紙藝無界 天下一家

黃鑫鑫 何媛 張書暢

On the morning of October 31， 2023， the opening ceremony of "One World， One Family" 2023 Shanghai International Paper Art Exhibition was held in Fengxian Museum. The theme of this year's 2023 Shanghai International Paper Art Biennale is "One World， One Family".

2023年10月31日，“天下一家”2023年上海國際紙藝展開幕式在上海奉賢博物館舉辦，本屆2023上海國際紙藝術雙年展的主題是：“天下一家”（One World·One Family）。展覽秉持“人類命運共同體”的理念，匯集了46個國家藝術家的110件作品，以紙為媒介，推動不同紙藝術文化的交流融合，為市民群眾帶來一場中外紙藝文明的時空對話。人們在賞析世界各國非物質文化遺產的同時，親眼見證了不同時空、文化背景下誕生的紙藝作品，也深切體會到中華文化的恒久魅力、博大精深。

紙藝，顧名思義就是紙的藝術，即以紙張為主要原料，通過折揉、剪刻等方式制作出的立體或平面藝術品，如剪紙、折紙等手工藝品。諸如此類的手工藝品的確屬于紙藝范疇，但若用其代表紙藝便有些狹義片面。廣義的紙藝包括了造紙藝術在內的所有與紙張相關的工藝。本次展會的召開，向人們展示了紙藝的具體類別和名作代表，增進人們對紙藝的了解，并實現了對紙藝的弘揚與發揮作用。

紙藝可大致分為當代和傳統兩類。紙藝作為我國民間傳統的藝術表現手法源遠流長，有剪紙、折紙、紙藝花等多種表現形式，具有制作簡便、成本低廉、綠色環保的優勢，為現代的設計工作者提供了可參考的藝術素材。由于紙藝原料價格低廉且可塑性極強，所以衍生了多樣的紙藝制品，紙藝又可以分為大型紙藝裝置、紙雕塑、立體紙雕、當代剪紙、傳統剪紙、撕紙拼貼、衍紙、手工紙（紙纖維）、互動紙裝置等。展會現場所展出的110件紙藝作品是想象力與創造力碰撞下誕生的產物。國內外藝術家同臺參展，傳統與當代的紙藝一并展出，打破了紙藝作為藝術的時空界限，讓觀眾意識到紙藝無界，天下一家。

紙藝的設計美學

設計就是創新，如果缺少發明，設計就失去價值；如果缺少創造，產品就失去生命。設計是一門獨立的藝術學科，它的研究內容與服務對象有別于傳統的藝術門類，因此，設計美學也有別于傳統的繪畫和裝飾，其研究內容不能完全照搬傳統的美學理論?！督豢桰V》（Intertwined IV）作品（圖1）的創作者安娜·瑪麗亞·貝爾曼（Anna Maria Bellmann）1984年出生于德國。當她還是孩童時期，對于紙這種材料非常迷戀，已探索了各種不同的藝術風格和技術，并于2008年成立了自己的工作室“FeinePapierobjekte”。安娜的作品靈感來自幾個世紀以來自然和人造建筑的發展對比，這些通過探索城市、本地和外來的植物群、宏觀和微觀宇宙所收集到的觀察都反映于她的作品當中。每一件作品都是由一張張白紙手工制作而成，通過光影的影響而存在，她的作品就像她所試圖捕捉的形狀一樣脆弱。所以，此作品只用了白紙作為原材料，通過手工切割和折疊的工藝，給人們帶來了強大的視覺沖擊。

來自以色列的卡麥爾·伊蘭（Carmel Ilan），她本次參展的作品《甜蜜的生活》（La Dolce Vita）（圖2）主要材料來自世界各地的條紋雜志的編織紙，將這些條紋雜志連在一起通過手工編織組成吊床的形象，表明了它本身關于甜蜜生活的象征意義。據她所說，吊床的普遍形象是一種心靈平靜狀態。這是我們都渴望的生活狀態，但我們最近卻正在遠離它?？湢栂雱撛煲环N平衡，來抵消當今人們所共同面臨的負面事物，比如災難、戰爭和假新聞等。她希望看到這個作品的人們達到一種內心的平靜。制作作品的材料是世界各地的雜志，這些雜志創造了語言和圖像的混合體。編織是一種嘗試，將全球社區連接在一個積極和愉快的環境中。工作是無憂無慮地美好生活的象征，沒有語言、地理位置、政治立場、種族或階級的障礙。

