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選文《說和做
——記聞一多先生言行片段》刪改及其教學價值

2023-04-16 05:45
福建基礎教育研究 2023年1期
關鍵詞:臧克家原文教材

劉 飛

(1.廈門實驗中學,福建 廈門 361100;2.福建教育學院基礎教育課程教材研究中心,福建 福州 350025)

統編版七年級語文教科書下冊[1]第一單元是寫人單元,該單元選了四篇文章:楊振寧的《鄧稼先》是科學家寫科學家,臧克家的《說和做——記聞一多先生言行片段》是詩人寫詩人,蕭紅的《回憶魯迅先生》是作家寫作家,司馬光的《孫權勸學》是政治家寫政治家。單元選文所涉人物類型多樣、領域廣泛、時空縱橫,編者之良苦用心可見一斑。但“智者千慮,或有一失”,教材對《說和做——記聞一多先生言行片段》的刪改有一些值得商榷的地方。

一、基于立德樹人、歷史事實等標準的必要刪改

臧克家對聞一多是有感情的,曾寫過《我的先生聞一多》《?!貞浺欢嘞壬返仁畞砥獞浤钗恼?。教材所選的這篇文章(以下徑稱課文),1980 年發表在《人民日報》,發表時題為“說與作——記聞一多先生言行片段”,該文后收入《臧克家全集》第5 卷。[2]據教材注釋,選文出自《人民日報》,“有改動”。本文主要討論教材選文對《人民日報》版原文[3](以下徑稱原文)的刪改問題,必要時參照《臧克家全集》。

課文與原文相比,共刪改(含標點、詞語、語序等,下同)25 處(相同刪改在多處出現的僅記為1 處,下同),其中增加3 處,刪減3 處,改寫16 處,調整語序3處。如原文中的“他惜寸陰、分陰?!t錫包’香煙,成為不離手的膩友,因它能為他思考問題助興,深宵燈火是他的伴侶,因它大開光明之路,‘漂白了四壁’”。課文僅保留了“他惜寸陰、分陰。深宵燈火是他的伴侶,因它大開光明之路,‘漂白了四壁’”。有關吸煙的部分被刪去,這是很有必要的。遺憾的是,在禁煙這一點上,該冊教材還存在進一步完善的空間。正是在這一單元的第3 課——蕭紅寫的《回憶魯迅先生》一文中就有“魯迅先生好像聽了所講的什么引起了幻想,安頓地舉著象牙煙嘴在沉思著”[4]這樣的句子,并且教材還附上“‘舉著象牙煙嘴’沉思,多像一幅剪影”的旁批。教材這樣處理,有利于引導學生“邊讀邊想象畫面”,學會批注等;但難免會讓部分學生產生抽煙“很酷”,抽煙有助于“沉思”之類的聯想。建議教材將蕭紅原文中的這句話刪除,或者把這個旁批刪除,最大程度減少學生對吸煙相關內容的關注。如果可能,建議也對全學段語文教材涉及抽煙等的內容做一次排查和技術處理。

除為了更好地落實立德樹人根本任務而對選文進行刪改外,教材還依據史實對選文做了必要修改。如選文中“1944 年10 月12 日,他給了我一封信……”在《人民日報》發表時為“一九三四年十月十二日,他給了我一封信,……”實際上,聞一多給臧克家寄信這件事發生在1944 年10 月12 日。當時臧克家想通過聞一多在西南聯合大學謀一教職,聞一多回信婉拒,聞一多的這封回信已經收錄在《聞一多書信選集》中。其時恰逢臧克家40 歲生日,聞一多還隨信寄了一幅條幅。[5]憶念聞一多的這篇文章發表時,臧克家已七十五歲高齡,幾十年過去,一時誤記也是有可能的,教材對此進行修改是很有必要的。事實上,《臧克家散文小說集》《臧克家全集》等都對此做了修改。

