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據要素的現狀、價值與未來

□嚴宇珺

一、引言

2022 年12 月2 日，《中共中央 國務院關于構建數據基礎制度更好發揮數據要素作用的意見》（即“數據二十條”），從數據產權、流通交易、收益分配、安全治理等方面構建數據基礎制度，提出20 條政策舉措[1]；2023 年2 月27 日，中共中央國務院印發《數字中國建設整體布局規劃》，明確“2522”框架布局，將數據要素放到“數字中國”的宏大圖景中，并提出“到2035 年，數字化發展水平進入世界前列”[2]；2023 年3 月，第十四屆全國人大一次會議批準了國務院機構改革方案，特別提出要組建國家數據局，統籌推進數字中國、數字經濟、數字社會規劃和建設等[3]。由此可見，中國對于激活數據要素及其相關潛能的決心。在此背景下，本研究從分析中國數據要素的現狀出發，對數據要素的現狀、價值與未來進行探討，闡述數據要素的發展價值，并在此基礎上探討數據要素的未來進路，具有深刻的現實意義。

通過對已有研究成果進行分析發現，學術界對數據要素的討論主要集中在以下幾個方面：一是數據要素對數字經濟發展的貢獻研究。如：劉滿鳳等（2022）[4]對數據要素市場建設對城市數字經濟發展的影響進行了實證研究，并指出數據要素市場建設顯著促進了城市數字經濟發展；李直和吳越（2021）[5]從政治經濟學角度對數據要素的產生背景與作用機制進行了分析，指出隨著數字經濟的蓬勃發展，數據作為驅動數字經濟運轉的核心要素，對經濟社會總體運行與發展的重要作用日益凸顯。二是數據要素參與分配研究。如蔡繼明等（2023）[6]從廣義價值論的視角闡明了數據要素按貢獻參與分配的價值基礎；吳宏洛和王杰森（2022）[7]從馬克思主義政治經濟學視角探究了數據要素參與分配的邏輯機理與實踐推進；崔平和彭鴿（2022）[8]從數據要素參與收益分配的價值向度、現實困境和路徑探索三個方面，對數據要素參與分配進行了全面研究。三是數據要素建構路徑研究。如：張麗芳（2023）[9]提出要從中國式現代化現實運動視角探索數據要素的建構路徑；陽巧英和夏義堃（2023）[10]在分析了數據要素價值形成機理和數據要素價值創造的影響因素的基礎上，提出了強化數據要素主體能力、重視數據要素資源建設以及規范數據要素流通環境等數據要素價值實現路徑。本研究從分析中國數據要素的現狀出發，闡述數據要素的發展價值，并在此基礎上探討數據要素的未來進路，以期豐富學界對數據要素的研究。

二、中國數據要素的發展現狀

（一）中國數據要素市場規模不斷擴大

就數據要素的絕對規模來說，中國數據要素市場規模發展較快。2021 年中國數據要素市場規模為815億元，國家工業信息安全發展研究中心預計2025 年有望達到1749 億元，年均增速高達21%。目前，中國數據要素市場涵蓋了生態保障、數據服務、數據分析、數據交易、數據加工、數據存儲、數據采集在內的7 個分領域。根據《中國數據要素市場發展報告（2021—2022）》：2022 年中國數據要素分領域市場規模（見圖1）中數據分析、數據加工、數據儲存的市場規模均超過150 億元，特別是數據存儲的規模達到180 億元，這有助于釋放數據要素潛力以及加快數據要素資源化，同時，數據交易的市場規模達到120 億元，數據服務的市場規模為85 億元，生態保障和數據采集分別為50 億元和45 億元。由此可見，中國數據要素市場迎來蓬勃發展階段。

