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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媒時代網絡思想政治教育的價值意蘊與提升路徑

2023-04-16 08:28龐祎曄錢嫦萍
關鍵詞:智媒權力時代

龐祎曄, 錢嫦萍

(1.華東理工大學 馬克思主義學院,上海 200237;2.華東理工大學 黨委研究生工作部,上海 200237)

作為虛擬現實、網絡以及大數據等技術集成的媒介形態,智能媒體憑借算法推薦實現了對網絡信息生產、分發、反饋全過程的操控,成為深度嵌入社會運轉的新興媒介。就此而言,智能媒體重構了網絡思想政治教育環境,從技術、權力和效度3個方面形塑了網絡思想政治教育現實場域。從算法生成源頭上看,它是計算機領域運用程序編碼來提升運轉效率的技術,人工智能與其結合并在深度學習基礎上,承擔了網絡信息處理和傳播的壓力,是為思想政治教育賦權的新型技術。從算法運行機理上看,它與商業傳媒緊密結合,在內容抽取和標簽化基礎上,逐漸生成了能夠影響認知事物的權力。從算法影響效果上看,它在閱讀和獲取信息慣習基礎上重塑了主體的思想道德觀念乃至行為方式。為此以“技術—權力—效度”為參考建構基本分析框架,分析算法在智媒時代網絡思想政治教育中的價值意蘊和現實困境,進而提出馴服算法提升思想政治教育效度的應對之策,這無疑對促進新時代網絡思想政治教育理論和現實發展具有重要意義。

一、智媒時代算法在網絡思想政治教育中的價值意蘊

算法技術已成為智媒時代信息傳播的新興手段,通過對各類個體以及由個體構成的整體進行數據的收集整理和分析加工,得出數據背后的行為、思想和價值傾向。它與思想政治教育工作中有目的性、有針對性和預測性地梳理工作對象的特征并指導后期實踐、提升工作成效具有相似性。網絡思想政治教育則是指通過網絡平臺開展、完成思想政治教育任務和目標的各類方式總稱。探索算法對智媒時代網絡思想政治教育的作用是思想政治教育的前瞻性議題,具有明顯的流變性、開放性特征,同時立德樹人的實現過程具有明顯的動態發展特點,這就內在預設了智媒時代網絡思想政治教育對算法的要求。事實上智媒時代網絡思想政治教育受不同要素、社會結構和作用機制的影響,其運轉邏輯負載在算法技術上,運轉過程受商業傳媒資本的權力影響,運行結果會重塑主體思想及行為,這3個關鍵矢量是決定其發展質量、詮釋其價值意蘊的核心所在[1]。

1.技術應用之緯:智媒時代算法在網絡思想政治教育中的技術升級與“生產”

算法本質是以程序編碼為載體的技術解決方案,作為智媒時代網絡思想政治教育發展的技術,具有明顯的工具性特征。計算機專業技術與人工智能話語結合,生成了全新的算法推薦術語。在收集、運算和分析相關使用信息基礎上精準描摹出用戶“畫像”,以此整合、排列、呈現信息,最終滿足向用戶推送即時和潛在信息的需求[2]。就此來說,算法推薦通過深度學習逐漸掌握了類主體的信息研判能力,進而形成了能夠為主體分擔處理信息的作用機制。

作為能夠實現信息分配傳遞的新興技術范式,算法為網絡思想政治教育開展創設了全新語境。第一,借助重定向技術有效捕獲潛在群體,實現精準教育。利用大數據計算收集分析潛在服務對象信息,精準投放滿足用戶的信息需求技術,稱之為重定向技術。數據越精準廣告效果越好,這是商業傳媒拓展市場獲取受眾的技術支撐。算法對智媒時代網絡思想政治教育通過重定向技術可以精準識別受教育對象的思想動態和行為習慣,進而推送能夠正向引導受教對象的信息。第二,借助協同過濾技術擴展受教育對象群體。智媒時代社會運轉整體呈現“脫域狀態”,傳統空間趨向瓦解的同時網絡圈層結構逐步生成。趣緣結構中的受眾存在差異,不同個體需要處置龐大的信息量。協同過濾是化解信息超載現象、實現個性化信息推薦的關鍵技術,算法對智媒時代網絡思想政治教育以協同過濾為基礎,在趣緣受眾標簽和內容標簽基礎上可以進一步拓展受教育對象的范圍。概言之,思想政治教育是需要統籌全局影響因素的動態過程,借助深嵌智媒時代的算法技術來輔助和優化思想政治教育,可以有效應對網絡思想政治教育的最新發展動向,實現新時代立德樹人根本要求。

