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參腸道菌群的研究進展

于悅 任昕淼 付曉丹 朱高照 劉忠獻 紀蘇航 張芳 王成強 牟海津

摘要 刺參（Apostichopus japonicus）是我國傳統海珍之一，目前國內人工養殖技術已經相對成熟，但養殖產業仍舊面臨養殖可控性差，病害頻發、抗生素濫用等諸多問題。刺參腸道菌群與刺參的營養消化、免疫防御以及腸道再生等生理功能密切相關。養殖過程中，維持刺參腸道微生態健康是保障刺參養殖成活率和營養品質的關鍵要素之一，刺參自身生長階段和外部環境因素均會影響腸道菌群的組成和功能?；诖?，總結了國內外有關刺參腸道菌群結構和生理功能的研究現狀，列舉了影響刺參腸道菌群的主客觀因素，以期為刺參的科學健康養殖提供理論指導。

關鍵詞 刺參;腸道菌群;影響因素;生理功能;科學養殖

中圖分類號 S917.1? 文獻標識碼 A? 文章編號 0517-6611（2022）07-0019-04

doi：10.3969/j.issn.0517-6611.2022.07.005

開放科學（資源服務）標識碼（OSID）：

Research Progress on Intestinal Microbiota of Apostichopus japonicus

YU Yue， REN Xin-miao， FU Xiao-dan et al

（College of Food Science and Engineering， Ocean University of China， Qingdao， Shandong 266003）

Abstract Apostichopus japonicus is one of the precious traditional seafoods in China. At present， the artificial breeding technology has been relatively mature， but the culture industry still faced many problems， such as lack of quality control methods， frequent outbreak of diseases， excessive use of antibiotics and so on. Intestinal microbiota of A. japonicus have been implicated in a number of host physiological functions such as nutritional digestion， immune defense and intestinal regeneration. So in the process of aquaculture， healthy intestinal microecology was one of the key factors to ensure the survival rate and nutritional quality of A. japonicus. Many studies have shown that the composition and function of intestinal microbiota was affected by growth stage of A. japonicus and external environment factors.Based on this， this paper summarized the research status of structure， physiological function and influencing factors of A. japonicus intestinal microbiota in China and abroad， in order to provide a theoretical basis for the scientific breeding of A. japonicus.

Key words Apostichopus japonicus;Intestinal microbiota;Influencing factors;Physiological function;Scientific breeding

刺參（Apostichopus japonicus）自然資源主要在日本北海道、朝鮮半島等臨近海域分布較廣[1]。我國的刺參自然資源主要沿黃、渤海區域分布于遼寧半島以及山東半島地區[2]。刺參因具有較高的營養價值而倍受消費者青睞，養殖規模和產量逐年提升。2020年，我國刺參年產量近15萬t，以山東、遼寧、河北沿海為主產區，同時向東南拓展延伸至黃河三角洲及閩浙沿海一帶[3-4]。

隨著養殖規模的日趨壯大，不科學的集約化養殖非常容易引起刺參病害的大規模爆發，造成嚴重的經濟損失[5]。研究表明，腸道微生態平衡可能影響水產動物的存活率、生長性能、免疫應答和抗病能力[6-8]。腸道菌群介導機體與環境之間的物質交換和信號傳輸受養殖模式、水質環境、飼料等各種外部因素和宿主自身生長階段的影響[9]。因此，研究刺參腸道菌群種類、特征及其影響因素和調節機制對推動刺參養殖產業的高質量發展具有十分重要的意義。

1 刺參的生物學特性及腸道特征

1.1 刺參的基本生物特征

刺參，棘皮動物，又名“沙噀”“仿刺參”“海鼠”等，體色多為黑褐色，體長20～40 cm，寬3～6 cm，體態一般呈腹背兩面長圓筒狀，口在前端，消化道經由排泄腔一直延伸到肛門，腹面前端有20個左右呈環狀排列的觸手，身體柔軟，伸縮性強，運動較為遲緩[10]。作為典型的溫帶物種，刺參最適宜生存在8～15 ℃水溫下，喜棲息于海底礁石下或海草等水下植物中間，多分布于潮間帶直至20 m水深處[11]。刺參具有夏眠習性，夏眠期間停止攝食，體重下降，當海水溫度過高時，刺參應激將內臟排出體外，但其再生能力很強，當環境適宜時，2個月左右即可再生恢復[12-13]。

