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術教育國際化的提出依據、價值取向及發展思路

王洪瀟，溫 搏

（1.［韓國］東新大學 一般研究生院，全羅南道 羅州 58245；2.韓山師范學院 體育學院，廣東 潮州 521041）

2023 年4 月12 日，世界體育教育聯盟（WPEA）發起大會在上海舉行，這不僅標志著一個高質量的體育教育國際合作交流平臺的建立，也意味著當今體育教育已經逐漸走向了放眼全球、開放包容、共贏共享的國際化發展格局.武術教育作為我國體育教育的一個分支，實現國際化也應成為其重要發展方向.武術教育國際化既是武術高質量發展的應有之義，也是武術高質量發展的創新路徑之一［1］.前人已經對武術教育傳播理論［2］、武術跨文化教育的可行性［3］、武術教育國際化人才培養［4］、武術教育國際化載體譯介［5-6］、武術教育國際化的個案分析［7］等做了深入探索，但不得不承認目前武術教育國際化研究處于初級階段，并沒有形成對武術教育國際化概念的統一認識，且以武術教育國際化為主題進行的系統研究鮮見報道.

本研究認為，武術教育國際化是在充分尊重文化差異的基礎上，通過武術教育的方式與方法，促進我國與世界各國武術教育相互聯系、相互流動、相互影響，使武術教育日益走向世界的一種發展過程.基于對武術教育國際化的基本認知，本研究提出了武術教育國際化的概念，并且遵循“為什么？是什么？怎么做？”的基本邏輯理路，系統深入闡釋為什么武術教育國際化、武術教育國際化的基本價值取向是什么、武術教育國際化應該怎么做的問題.

1 武術教育國際化的提出依據

1.1 武術教育國際化是武術文化“走出去”的現實需要

中華文化的博大精深并不僅是經歷了歷史的綿延沉淀，更重要的是在其發展過程中萌生、延續和傳承了具有中華文化血脈的獨特文化形態，武術、中醫、戲曲等皆是其典型代表.文化交流與融合逐漸成為當今社會發展的大趨勢，文化封閉終將被世界所淘汰.為此，我國順勢而為，相關部門陸續頒布了與武術文化傳播、交流密切相關的政策文件，鼓勵探索文化交流途徑.《關于實施中華優秀傳統文化傳承發展工程的意見》提出支持武術“走出去”［8］，《體育強國建設綱要》在支持武術“走出去”的基礎上進一步提出武術爭取早日進入奧運會的遠景目標［9］.可見，武術“走出去”已經成為國家意愿.然而，反觀武術走出去的現狀卻不滿意.我們所提及的武術“走出去”絕不僅僅指技術層面的“走出去”，更重要的是把中華武術文化的思想觀念、精神追求、價值取向等文化核心傳播出去，進而與其他民族文化深度交流與碰撞.但要想實現這一目標，我們還需要付出巨大努力.實現武術全方位“走出去”的核心問題是人的問題，武術“走出去”關鍵在于人，武術文化的繼承與弘揚離不開人的具體實踐，這一問題不解決，武術“走出去”就會步履維艱.武術教育正是新時代培養武術傳播人才的重要方式，武術教育的好壞會直接影響武術“走出去”的程度.在這一現實需求下，形成能夠有效把握國際武術人才需求的武術教育國際化模式，培養既熟練技術又涵養文化的武術傳播人才顯得尤為重要.

1.2 武術教育國際化是體育強國和教育強國建設的應有之義

新時代以來，體育強國和教育強國建設成為我國體育事業和教育事業發展的主題主線.在體育方面，2019 年國家頒布了《體育強國建設綱要》.在教育方面，2023 年，教育部正在積極編制《教育強國建設規劃綱要》［10］.縱觀世界各國教育事業會發現，體育始終是教育的一部分，“體教分離”不利于教育事業的發展.為此，國家專門頒布了促進“體教融合”的相關文件，為新時代學校體育與教育融合發展提出了具體的指導意見［11］，這是我國體育強國與教育強國建設的必然選擇，可以有效促進我國體育和教育事業的進步與創新.武術是學校體育的重要內容，與其他學校體育項目相比武術在我國學校體育中是極其特殊的存在，它既是我國傳統體育的典型代表，也是我國傳統文化的典型代表，這樣一個特殊的體育文化形態，在學校體育中所蘊含的教育價值是相當高的.在我國高度重視傳統文化發展的背景下，武術教育也被賦予了新的歷史使命，《關于全面加強和改進新時代學校體育工作的意見》給予了武術高度的認可，提出要讓武術等項目在校園綻放光彩的目標［12］.然而，要使武術教育成為實現體育強國與教育強國的重要推動力量，單單靠“梳理武術”以及使武術在校園“綻放光彩”是遠遠不夠的，武術不僅要與學校主流體育項目一樣得到學校的重視、老師的認可、學生的歡迎、家長的理解，同時也需要走出國門，走向國外的學校、走向國外的學生、走向國外的家庭.這就要求我們要提高武術教育的戰略視野，對武術教育進行大膽改革、勇于創新、積極探索，使其走上國際化發展道路，使武術教育國際化成為體育強國和教育強國建設的促進因素.

