豌豆和苔花

謝發印

苔花如米小，也學牡丹開

一粒豌豆，很小。我想問問你對一粒豌豆有什么感覺。你或許會白我一眼，表達你的立場——不屑一顧。是啊，一粒豌豆本身都引不起人們的關注，何況是關于一粒豌豆的問題，又能有什么深奧的呢？但偏偏就有這樣一粒小小的豌豆，令我喜歡，令我倍加贊賞。

這粒豌豆，就藏在安徒生的童話作品《一個豆莢里的五粒豆》中。它平凡，與它親近的人和物皆平凡。如果非要從它的經歷中挑出一點兒不凡來，恐怕只有自玩具槍槍口飛出這一遭了。就是這一飛，沒有飛至沃土，飛至從林，卻嵌入了一處狹窄的縫隙中……接下來，仍是平凡。

豌豆扎根縫隙，沒有伙伴，沒有陽光，沒有雨露，沒有令人羨慕的有利條件。但它不怕貧瘠，不畏孤獨，依然自顧自地發芽，生根，努力生長，悄然為困境中的母女呈現出一個獨特的“花園”，一個只有一株藤蔓的花園。從而激勵躺在床上一整年的小女孩，戰勝病魔，向往陽光，向往健康。就是這種忘記逆境的全力生長，就是這種悄無聲息的平實，綻放出屬于自己的芳華，生發出動人的魅力，進而贏得小女孩用吻來獎賞它，得到我們發自內心的贊揚。

小豌豆的經歷，與“苔花如米小，也學牡丹開”如出一轍。苔花學做牡丹不是好高騖遠，而是要證明自己在“白日不到處”，也沒舍棄奮發向上的心，故能自在地、盡情地展示自己的風采。

豌豆和苔花，如此細小之物，卻能戰勝困境，成就自己，真是令人心生感慨?？墒?，很多時候，不是我們渺小，而是我們在不經意間放大了環境的作用。這樣說，你可能立馬要用自己不是“環境決定論”者來否定。網上流行這樣一個深得人心的觀點：你為之奮斗的終點，或許只是別人的起點。這話是不是一下子就戳中了你的心？環境差異總是讓你覺得不公平，可真的是這樣嗎？

我偶爾也會抱怨，抱怨自己白費功夫，自己的努力似乎只是為了證明給別人看。我想，我在抱怨時，不論怨氣大小，均沒有細想一下：自己的努力究竟有幾分？為學或做事，是否如陸游詩中所說“絕知此事要躬行”呢？

近日，我常常覺得時間不夠用。一個朋友說，那是因為你不夠忙，要是你真的忙起來，哪有心思去考慮時間。對啊，豌豆和苔花奮力地長成自己想要的模樣，肯定顧不得考慮環境。一粒豌豆，一朵苔花，它們為自己打開了幸運之門：若一直努力奮斗，哪有精力來抱怨？沒有抱怨，何來不幸？

（指導老師 李曉輝）

（責任編輯/劉大偉 張金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