1.2 刺參的腸道結構特點

刺參的消化系統由口、咽、食道、胃、腸、排泄腔和肛門組成，食物的主要消化部位為懸掛在體腔內約3倍體長的腸道管[14]。腸道又分前腸、中腸和后腸，排泄腔是后腸的一個短末端，體腔最末端為肛門，樹枝狀的呼吸樹附著于體腔和腸道上，具有排泄和呼吸的雙重功能[15]。刺參單薄的腸道壁有利于食物的消化吸收，其腸壁由黏膜上皮、黏膜下層、肌肉層和外膜依次構成，刺參的生理狀態會影響刺參腸道的厚度和結構，從而引起腸道內菌群結構的改變[14，16]。

1.3 刺參的腸道菌群結構特點

刺參是沉積食性動物，消化系統比較簡單，其腸道菌群主要受外部生長環境中細菌群落的影響，同時腸道的多層結構和較長的長度為細菌群落的發展及演替提供了良好的生存環境[17-18]。刺參腸道中的優勢菌屬主要包括氣單胞菌（Aeromonas）、芽孢桿菌屬（Bacillus）、腸桿菌屬（Enterobacter）、黃桿菌屬（Flavobacterium）、微球菌屬（Micrococcus）、假交替單胞菌屬（Pseudoalteromonas）、假單胞菌屬（Pseudomonas）、鹽單胞菌屬（Halomonas）和弧菌屬（Vibrio）等[19]。但不同地域的刺參腸道菌群結構差異明顯，例如我國大連養殖刺參腸道優勢菌群主要以濘桿菌屬（Lutibacter）為代表，然而在福建養殖的刺參優勢菌屬則為乳球菌屬（Lactococcus）和芽孢桿菌屬，2個產地刺參腸道的優勢菌群屬完全不同[20]。在人工養殖過程中，刺參的腸道菌群隨著其發育階段、生理狀態、攝食習慣和外部環境的變化呈現動態平衡，并與宿主的生長發育、免疫健康密切相關。刺參在夏眠時期進食減少，腸道萎縮，對病原菌的抵抗減弱，存活率低，而人為干預腸道菌群，例如補充益生菌和益生元，可以促進腸道對有機物的吸收利用，預防病原體的感染，提高刺參的養殖存活率[21-22]。

2 刺參腸道菌群結構的影響因素

在生長過程中，養殖模式、水環境、季節溫度、飼料成分等因素都會對刺參腸道菌群結構產生不同程度的影響。水生動物在母體內以卵形態存在時，其腸道環境是無菌的，孵化后則立刻通過攝食大量吸收外界環境中的微生物[23-24]。研究表明，刺參在攝食藻類、底部沉積物以及人工飼料的過程中，腸道微生物開始富集，并逐漸形成自身穩定的腸道菌群結構[18]。筆者對刺參幼參的腸道菌群結構分析顯示，刺參腸道的優勢菌門是變形菌門（Proteobacteria），次優勢菌門為擬桿菌門（Bacteroidetes）、放線菌門（Actinobacteria）和厚壁菌門（Firmicutes），與養殖水環境中的菌群組成相似。