還有一些來自國外的藝術家的優秀作品，比如來自摩洛哥的卡羅琳·勒梅爾（Caroline LeMeur）用棉紙做的《莫比烏斯環》（M?BIUSRING）、來自美國的查爾斯·理查德·克拉（Charles Richard Clary）用手工剪紙和噴漆做的《拉迪馬豐格爾 有絲分裂運動》（ Radimafungle Mitosis Movment#2）、來自西班牙的艾瑪·克拉洛斯（Emma Claros）用畫布水彩紙做的《永恒》（ETERNITY）等，都表現出了國外藝術家們通過紙藝術來表達各自的人生態度以及觀念。

紙藝的表達

當代的紙纖維表達，通常從造紙工藝源頭的纖維單位做起。通過從分離、打漿探究出纖維的不同特性，從而激發紙材內在的自然基因，同時重構視覺審美的形式。也可以選擇成型紙張，將其重置還原成纖維狀態，并加以手工抄紙方式二次還原。還可以通過不同的制作手段，例如撕扯、拼接、剪刻、折疊、覆層、染繪等，從而探索用不同原材料制作各種平面或立體造型的手工藝術作品，感悟形體觀念，展示造型中的形式美。其中來自荷蘭的藝術家馬里·克萊因（Mali Klein）的作品《居住的自然三號》（Inhabited Nature series No.3）（圖3），便展現出一種強烈的形式美感。這幅作品的體形巨大，所展現的內容貌似與自然毫不相關，但在仔細觀察中，可以發現那棕與藍的對比，就像是緩緩流過土地的塞納河，其極不對稱的比例映射著我們的生活方式對自然景觀的影響。這幅作品在藝術創作的同時還將視線放在環境方面，關注人類生態環境的可持續發展。從環境保護角度來看，馬里克萊因稱得上是一名偉大的藝術創作者。

折紙

折紙是人們從孩提之時就有所接觸的紙藝活動，如千紙鶴、小星星等，但將折紙變成藝術且進行展示卻并非易事。來自日本的藝術家加藤香織（KAORI KATO）將這門藝術化繁為簡，通過簡單的折疊，將二維轉變為三維。在本次展會中她所展出的《交互系列》（Series of interaction）中，只單獨展現出折疊的藝術，通過對比不同的手法去展現折疊的美感。三個系列的作品折疊紋路整齊，擺在那里像飛舞的蝴蝶，又像翩翩起舞的芭蕾舞者。比起外形，更明顯的則是展品上的折痕，它們一道道整齊排列，明亮且鋒利。這種折紙作品所強調的是折痕而非外形，并沒有完全突破界限。與之相比我國藝術家洪新富的折紙更注重于外形的表達，認為生命同源，萬物一家，用純手工方式固定紙張，通過折剪等形式模仿生命，體現了他對生命的尊重。同是折紙，卻因理念的不同而造成作品展現的重點的不同。二位藝術家的作品很好地詮釋了“紙藝無界，世界一家”的理念。只有不同想法不同形式的藝術之間進行交流融合碰撞，美才能進步，美才能長久。依托良好的藝術構思，搭配合理的加工手法，可以使紙品實現創造性、獨特性與審美性的統一。

中外剪紙展覽上來自中國的張曉梅，她對于作品《開啟生命之門》（圖5）有著這樣獨到的見解，“我想打開記憶的門，將和我逝去的親人們（父親和弟弟）見上一面。每年這個時候（大年夜）我都想他們，我多年的‘修煉最終就是要和他們重逢，重溫失去的歲月，但愿我的‘道行能開啟這陰陽之門，釋放孤獨的靈魂而獲得永生。其實他們一直都活在我的記憶中和靈魂深處，這使我擁有不同于常人的情感——豐富而厚重?！睆垥悦防蠋熞驗楦赣H有心臟病，隨時可能死亡，面對親人即將離去的悲痛情緒促使她創作出《開啟生命之門》的作品。曉梅老師說她在構想這個作品時自己內心也是無比孤獨的，在除夕夜里，她像一個孤魂裝著對親人的思念飄蕩著，尋找著一種寄托。她用這幅作品表達了自己對親人無比的思念。

