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陳云研究助力新時代繁榮發展

朱佳木

（中國社會科學院，北京 100732）

陳云同志是杰出的馬克思主義者，是中國社會主義經濟建設的重要開創者和奠基人，參與了黨中央在不同歷史時期一系列重大決策的制定和實施。他在經濟、黨建和思想方法、工作方法等方面的主張，不僅經受了實踐的反復檢驗，而且與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是高度契合的。

習近平總書記在紀念陳云同志誕辰110周年座談會上指出：“陳云同志的一生，經歷了我國革命、建設、改革各個歷史時期，是偉大、光榮的一生?！盵1]他在講話中指出，在新民主主義革命時期，陳云為民族獨立和人民解放頑強奮斗，是中華人民共和國的開國元勛；在社會主義革命和建設時期，陳云為確立社會主義基本經濟制度、建立獨立的比較完整的工業體系和國民經濟體系做了大量卓有成效的工作，為探索我國社會主義建設道路作出了杰出貢獻；在改革開放和社會主義現代化建設新時期，陳云為我們黨開創中國特色社會主義道路作出了卓越貢獻。習近平總書記所說的陳云在上述各個時期的貢獻，無疑包括他在經濟建設、黨的建設和思想方法、工作方法等問題上所進行的思考、提出的主張。歷史證明，這些主張不僅經受了實踐的反復檢驗，而且至今仍然發揮著重要作用。

一、陳云關于經濟工作的主張

在經濟工作方面，陳云主張把民生放在第一位，把保障人民生活需要作為經濟工作的根本方針。他說：“搞經濟建設的最后目的，是為了改善人民的生活?！盵2]280“生活必需品的生產必須先于基建?！盵2]53開展“經濟工作的另一個大方針：一、要使十億人民有飯吃；二、要進行社會主義建設?！仨氃诒ＷC有飯吃后，國家還有余力進行建設?！盵2]306“十億人口吃飯穿衣，是我國一大經濟問題，也是一大政治問題?！盵2]350同時，他也強調：“提高人民生活水平，要掌握一定的幅度，不能過高、過快?！盵2]367“在我國，還是低工資、高就業、加補貼的辦法好。這是保持社會安定的一項基本國策?！盵2]376

陳云主張，做經濟工作要搞好綜合平衡，把重點放在質量、效益上，不要單純追求產值、產量和速度。他指出：“說到底，還是要有計劃按比例地穩步前進，這樣做，才是最快的速度?！盵2]351腳踏實地地前進，表面上看來像慢，但實際上是快[2]268。他在1979年的一次講話中說：“目前人民向往四個現代化，要求經濟有較快的發展。但他們又要求不要再折騰，在不再折騰的條件下有較快的發展速度。我們應該探索在這種條件下的發展速度?！盵2]268陳云還總結了多年來的經驗教訓，認為搞建設，真正腳踏實地、按部就班地搞下去就快，急于求成反而慢。要把重點放在質量、品種上，真正把質量、品種搞上去[2]254。要把注意力集中到提高經濟效益上來[2]380。

陳云主張，計劃和市場應當有機地結合起來，既搞活經濟，又活而不亂。早在資本主義工商業改造完成后，他就針對工商業經營、生產和市場方面的問題，提出了“三個為主三個為輔”的設想，即國家和集體經營為主體，個體經營為補充；計劃生產為主體，按市場變化的自由生產為補充；社會主義的統一市場為主體，國家領導下的自由市場為補充。由于種種原因，他的這一主張在那個時期未能得到實施。中共十一屆三中全會后，他把這一主張凝聚為計劃經濟與市場調節相結合的思想，成為改革初期經濟體制改革的目標模式。2000年，時任中共中央總書記的江澤民同志在紀念陳云誕辰95周年的座談會上指出，陳云同志“計劃經濟與市場調節相結合”的這一主張，“當時對推動全黨解放思想、實事求是，進行突破高度集中的計劃經濟體制的改革，產生過廣泛而深刻的影響”[3]。后來，陳云還用“鳥”和“籠子”的關系來比喻計劃指導與搞活經濟的關系，說把鳥捏在手里會死，要讓它飛，但沒有籠子，它就飛跑了?！案愫煤暧^控制，才有利于搞活微觀，做到活而不亂?！盵2]350“搞活經濟是對的，但權力太分散就亂了，搞活也難?！盵2]366