2.1 養殖模式和水環境的影響

陸振等[25]發現刺參在池塘養殖模式下和吊籠養殖模式下腸道的優勢菌群不同，前者腸道內芽孢桿菌占比較高，而后者腸道中弧菌屬細菌豐度較高。水環境是刺參生存最基本的環境條件，不同養殖模式下刺參腸道菌群的差異可能與水體環境有關。同為池塘養殖模式，3種不同水質管理模式（底充氧、自然納潮和養水機）下，底充氧池塘刺參腸道中弧菌數量最高，芽孢桿菌數量最低，水質調節作用最弱[26]。另外，養殖水體中的一些有威脅的水質因子（如水體中的抗生素和其他環境污染物殘留）會影響刺參腸道細菌群落的變化。四環素、紅霉素和諾氟沙星等抗生素的使用會顯著降低刺參腸道中對抗生素敏感的有益菌如Thalassotalea、亞硫酸鹽桿菌屬（Sulfitobacter）和嗜鹽單胞菌屬等的豐度，而弓形桿菌屬（Arcobacter）、亮發菌屬（Leucothrix）等潛在致病菌和疑似抗生素耐藥性細菌的豐度則顯著增加，抗生素殘留可能增加刺參病原菌感染的風險[27]。此外，海參養殖的人工池塘和沿海淺水區容易受到多環芳烴等環境污染物的污染。苯并芘是一種致癌的多環芳烴，研究發現0.5 μg/L苯并芘即可引起刺參腸道炎癥和免疫抑制，苯并芘處理組刺參腸道中的多種有益菌屬和本土菌屬減少，包括乳球菌屬、芽孢桿菌屬、乳桿菌屬、腸球菌屬、明串珠菌屬和魏氏菌屬等，與此同時，濘桿菌屬、假交替單胞菌屬、極地桿菌屬（Polaribacter）、紅小梨形菌屬（Rhodopirellula）和Blastopirellula等烷烴降解細菌的豐度顯著增加，表明刺參腸道菌群的組成受到環境的影響非常顯著，外部水體環境的波動會很快在刺參腸道菌群中發生響應性的變化;同時，刺參腸道菌群也可以在惡劣環境下對刺參宿主表現出一定的輔助保護作用[28]。

2.2 季節溫度的影響

溫度是導致刺參腸道菌群結構差異的重要因素之一，全紫嬌等[29]研究發現，在10 ℃條件下占比最大的是濘桿菌屬與弧菌屬，在26 ℃條件下占比最大的是Rubritalea，表明不同溫度下刺參腸道菌群存在特殊的優勢菌屬。溫度直接影響細菌的代謝繁殖，李彬等[30]對池塘養殖刺參腸道菌群進行平板計數和分類學分析得出，11月到翌年1月養殖海水的溫度持續降低，刺參腸道菌群的多樣性也隨之降低，水溫的下降導致海水中有機質分解變慢，從而導致細菌數目的減少。溫度對刺參攝食活力的影響也是不同溫度下刺參腸道菌群結構差異的重要原因，王姣姣等[21]對不同月份養殖的刺參腸道組織進行微生物多樣性分析發現，在春秋兩季，刺參菌群結構演替變化的規律相似，呈現兩個升降周期，推測刺參腸道內菌群結構的周期性演替與刺參冬、夏眠的攝食規律有關。丁斯予等[31]對黃海、渤海刺參腸道菌群的最新研究表明，雖然黃海和渤海養殖水體和底泥中的優勢菌屬存在明顯差異，但刺參腸道中的優勢菌屬相同，均為海球菌屬（Halioglobus）（相對豐度大于12.67%），而秋季渤海水域溫度較低（12.3 ℃），在渤海海域養殖刺參的腸道中檢測到較多的別弧菌屬（Aliivibrio），該屬多為耐寒致病菌，雖然養殖池塘的刺參未有疾病的暴發，但仍需在秋冬季加強對刺參養殖水體的溫度監測。