圖1 2022 年中國數據要素分領域市場規模

就數據要素的相對規模來說，2017—2019 年中國數據要素交易值增速在全球處于領先地位。隨著數據要素化成為經濟轉型的重要方向，數據成為關鍵生產要素和戰略性資源，全球數據交易蓬勃發展。根據表1可知：2017—2019 年中國數據要素市場交易值逐年上升，交易值增速更是在全球處于領先地位；2018 年，中國的數據市場交易值較2017 年增長接近1 倍，2019 年較2018 年數據市場交易值增長近10 億美元，甚至以23.93 億美元的規模超過英國；同時，中國數據市場交易值增長率在2017 年高達127.20%，在2018 年達到95.50%，在2019 年也保持在了63.80%。這一系列數據均表明中國數據市場發展迅猛，未來發展潛力巨大。此外，就全球來說，2017—2019 年最大的5 個數據市場的市場交易值增長率均在20%以上，其中美國的市場交易值在2019 年更是高達152.09 億美元。

表1 2017—2019 年全球最大的5 個數據市場交易值及增長率

（二）中國數據要素的經濟價值貢獻不斷增長

數據要素對經濟發展具有促進作用，且存在較大的提升空間。第一，根據《中國數據要素市場發展報告（2021—2022）》研究結果：數據要素對當年GDP 增長的貢獻率呈現持續上升狀態，說明數據要素正發揮越來越大的促進作用。數據要素帶來的經濟增長效應是巨大的，但數據要素對GDP 的貢獻值仍處較低水平，數據要素促進經濟增長的絕對水平仍然較低，依靠數據要素發展宏觀經濟、實現高質量發展還有很大提升空間。第二，數據要素對行業發展具有促進作用，通過賦能各個行業，進而提高資源配置效率和全要素生產率。與此同時，數據要素對各個行業的影響是不同的。根據《中國數據要素市場發展報告（2021—2022）》：數據要素對信息傳輸、軟件和信息技術服務業的促進作用最大，當其他條件不變，數據要素投入每增加1%，該行業產出就會增加3%；其次是科學研究和技術服務業，數據要素投入每增加1%，該行業產出就會增加1.57%；此后依次是衛生和社會工作行業，制造業，電力、熱力、燃氣及水生產和供應業，交通運輸、倉儲和郵政業，居民服務、修理和其他服務業，租賃和商務服務業等。第三，數據要素對企業的經濟效益具有促進作用，既能增加產出、拉動利潤增長、降低企業綜合成本，又能增加效率、加快周轉、提升能源利用率，而且能提高社會綜合效益、產生正的外部性。數據要素能顯著增加企業效益，具體表現在帶動工業企業業務增長平均增加41.18%、生產效率平均提高42.8%、產品研發周期平均縮短15.33%、能源利用率平均提高10.19%。①

（三）中國數據要素政策布局不斷細化深入

新時代新征程，我國陸續發布多項政策文件，圍繞數據要素制定發展藍圖，明確未來發展的方向。隨著2014 年“大數據”被首次寫入政府工作報告，拉開了中國大數據產業頂層設計的序幕。2015 年，《促進大數據發展行動綱要》 提出：全面推進我國大數據發展和應用，加快建設數據強國。2016 年，《大數據產業發展規劃（2016—2020 年）》全面部署“十三五”時期大數據產業發展工作。2017 年，黨的十九大報告指出：“推動互聯網、大數據、人工智能和實體經濟深度融合”。2019 年，《中國共產黨第十九屆中央委員會第四次全體會議公報》首次將數據明確納入生產要素范疇。2020 年，《關于構建更加完善的要素市場化配置體制機制的意見》首次提出培育數據要素市場。2021 年，《“十四五”數字經濟發展規劃》指出要充分發揮數據要素作用；同年，《要素市場化配置綜合改革試點總體方案》細化建立數據要素流通規則的具體要點。2022 年，《關于加快建設統一大市場的意見》提出加快培育統一的技術和數據市場；同年，《關于構建數據基礎制度更好發揮數據要素作用的意見》提出:“加快構建數據基礎制度體系”。國家的頂層設計逐步對數據要素各環節提出更細致的目標和要求，為推動數據在更大范圍內有序流動和合理集聚、進一步促進數據價值轉化應用指明了方向”②。2023 年，《數字中國建設整體布局規劃》提出“到2035 年，數字化發展水平進入世界前列”，加快數字中國建設；同年，國家數據局正式揭牌，體現出我國數字經濟頂層建設持續完善。