此外,教材將選文中的“可以一下樓”改為“何妨一下樓”應該也是根據史實修改,但是否需要修改,筆者對此持保留態度。因為臧克家原來用“可以一下樓”,可能是誤記,也有可能是有意為之?!昂畏烈幌聵恰钡牡妹窃?938 年,要說明聞一多一直以來“潛心貫注,心會神凝”,稍作改動也不無不可,且更有創新性和幽默感。所以對這個問題有兩種不同的處理方式,《臧克家散文小說集》在收錄這篇文章時仍然用的是“可以一下樓”,而《臧克家全集》則改為“何妨一下樓”。關于“何妨一下樓”這一雅號的具體來歷有必要在這里介紹一下,一則因為近來有些文章將之誤為在山東“國立青島大學”時得名,且在一些比較知名的報刊上發表,造成了一定的影響,有必要予以糾正;二則給教師同仁提供一些教學時參考的資料,以豐富學生的見聞。其實關于這一點,聞一多次子聞立雕在《紅燭:我的父親聞一多》中有詳細的介紹:

父親覺得這里遠離前線,聞不到戰火的硝煙,環境寧靜,正是讀書、進行研究的好機會,每天除吃飯、上課、如廁外,從早到晚整天趴在書桌上不下樓。有一次鄭天挺教授勸他說:“一多啊,你何妨一下樓呢!”旁邊的幾位先生也跟著說,“是啊,你何妨一下樓??!”一時間這個話竟不脛而走傳了開去,成了父親的雅號。后來回到昆明,有一次羅庸先生在系里說起了這件事,于是昆明聯大的師生們一傳十,十傳百地都知道了。父親對這個雅號似乎倒也頗“領情”,后來同母親講到這件事時,臉上堆滿了開心的笑容。[6]

上文中“這里”指的是云南蒙自。1937 年,日本發動全面侵華戰爭,北京大學、清華大學、南開大學被迫遷校,先遷長沙,成立國立長沙臨時大學,后轉昆明,成立國立西南聯合大學。因昆明校舍不敷使用,遷滇后的西南聯大將文學院和法商學院暫安排于滇南蒙自,設立蒙自分校。1938 年4 月至8 月,西南聯大蒙自分校在此開展了約四個多月的辦學活動,學期結束后文法兩院遷往昆明。聞一多此時任文學院教授,住在蒙自哥臚士洋行東樓2 樓,居室面積約14 平方米?!都t燭:我的父親聞一多》這本書是聞立雕為父親聞一多寫的傳記,書中資料大多來自聞一多的書信、日記、相關論著以及作者聞立雕本人的記憶,書中關于“何妨一下樓”的介紹應該是比較可靠的,而且鄭天挺后來在給王云的書信中也證實了這一說法。[7]

最后,教材還基于普遍看法和寫作規范對原文做了一些刪改,使之更加適合教學需要。如原文“‘作’了再‘說’,‘作’了不‘說’,這僅是聞一多先生的一個方面,——作為學術家、思想家的方面?!薄奥勔欢嘞壬€有另外一個方面,——作為政治家、革命家的方面?!痹谡n文中則被改為“做了再說,做了不說,這僅是聞一多先生的一個方面,——作為學者的方面?!薄奥勔欢嘞壬€有另外一個方面,——作為革命家的方面?!边@里最顯著的變化是把“思想家”和“政治家”兩個詞語刪去了,暫時先討論這個問題,其余的留待后面討論。關于聞一多先生,《中國大百科全書(第二版)》是這樣介紹的:“中國詩人、文史學者?!勔欢嗟囊簧窃娙?、學者和戰士高度結合的一生?!保?]《辭?!穭t評價其為“中國詩人、學者”,[9]均沒有將聞一多當介紹為“思想家”“政治家”,其余許多詞典也多做類似介紹,這或許代表中國學界的主流看法。教材基于普遍看法以審慎的態度將之刪掉,不無道理。同時從全文來看,文章對聞一多下“思想家”和“政治家”的斷語似乎也缺少照應,全文基本上沒有直接表現聞一多“思想家”“政治家”的內容,這兩個評價有點兒旁逸斜出的味道,刪掉也符合文章學標準。倒是教師在了解刪改這一內情之后,可以在這里引導學生討論是否該刪改,培養學生的批判思維和圍繞中心寫作的能力。另外,建議教材再版時是否可以考慮將“學者”改回“學術家”或者改為“學問家”等等三字短語,以期與“革命家”對仗。