2.權力共享之緯:智媒時代算法在網絡思想政治教育中的信息分配與“出場”

算法作為新興技術形態,在本質層面并不具有權力性質,但其在具體應用過程中會與經濟、政治、文化等產生千絲萬縷的聯系,由此演繹成了擁有權力屬性的技術。算法本身承擔工具角色不存在主觀性和價值傾向,但編制、運行算法的主體在算法實現前擁有前置實現某種權力的意圖。算法技術迭代更新的核心是設定特定權力意圖的主體,其中最主要的是追求經濟利益實現的社群。當然在算法推薦運行過程中會盡可能隱藏設計者的權力意圖,有選擇性地隱藏和推薦內容,利益驅動算法為其增值目標實現服務,其正是對算法背后權力邏輯的揭示,為算法對智媒時代網絡思想政治教育信息分配提供了全新思路。

第一,算法推薦意圖在大數據分析基礎上實現對受眾的引導,這為借助算法精準實現思想政治教育提供了新的思路。通過精準化識別出受眾的價值尋求和可能存在的價值認知偏差,設計符合用戶需求同時符合主流意識形態建設的信息,可以避免網絡信息過載和無效信息造成的倦怠,為智媒時代網絡思想政治教育實現提供了新的權力實現形式。第二,算法推薦實現的基礎是大數據收集分析,這為智媒時代網絡思想政治教育提供了數據支持。智媒時代個體的思想道德明顯呈現個性化特征,建立在大數據支持上的算法可以及時研判個體的思想動態,從而實現對不良傾向的引導以及主流思想的強化。第三,算法推薦改變了傳統的信息分發模式,堅持以受眾為中心實現信息傳播,為智媒時代網絡思想政治教育提供了重要外部驅動力。只有采用受教育對象喜聞樂見的形式,不斷設計滿足受教育對象的內容,才能更好地實現智媒時代網絡思想政治教育的創新發展。概言之,算法推薦為智媒時代網絡思想政治教育信息分配提供了新的權力形式,借助算法智媒時代網絡思想政治教育可以更好地適應思想政治教育的新業態。

3.效度提升之緯:智媒時代算法在網絡思想政治教育中的數據驅動與“賦能”

基于人與信息的有效互配,算法建立起了人與信息的互動邏輯,彰顯出了強大且具有隱匿性的權力。它能夠在悄無聲息的語境中實現對受眾思想觀念和道德水準的影響。就此而言,算法確實能夠潛移默化地實現某種思想影響預期,因而能否科學運用算法是新時代網絡思想政治教育效度的關鍵。如若運用得當,算法會成為網絡思想政治教育賦能提質的有效手段,反之任由算法長驅直入網絡思想政治教育而不加以引導,網絡社會的價值秩序必然要面臨價值崩塌和失序風險。從實現效果來看,算法在智媒時代網絡思想政治教育中擁有傳統思想政治教育不具有的大數據優勢,能夠在數據驅動中全面提升思想政治教育效度。

第一,以大數據驅動為基礎的算法,是優化智媒時代網絡思想政治教育內容的重要技術。大數據可以精準測算用戶需求并實現內容的優化,算法可以及時屏蔽、清除與主流意識形態相悖的負面信息,從而為受教育對象提供積極向上的內容。第二,以大數據驅動為基礎的算法,是提升智媒時代網絡思想政治教育效度的重要路徑。大數據能夠有效甄別受眾的思想和行為動態變化,能夠在數據變化基礎上形成動態化精準化的內容推薦,這從信息供給方面全面推進了智媒時代網絡思想政治教育的變革。第三,以大數據驅動為基礎的算法,是培育智能思想政治教育倫理的重要推手。算法倫理意識是適應智能媒體發展的必備素養,是智能思想政治教育相關主體不可或缺的媒介倫理意識。智能媒體深度嵌入到了教育者和受教育者的生活,全面提升適應算法的倫理素養,是智媒時代網絡思想政治教育的內在要求。綜上,建立在數據驅動基礎上的算法,從內容、效度和倫理3個層面為智媒時代網絡思想政治教育發展起到了賦能提質作用。