陳云強調，在經濟體制改革中要堅持正確的政治方向和穩步前進的方針，注意隨時總結經驗。他說：“我們國家現在進行的經濟建設，是社會主義的經濟建設，經濟體制改革也是社會主義的經濟體制改革?！盵2]347“社會主義經濟體制改革，是社會主義制度的自我完善和發展?！薄敖洕w制改革，是為了發展生產力，逐步改善人民的生活?！盵2]350他還說，我們要改革，但是步子要穩。因為我們的改革問題復雜，不能要求過急。改革固然要靠一定的理論研究、經濟統計和經濟預測，更重要的還是要從試點著手，隨時總結經驗，也就是要“摸著石頭過河”[2]279。陳云還進一步強調，由于體制改革涉及的范圍相當廣，廣大干部對此還不很熟悉，這就會在進行中帶來一些現在難以預見的問題。因此，必須邊實踐，邊探索，邊總結經驗[2]338。改革的步驟一定要穩妥，務必不要讓人民群眾的實際收入因價格調整而降低[2]337。企業實行承包責任制，有積極的一面，也要看到消極的一面，比如不少企業為了完成承包數，硬拼設備，帶病運轉[2]365，這是不應提倡的。不能只注重物質文明建設，而忘記或者放松了抓社會主義精神文明建設，那樣物質文明建設也不可能搞好[2]347。

陳云主張，對外開放既要積極，又要穩妥；既要引進來，也要走出去。早在改革開放前，他就提出，不要把實行自力更生的方針與利用資本主義信貸相對立[2]219。他強調，“資本主義市場的商品交易所有兩重性?！瓕τ谏唐方灰姿?，我們應該研究它，利用它，而不能只是消極回避?！盵2]222“我們要打大的算盤。中國人多，進口化肥設備，進口化肥，增產糧食，出口大米，出口肉類，就是大的加工出口，同進口棉花加工棉布出口的道理是一樣的?！边@些大的加工出口都是利用國內豐富的勞動力，生產成品出口[2]224。中共十一屆三中全會后，黨中央實行對外開放政策，允許引進外資，陳云認為這是打破閉關自守以后的新形勢[2]276，并提出既要引進外資，也要對外投資。他說：“對外開放不一定都是人家到我們這里來，我們也可以到人家那里去?！@不是賣國，是愛國?！盵4]537他還竭力主張擴大勞務出口，說這件事很重要[4]526。他十分重視技術引進，說“引進先進技術比引進先進設備重要得多”[4]520；“既要買工廠，又要更多地買技術，買專利”[2]262。

不過，當看到一些人頭腦發熱，把外國商人簡單看成國際友人，只想借錢而不考慮國內配套能力和還款能力時，陳云又及時提醒大家：“外國資本家也是資本家?！薄笆澜缟蠜]有一個愿做低于平均利潤率買賣的資本家?！币虼?，他強調既要把利用外資和引進新技術作為我們當前的一項重要政策措施，同時也要頭腦清醒[2]277。他反對不顧客觀條件、盲目擴大經濟特區，更反對人民幣和外幣同時流通。他大聲疾呼，在擴大進口、辦三資企業時，要注意保護民族工業，強調搞來料加工不能把我們自己的產品擠掉了[4]307。他還著重指出，要嚴重注意資本主義思想和作風的滲入。對外開放、引進國外先進技術和經營管理經驗為我國的社會主義建設服務，是完全正確并且要堅持的?！暗瑫r要看到，對外開放，不可避免地會有資本主義腐朽思想和作風的侵入。這對我們社會主義事業，是直接的危害?！盵2]355“‘一切向錢看’的資本主義腐朽思想，正在嚴重地腐蝕我們的黨風和社會風氣。我們搞社會主義，一定要抵制和清除這些丑惡的思想和行為?！盵2]356