二、造成語言風格變異、語言表達失范的不必要刪改

以上所說的都是一些必要的改動,還有一些改動就不一定必要,比如教材對原文標題的改動就值得商榷。前已提及,該文在《人民日報》發表時題為“說與作——記聞一多先生言行片段”。教材把“作”改為“做”,把“與”改為“和”,這就不一定必要。

關于“做”和“作”的區別,呂叔湘指出“‘做’和‘作’二者在普通話的語音里已經沒有區別。習慣上,具體的東西的制造一般寫成‘做’……抽象一點的、書面語色彩重一點的詞語,特別是成語里,一般都寫成‘作’……”。[10]708關于“與”“和”的區別,呂叔湘認為“‘與’多用于書面,尤其多用在書名、標題中”,[10]231這也是胡裕樹[11]、黃伯榮、廖旭東[12]等語言學家的普遍看法。也就是說教材把兩個具有書面色彩的詞語改為口語色彩較濃的詞語,這雖然符合大多數人的語言習慣,但與全文的風格是不一致的,而且這種風格極有可能是作者的一貫追求。雖然臧克家以詩人行世,但據他回憶,“在大刊物上第一次發表的是一封信,也就是散文作品”,而且他對散文創作是有明確要求的,他曾說“我寫的所有散文,都是抒情性較強,特別注意文采,使它具有個人性格與藝術特點”“我從小就愛讀古文,到老年,愛得越深。我寫散文,在藝術表現方面受到古文的影響較大,象寫詩一樣,我喜歡精煉一點,抒情味重一點,文采多一點”。[13]關于“象寫詩一樣”“文采多一點”這兩點,讀者通過全文中大量的短句、對句、四字短語等能直觀感受??梢酝茰y,正是出于對“象寫詩一樣”“文采多一點”的追求,臧克家選用了偏書面語的“作”和“與”。編者宜尊重臧先生的選擇。并且,從語言精準的角度來看,標題中的“作”指的是與言語相對的,貫穿聞先生終身的、抽象的、概括性的行為,而不是某一個具體的動作。因此,用“作”也更加合適。

也許有老師認為,“說與作”的“作”今天習慣上寫成“做”,教材這樣修改符合學生的語用習慣。對于這種觀點,筆者更不能認同。皮亞杰認為心理發展就是個體通過同化和順應日益復雜的環境而達到平衡的過程,[10]激進建構主義則認為“為了適應不斷擴展的經驗,個體的圖式會不斷進化,所有的知識都是在這種個體與經驗世界的對話中建構起來的”。[15]筆者認為“語言運用”這一語文學科核心素養的形成也需要學生通過同化和順應日益復雜的語言環境而達到平衡,并且在“平衡—失衡—再平衡”這一“否定之否定”的遞進過程中實現螺旋式的上升。教材就是要在規范的前提下給學生提供多種語言材料,特別是一些陌生的語言材料和表達方式,最好能使學生產生認知沖突,讓學生在認知沖突的基礎上增強對語言的感受和把握能力,避免讓學生總是在熟悉的語言環境中“滑行”,從而對語言變得“麻木”。否則,學生的語言能力就會陷入“熟知非真知”的泥淖和自我重復的樊籠,一直在原地踏步。