二、智媒時代算法在網絡思想政治教育運行中的現實困境

智媒時代算法在網絡思想政治教育運行過程中始終包括技術、權力和效度3個要素,不同要素之間的功能和結構決定了算法在智媒場域中對思想政治教育的表現樣態。從智能媒體的現實發展境遇看,算法作為新興技術像“脫韁的野馬”,給思想政治教育發展帶來了技術擴張、權力失序和效度失守等現實困境問題[3],這就要求新時代思想政治教育理論和實踐工作者必須以立德樹人要求為基本遵循,沿著“技術—權力—效度”理性分析框架來深化分析智媒時代算法運用在思想政治教育中的癥結所在,從而為尋求提升路徑奠定前期研究基礎。

1.物化與簡化:智媒時代算法在網絡思想政治教育中的技術擴張

不可否認的是,隨著人工智能和大數據技術的成熟,算法從技術層面不斷演繹發展成了深度介入生活的權力。作為掌握網絡信息篩選、分發的“中介”,算法為網絡思想政治教育發展構建了新的實踐場域,在技術、權力和效度3個層面為智媒時代網絡思想政治教育帶來了重要機遇,但技術本身隱含的工具理性主義是始終存在且相對獨立運行的。當前深嵌在媒介領域的算法在發揮積極作用的同時還存在“物化”“簡化”等深層制約人全面發展的問題。一是算法技術擴張明顯加劇了“物化”效應。算法的起源和發展的根本目的在于優化技術、為人的全面發展提供服務,進入人工智能時代算法日益成為商業傳媒獲取利潤的工具,這意味著算法成為輔助商業資本增殖的工具,即算法呈現出了一定的“工具化”和“物化”特征。且更需要深度關注的是算法技術不斷演繹升級,在應對更為復雜的信息檢索需求中呈現出了強大的智能化趨勢,而這種趨勢顯然被商業資本所利用和牽制,利益成為評判、升級算法的核心標尺。這進一步加劇了算法的“物化”效應,而主流官方媒體作為網絡思想政治教育傳播的主體,不以利益追求為導向,對算法的有效利用水平有待提升,削弱了其進入算法主導場域引領主流形態的功能。目前國內已有多位學者關注到了算法擴張帶來的“物化”效應,并從思想政治教育角度做了深刻的學理批判。二是算法技術擴張明顯造成了“簡化”效應。事實上無論是智媒運行場域還是思想政治教育開展過程,都是一個復雜的動態演進過程。在商業利益最大化和最快化實現的邏輯驅動中,設計和運行使用算法的主體日益呈現出技術依賴傾向。通過技術操作和步驟分解,算法不斷將受眾信息需求化解為“冰冷”的數據,由此受眾在獲取信息中的情感表達和思想變化全然被商業利益吁求遮掩。網絡思想政治教育內容大多呈現出語言風格嚴肅、敘事內容嚴謹、意義表達理性的特點,點擊量、閱讀量相對不高,且易被用戶忽略,在當前算法作為信息傳播主導手段背景下,容易被冷落,導致真正可以助力用戶成長成才的有效信息得不到顯性推送。在深層上算法擴張帶來的“物化”和“簡化”效應,是其作為技術溢出的工具主義造成的,是算法在網絡思想政治教育過程中需要直面的第一層面問題。

