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客家山歌看客家婦女女性意識

蘇紅艷

[摘? 要：客家山歌作為客家人最喜聞樂見的宣泄情感和日常娛樂手段，從某種意義上可以說是反映客家人生產生活和精神狀態的百科全書。從客家山歌中，可以清晰看到作為創作主體的客家婦女女性意識的覺醒。她們敢于直面生活的苦難，敢于挑起家庭、社會重擔，敢于打破封建桎梏，堅定追求婚姻愛情自由。

關鍵詞：客家山歌;客家女性;女性意識，覺醒]

女性意識是婦女對于自己在客觀世界中作用、地位及價值自我發現、自我了解的產物，是婦女對自己作為人，尤其是女性價值的重新認知和覺醒。具有女性意識的她們在對自己進行性別認同的同時還將自己定位為具有獨立人格的自然人，她們意識到自己要做生活、命運的主人，不再愿意屈服于長期以來婦女作為社會附庸的地位，對于自身在社會結構中的不合理地位、不公平待遇，敢于發出聲音、敢于奮起反抗;對于自身在社會生活中的角色扮演，敢于擔當，積極奉獻。她們能夠關切自己的人生需求，朝著明確的方向積極進取，主動作為，努力實現自己的社會價值。女權運動創始人之一西蒙娜·德·波伏娃認為“女人不是天生的，女人是變成的。因為改變而軟弱，因為改變而強大?！瘪R克思在《致路·庫格曼》一文中也提到：“每個了解一點歷史的人也都知道，沒有婦女的酵素就不可能有偉大的社會變革。社會的進步可以用女性（丑的也包括在內）的社會地位來精確地衡量……”。女性意識的覺醒，使女性更多更深入地參與到社會生活中，發揮越來越大的作用，從而越來越凸顯她們在社會中的地位。

《尚書·舜典》有記： “詩言志，歌永言”。意思即為“詩”是表達人的思想情感的，“歌”是延長“詩”的篇幅以期更加充分地表情達意?？偠灾?，詩歌的主要功能就是抒發情感、表達心志的?？图胰舜蠖嗑幼≡谄h山區，生存條件艱苦，為獲取更多的生產生活資料，女性和男性一樣參與戶外艱辛的勞作，加之受到舊時宗法禮教的束縛及缺乏其他靈活的娛樂方式，另則因“山”的關系，為表達情懷、宣泄情感，男女之間常常只能在山野之間互相唱和，客家山歌也就很自然成為客家人最直接、最日常同時也是最喜愛的口頭文學?？图疑礁?，曲調婉轉優美、善用賦、比、興手法，真實鮮活反映了客家人的真實的生產生活狀態，可以說是客家人的百科全書?？图遗宰鳛榭图疑礁璧膭撟髦黧w之一，通過山歌，不但唱出了日常點滴，更是唱出了她們心中的苦難與不平，唱出了她們的愛恨、抗爭和擔當，很大程度反映了她們在女性意識覺醒的推動下，敢于追求婚姻自由、積極參與社會改造、實現自我價值和社會價值的勇氣和力量。