1.3 武術教育國際化是武術成功進入奧運會的重要支撐

2001年，國際武聯第一次遞交了武術入奧申請，不斷展開武術入奧實踐探索，希望武術能夠早日進入夏季奧運會.隨著武術逐漸走出國門，其在國際體壇上的影響力也不斷提高，人們曾經也欣喜地看到過武術入奧實踐所取得的成果.然而，接二連三的遞交入奧申請，卻又總是被奧運會拒之門外，直到今天也沒能看到武術成功進入夏季奧林匹克運動會，似乎武術入奧只是中國人民的一廂情愿.盡管如此，人們也從來沒有放棄過武術入奧的想法，因為大家深刻認識到武術這一優秀的文化形態，不應該只屬于中國，而應該讓世界人民共同享有這獨一無二的寶貴文化財富.進入新時代，國內與國際體育形勢有了新變化，武術正式進入“青奧會”，為武術成功進入夏季奧運會帶來曙光.與此同時，2020 年，國家體育總局武術中心下發重要文件，明確提出了武術入奧的三個階段目標，即第一階段（2021～2025）使“武術申奧條件基本成熟”，第二階段（2025～2035）“爭取武術進入2036 年奧運會”，第三階段（2035～2050）“武術成為奧運會常設項目”［13］.這些目標的制定使武術入奧之路有了更為具體的推進步驟.然而，要想實現這些具體目標需要各方面的共同努力，應著重把握整體推進與重點突破的關系.武術入奧最需要的就是人才推動，有了武術國際化人才，武術在入奧的道路上才能劈波斬浪，克服種種困難，實現武術的創新發展.所以，將學校作為基本單位，探索武術教育國際化途徑，進而為當代社會精準輸出武術入奧實踐所真正需要的國際化人才，才可以為武術入奧提供重要的支撐力量.

2 武術教育國際化的價值取向

2.1 以實現武術的育人目標為核心

從廣義上講，武術教育不單指現代學校教育，學校以外任何通過武術的方式來影響人的知識技能、思想品德、身體素質的活動都可以看作武術教育.古代，人們通過習練武術來尋求一種安定的生活環境，所以當時的武術教育主要是培養人的防身自衛能力.近代以來，由于張之江等一批社會名流的提倡，武術正式進入學校.這一時期，中華民族內憂外患，武術教育成為喚醒國民精神、增強國民體質的救國之技［14］.新中國成立后，武術迎來了真正穩定的發展環境，學校成為武術教育的重要場所，同時隨著武術體育化、競技化，武術教育越來越注重對人身體素質的培養.可見，盡管各個時代都會有不同形式的武術教育，但是它被社會所賦予的價值卻不斷地發生著嬗變.教育的一般理論認為，教育的發展方向具有政治規定性［15］，我國教育事業歸結起來就是服務于國家、社會、人民［16］.新時代以來，武術教育更加需要注重人的全面發展，尤其注重對創新與創造型人才的培養.武術教育國際化的價值核心在于育人，在于培育國家、社會和人民所需要的專門性人才.因此，武術教育國際化要以培養符合國家、社會和人民所需要的人才為前提.進一步講就是武術教育要能夠肩負起助力民族復興的使命［17］.在新時代背景下，武術教育國際化發展同樣也要肩負起時代賦予的使命，培養為民族復興而奮斗的綜合能力過硬的國際化創新與創造型人才，使我國武術教育不僅能培養出擁有豐富武術技能的人才，還能培養出具有武術修養、懂得武術文化的人才，更能培養出推動武術不斷向其他國家（地區）傳播的國際化人才.由此看來，形成以實現武術的育人目標為核心的價值取向，應該作為武術教育國際化的根本任務.