2.異化與固化:智媒時代算法在網絡思想政治教育中的權力失序

算法在商業資本的驅動下日益演化成了深度介入思想政治教育過程的社會權力,雖然主流意識形態的引導可以保證智能媒體的核心價值和正確方向,但算法在市場追求利益最大化的過程中不斷突破技術邊界生成了社會權力,同時外部缺少有效監督和約束,越來越多的學者意識到資本介入算法帶來的問題并深刻批判了算法權力運行過程中呈現出的失序狀態。作為社會權力層面的算法,其本職功能和運行過程本應是為主體和社會發展服務的,但在商業邏輯驅動下明顯呈現出了“異化”和“固化”趨勢。一是算法在社會權力使用功能層面呈現出“異化”。在商業邏輯驅動下算法日益從技術演化成為能夠深度影響受眾思想和行為的權力,原本應為人們信息傳播分享服務的技術性權力演化成了為商業邏輯增殖服務的社會權力。商業資本為實現價值最大化不僅會持續驅動算法升級迭代,精準識別受眾動態變化的信息需求,而且會在利益驅動下為受眾推薦能實現高關注但缺失意義的信息,造成滿足人民信息消費需求卻帶來精神荒蕪和價值混亂的“異化”現象,對主流價值觀和理想信念樹立帶來巨大沖擊。二是算法在社會權力運行機制層面呈現出“固化”趨勢。在運行機理層面算法隱含了設計者和運行者的價值偏好,加上算法的復雜性和排他性,智媒時代的信息傳播明顯呈現出“隱蔽”和“不透明”的黑箱性質。算法權力篩選顛覆了傳統話語表達結構,借助類似反諷、隱喻、聯想等手法,思想價值取向隱藏在話語表達深層,剝奪了受眾獨立分析思考語義的空間。建立在數據分析基礎上,無處不在且精準傳播的信息分發機制,目的在通過偏見數據“上癮代碼”控制干擾影響受眾,直接帶來的是受眾陷入“信息繭房”不能自拔。在此影響下,弱化了思想政治教育對個體的影響,特別是通過特定信息傳播形成同質化群體進行算法推薦,取代了個體對于自身社會化身份的認同,導致最終個體身份認同固化。概言之,資本介入算法生成的社會權力試圖不斷為自身增殖服務,顛倒了社會權力的使用目的,造成了權力的“異化”[4]。而在運行過程中算法運行機制和信息傳播機制進一步固化了其擁有的信息分配“霸權”,給智媒時代網絡思想政治教育工作帶來了更為嚴峻的挑戰。

3.弱化與退化:智媒時代算法在網絡思想政治教育中的效度失守

算法確實為智媒時代網絡思想政治教育發展帶來了重要發展機遇,但不容否認的是在算法運行過程中技術層面的擴張和社會權力層面的失序,必然會影響其效度的實現。從智能媒介運行現實看,算法憑借長期積累的技術優勢不斷擠壓了受眾的獨立自主發展空間,嚴重侵蝕了思想政治教育對象的主體性。算法在大數據運算基礎上充分激活各種紛繁復雜的信息傳播效應,造成了思想政治教育效果的弱化以及思想政治教育主體能力的退化。一是受眾本位嚴重沖擊主流意識形態地位,削弱了網絡思想政治教育的效果。以受眾需要為本位來推送信息獲取收益,是算法迭代升級的核心驅動邏輯。從人找信息的單向信息交換模式到人與信息互動的雙向信息交換模式,算法一味迎合受眾需求,取消了信息把關中介、降低了把關標準,信息推薦中的主流意識形態增量和配置都無法得到保證。一旦商業傳媒試圖增強用戶黏性、吸引更多受眾,算法就很容易陷入片面為實現經濟效益服務,嚴重削弱主流意識形態的凝聚力和思想政治教育的效果。二是算法信息分配機制形成的“繭房”“黑箱”效應,使得受教育對象的信息研判和分析能力不斷下降。受個人閱讀習慣和使用場景影響,受眾往往深度沉浸在算法推薦建構的信息場域難以自拔,在排斥或無視其他無關信息基礎上強化了“信息氣泡”效應,形成了具有明顯偏執取向的“繭房”。整個過程受眾不僅減損了理想判斷和價值認知能力,而且還解構了主流價值共識。算法通過預設條件在受眾毫不知情、毫無參與的情況下廓清了受眾的信息邊界,將生動鮮活的個體轉化成了可計算可操控的數據意義上的“云個體”,在此基礎上生成了束縛主體的“數字牢籠”。受眾看似主動地面對著算法預設的價值前提及被操縱熱點話題,實際上卻是標簽化、形式化的分析處置信息,受眾作為主體應具有的信息批判能力被侵蝕了。