一、客家山歌所展示的客家女性意識

（一）面對生活：直面苦難、堅忍不拔

客家先民源自中原，自西晉“五胡亂華”后歷經五次大的遷徙，最終形成客家民系。因客家人為后來遷到的“客”人，平坦肥沃的土地基本為當地土著或者其他族群先行占領，客家人大多只能居住在偏僻高遠的地方，土地相對較為貧瘠且田疇狹小?？图胰送荒甑筋^辛勤勞作，到頭來也未必能夠有個好收成，一家老小不得不在饑餓線上苦苦掙扎。閩西永定金砂古木督流傳著這樣的歌謠“金砂古木督，田坎高過屋。丈二田坎，尺二田腹;牽牛唔過，手耙腳碌。是唵樣個田，就打唵樣個毛須谷。野豬唔食，鳥雀唔啄”。金砂古木督的情形只是客家人生存困境的一個小小縮影。面對此般困境，客家婦女無奈唱出了“哪個愁來冇妹愁，三餐冇米煮糠頭;有人問ィ厓樣般煮？滂滂浮浮一鍋頭”“哪個愁來冇妹愁，著件衣裳冇肩頭;日里洗裳冇衣換，夜里洗裳冇日頭”。但是，面對生活的苦難，客家人尤其是客家女性并未一味的怨天尤人或者自甘屈服，而是以奮斗者的姿態努力面對，拼搏進取以圖改變命運?！鄂庺~歌》開篇即唱道“唱歌今唱鯉魚頭，衣食兩事唔用愁;一生勤勞發狠做，勤勞發狠有出頭，自有烏云見日頭”，她們決心“夫妻二人同甘苦，勤勞節儉為家庭，先苦后甜賽贏人”?？图遗宰鳛榧彝サ闹匾粏T，她們不僅自己直面苦難，發奮作為，還時時督促男性共同努力。在《十勸郎》中“七勸郎，要耕田，辛苦只是大半年，兩個米谷唔敢賣，唔怕米貴饑荒天，自家唔要再掏錢”，在《十二月飄》中，她們又苦口婆心勸道“三月里飄，三月三，妹子勸郎莫咁懶（啊ィ厓的心肝哥），百端弊病從懶起（啊有情ィ厓郎哥），勤儉兩字得人歡（啊ィ厓的心肝哥）”。而對于懶散之人，她們則又毫不客氣予以哂笑蔑視，“懶尸婦道，講來好笑，天光起床，冷鑊死灶，頭發蓬松，過家談笑，老公打罵，放聲大叫，小菜唔種，六畜唔管，養豬成貓”“郎當腳，叫佢挑擔去賭博，叫佢做田撅田角，叫佢做客爭上桌”。

光緒《嘉應州志》記載：“州俗土瘠民貧，山多田少，男子謀生，各抱四方之志?！蓖狈綕h人“走西口”“闖關東”一樣，因為原聚居地人多地少且土地貧瘠，一方水土再難養一方人，有相當數量的客家男性為改善家庭生活條件或為開拓新的生存空間不得已離鄉背井、拋家棄子“下南洋”。而根據當時的海上交通條件和東南亞的生產條件，“下南洋”可謂是前途未卜甚至九死一生，如山歌所唱“汕頭出海七洲洋，七日七夜水茫?！薄鞍⒏绯鲩T去過番，惠州搭船過海關;陰間尋錢陽間使，去就容易轉就難”。對于丈夫或情郎的遠行，客家女性自是萬般的不舍和擔憂，以至于唱出“指望明朝雨淋淋，指望水漲冇船行;指望日歷冇日子，指望阿哥走不成”。但是，理智終究戰勝情感，她們還是強忍心頭的不舍和悲傷送別親人。臨行之前，她們又殷殷囑咐到：“阿哥出門往南洋，漂洋過海出外鄉，祝哥身體愛保重，保重身體得安康，人爭口氣佛爭香”。而留在家中的女性，她們則毅然挑起家庭重擔，不但要贍養父母長輩、哺育子女、操持家中大小農事，還要時時擔憂牽掛漂洋過海的丈夫，并督促勉勵其積極進取、奮發有為。

客家人因為生存條件的惡劣，也注定他們在生活中要面對更多的苦難。而在苦難面前，客家婦女毅然選擇同男性站在一起共同面對、奮力拼搏。很多時候，她們更是有意識地讓自己成為一家人的精神支柱，為了生活，她們不但自己身體力行，她們還支持、督促男性，影響、蔭庇家中老小，讓自己成為家庭的核心團結一致共同努力以期改變命運。