糧食安全是經濟建設的基礎和根本保證，對此，陳云始終有著清醒的認識。陳云主張，對糧食問題一定要給予高度重視。早在編制“一五”計劃時他就指出，中國土地少，人口多，交通不便，資金不足。因此，農業生產趕不上工業建設的需要將是一個長期的趨勢，不要把它看短了[5]210。面對1956年的“冒進”，他作出《建設規模要和國力相適應》的著名講話，指出我國農業對經濟建設的規模有很大的約束力[2]55。他在第一次國民經濟調整中說，解決農業問題與市場問題應該成為重要的國策，因為這是關系五億多農民和一億多城市人口生活的大問題，是民生問題[2]210。在改革開放之初的第二次國民經濟調整中，他再次強調我國人口多耕地少的國情，說堅持實事求是，首先要弄清這個事實，解決糧食緊張問題。他說：“鋼鐵是硬的，我看糧食更硬?！盵2]258后來，當通過包產到戶、大幅度提高糧食收購價格和大量進口糧食，使糧食緊張局面緩解后，有人又過于樂觀，認為糧食過關了，今后農民愿意種什么就可以種什么，并大力宣傳無工不富。對此，他反復敲警鐘，指出：“不能因為發展經濟作物而擠了糧食產量。糧食還是第一位?！盵2]280-281“我們國家人口多，耕地少，這在相當長的時間內不會好轉?！覀儽仨氃诩Z食問題上立于不敗之地?！盵6]“十億人口吃飯穿衣，是我國一大經濟問題，也是一大政治問題?！疅o糧則亂’，這件事不能小看就是了?！盵2]350

陳云主張，對生態和資源問題也要高度重視，并且要早抓、抓緊。他指出，建工廠必須把處理污染問題放在設計的首要位置，真正做到防害于先[2]263。他還指出：今后設立工廠時，必須注意到用水量的問題。即使是有水資源的工廠，也要采取節約用水的辦法[2]263。20世紀80年代末，當他看到《衛星看不見的城市——本溪市環境污染情況調查》和《四川排放污染總量約占全國十分之一》兩份材料，立即批給當時的國務院負責同志，指出：“治理污染、保護環境，是我國的一項大的國策，要當作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來抓?！盵2]364

二、陳云關于黨的建設的主張

在黨的建設方面，陳云歷來主張從嚴要求，尤其是要抓緊抓好黨員的信仰、紀律和作風。他在延安擔任中央組織部部長期間撰寫的《怎樣做一個共產黨員》指出：一個愿意獻身共產主義事業的共產黨員，不僅應該為黨在各個時期的具體任務而奮斗，而且應該確定自己為共產主義的實現而奮斗到底的革命的人生觀。怎樣才能建立和堅定自己的人生觀呢？首先必須認識到人類社會歷史發展的規律和堅信共產主義社會必然實現的前途[7]137。每個共產黨員都要以革命的和黨的利益高于一切的原則來處理一切個人問題[7]138-139。黨員“迅速確切地執行黨的決議”，不僅要在日常工作中，而且要在困難中和生死關頭；不僅要在有組織監督時，而且要在沒有組織監督時；不僅要在勝利時，而且要在失敗時[7]140。曾有一個黨員拒絕組織分配，在經多次教育不改后，陳云主持中央黨務委員會研究，決定開除其黨籍，并在中央機關刊物《解放》上撰文強調：“‘嚴格的遵守黨的紀律為所有黨員及各級黨部之最高責任?！@里所謂‘所有黨員’，不管你是中央委員，還是一般黨員，不管你是老黨員，還是新黨員，都要遵守紀律。所謂‘各級黨部’，不管是中央委員會，還是支部委員會，都要遵守紀律。一句話，黨內不準有不遵守紀律的‘特殊人物’、‘特殊組織’?！盵7]126他還在延安文藝座談會上發表講話，指出文藝工作者中的黨員應當基本上是黨員，其次才是文化人。否則，“你以文化人資格入黨，我以軍人資格入黨，他又以農民資格入黨……黨就不成其為黨，成了‘各界聯合會’?！盵7]274