2.2 以促進武術文化“走出去”為本位

在新中國成立后，其實就已經展開了武術“走出去”的相關實踐，在改革開放時期武術“走出去”就取得了一些建設性成果.但是，回顧武術“走出去”的歷程發現，我們一直將武術看成一個體育項目來發展，過分看重武術技術層面的“走出去”，并且帶有較強的功利目的，極力渴望武術成功入奧，追求武術“走出去”的表面繁華［18］.直到武術多次申請入奧失敗后，武術界才開始反思與總結武術“走出去”的經驗與教訓.現在來看，入奧與武術“走出去”之間并無必要聯系，不入奧武術也一樣能“走出去”.但是，必須根據國內外現實需要調整“走出去”的方式與方法.如果說舊的武術“走出去”是看重技術的話，那么新的武術“走出去”必須從技術轉移到“文武兼備”的發展方向上來，以適應國內外的實際需求.“武術文化‘走出去’”是繼2008 年武術入奧未果后常被學界提及和研究的詞匯，可以說是“后奧運時代”武術發展的代名詞，甚至有學者已經將其提高到武術發展的戰略問題上來［19］.新時代以來，武術文化“走出去”又出現了一些新的機遇，擁有機遇的同時，意味著也一定會有挑戰，關于如何處理武術文化“走出去”所面臨的挑戰可以說仁者見仁智者見智，有部分學者也關注到了武術教育在武術文化“走出去”中的作用，提出了相關的路徑與方法，但是較少見到用武術教育的方法來解決武術文化“走出去”相關問題的專門系統研究.之所以研究較少的原因并不是武術教育在武術文化“走出去”中扮演的角色不重要，而是目前國內外武術教育效果無法強有力地推動武術文化“走出去”.這足以說明武術教育目前存在一定的封閉性，也足以說明武術教育與武術發展之間脫節的現狀，也正是這種尷尬的局面導致武術教育所培養的人才無法滿足武術文化“走出去”實踐的需要.因此，武術教育國際化要以促進武術文化“走出去”為本位，促進武術文化“向實走、向深走、向心走”，實現由低層次“走出去”向高層次“走進去”的質的提升.

2.3 以提升武術文化自信為追求

近代以前，人們對中華民族對傳統體育（武術）具有較強的民族自豪感和自信心［20］.但是，近代以后，在西方堅船利炮打開中國大門的同時，國人非理性的崇拜西方體育足以說明在很多方面中華民族已經失去了對本民族傳統體育文化的自信，才使得體育界產生了“土體育”與“洋體育”的爭論.武術文化雖然發源于我國，但我們不應吝嗇這一寶貴財富，而應與全世界共享，如果過于吝嗇也稱不上真正的文化自信.武術文化自信的重要表現就是將武術傳播出去，讓世界人民共享.然而，現階段武術文化的表達機制出現了失調的趨勢，無法滿足國內外受眾的文化需求［21］.武術教育國際化最重要的目標就是要闡釋好什么是武術文化、怎么理解武術文化、如何傳承武術文化的問題.根據文化學的一般理論，可以將武術文化分為物質的文化、制度的文化、精神的文化.武術的物質和制度文化是我國重點發展的兩類武術文化，如武術器械、各類武術拳種、競技武術、武術競賽規則、武術組織機構等都屬于上述范疇.精神的文化是難以理解和較為抽象的概念，處于武術文化的核心層次，是武術最具魅力的文化層次.有學者指出，武術文化是“大文化”，可以將其視為一個多元的文化叢林，然而在這一叢林中，不能將全部精力放在武術器物與制度文化上，而應該將多元的武術文化呈現出來［22］.所以，要發揮武術教育國際化的優勢，利用教育的系統性與穩定性特點，在表達好武術物質文化和制度文化的同時，將武術的精神文化作為重點，在武術教育力所能及的范圍內最大程度上闡釋與傳承好多元的武術文化，才能真正實現武術文化自信.