（二）面對家庭和社會：敢于擔當、勇于犧牲

積極參與社會生產，努力使兩性關系得到平衡，是女性實現自我價值的重要手段。因為生存艱難，相當數量的客家男性被迫遠走他鄉去“闖生活”，這樣也必然使得留守的客家女性越來越多地擔當一家之主的角色。即便男性在家，客家女性也是勇于同男性共同擔起家庭的重擔。舊時的客家婦女很少有裹腳的，她們解放自己雙腳非常重要的原因為的就是能夠正常行走，方便勞作。她們安排農事，操持家務，教育子女，晝夜不息，勤勞刻苦，勇敢挑起家庭的重擔?！肚灏揞愨n》記載：“至其職業，則以終日跣足，故田園種植，耕作者十居七八。即以種稻言之，除犁田、插秧必用男子外，凡下種、耘田、施肥、收獲等，多用女子。光、宣年間，盛行種煙，亦多由女子料理。種煙、曬煙等法，往往較男子為優……”。黃遵憲在《人境廬詩草》也曾贊嘆客家婦女：“雞鳴起汲水，日落猶負薪。盛妝始脂粉，常飾惟綦巾。汝我張黃家，頗亦家不負。上溯及太母，劬勞無不親?？兔窭僮?，女子多苦辛?！薄疤赋珠T戶，人言勝丈夫，靡密計米鹽，辛勤種瓜壺。一門多秀才，各自夸巾裙?！痹诳图业貐^流傳非常廣泛的歌謠《客家哺娘》更是以全景敘事的方式展示了客家女性的劬勤耐勞與擔當奉獻。同時這些女性也以自己的能干為榮，自豪唱道：“汝莫嫌ィ厓種田嫲，耕田阿妹真唔差;性情又好又勤儉，會劃會算會當家”“客家妹子系唔差，割櫓打柴滿山爬;犁耙轆軸碌碌轉，牽兒帶女奉爹娘”。在家庭面臨重大危機的時候，客家女性的擔當精神也絲毫不讓須眉，“囑咐ィ厓郎心莫慌，再大官司妹敢當;去到衙門妹會講，花了銀錢妹會幫?！?/p>

生活和經濟上的獨立使客家婦女逐漸走出家門，走向社會，積極參與社會治理甚至社會改造，這一點在土地革命戰爭時期表現得尤為突出。贛南、閩西是客家人的主要聚居區，也是當年中央蘇區的核心區。在革命熊熊烈火的映照之下，當地的客家女性迅速覺醒。她們深刻認識到“終年勞苦是饑寒，子哭妻啼血淚干;要求出路愛革命，唔然永世一般般”，于是站在路邊深情送別親人并諄諄囑托：“深山黃竹根連根，細編斗笠送親人;翻山越嶺戴頭上，頂風冒雨好行軍”“綿水清，綿水淺，水清水淺我的哥，哥去參軍莫忘我;綿水長，綿水深，水長水深過幾春，不立功勞不成親”。為了尋求出路，改變命運，她們勇敢唱出“愛打猛虎翻上山，愛擒蛟龍敢下潭;愛跟紅軍鬧革命，唔怕火燒滾油煎！有膽革命有膽當，唔怕頸上架刀槍！殺去頭顱還有頸，挖了心肝還有腸！”閩西永定“紅色小歌仙”張錦輝，經常用山歌來宣傳革命道理。1930年5月，張錦輝不幸被捕，年僅15歲的她面對敵人的槍口大義凜然，高聲唱到：“唔怕死來唔怕生，天大事情妹敢當;一心革命為窮人，阿妹敢去上刀山?！碧K區婦女獲得翻身解放后，她們還積極參與各項社會事務，“女子最好探敵情，回來切實報紅軍;婦女也要參政權，莫讓男人去專權”。

面對沉重的生活壓力，客家婦女敢于勇挑重擔。她們在內要照顧一家老小，在外要成為田間地頭的主力軍，在社交場合，她們有禮有節、周到細致，獨當一面。她們不囿于家庭，還積極勇敢承擔社會責任。為家庭，她們不計辛勞，毫不吝嗇犧牲自己的時間和容顏;為國家和社會，她們舍小家、為大家，不惜犧牲親情、愛情，把親人送上戰場，甚至毫不猶豫獻出自己寶貴的生命。值得注意的是，此時客家女性的擔當、奉獻和犧牲，更多的是一種主動選擇的姿態，而不是一種被動屈從。

（三）面對愛情：立場分明、堅毅果敢

在浩如煙海的客家山歌中，有相當大比重的是反映男女婚姻愛情生活的。在封建的父權社會中，男性可以根據自己的個人愿望選擇配偶，甚至可以一夫多妻，而女性往往只能無奈屈從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基本沒有婚姻愛情自由。在《哭嫁歌》中，客家女性用歌聲表達了對包辦婚姻的滿腔悲憤，她們控述媒人的欺騙、父母的任人擺布還有蒼天的無情，悲嘆自己“今生今世哪有出頭天，想來想去蠻苦情！”而“食飽飯來門前坐，聽到ィ厓來唱山歌;心想同郎對一首，旁有爺娘冇奈何”則又表達了內心對婚姻愛情缺乏自由道不盡的無奈。