中共十一屆三中全會上，陳云重新當選中共中央副主席，并兼任新成立的中央紀委第一書記。他在這個崗位上工作的9年正是我國改革開放初期的9年，黨面臨著執政、改革開放、市場經濟、外部環境的多重考驗。那時，有人鼓吹“共產主義遙遙無期，今后要少講共產主義，多講如何發財”。針對這類觀點和問題，陳云進行了堅決的批駁，他指出：“共產主義遙遙有期，社會主義就是共產主義的第一階段?！盵1]他強調，凡是在意識形態工作中認為中國不如外國、社會主義不如資本主義的人，“經過教育不改的，要調動他們的工作”[2]332。他說：要使全黨同志明白，我們干的是社會主義事業，最終目的是實現共產主義[2]347。應當把共產主義思想的教育、四項基本原則的宣傳，作為思想政治工作的中心內容。社會主義經濟建設和經濟體制改革，更加要有為共產主義事業獻身的精神[2]352-353。他甚至在黨的十二屆二中全會大會發言最后高呼：“社會主義萬歲！共產主義萬歲！”[2]333

陳云還針對認為“帝國主義論”過時的觀點指出：列寧論帝國主義的五大特點并沒有過時，帝國主義的侵略、滲透在過去主要是“武”的，后來是“文”“武”并用，到了現在，“文”的（包括政治的、經濟的和文化的）突出起來，特別表現在對社會主義國家搞所謂的“和平演變”上[2]370。

針對有人鼓吹的“一切向錢看”思想，以及一些黨員甚至領導干部鉆改革的空子，大搞權錢交易、行賄受賄、走私販私、銷售假藥假酒的行為，陳云指出：“執政黨的黨風問題是有關黨的生死存亡的問題?！盵2]273“對嚴重的經濟犯罪分子，我主張要嚴辦幾個，判刑幾個，以至殺幾個罪大惡極的，并且登報，否則黨風無法整頓?！盵8]他強調，對歪風邪氣大量存在的單位和地區，除了追究那些為非作歹的個人的責任，還要追究那個單位、那個地區的黨委包括紀委的責任[2]356。對于當時中央提出北京市黨政軍機關要在實現黨風和社會風氣根本好轉中作表率的要求，他建議做表率要首先從中央政治局、書記處和國務院的各位同志做起[4]543。

針對“改革中應在黨紀上對黨員干部松綁”的主張，陳云強調：“黨性原則和黨的紀律不存在‘松綁’的問題。沒有好的黨風，改革是搞不好的?！盵2]275“無論是誰違反黨紀、政紀，都要堅決按黨紀、政紀處理；違反法律的，要建議依法處理?！盵2]356針對要有“開拓型干部”的提法，他指出：“開拓型也要，但首先要強調有德，有黨性。德才兼備，才干固然要有，但德還是第一?！盵2]359

針對一些人錯誤總結和接受“文化大革命”中“左”的指導思想的教訓，從“以階級斗爭為綱”轉到另一個極端，變得怕矛盾、怕斗爭、怕得罪人、是非不分、不敢堅持原則、和稀泥、做老好人，堅持原則的人反受孤立的現象，陳云指出：“要提倡堅持原則，提倡是就是是、非就是非的精神?！盵2]274他還對做紀律檢查工作的干部作了特別要求，強調他們應當有堅強的黨性，有一股正氣；應當能夠堅持原則，敢于同黨內各種不正之風和一切違法亂紀行為作堅決斗爭的人；而不應當是做和事佬、老好人，在原則問題上“和稀泥”[4]511-512。