3 武術教育國際化的發展思路

3.1 國內武術教育是基礎支持：發揮基礎教育、高等教育、民間館校的保障作用

從我國整個教育全局上看，覆蓋范圍最廣、政策傾斜力度最大的就是基礎教育.教育部的一項統計顯示，基礎教育階段的在校生達到在校生總人數的70%以上［23］.同時，體育在基礎教育之中占據重要的作用與價值，2022年4月21日教育部頒布的《義務教育體育與健康課程標準（2022年版）》將“體育與健康”課程在總課時中占據的比例調整至10%～11%，僅次于語文和數學.所以，實現武術教育國際化應將基礎教育作為戰略支撐，必須從“根”上出發，從深處、從實處探索問題并解決問題，筑牢武術教育國際化的基石，進而為更高層次的武術教育培養基礎型人才.

高等教育是對基礎教育的升華與再提高，在整個教育體系中高等教育起到的是引領與帶頭作用［24］，也最具國際化改革能力.高等教育階段的武術教育所培養的人才種類具有多樣性特征，這對于武術教育國際化發展無疑具有巨大的人才推動作用.高校助力武術教育國際化應強調以下關鍵詞：其一，創新.高等教育階段的武術教育必須以創新為第一動力推動武術教育國際化.其二，融合.在優化與整合資源的基礎上，將各種資源有機融合在一起，既能發揮出各個資源的系統合力實現優勢互補，又能避免資源的不合理運用，對于實現武術教育國際化有一定的現實意義.其三，發展.武術教育國際化是一個發展的過程，高等教育作為武術教育國際化的戰略重點，要積極探索如何高水平、高品質、高質量發展的問題.

民間館校也是推動武術國際化發展必不可少的重要組成部分，對于實現武術教育國際化具有以下優勢：其一，以武術為主要教學內容.民間武術館校通過規定學制的教育，可以使學生系統學習和掌握武術理論與技術，符合人才培養規律，培養出來的人才應用性較強.其二，可以開展傳統武術教育.真正的武術往往大隱于市，散落在民間的各個角落，而大多數民間館校是由傳統拳師或傳統拳種傳承組織所建立，往往擁有較為豐富和真實的武術教學資源，是最接近真實傳統武術教育的教育類型，可以更深入地開展傳統武術教育實踐.其三，培養武術運動員.民辦武術館校在探索培養專業運動員方面具有一定的優勢.可見，民辦武術館校在很多方面可以彌補公辦學校武術教育存在的一些不足，也可以開展公辦學校暫時無法開展的武術實踐，在武術教育國際化實踐中往往會起到公辦教育無法達到的效果，是武術教育國際化發展的重要補充.

3.2 國外武術教育是突破重點：明確國外武術教育立足點、教育形式、重點任務

武術之所以名揚世界離不開它的文化魅力，國外武術受眾對武術文化具有很強的興趣，開展國外武術教育應根據實際情況以國外武術受眾的根本需求為導向，盡可能滿足他們對武術文化的需求.然而，目前國外開展的武術教育并沒有做到以受眾的文化需求為核心導向：（1）從武術譯介上看，武術譯介多集中于技術譯介，而武術制度、精神、思想、哲學、養生等內在的東西譯介較少，不利于武術文化教育與傳播［25］.（2）從國外武術教育的內容上看，大多偏重武術技術動作的教學與運用，缺乏文化教育內容.（3）從推廣形式上來看，武術國際推廣分為官方推廣和民間推廣，官方主要推廣競技武術，民間主要推廣傳統武術，但是這兩種推廣形式都比較注重武術的體育屬性而缺乏對武術文化屬性的弘揚.鑒于此，武術教育實現國際化應以傳播武術文化為根本立足點，滿足國外武術受眾對武術文化的好奇.

國外武術教育形式多樣，主要包括依托學校且具有中外聯合性質的武術課程、依托國內外民間組織開辦的武?；蛩饺碎_辦武館進行的武術教學、相關武術組織開展的短期武術培訓等.從國外武術教育推動者和實施者的角度看，國外武術教育的形式還可分為兩大類：其一，官方層面開展的武術教育.主要包括國外各級各類學校自愿開設的武術課程，國際武聯、孔子學院等官方機構推廣的武術教育.其二，民間層面開展的武術教育形式.民間開展的武術教育主要有武術組織的武術教育和個人館校武術教育，如精武體育會、各國武術華人華僑愛好者等.官方層面開展的國外武術教育在資源支持上較有優勢，但缺乏系統性教育，培養質量無法保證.而國外的民間武術教育可以系統授課，但組織性較差，無法有效統一管理，處于散亂的發展狀態，不利于長久發展.因此，武術教育國際化發展應取長補短，形成以官方聯合辦學為主、多種辦學模式互為補充的武術教育形式.