原文中像這種能引起學生認知沖突,促使學生認知圖式發生“順應”的例子還有一些,比如數字的表示方法等。教材把原文中用漢字表示的公元紀年年份全部改為用數字表示,如“三十年代”改為“30 年代”等。2011 年發布的《出版物上數字用法》第4.3 條明確了“選用阿拉伯數字與漢字數字均可”的情況,即“如果表達計算或編號所需要用到的數字個數不多,選擇漢字數字還是阿拉伯數字在書寫的簡潔性和辨識的清晰性兩方面沒有明顯差異時,兩種形式均可使用”,并舉了若干例子,其中就包括公元紀年的表示方法等。[16]按照這個標準,原文用漢字表示公元紀年的年份是規范的??紤]到這篇文章較早就被選入教材,這種修改可能是按照1995 年頒布的《出版物上數字用法的規定》進行的,當時確實規定“公歷年月日的表達必須使用阿拉伯數字”。既然現在新的標準規定兩種用法都可以,那還是回歸本來面目為好。這既是對臧先生的尊重,也有利于學生接觸多種合理的表達方式,增長學生的見識,更是順應新標準的必然要求。實際上,教材在“尊重原作者表達習慣”這個方面已經做了一些工作。熟悉語文教材的同仁們應該記得,這篇課文的題目在之前的教材中是“聞一多先生的說和做”,統編教材基本上恢復了臧先生發表時的標題,這是一個很值得肯定的進步,應該繼續推進。

三、導致表意不明、情感弱化、文道分離的不當刪改

上面所談的是一些不必要的修改,改了也談不上有什么太大的問題。接下來再談談教材對原文的刪改中欠妥之處。主要談三處,其余捎帶提及。

首先,看一處因斷句調整而很難理解的表達。為了便于大家直觀感受,將教材中的句子抄錄如下:

“他正向古代典籍鉆探,有如向地殼尋求寶藏。仰之彌高,越高,攀得越起勁;鉆之彌堅,越堅,鉆得越鍥而不舍?!?/p>

讀到這里,相信讀者會和筆者一樣疑惑,臧先生一向追求“精煉一點”,怎么會寫出“仰之彌高,越高”“鉆之彌堅,越堅”這樣重復、費解還拗口的句子,難道臧先生不懂得“彌”和“越”的意思差不多?這顯然不可能。實際上,臧先生在《人民日報》上發表的原文是這樣的:

“他正向古代典籍鉆探,有如向地殼尋求寶藏。仰之彌高,越高攀得越起勁;鉆之彌堅,越堅鉆得越鍥而不舍?!?/p>

原文應該就好理解了?!案摺笔切揎棥芭省钡?,“堅”是修飾“鉆”的,讀來有一種回環往復的音樂美,甚至有一點兒“信天游”的味道,同時這回環往復的表達也符合聞一多鍥而不舍的精神。像這樣因標點的修改而變了原文神韻的地方還有很多,試再舉一例。課文中“作為爭取民主的戰士,青年運動的領導人,聞一多先生‘說’了”這句話在原文中則是“作為爭取民主的戰士,青年運動的領導人,聞一多先生,‘說’了?!边@里的區別就是“聞一多先生”后面是否加逗號。前已提及,臧克家寫散文喜歡“抒情味重一點”,“聞一多先生”后面加上逗號,有利于舒緩語氣,增強抒情性,同時可以推測,臧克家寫到這里時,內心深處可能想起了聞一多先生的平生種種,眼前浮現出聞一多先生的音容笑貌,所以他在這里飽含深情地呼喚一聲“聞一多先生”,讀時決不能一帶而過,做平常語看待。因此,筆者建議這個逗號還是保留為好。同樣的,這個逗號的存廢問題也可以在課堂上和學生一起討論,增強學生的思辨能力和對語言感受力。

以上所說的是刪改導致意思和手法改變的情況,下面再看一個因為刪改而變異了情感的例子。課文中有這樣一個句子“聞一多先生的書桌,凌亂不堪,眾物騰怨,聞先生心不在焉”。這個句子中的“凌亂不堪”似乎是作者的判斷,頗有些嫌棄聞一多生活邋遢的味道。但原文實際上是“聞一多先生的書桌,任它凌亂不堪,眾物騰怨,聞先生心不在焉”。讀到原文,就能理解實際上是“聞先生”任憑桌子“凌亂不堪”,這“凌亂不堪”的斷語不是作者所下,這二者在情感上是存在細微差別的,值得細細體味。