2.3 飼料成分差異的影響

養殖刺參的主要食物來源是人工投喂的飼料，飼料的品質與刺參的健康密不可分。飼料添加劑是飼料的核心組成之一，研究發現，多糖、寡糖、營養素、中草藥、微生物制劑等水產養殖中使用的飼料添加劑具有改善刺參腸道菌群、預防病害、提高免疫的功能。日糧補充黃芪多糖（APS）能夠增加刺參腸道中紅桿菌科等有益菌的相對豐度，提高刺參對病原弧菌的抵抗能力[32-33]。飼料中殼寡糖的補充能夠增加刺參腸壁菌群的多樣性和豐富度，增加芽孢桿菌屬等有益菌屬的豐度，但對刺參腸壁菌群整體結構并未產生顯著影響[34]。張紅梅等[35]發現在飼料中添加甘露寡聚糖同樣豐富了魚類腸道微生物的種類，表明功能性聚糖和低聚糖類飼料添加劑的使用對水產動物腸道菌群結構的普遍改善效果。Zeng等[36]開展了為期30 d的飼養試驗，以硒（硒代蛋氨酸）和維生素C飼喂海參，腸道菌群分析結果表明，弧菌豐度隨著硒和維生素C的聯合補充而降低，硒與維生素C合用降低了致病菌感染風險，表明營養素的添加可以促進海參的生長健康。中草藥同樣對刺參的生長具有促進作用，樊英等[37]在飼料中添加2%的黨參后發現，黨參作為免疫增強劑可以增加刺參腸道異養菌數量和優勢菌的豐度，優化刺參腸道微環境。合生元是益生菌和益生元組合的微生態制劑，近年來，其在水產養殖中的研究應用逐漸興起，Wang等[38]發現海藻寡糖和地衣芽孢桿菌合生元增加了海參腸道微生物多樣性，顯著提高了芽孢桿菌和乳球菌等益生菌的相對豐度。通過研究比較投喂人工配合飼料和天然基礎飼料后刺參腸道菌群的結構差異，推測飼料添加劑對刺參腸道微生態環境的改善能夠間接調節宿主腸道的生理功能，筆者在相關領域進行了研究，旨在通過溶菌酶和半乳甘露寡糖的添加，重塑刺參腸道菌群來改善刺參腸道健康，促進刺參生長和免疫。

3 刺參腸道菌群對相關機能的反應

刺參腸道結構簡單，腸道菌群可以直接影響刺參腸道的生理功能，微生物自身的生長代謝可能在刺參消化代謝、營養吸收、免疫防御等方面發揮重要作用，維持腸道菌群、宿主和外部環境之間的動態平衡可有效促進刺參的生長和健康。

3.1 抑制病原菌，提升免疫力

刺參的大規模高密度養殖容易導致刺參病害的暴發，制約刺參養殖產業的健康發展[39]。研究表明，幼參腐皮綜合癥、胃萎縮病和化板病等刺參疾病的主要致病菌屬為弧菌屬、希瓦氏菌屬（Shewanella）和氣單胞菌屬等，三者均屬于弧菌科[40-41]。水產養殖中廣泛應用的免疫增強劑（例如聚糖、寡糖和益生菌類添加劑）多具有調節腸道菌群和刺激免疫的功能，從而發揮預防致病菌感染和提高機體免疫的作用[42]。Gu等[43]評價了β-葡聚糖、甘露寡糖及其組合對刺參生長性能、免疫力和抗病能力的影響，β-葡聚糖和甘露寡糖可以與體腔細胞表面的模式識別受體結合，直接激活刺參免疫系統，而二者同時作為益生元，通過調節腸道菌群間接改善宿主的生長和免疫功能[44]。筆者研發出一種復合溶菌酶和半乳甘露寡糖益生元的飼料添加劑，能夠有效改善刺參幼參腸道微生物環境，降低弧菌屬等致病菌屬的豐度，促進紅桿菌科等潛在益生菌的增殖，同時顯著提高刺參幼參的日攝食量和存活率，提高刺參幼參免疫酶活性和抗氧化活性，是一種具有產業潛質的生物替抗劑。益生菌添加劑是促進刺參腸道健康更直接的手段，添加乳酸菌的飼料增加了海參的存活率，由于乳酸菌產生的乳酸可誘導脂多糖（LPS）釋放并破壞革蘭氏陰性菌的細胞壁，降低刺參腸道內弧菌等病原菌的數目，具有很強的抑菌活性[45]。Zhang等[46]發現日糧補充枯草芽孢桿菌和低聚果糖后，刺參腸道中弧菌的增殖受到顯著抑制，并且枯草芽孢桿菌和低聚果糖的組合對增強刺參的免疫反應和抗病能力具有協同作用。另外，益生菌發酵益生元產生各種有益代謝產物，例如短鏈脂肪酸的聚合物聚羥基丁酸酯（PHB）也具有預防病原體感染的作用。有研究報道，添加PHB能夠提高藍貽貝幼蟲暴露于燦爛弧菌（V.splendidus）或溶珊瑚弧菌（V.coralliilyticus）下的存活率，PHB還可以通過調節熱休克蛋白70（Hsp70）觸發的先天免疫應答來保護鹵蟲宿主免受致病性弧菌的侵害[47-48]。目前腸道菌群與刺參免疫反應的互作關系尚不清晰，Song等[32]在刺參養殖過程中添加黃芪多糖，通過相關性分析方法研究腸道菌群與非特異性免疫反應的關系，發現屬水平上差異顯著的菌屬與免疫或抗氧化相關酶活性之間具有顯著相關性，同時，參與免疫激活的關鍵核轉錄因子核因子-κβ（NF-κB）的表達水平也與某些腸道菌屬顯著相關。

