地表達了自己對男權社會的不滿與抗爭。在蕭紅的筆下,女性已經在封建思想的束縛下失去了靈魂,她們無知且麻木。蕭紅控訴男權社會的同時,也為女性吶喊,試圖爭取女性作為“人”的權利。

然而遲子建認為女性獨立的目的不應該只是局限在對男權主義的嘲諷、批判下,而是應該追求兩性平等、互相依存的狀態。這種觀念可能與遲子建在成長過程中未遭男權文化的壓抑和窒息有關。她的作品中看不到男權的霸占與女性的被剝削,而是夫妻之間的溫馨綿長、至死不渝的深情。

蕭紅對男權社會的抗爭充滿了張力之美,而遲子建對兩性共存的追求充滿了和諧之美,但從某種意義上來看,遲子建比蕭紅的女性意識更成熟,更進步,也更具有現代性。

三、蕭紅、遲子建小說在生死觀上的比較

(一)共通的生命意識

生與死是漫漫人類史上的一個永恒話題,人們對生與死有著不同的看法。但不同的生死觀能看出一個人對生命的態度。蕭紅和遲子建對生命的看法上是相同的,她們在作品中表達了不同的死亡意識。命運坎坷的蕭紅認為死亡是沉重的,但受薩滿文化影響的遲子建認為死亡是浪漫的。雖然蕭紅和遲子建處于不同的時代,但她們有著共同的生命意識。

蕭紅在她的后花園里感受到了生命是自由自在的。在她蕭紅的眼中,花鳥蟲都有無限的本領,并且是自由的。不僅人與動物的情感是互通的,而且在那個年代里,人與動物的地位也是互通的。他們是相似的,一起忙著生,忙著死。

在遲子建的創作中,生命也同樣是沒有高低貴賤之分的。生命都是值得尊重的,因為每個生命都是與眾不同的。蕭紅尊重生命,用藝術手法描繪出一個個富有靈性的自然生物。

蕭紅和遲子建有著相同的生命意識,她們尊重生命,認為人類與自然生物是息息相通的,并且人類應該與自然生物互相依存。

(二)不同的死亡意識

蕭紅和遲子建的描寫死亡時,表現出不同的死亡意識。在蕭紅筆下,生活在那片土地上的人們是雖生猶死,而遲子建文學作品的人們卻是雖死猶生。如果說蕭紅眼中的死亡是麻木的,那么遲子建眼中的死亡是富有詩意的。

在蕭紅看來,人們永遠感受不到“靈魂”的存在,人們的生與死好像只是一種本能反應,生活在呼蘭河鎮上的人們對生、老、病、死,都沒有什么特別的表示,既看不出生的歡欣,也感覺不到死的悲哀。作品中更多的體現了人們對死亡的麻木,生活在那片土地里的人們處于雖生猶死狀態。

與蕭紅相比,遲子建對生死之謎有著不同的體悟。遲子建受到薩滿文化的影響,認為死亡并不意味著生命的終結,而是另一種生命的開始。死亡只是離開現在生活的世界去另外一個更美好的世界。遲子建筆下的死亡不再是傳統上的悲傷與沉重,而是充滿詩意的。

作者簡介:郭雨晴,民族:漢族,籍貫:安徽,學校:浙江大學城市學院,本科生,研究方向:文學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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