由于國外武術教育開展形式各樣、內容眾多，國外武術受眾很容易對武術產生誤解，因為太極拳是武術、詠春拳是武術、競技武術套路是武術，在這種情況下很多國外受眾根本無法理解到底什么是武術.那么，首先就要回答武術是什么的問題，上升到具體操作層面就是要實現國外武術教育的標準化與系統化，進而促進國外武術受眾對武術的整體性把握和認識.標準化是指實現國外武術教育的統一標準：（1）教育目的要統一.要形成以促進國外受眾了解武術文化、練習武術技術、培養武術興趣、發展武術特長的教育目的.（2）教育內容要合理.要同時兼顧武術技術教育內容與武術理論教育內容，不能偏于一隅的只教技術，而是要并駕齊驅.（3）配套設施要一致.如武術教材、器械、服裝等要協調一致.系統化是指教育內容的系統性與全面性：（1）理論教育要系統.不能只單純的追求與技術相配套的理論要素，而應盡可能地拓展各種武術理論，如武術史學知識、武術哲學與文化等.（2）技術教育要系統.要涉及武術功法、武術套路、武術訓練、武術實戰等方面的技術教學.當然，國外武術教育實現標準化與系統化需要注意以下問題：其一，要考慮不同文化之間的不可兼容性，不能試圖將我國文化強加在其他民族文化之上，而應求同存異在互相充分交流的基礎之上，尋找文化的結合點.其二，要考慮受眾的可接受性，要以國外受眾可接受的形式、內容等開展武術教育.

3.3 武術入奧實踐是有力抓手：對標入奧需求發展學校武術賽事、培養專業人才

武術入奧實踐與武術教育國際化可以優勢互補、互相促進，武術入奧實踐自身表現出的優勢地位可以帶動武術教育國際化進程，武術入奧實踐中需要解決的問題可以從武術教育層面尋求解決辦法.

學校武術競賽是實現武術教育國際化發展的重要一環，學校武術競賽的發展要對標奧運會，健全或構建新的學校武術競賽體系，保證學校武術競賽的客觀性、標準性和可操作性.2020年“體教融合文件”發布以來，有關體教融合的研究與實踐就如雨后春筍一般迅速席卷我國體育界和教育界.目前，學校武術教育中關于“體”的功能元素較少，尤其是在武術競賽方面較為落后，各級各類學校較少開展武術競賽，競賽體系不健全且更沒有與世界高水平武術競賽銜接.武術入奧實踐給學校武術競賽的開發與創新提供了指引.一方面，武術入奧實踐必然會考慮設項問題，武術在“青奧會”及其他具有代表性賽事中的設項可以為學校武術競賽設項帶來啟發.另一方面，武術入奧實踐必然會繼續改進與創新武術競賽規則，使其更符合客觀性、標準性和可操作性，這可以被學校武術競賽規則借鑒.

武術入奧實踐所需要的人才多種多樣，按照社會分工可將武術人才分為8 類，即武術運動員、武術教練員、武術裁判員、從事武術競賽研究的科研人員、武術隊醫、武術管理人員、武術經紀人、武術法律服務人員［26］.可見，武術發展或者武術入奧對各方面人才都有需求，但目前武術教育所能培養和輸出的卻非常少.武術教育國際化要以當前武術入奧對人才的需求為導向，為武術入奧提供強大的人才支持.在此基礎上，以點帶面從滿足武術入奧對人才的需求到滿足武術發展對武術人才的各方面需求，保證國際化的武術教育培養人才的全面性與高質量，進而被國內外認可.

4 結語

武術教育一直以來都是推動武術發展的重要基礎保障，自從2017 年黨的十九大提出“高質量發展”這一新表述以來，武術的高質量發展就已經成為一個重要研究議題.目前，武術高質量發展研究仍然處于初級階段，研究重點應在整體把握高質量發展方向的同時，著重某一領域進行重點突破.本研究以武術教育國際化作為武術高質量發展的重點突破領域，并結合新時代武術發展的新動向，著重從宏觀層面回答了為何武術教育國際化、武術教育國際化應遵循的基本價值是什么、以及武術教育國際化實現思路的問題.但探索武術教育國際化是一項系統工程，未來研究應在此基礎上進一步探索微觀操作層面實現武術教育國際化的具體問題，進而更全面、更深入地完善武術教育國際化的理論構架，促進新時代武術高質量發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