3.2 分解有機物，促進消化吸收

刺參腸道大量的微生物來源于食物中的藻類碎屑。海藻和海泥中常見的弧菌和假單胞菌在刺參前腸中被大量發現，食物和環境中的一部分細菌能夠在刺參后腸定殖，這類細菌是刺參營養消化和吸收過程中的重要參與者[49]。刺參腸道內部分微生物依靠其強大的有機物降解能力，將攝食的藻類和底泥等進行分解后為機體供能。Bogatyrenko等[19]發現從刺參腸道中分離出的細菌具有降解淀粉、海藻酸鈉、幾丁質、硫酸軟骨素、吐溫、橄欖油、酪蛋白和明膠的能力，表明刺參腸道菌群對食物中有機物有加工同化作用。相關研究表明，腸道菌群對機體的消化吸收具有重要作用，腸道菌群能夠率先分解蛋白質等營養物質，有助于宿主營養的預消化[50]。刺參腸道菌群類似于反芻動物的瘤胃微生物，能夠為宿主提供特定的必需氨基酸[51]。Clifford等[52]研究發現，芽孢桿菌分泌的蛋白酶可以水解蛋白質中的肽鍵，將蛋白質分解為單體和游離氨基酸，提高蛋白的生物利用率，表明刺參腸道微生物分泌的胞外酶能夠協助刺參消化道內消化酶參與營養的消化和吸收。

3.3 其他

刺參具有特殊的排臟防御機制，必須在排臟后較短時間內再生出消化系統以維持生命活動，刺參腸道的再生過程也是腸道細菌群落重塑的階段。Zhang等[7]探究了腸道微生物組成與刺參腸道再生之間的內在聯系，發現紅桿菌科和黃桿菌科是刺參腸道再生的關鍵參與者，黃桿菌科和紅桿菌科的豐度增加與腸道正常功能的恢復密切相關，可以作為未來刺參養殖的潛在益生菌，促進刺參生長發育。

刺參的腸道微生態系統處于與養殖水環境互作下的動態平衡，刺參腸道菌群可反之影響養殖水質。刺參腸道中存在的蘇云金芽孢桿菌具有良好的溶藻效果，巨大芽孢桿菌可以降解水體環境中難溶性無機磷化物，轉化為可用性有機磷，增加可溶性磷的含量，還可以降低養殖環境中氨氮的含量，對養殖水體的凈化具有重要作用[53-54]。