三、智媒時代算法在網絡思想政治教育中的提升路徑

智媒時代算法在網絡思想政治教育中的作用已然成為社會運行發展的深層規定,只有重視算法在思想政治教育中具有的重要價值意蘊,厘清其面臨的現實困境,進而探索提出優化方案是當前思想政治教育理論和實踐發展的雙重需求。算法在網絡思想政治教育中的價值特別是其面臨的困境,為新時代優化思想政治教育工作指明了發展方向,即提升智媒時代網絡思想政治教育的關鍵在于馴服算法。新時代只有堅持以立德樹人為根本導向,以意識形態建設為基本遵循,以成人成才為重要目標,不斷強化對算法的駕馭和導控,才能真正滿足為社會主義建設培養接班人的要求,進而助力實現兩個一百年的奮斗目標以及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中國夢。

1.以立德樹人為導向,從思想和實踐層面優化算法技術,全面提升算法在網絡思想政治教育中的科學性

網絡是青年群體思想活躍的重要載體,因而無論網絡如何發展如何演進,思想政治教育都應以立德樹人為根本導向,及時跟進網絡發展動向,在此基礎上做出滿足青年群體全面發展的有效應對之策。智媒時代算法在網絡思想政治教育中之所以呈現出技術擴張趨勢并帶來諸多負面作用,深層根源在于片面地突顯了技術理性主義、忽視了為人服務的價值旨歸。要真正發揮算法在網絡思想政治教育中的育人作用,要堅持以立德樹人為根本導向,在技術層面全面提升算法在網絡思想政治教育中的科學性。

第一,在思想認識層面,要從立德樹人要求出發形成對算法技術的科學合理認識和定位,充分把握技術使用層面可能帶來的擴張局限,不能任由技術使用偏向利益的最大化實現,更不能任由技術使用僭越為人服務的最高價值形態。工具理性僭越價值理性,是算法技術衍生問題的根源。在算法技術運行過程中要適當剝離商業資本和算法迭代的關聯邏輯,以減弱算法技術的話語控制和影響能力,從而有效化解利益驅動算法對人的發展僭越。將算法定位為為人的發展服務的技術,引導算法回歸到人的發展邏輯,是駕馭算法為思想政治教育發展提供技術支撐、改善思想政治教育效果的前提基礎。

第二,在實踐行動層面,要從立德樹人要求出發形成對算法技術的科學合理規制和導控,充分運用主流意識形態和價值觀念的正向引導作用,不斷糾正算法技術層面的偏離。以主流意識形態彌補算法在信息把關方面的價值缺失,主流價值深度介入算法設計、評價和監管,是賦予算法價值理性和精神支撐的要求。一是在設計環節要注重提升價值設計權重,保障主流意識形態的推送比重和優先權。以利益為核心必然會忽視價值的正當性,從設計環節著手保證主流意識形態推送比重可以有效扭轉算法的價值偏離。二是在監督環節要注重主流意識形態教育,不斷強化商業媒介倫理和社會責任,即在推送前及時清除負載不健康信息、負面社會思潮等內容。三是在評價環節要形成正向激勵機制,為弘揚主流意識形態和價值的媒介提供政策支持。

2.以意識形態為遵循,從規范和規制層面制約算法權力,全面提升算法在網絡思想政治教育中的有序性

解決算法運行過程中的無序發展問題是智能媒介時代各領域需要共同面對的現實問題,法律、政治、公共管理的相關學科已圍繞如何推進算法的有序發展做了前瞻性研究。就算法權力在網絡思想政治教育中的有序運行來看,只有以主流意識形態為基本遵循,對算法權力形成更為全面完備的制約,才能真正發揮算法在思想政治教育信息分配中的積極作用[5]。