（四）中國數據基礎設施建設成效顯著

中國數據基礎設施建設不斷加強，已建成全球規模最大、技術領先的網絡基礎設施。截至2021 年底，中國5G 用戶數達到3.55 億戶，千兆用戶規模達3456 萬戶，包括脫貧村在內的所有行政村通寬帶率達100%。[11]中國網民規模持續擴大，從2012 年的5.64 億增加至2021 年的10.32 億，互聯網普及率從42.1%增長至73%，網民規模和國家頂級域名注冊量均為全球第一，互聯網發展水平居全球第二。③截至2021 年底，中國累計建成并開通5G 基站142.5 萬個，建成全球最大5G 網絡；我國IPv6 地址資源總量位居全球第一；算力規模排名全球第二。④目前，我國數字政府制度規則體系基本建立。我國大陸31 個省區市和新疆生產建設兵團云基礎設施基本建成，超過70%的地級市建設了政務云平臺。依托國家政務服務平臺和國家數據共享交換平臺，全國一體化政務數據共享樞紐構建起覆蓋國務院部門、我國大陸31 個省區市和新疆生產建設兵團的數據共享交換體系。⑤

三、數據要素的發展價值

（一）數據要素賦能其他生產要素

數據要素通過賦能其他生產要素，與其他生產要素實現深層次融合，既能激發各生產要素自身的活力，又能創造出更大的生產力，展現出巨大的發展價值。一方面，數據要素賦能其他單一生產要素，如勞動要素、土地要素、資本要素、技術要素、知識要素、管理要素等。就數據要素賦能勞動要素來說，能有效提高勞動要素配置效率和勞動生產率，創造出線上勞動形式，提升傳統勞動力對數據運用的能力，同時也產生更多的數據，推動數據要素的擴張。就數據要素賦能土地要素來說，能有效盤活土地，推動土地要素的優化配置，引領土地要素可持續健康發展。就數據要素賦能技術要素來說，能有效解決“卡脖子”難題，實現技術持續升級，對實體經濟的乘數效應更為明顯。[12]另一方面，數據要素同時賦能另外其他多種生產要素，如數據要素同時賦能土地和資本兩種要素，數據要素同時賦能勞動、管理和資本3 種要素，數據要素同時賦能技術、知識、資本和管理4 種要素融合。只有驅動多種要素耦合，才能創造更多價值。[13]

（二）數據要素賦能經濟高質量發展

數據要素具有高流動性、創新性、普惠性、強滲透性、廣覆蓋面、高拓展性、跨時空等多重特質，打破了傳統生產要素有限供給對經濟增長推動作用的制約，從動力、效率、產業融合、普惠共享4 個層面對經濟高質量發展產生了積極的推動作用。第一，數據要素通過動力機制賦能經濟高質量發展。數據要素帶動新技術發展，推動經濟社會不斷變革，催生出多樣化的新需求和新供給，并帶來了創新這一驅動力，通過創造新產品、新業態和新模式，開拓出新領域和新市場，為經濟高質量發展帶來了新機遇。第二，數據要素通過效率變革機制賦能經濟高質量發展。隨著數據要素被普遍運用于生產中，企業主動變革，通過對消費群體的喜好分析，實現生產資料的精準分配，提高生產效率和運營效率，并實現數字化賦能管理控制技術，推進管理變革。第三，數據要素通過產業融合機制賦能經濟高質量發展。大數據與農業的結合，既能實現農業生產精準化，又能實現農業生產綠色化，將農產品轉化為經濟價值。大數據與制造業的融合應用，能有效降低企業成本，提升企業的競爭力。大數據運用到服務業，有助于在線學習、智慧醫療、數字養老等多元數字化服務的發展。第四，數據要素通過普惠共享機制賦能經濟高質量發展。數據這一類生產要素具有普適性，通過不斷的復制和共享，能從根本上打破稀缺性生產要素的制約，推動經濟可持續發展，惠及全體人民。[14]