4 展望

健康刺參的腸道菌群種類豐富、組成穩定，通常有明顯的優勢菌屬。刺參腸道菌群對養殖環境的變化非常敏感，并且與刺參的消化、代謝和免疫等生理功能密切相關。目前，與刺參腸道菌群相關的研究仍停留在基礎階段，對菌群調節機制和作用機理的研究不夠透徹，隨著基因測序技術的革新和各種微生物多樣性檢測數據的公開，菌群穩態與機體生長免疫等生理功能之間的多重相關性將逐步明晰，推動刺參腸道菌群研究的深入發展。另外，將刺參腸道菌群分析與刺參養殖技術逐步融合，針對具體的養殖環境，探究刺參腸道菌群結構和刺參生長健康之間準確的對應關系，能夠更直接地為刺參的健康養殖提供科學指導。

參考文獻

[1] 任麗媛.仿刺參[J].基因組學與應用生物學，2020，39（11）：5394.

[2] 王麗.威海市刺參產業現狀及可持續發展對策研究[J].水產養殖，2020，41（8）：78-80.

[3] 農業農村部漁業漁政管理局.中國漁業年鑒2019[M].北京：中國農業出版社，2020.

[4] 姜森顥，任貽超，唐伯平，等.我國刺參養殖產業發展現狀與對策研究[J].中國農業科技導報，2017，19（9）：15-23.

[5] 廖梅杰，王印庚，李彬，等.我國海參養殖產業現狀、存在問題及對策探討（中）[J].科學養魚，2021（3）：26-27.

[6] ZHANG M L，SHAN C J，TAN F，et al.Gnotobiotic models：Powerful tools for deeply understanding intestinal microbiota-host interactions in aquaculture[J/OL].Aquaculture，2020，517[2021-03-17].https：//doi.org/10.1016/j.aquaculture.2019.734800.

[7] ZHANG H X，WANG Q，ZHAO J M，et al.Quantitative microbiome profiling links microbial community variation to the intestine regeneration rate of the sea cucumber Apostichopus japonicus[J].Genomics，2020，112（6）：5012-5020.

[8] PEDRON R，ESPOSITO A，BIANCONI I，et al.Genomic and metagenomic insights into the microbial community of a thermal spring[J].Microbiome，2019，7（1）：1-13.

[9] 柴英輝，范鑫昊，劉勝男，等.海參腸道微生物的形成與影響因素研究進展[J].天津農學院學報，2019，26（2）：84-88.

[10] 國家海洋局科技司，遼寧省海洋局《海洋大辭典》編輯委員會.海洋大辭典[M].沈陽：遼寧人民出版社，1998.

[11] SELIN N I.Vertical distribution of the Far East trepang Apostichopus japonicusin Vostok Bay，Sea of Japan[J].Russian journal of marine biology，2001，27（4）：256-258.

[12] 崔桂友，趙廉.食用海參的名稱與種類鑒別[J].揚州大學烹飪學報，2000，17（3）：13-18.

[13] 劉錫胤，周文江，賀加貝，等.池塘養殖刺參安全度夏技術研究[J].海洋開發與管理，2018，35（2）：103-108.

[14] 徐冬雪.刺參腸道組織學特征的觀察[C]// “全球變化下的海洋與湖沼生態安全”學術交流會論文集.南京：中國海洋湖沼學會，2014.

[15] GAO F，YANG H.Anatomy[M]//Developments in aquaculture and fisheries science.Amsterdam：Elsevier.2015：53-76.

[16] GAO F，YANG H S，XU Q，et al.Phenotypic plasticity of gut structure and function during periods of inactivity in Apostichopus japonicus[J].Comparative biochemistry and physiology part B：Biochemistry and molecular biology，2008，150（3）：255-262.

[17] WANG L，ZHAO X W，XU H C，et al.Characterization of the bacterial community in different parts of the gut of sea cucumber（Apostichopus japonicus）and its variation during gut regeneration[J].Aquaculture research，2018，49（5）：1987-1996.

[18] 李靖，廖梅杰，李彬，等.養殖刺參早期發育階段體內可培養細菌的菌群特征及其與環境菌群相關性分析[J].漁業科學進展，2019，40（2）：122-131.