但她們意識到如果只是一味地屈服，自己的人生必將像浮萍一樣根本無法掌控，非但無法享受愛情的美好，而且將很大概率造成自己的不幸命運。此時便有那么一部分客家女性鼓起勇氣，勇敢打破禮教束縛，反抗封建權威，大膽表達對愛情的勇敢追求、對愛情的堅貞不移和對情人的百轉柔腸。如“日頭落山凹里黃，手拿石頭丟落塘;阿哥人品咁樣好，來給ィ厓爸做婿郎”“阿哥生來真端莊，恰和阿妹同一鄉;雙雙對對照水影，保證氣死海龍王”對愛情的追求可謂是直白大膽，而“腳踏板凳手爬墻，兩眼怔怔望情郎;昨夜為郎挨了打，情愿挨打不丟郎”“唔怕死來唔怕生，唔怕血水流腳跟;斬了腳跟有腳趾，兩人有命就要行”則表達了她們在愛情遇到挫折時抗爭的決絕和勇氣?！妒屠伞窂摹耙凰屠?，門里邊，手拿厘等稱花邊;一個花邊七前二，拿給阿哥做路錢”到“十送郎，腳步重，緊送緊遠心緊痛，好比燕子飛南海，不知哪日再相逢”大膽表達了對情郎的千般不舍和萬種柔情，“太陽出來紅彤彤，老妹心里想老公;百萬家財妹唔要，只要親郎情意重”“你要戀來我要戀，兩人要戀莫講錢;銀錢交情唔長久，有情有義結姻緣”則唱出了對情郎的情深義重。此時的客家婦女在愛情面前，她們一反過去的由父母包辦情形，自己站出來去主動選擇，“食菜要食白菜心，嫁郎要嫁忠實人;郎子今有哪點好？又嫖又賭又騙人”，而一旦發現自己所托非人，她們又毅然決然唱出“哥要斷情就來斷，不是老爺不是官;不是鹽來不是米，是鹽是米當得餐”。

從客家山歌中，可以清晰看到客家女性從對婚姻愛情的被迫屈從、無奈忍受，到奮起抗爭、自主追求，甚至在對婚姻愛情失望的時候也敢于大聲說“不”?？图覌D女的女性意識在逐漸覺醒，她們不再一味遵從傳統的婚戀觀念，開始有了自己的思考和判斷，她們敢于聽從自己心靈的呼喚，開始自主選擇，自主追求婚姻愛情幸福。

二、客家山歌里客家女性意識的新時代價值

（一）充分認識新時代傳承客家女性意識的重要現實意義

當前世界正面臨百年未有之大變局，2020年初開始不期而至的新冠疫情更是加劇了這個大變局的演進，經濟全球化遭遇逆流，國際經濟、政治、文化等各方面形勢發生劇烈而且深刻的變化，世界進入動蕩變革期。此外，以美國為首的西方各種反華勢力互相糾合，對中國不遺余力進行全方位的打壓。國內，我國正處于中華民族偉大復興關鍵時期，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建設在取得世所罕見的“兩大奇跡”的同時也不可忽視還面臨很多嚴峻的風險和挑戰。女性作為“半邊天”，生活在這個特殊而又偉大的時代，是時代的參與者，是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的建設者，傳承和弘揚客家山歌中所反映的客家女性直面困難、擔當奉獻、執著堅定的精神品格就顯得尤為重要而且迫切。