三、陳云關于思想方法、工作方法的主張

實踐反復證明，實事求是是決定黨和國家各項工作成敗的關鍵。在思想方法和工作方法上，陳云的一個突出貢獻是提出了“不唯上、不唯書、只唯實，交換、比較、反復”這一做到實事求是的可靠路徑。習近平總書記在紀念陳云同志誕辰110周年座談會上指出：“對實事求是，陳云同志踐行了一生。陳云同志說：‘實事求是，這不是一個普通的作風問題，這是馬克思主義唯物主義的根本思想路線問題?！盵1]延安時期，在同毛澤東同志反復探討怎樣才能少犯錯誤這個話題之后，陳云提煉出“不唯上、不唯書、只唯實，交換、比較、反復”這樣一個帶有鮮明特點的“十五字訣”。

陳云回憶說，在延安時期，毛主席先后三次同他談話，要他學哲學。他為此在中組部成立了一個學習小組，對馬克思、恩格斯、列寧、斯大林和毛主席的著作邊學邊議，前后堅持了5年。他還利用養病時間，把毛主席起草的文件、電報找來看，發現其中貫穿的一條紅線就是實事求是。經過深入思考，陳云針對如何才能做到實事求是的問題，總結出了著名的“十五字訣”，認為只有這樣，才能把事實看全面看清楚，才能真正做到實事求是。

為了做到“不唯上、不唯書、只唯實”，陳云格外重視調查研究。他認為：“難者在弄清情況，不在決定政策?！盵2]46“要用百分之九十以上的時間作調查研究工作，最后討論作決定用不到百分之十的時間就夠了?！盵2]189他在主持全國財經工作期間經常下基層，做深入細致的調查研究，并據此提出許多具有真知灼見的意見和建議，其中最為著名的就是“青浦農村調查”。關于調查研究的方法，他主張可以是下鄉下廠，也可以找有不同意見的人交換意見，還可以通過敢講真話的知心朋友和身邊工作人員聽取基層呼聲，但絕不能搞“走馬觀花”式的調研。他每作決策，必先把情況弄準確，對方案反復研究，所以被他領導過的財經干部普遍反映：“陳云同志一生大錯沒有，小錯也不多?！痹诩o念陳云同志誕辰100周年座談會上，時任中共中央總書記的胡錦濤也評價說：陳云同志“從不發表空泛的議論，每講一個問題，必定經過深入調查和周密思考，算大賬高瞻遠矚，算小賬明察秋毫”[9]。

為了做到“交換、比較、反復”，陳云尤其強調發揚民主、允許大家講不同意見，提倡要講真理，不要講面子[7]296，是就是是、非就是非的精神[2]274。他說：“領導干部聽話要特別注意聽反面的話。相同的意見誰也敢講，容易聽得到；不同的意見，常常由于領導人不虛心，人家不敢講，不容易聽到?！盵2]188“如果沒有不同意見，自己也要假設一個對立面，讓大家來批駁。有錢難買反對自己意見的人?！盵2]361“‘逢人只說三分話，未可全拋一片心’，這種現象是非常危險的。一個人說話有時免不了說錯，一點錯話不說那是不可能的。在黨內不怕有人說錯話，就怕大家不說話?！盵2]187“要是開起會來，大家都不說話，那就天下不妙?！盵2]275“一個人看問題總是有局限性的。集體討論、大家交換意見，是達到全面認識的重要方法?！盵2]46