[19] BOGATYRENKO E A，BUZOLEVA L S.Characterization of the gut bacterial community of the Japanese sea cucumber Apostichopus japonicus[J].Microbiology，2016，85（1）：116-123.

[20] 陸振.福建與山東、遼寧養殖仿刺參腸道菌群結構的差異分析[J].漁業研究，2019，41（3）：187-194.

[21] 王姣姣，李丹，王軼南，等.不同養殖時期刺參腸道內菌群結構的分析[J].大連海洋大學學報，2015，30（4）：345-350.

[22] FENG Z F，SONG X J，ZHAO L T，et al.Isolation of probiotics and their effects on growth，antioxidant and non-specific immunity of sea cucumber Apostichopus japonicus[J].Fish & shellfish immunology，2020，106：1087-1094.

[23] HANSEN G H，OLAFSEN J A.Bacterial colonization of cod（Gadus morhua L.）and halibut（Hippoglossus hippoglossus）eggs in marine aquaculture[J].Applied and environmental microbiology，1989，55（6）：1435-1446.

[24] HANSEN G H，OLAFSEN J A.Bacterial interactions in early life stages of marine cold water fish[J].Microbial ecology，1999，38（1）：1-26.

[25] 陸振，楊求華，黃瑞芳，等.池塘養殖和海上吊籠養殖仿刺參腸道菌群結構對比分析[J].應用海洋學學報，2017，36（2）：187-194.

[26] 婁斯藝.三種水質調控方式下海參池塘異養菌數量及區系組成的初步研究[D].大連：大連海洋大學，2018.

[27] ZHAO Y，WANG Q，LIU H，et al.High-throughput sequencing of 16S rRNA amplicons characterizes gut microbiota shift of juvenile sea cucumber Apostichopus japonicus feeding with three antibiotics[J].Journal of oceanology and limnology，2019，37（5）：1714-1725.

[28] ZHAO Y，LIU H，WANG Q，et al.The effects of benzo[a]pyrene on the composition of gut microbiota and the gut health of the juvenile sea cucumber Apostichopus japonicus Selenka[J].Fish & shellfish immunology，2019，93：369-379.

[29] 全紫嬌，高萍萍，張楊，等.不同溫度下刺參腸道菌群結構與功能[J].生態學雜志，2019，38（9）：2756-2764.

[30] 李彬，榮小軍，廖梅杰，等.冬季刺參養殖環境與腸道內細菌菌群的研究[J].海洋科學，2010，34（4）：64-69.

[31] 丁斯予，王犖，徐瀚晨，等.刺參腸道及養殖環境菌群結構與功能[J].生態學雜志，2019，38（1）：210-220.

[32] SONG X J，FENG Z F，ZHANG Y P，et al.Regulation of dietary astragalus polysaccharide（APS）supplementation on the non-specific immune response and intestinal microbiota of sea cucumber Apostichopus japonicus[J].Fish & shellfish immunology，2019，94：517-524.

[33] WANG T T，SUN Y X，JIN L J，et al.Enhancement of non-specific immune response in sea cucumber（Apostichopus japonicus）by Astragalus membranaceus and its polysaccharides[J].Fish & shellfish immunology，2009，27（6）：757-762.

[34] 司濱，王軼南，劉海映，等.飼料中添加殼寡糖對刺參腸壁菌群的影響[J].大連海洋大學學報，2017，32（2）：167-171.

[35] 張紅梅，張磊，姜會民.甘露寡聚糖對生長期鯉魚生長性能及腸道菌群的影響[J].中國飼料，2003（9）：22-30.

[36] ZENG F S，RABBI M H，HU Y N，et al.Synergistic effects of dietary selenomethionine and vitamin C on the immunity，antioxidant status，and intestinal microbiota in sea cucumber（Apostichopus japonicus）[J].Biological trace element research，2021，199（10）：3905-3917.