（二）以直面困難之姿態迎接當前重大挑戰

過去，在苦難面前，客家女性敢于直面挑戰、勇于奮力抗爭。新中國成立后尤其是改革開放四十年，客家女性迎來了一個嶄新的時代。在這大有可為的新時代里，她們意氣風發、披荊斬棘，面對困難，此時的她們更是唱出“英雄面前無難關，高山頑石難阻攔;水到山前劈開嶺，牽著龍王過高山?！碑斍?，是我國全面建成小康社會、實現第一個百年奮斗目標之后，乘勢而上開啟全面建設社會主義現代化國家新征程、向第二個百年奮斗目標進軍的第一個五年。展望新征程，我國發展處于一個極為重要的戰略機遇期，但同時我們也要深刻認識我們發展所面臨的諸多重大挑戰，諸如國內一些深層次矛盾特別是結構性矛盾仍然突出問題、中國的和平發展要贏得國際社會的真正認同尚需時日問題;周邊環境動蕩，安全局勢不容樂觀問題等等。面對當前的困難和挑戰，我們亟需傳承和弘揚客家山歌里所展示的客家女性直面困難、勇接挑戰的光榮傳統，為國家發展、家鄉建設增加源源不絕的精神動力。

（三）以擔當奉獻之精神投身民族復興之偉業

在新的時代，客家女性更是勇立潮頭，縱橫馳騁，她們以昂揚的主人翁姿態唱出了“不忘宗旨信念堅，建設祖國勇當先”“客家兒女志昂揚，敢拼敢搏有擔當”“建設好比賽龍舟，人人都要爭上游”。這些山歌，充分展示了新客家女性的豪邁，更唱出了客家女性的時代擔當。十八大召開后不久，習近平在參觀《復興之路》陳列的時候提出了“中國夢”。這個“中國夢”也就是要實現中華民族的偉大復興。這不僅僅是國家的夢、民族的夢，也是全體中華兒女的共同夢想。為了這個夢想的早日實現，我們還需繼承和弘揚客家山歌里所唱出的客家女性擔當奉獻精神，勠力同心、共同奮斗，為中華民族偉大復興事業作出應有的貢獻。

（四）以堅定的立場扎實踐行初心使命

過去，客家女性為追求愛情敢于反抗封建勢力、敢于付諸行動無畏追求。為了她們心中的美好愛情，她們敢想敢做，執著堅定，一往無前。新時代，客家女性不再囿于自身，以更高遠的姿態唱到：“青山巍巍水灣灣，山水間里我家園，黨是青山民是水，

青山戀水水戀山，美好生活靠黨領;山重水繞路蜿蜒，紅色交通一線穿，先輩創業多險阻，后生飲水要思源，不忘初心永向前?！敝袊伯a黨人的初心和使命就是為人民謀幸福，為民族謀復興，這是黨的奮斗目標和前進方向，是中國共產黨人矢志不渝的政治追求。為了我們的目標和追求，全體黨員乃至全體中華兒女即使“山重水繞路蜿蜒”，我們也要像那些山歌里的客家女性一樣，不懼任何艱難險阻，堅定目標立場，奮勇前進。

三、結語

英國人愛德爾在《客家人種志略》里提到：“客家民族（民系）猶牛乳中之乳酪，這光輝，至少有百分之七十是應該屬于客家婦女的?！绷_香林在《客家研究導論》中指出，客家婦女表面上勞苦極了，而她們的“內在精神”卻比其他的婦女“尊貴得多，幸福得多”。愛德爾和羅香林言下的“光輝”和“內在的精神”，很大程度上是指當年客家婦女的劬勤耐勞和堅忍勇毅，更指她們在社會生活中不再是作為附庸的一種被動存在，更多的是以一種積極主動的當事人姿態出現。從大量過去流行于客家地區的山歌中可以清楚地看到，面臨嚴格的封建桎梏和嚴酷的生存環境，客家女性面對生活、家庭和社會勇敢堅忍、擔當奉獻，在面對婚姻愛情時敢愛敢恨、果斷決絕，她們的女性意識已然覺醒，客家女性在作為“人”的方面實現或者大部分實現了和男性同等的價值。新時代，新客家女性也正傳承和弘揚這一光榮傳統，為國家和社會的建設發展作出新的貢獻。

參考文獻

[1]葉從容，從客家山歌看客家女性的母性意識，海南師范大學學報（社會科學版）第24卷（總113期）P71，2011.

[2]張毅，論閩西客家山歌中女性意識的覺醒，龍巖學院學報第34卷第4期P39，2016.08.

[3]管新福，貴州布依族民歌中女性意識的覺醒——以黔西南布依族《十二部古歌》為例，大連民族大學學報第22卷第2期P97，2020.03.

中共龍巖市永定區委黨校? 福建? 龍巖? 3641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