四、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與陳云的主張高度契合

中共十八大以來，以習近平同志為核心的黨中央提出和實施了治國理政的一系列新理念、新思想、新戰略，引領中國特色社會主義進入了新時代。

新時代在發展的指導思想上，強調人民至上，以人民為中心，增進民生福祉是發展的根本目的，使發展成果更多更公平惠及全體人民；同時，要把保障和改善民生建立在經濟發展和財力可持續的基礎之上；在經濟工作上，確定穩中求進的工作總基調，強調不以速度快慢、產值多少論英雄，要以推動高質量發展為主題；在經濟體制上，強調市場經濟的社會主義屬性，既要使市場在配置資源中起決定性作用，又要更好發揮政府作用；在體制改革上，強調把握正確的政治方向，提出改革的目的是推進我國社會主義制度的自我完善和發展，主張采取試點探索、投石問路的方法，把摸著石頭過河和加強頂層設計相統一，感覺穩當了再推動，“該改的、能改的我們堅決改，不該改的、不能改的堅決不改”[10]；在對外開放上，提出實行更加積極主動的開放戰略，堅持“引進來”和“走出去”并舉，推進高水平對外開放和推動共建“一帶一路”高質量發展，實施自由貿易試驗區提升戰略，有序推進人民幣國際化；在糧食問題上，強調加快建設農業強國，守住十八億畝耕地紅線，全方位夯實糧食安全根基，“確保中國人的飯碗牢牢端在自己手中”[11]；在生態問題上，提出創新、協調、綠色、開放、共享的新發展理念和堅持節約資源、保護環境的基本國策。

新時代在黨建的指導思想上，我們黨提出治國必先治黨，治黨務必從嚴，要求全面從嚴治黨，改變管黨治黨寬松軟的狀況；強調革命理想高于天，對馬克思主義的信仰、對社會主義和共產主義的信念，是共產黨人的政治靈魂，不能因為實現共產主義理想是一個漫長過程，就認為那是虛無縹緲的海市蜃樓；指出黨面臨的最大風險是內部變質、變色、變味，從嚴治黨要堅持從中央政治局做起，從人民群眾反映強烈的作風問題抓起，抓住領導干部這個“關鍵少數”；要求樹立正確用人導向，堅持德才兼備、以德為先；強化政治紀律和組織紀律，把守紀律講規矩擺在更加重要的位置；提倡敢于斗爭，敢于堅持原則，指出講團結不是搞一團和氣，講和諧不是要“和稀泥”，“不能學‘逢人且說三分話，未可全拋一片心’那一套市儈哲學！”[12]

新時代在思想方法、工作方法上，強調加強對馬克思主義哲學的學習，堅持和運用辯證唯物主義和歷史唯物主義的世界觀和方法論；要求把調查研究作為黨的傳家寶，防止拍腦袋決策、拍胸脯蠻干；在討論工作、審議方案時，“可以充分發表意見，暢所欲言，可以提修改意見，可以批評，甚至可以反對，言者無罪”[13]。2023年3月，中共中央在關于全黨大興調查研究的工作方案中，特別指出要“不唯書、不唯上、只唯實”，強調“聽真話、察實情，堅持真理、修正錯誤，有一是一、有二是二，既報喜又報憂”[14]。

以上這一切都充分說明，陳云在經濟、黨建和思想方法、工作方法等方面的主張，經受了改革開放前后兩個歷史時期的反復檢驗，不僅沒有過時，而且在新時代閃爍出更加耀眼的光芒。我們要面向新的問題，結合新的實際，以習近平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思想為指引，進一步加強陳云生平與思想的研究，力爭拿出更多切合馬克思主義立場、觀點、方法，適應當今時代需要，能做出深入分析、提出創新見解的研究成果。只要我們這樣做，陳云研究就是大有可為、大有前途的，就一定會更加廣泛、深入、持久地開展下去，為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的繁榮發展、為實現黨的第二個百年奮斗目標，為全面建成社會主義現代化國家，貢獻更多的智慧和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