第一,在規范層面,要從主流意識形態建設出發確定算法權力運行的基本規范,將其可能引發的結果處于可預期可控制的范圍之內。算法與資本結合延伸出的社會權力能夠對思想政治教育產生更深刻的影響,如若權力使用引導不當只會起到相反作用。智能媒體信息推送現實狀況說明算法權力已出現了異化和固化現象,要采取措施規范算法權力為思想政治教育服務。一是要重視從馬克思主義科技哲學角度闡釋算法權力的深層本質和實質危害,不斷撥開迷霧、為算法權力去魅,為算法澄清其在思想政治教育中開展的必要性和重要性。二是要重視算法權力驅動的網絡話題和空間拓展,及時研判其發展規律并采取得當措施予以引導。三是思想政治教育要主動借助算法權力實現預期教育目標,關注受教育對象的思想變化,打破思想政治教育的“話語隔閡”是思想政治教育引入算法的目的和意義所在。

第二,在規制層面,要從主流意識形態建設出發明確算法權力運行的權責體系,以制衡網絡體系抑制算法權力的利益取向和偏好。算法在社會權力運行層面并不是真正的“無拘無束”,而是受多行為主體影響的,因而以此為基礎制衡網絡體系并有效抑制算法權力的利益偏好。算法的設計者、運行者、受益者、監督者、評價者等多行為主體都會對算法權力運行產生影響,經過分析可以發現算法運行失序的重要原因在運行后缺少有效的制約機制,這就是說算法在網絡思想政治教育中的監督評價角色存在一定不足,因而需要在后續運行中予以強化。換言之真正明確相關行為主體的權責,形成算法權力運行制衡的網絡體系,才能更好地規制算法權力為網絡思想政治教育服務。

3.以成人成才為目標,從機制和策略層面保障算法效度,全面提升算法在網絡思想政治教育中的有效性

智媒時代算法推薦在思想政治教育領域造成的種種困境,已然影響到了“為黨育人,為國育才”的整體目標,更阻礙了個體層面成人成才的實現。為此要以成人成才為目標,在現有思想政治教育架構基礎上,全面提升算法在網絡思想政治教育中的有效性。

第一,在培養機制層面,要從實現成人成才目標出發有計劃、有步驟地建立起算法在網絡思想政治教育中的培養機制,切實保障教育過程中相關主體圍繞目標協同推進。思想政治教育是一個涉及多種復雜要素的動態發展過程,算法介入思想政治教育顛覆了傳統教育模式、重構了思想政治教育場域,為此以成人成才目標不斷優化智能算法下的網絡思想政治教育的培養機制成為現實的必然需求。一是要重視對思想政治教育理論和實踐工作者開展常態化智能媒介教育和培訓,不斷提升其適應算法的基本素養。二是要分步驟建立起推進智能思想政治教育工作的機制,有針對性地對算法設計運行監督者開展培訓,從而形成智媒時代網絡思想政治教育的合力。三是要有意識地篩選網絡青年介入智媒思想政治教育過程,以成人成才為目標不斷優化算法在網絡思想政治教育工作中的作用。

第二,在培養策略層面,要從實現成人成才目標出發,通過算法在網絡思想政治教育整體框架內形成有差異化、有針對性的培養策略。不同區域不同圈層之間受教育對象的實際情況差別,決定了算法在網絡思想政治教育中的多樣化特征,因而要在前期實際研究基礎上有針對性地利用算法開展思想政治教育。一是要對深度沉浸智能媒介的受教育對象,開展有針對性的算法引導教育。深度沉浸最容易受算法束縛,受不良價值取向信息影響思想變化,因而有針對性地加強深度沉浸群體算法推送進而提高思想政治教育效果尤為重要。二是針對不同圈層和喜好的受教育對象,應該開展分門別類的算法素養教育。以興趣指向為基礎的網絡圈層分化明顯,因而算法推薦會呈現出明顯差異。只有在研究圈層和愛好特點基礎上,有針對性地開展思想政治教育才會取得更為理想的效果。概言之,全面把握智媒時代網絡思想政治教育對象的表征,不斷優化智能算法下的網絡思想政治教育培養策略,才能更好地引導算法為成人成才目標服務[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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