（三）數據要素賦能鄉村振興

隨著信息化時代的發展，數據要素越來越成為農業數字化轉型的關鍵，是鄉村振興的重要戰略資源。第一，數據要素助力農業生產，提高生產效率和生產質量。一方面，數據要素參與農業生產，推動農業生產方式轉型升級，緩解了傳統農業高耗能、高污染等問題，帶動綠色農業發展，保障了農產品質量安全以及實現水土資源保護。另一方面，數據要素推進農業生產的信息化、自動化、智能化，既減少了人力成本、管理成本、生產成本等在內的各種成本，又降低了農業生產人員的工作強度，同時還提高了農作物產量。此外，伴隨數據要素市場形成以及數據要素價值的釋放，數字農業的商業生態正在加速形成，在農產品的交換環節和消費環節尤為顯著，以數據為支撐的現代物流技術和電商平臺極大改善了農產品的運輸和銷售，解決了以往農產品配送難、銷路窄的難題，增強了人們對農業生產的信心。[15]第二，數據要素助力農民生活，提高農民收入，拓寬農民增收渠道，增加農民的幸福感。當前，我國大多數農村居民都屬于低收入群體，因此，增加農村居民收入仍然是鄉村振興的重中之重。[16]數據要素有助于農民擴大生產規模，大幅提升農作物產量，進而從量的角度增加經濟效益。發揮數據要素的創新效應，能夠實現資源配置最優，并不斷推進農業生產的精準化以及農業生產結構優化，使農業實現高質量發展，進而為農民帶來更高收入和更好的生活。同時，積極運用“互聯網+農業”能夠全面連接生產端和市場端，實現農民“種好糧，賣好價”的愿望。此外，通過延長產業價值鏈，發展現代農產品加工業和鄉村服務業，不斷推動大數據賦能鄉村旅游、品質民宿、農耕文旅體驗、智慧養老等，增加農民多渠道創收。第三，數據要素助力農村發展，提高農村現代化水平，全面推進鄉村振興。近年來，各地大力開展鄉村數字化建設，主要是通過大數據賦能，發展智慧農業，進行農業信息化建設，推動公共服務數字化轉型，構建鄉村現代產業體系。同時，促進產業鏈融合，加快農村經濟數字化進程，通過“互聯網+農產品”的方式，實現線上線下同步銷售，并通過搭建供應鏈協作平臺，實現買賣雙方消息精準對接，推動農村商業模式的數字化變革。隨著數字農業農村建設的推進，農業高質量發展正在逐步實現。

（四）數據要素賦能國家治理現代化

數字時代，數據要素參與治理能有效助力國家治理現代化。當前，中國致力于將數據要素融入國家治理中，構建數據要素國家治理體系，引領國家治理朝著更科學化、精細化、智能化、高效化的方向發展，并嘗試通過變革頂層制度、開拓科技創新應用、推進協同治理、加強全球治理合作等方式來提升數據要素的治理水平。[17]第一，數據要素能更好滿足國家治理現代化的現實需求。通過搭建多元的數字化應用場景，數據要素能快速、高效融入政治、經濟、社會、文化、生態環境等多領域，進而提高國家治理的整體效能。數據要素參與國家治理，能在極短時間內對政務數據和業務數據實現采集、歸類、分析、流通，大大提高了政府服務能力和服務效率，同時數據智能驅動科學管理與決策，能對復雜的情況實現實時數據采集，通過智能分析，給予客觀的評價和精準的研判，并給出科學的建議。第二，數據要素可充分發揮共享效應。數據要素能為不同部門和地區的信息交換提供便利，為政府和社會之間搭起消息互通的橋梁，進而推進國家治理下多元主體的協同合作。[18]第三，數據要素推動政府主動向社會公開信息，有助于公眾對政府行使監督權，督促政府工作更加規范化和透明化。