最后,再看一個刪改造成“文道分離”的例子。

在看這個例子之前,有必要先了解漢語的語序及制約語序的部分因素。正如胡裕樹、陸丙甫所指出的那樣,“由于漢語缺少嚴格意義的形態變化,語序擔任了較多的語法功能,同時又要表述語用方面和修辭方面的意義,所以漢語的語序現象就更為錯綜復雜”[17]。關于制約漢語語序的因素,王希杰在《漢語修辭學》中指出“語序有時和音節數目也有關系”,[18]237“在詞語排比時,習慣上總是把音節少的放在前面,而把音節多地放在后面”“因為音節調配得當,讀起來順口,聽起來悅耳”。[18]169

有了以上的知識背景,就可以看出課文中的“聞一多先生,是卓越的學者,熱情澎湃的優秀詩人,大勇的革命烈士”不那么順口,而且也顯得情感的后勁不足。因為“卓越的學者”“熱情澎湃的優秀詩人”“大勇的革命烈士”這三個短語沒有按照音節數目的多少進行排列,而原文“聞一多先生,是卓越的學者,大勇的革命烈士,熱情澎湃的優秀詩人”是不存在這個問題的。筆者猜測教材這樣處理,大概是認為聞一多革命烈士的精神更加值得贊揚和學習,所以按照價值大小重新調整語序。教材編寫是國家事權,承擔著落實立德樹人根本任務的使命,必須傳承革命精神和紅色基因,作此修改,無可厚非。但形神須兼備,文道要統一。因此筆者建議在修訂教材時可以有兩種選擇。其一,不改動原文,在教材或者教師用書中設置思考題,引導學生思考臧克家在這組句子中強調了聞一多的什么身份,是否同意他這種價值取向。這一問題是“真實情境下的典型問題”,既讓學生注意到這里運用了“層遞”的修辭手法,培養了學生的良好語感,又激發了學生的批判精神,同時能對學生進行革命傳統教育,可謂一舉三得。其二,仍然對原文進行改動,但是要按照音節數由少到多的順序排列句子。試改如下:聞一多先生,是卓越的學者,熱情澎湃的優秀詩人,舍生忘死的偉大革命烈士。這樣改動就會稍微“順口”一些。

四、選文刪改的標準及其教學價值

選文是“文選型”語文教材的核心構件,是語文教學的有力載體,是涵育學生語文核心素養的重要憑借。而作家的絕大多數作品并非為教材選文而“量身定做”,因此,教材編者根據語言文字規范、篇章結構布局、具體歷史事實、學生認知特點、語文要素體系、教學適切需要、立德樹人要求等對選入教材的作品做一定修改是無可厚非的,也是十分必要的。但修改應該尊重作者個人語言風格,遵循作家行文思路,遵守最新規范要求,盡量減少刪改,特別是注意不要帶入編者的表達和行文習慣。葉圣陶先生在1962 年給語文教材編輯人員的書面指示中說:“選定之文,或不免須與加工。加工者,非過為挑剔,俾作者難堪也。蓋欲示學生以文章之范,期于文質兼美,則文中疏漏之處,自當為之修改潤色?!薄凹庸ぶ?,良非易為。必反復諷誦,熟諳作者之思路,深味作者之意旨,然后能辨其所長所短,然后能就其所短者而加工焉。他則作者文筆,各有風裁,我人加工,宜適應其風裁,不宜出之以己之風裁,致使全篇失其調諧?!保?9]葉老的論述到今日仍然是具有重要的指導意義的。

《義務教育語文課程標準(2022 年版)》指出“義務教育語文課程實施從學生語文生活實際出發,創設豐富多樣的學習情境,設計富有挑戰性的學習任務,激發學生的好奇心、想象力、求知欲,促進學生自主、合作、探究學習”。[20]在大多數選文都以刪改的面貌進入教材的情況下,將課文選文與原文進行對比,尋找兩個文本之間的縫隙,基于縫隙提出真實而典型的問題,這不失為“從學生語文生活實際出發,創設豐富多樣的學習情境,設計富有挑戰性的學習任務”的一種有益嘗試。在比較、甄別中培育學生語感、審美、思維等語文學科素養,值得所有語文教師去思考和實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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