剪紙

中外剪紙藝術更多的靈感來源于中華優秀傳統文化。剪紙作品《肖》是來自新加坡的蕭尤妮絲（Eunice Siow）創作的（圖6），該作品借鑒了中國的十二生肖。雖然，十二生肖起源于中國，但其對于世界上許多不同的國家仍然具有相關性影響力。中國的劉柳老師、劉延山老師，來自美國的德布拉·科林斯（Debra Collins）、洛林·布巴爾（Lorraine Bubar）和多米尼克·盧梭（Dominique Rousseau）等都為剪紙藝術作出了巨大貢獻。在中國，剪紙具有廣泛的群眾基礎，交融于各族人民的社會生活，是各種民俗活動的重要組成部分。其傳承賡續的視覺形象和造型格式，蘊涵了豐富的文化歷史信息，表達了廣大民眾的社會認知、道德觀念、實踐經驗、生活理想和審美情趣，具有認知、教化、表意、抒情、娛樂、交往等多重社會價值。民間紙藝可以通過創新構圖和表現形式以創造出新的藝術形式。2006年5月20日，剪紙藝術遺產經國務院批準列入第一批國家級非物質文化遺產名錄。2009年9月28日至10月2日舉行的聯合國教科文組織保護非物質文化遺產政府間委員會第四次會議上，中國申報的中國剪紙項目入選“人類非物質文化遺產代表作名錄”。

大型紙裝置

紙藝創作通常屬于“公共藝術”及“工藝美術”領域，既要服務特定藝術理念，也要對公共生活進行美化。大型紙裝置藝術作品在公共生活美化中占有不可小覷的地位。從藝術表現角度看，紙藝看似由創作手法展現藝術氣質，但本質上，紙藝的魅力是由紙張、技法及藝術思維共同作用而成 。來自中國的青年藝術家梁志卓帶來的作品《鶴翼》提取北宋名畫《瑞鶴圖》（圖7），將一千多年前華夏文化的繁榮景象以另一種形式“飛”到現在。將紙藝與機械進行有機結合，同時打破傳統大型藝術裝置厚重冰冷的機械感，在龐大的同時卻并不疏離，給人以親切溫和的感覺。相較于傳統繪畫形式，衍紙藝術下的繪畫作品具有更強的立體感、層次感、視覺感，更能吸引大眾關注。石洪嶺先生的作品又是另一種風格，他的作品《功夫熊貓》（圖8）是這些大型裝置里最受歡迎的。功夫熊貓阿寶憨態可掬的形象用硬紙板雕塑的形式出現在人們面前，帶來的是自然而非違和。熊貓是國寶，功夫是國粹，這個題材代表了廣大國人，而硬紙板的展現風格則是將我們的血性與柔和一并體現出來。這兩件作品成功地傳播了中國傳統文化，人們也在這兩件作品中體驗到本次主題的更深層內涵——天下一家。交流固然能使藝術與美學更上一層樓，但我們更應該有立足于優秀傳統文化的文化自信，從而創造出屬于我們、屬于世界的優秀藝術品。

現場參展的代表，Paper+Studio紙繹坊公司的負責人歐迅表示：“本次上海國際紙藝雙年展不僅在學術方面向社會展示當代藝術的成果，更是承載了大眾和當代藝術之間溝通的橋梁，希望雙年展能夠越辦越好，希望當代藝術能夠被越來越多的人了解?！北敬紊虾H紙藝展不僅促進了中外文化的多樣性，增進國際的文化了解和友誼，也促進了彼此的文化創新和文化發展，更豐富了人民群眾的精神生活。通過紙藝，賦予天下一家更深刻的含義。

（基金項目：本文系廣東工業大學教改項目“基于多元融合的‘跨專業可持續時尚設計工作坊課程教學改革與實踐研究”結項成果，項目編號：[2022]169）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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