[37] 樊英，李樂，于曉青，等.免疫增強劑黨參對仿刺參腸道菌群結構的影響[J].動物營養學報，2015，27（2）：638-646.

[38]? WANG X T，SUN Y X，WANG L L，et al.Synbiotic dietary supplement affects growth，immune responses and intestinal microbiota of Apostichopus japonicus[J].Fish & shellfish immunology，2017，68：232-242.

[39] 王穎，仇雪梅，王娟，等.刺參病害現狀及其生物技術檢測的研究進展[J].生物技術通報，2009（11）：60-64.

[40] LI H，QIAO G，LI Q，et al.Biological characteristics and pathogenicity of a highly pathogenic Shewanella marisflavi infecting sea cucumber，Apostichopus japonicus[J].Journal of fish diseases，2010，33（11）：865-877.

[41] SWEET M J，BATEMAN K S.Diseases in marine invertebrates associated with mariculture and commercial fisheries[J].Journal of fish diseases，2015，104：16-32.

[42] 趙彥翠.刺參（Apostichopus japonicus Selenka）多糖類免疫增強劑及微生態制劑的研究與應用[D].青島：中國海洋大學，2011.

[43] GU M，MA H M，MAI K S，et al.Effects of dietary β-glucan，mannan oligosaccharide and their combinations on growth performance，immunity and resistance against Vibrio splendidus of sea cucumber，Apostichopus japonicus[J].Fish & shellfish immunology，2011，31（2）：303-309.

[44] SADEGHI A，MOHAMMADI A，SHAWRANG P，et al.Immune responses to dietary inclusion of prebiotic-based mannan-oligosaccharide and β-glucan in broiler chicks challenged with Salmonella enteritidis[J].Turkish journal of veterinary and animal sciences，2013，37（2）：206-213.

[45] LI C，REN Y C，JIANG S H，et al.Effects of dietary supplementation of four strains of lactic acid bacteria on growth，immune-related response and genes expression of the juvenile sea cucumber Apostichopus japonicus Selenka[J].Fish & shellfish immunology，2018，74：69-75.

[46] ZHANG Q，MA H M，MAI K S，et al.Interaction of dietary Bacillus subtilis and fructooligosaccharide on the growth performance，non-specific immunity of sea cucumber，Apostichopus japonicus[J].Fish & shellfish immunology，2010，29（2）：204-211.

[47] BARUAH K，HUY T T，NOROUZITALLAB P，et al.Probing the protective mechanism of poly-β-hydroxybutyrate against vibriosis by using gnotobiotic Artemia franciscana and Vibrio campbellii as host-pathogen model[J].Scientific reports，2015，5：1-8.

[48] NGUYEN V H.The role of poly-β-hydroxybutyrate as protection against Vibrio infections in blue mussel larvae[D].Ghent，Belgium：Ghent University，2016.

[49] 孫奕，陳騳.刺參體內外微生物組成及其生理特性的研究[J].海洋與湖沼，1989，20（4）：300-307.

[50] HOLT C C，VAN DER GIEZEN M，DANIELS C L，et al.Spatial and temporal axes impact ecology of the gut microbiome in juvenile European lobster（Homarus gammarus）[J].The ISME journal，2020，14（2）：531-543.

[51] 汪婷婷，孫永欣，徐永平，等.多糖類免疫增強劑對海參腸道菌群的影響[J].飼料工業，2008，29（4）：19-20.

[52] CLIFFORD C，WALSH J，REIDY N，et al.Digestive enzymes and subcellular localization of disaccharidases in some echinoderms[J].Comparative biochemistry & physiology part B：Comparative biochemistry，1982，71（1）：105-110.

[53] 余彬.仿刺參（Apostichopus japonicas）腸道再生期巨大芽孢桿菌對生長、免疫、消化及腸道菌群的作用[D].青島：中國海洋大學，2015.

[54] 陳文博，許延，宋曉陽，等.刺參腸道菌群和消化酶在生態養殖中的作用及研究[J].水產養殖，2014，35（7）：12-1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