四、數據要素的未來進路

（一）破解數據要素帶來的風險和挑戰

未來，要進一步破解數據要素給國家治理帶來的風險和挑戰。第一，針對數據安全問題。需盡快構建數據要素安全體系，既要加大對數據的安全監管，建立全覆蓋的安全監管體系，又要加大對數據市場風險的防控，建立數據市場安全風險預警系統，提前對數據收集、使用等可能帶來的隱私泄露、數據歧視等問題制定應對方案。第二，針對數據共享開放問題。既要構建數據共享長效機制，加快攻克妨礙數據共享的核心難題，盡快實現數據的互聯互通和各級政務部門業務協同，又要全面推進數字化改革建設，最大程度釋放公共數據價值⑥，推動數據普惠共享效應最大化發揮。第三，針對數據壟斷問題。核心在于發展與規范并重。近年來，數據壟斷逐漸波及我國發展的方方面面，影響了經濟發展速度和質量。因此，有必要盡快引導和規范資本健康有序發展。第四，針對激活數據潛能的問題。需要加快培育數據要素市場，制定詳細的數據交易規則，引導多元主體依法合規進行數據交易。此外，嘗試從省級層面出發，針對數據供給、確權、定價、入場、監管、安全等維度，制定統一的數據流通交易管理規定，圍繞數據合規登記、交易場所、產業生態、監管安全等關鍵環節，構建數據流通交易全過程保障體系。

（二）助力經濟高質量發展

未來，數據要素將進一步助力經濟高質量發展。通過最大限度地利用、共享、流通數據，挖掘數據價值，釋放數據生產力，從而提高數據要素對經濟增長的貢獻。隨著數據生產要素進一步深化發展以及廣泛參與到社會生產生活中，不僅能帶動傳統產業轉型升級，更能轉變經濟的發展方式，激發經濟的發展動力，提升經濟的發展效率，改善經濟的發展質量[8]，優化經濟的發展環境。在這一過程中，依托勞動、技術、資本、管理等其他生產要素，數據的使用價值和價值能得到最大程度發揮。第一，數字技術持續創新，加速向傳統產業融合滲透，賦能各行各業，推動經濟發展方式由“規模經濟”向“范圍經濟”轉變。第二，數字經濟高速發展，新型基礎設施建設成效顯著，數字產業化和產業數字化深入推進。同時，數據要素參與收入分配，打破傳統生產要素在各方面的制約，提質增效明顯，為中國經濟發展增添了新動力。第三，完善數據要素市場化配置機制，充分發揮政府在數據要素市場中的作用，正確引導和調節數據要素收益分配，建立體現效率與公平并重的數據要素收益分配制度，以最大化提升發展效率。第四，發揮好數據的作用，推動企業數字化升級，加快數據要素市場變革，使數據要素不斷滲透到經濟活動中，進而完善經濟增長結構，加速新業態、新產業、新模式發展，改善經濟的發展質量。第五，通過共建網絡空間標準，制定數字治理規則，規范數據交易，建設合規的數據交易市場，進而實現經濟發展環境的優化。

（三）推進區域協調發展

未來，數據要素將進一步推進區域協調發展。數據要素具有跨時空性、共享性、強滲透性、普惠性等特質，為區域協調發展帶來了新機遇。黨的二十大報告指出：“深入實施區域協調發展戰略、區域重大戰略、主體功能區戰略、新型城鎮化戰略，優化重大生產力布局，構建優勢互補、高質量發展的區域經濟布局和國土空間體系”。[19]隨著數據作為生產要素在產業發展中日益顯著，對產業布局和區域經濟基礎起重要的影響，進而數據要素在區域協調發展中充當起越來越重要的角色。[20]基于此，要充分發揮數據要素對我國區域協調發展的助力。一方面，不斷推進城鄉網絡基礎設施建設，為數據要素進一步推進區域協調發展做好基礎設施保障，另一方面，不斷提升東部地區數字創新能力，以數據要素為媒介，踐行先富地區帶動后富地區發展，在這過程中持續縮小區域發展差距，推進區域協調發展。此外，發揮數據要素在對外開放領域的優勢，以數字化技術優化外商投資環境，吸引外商來華投資，帶動中西部地區與東部地區共同融入“一帶一路”市場。

（四）暢通數據要素“雙循環”

未來，將進一步暢通數據要素“雙循環”。一方面，加快打造全國統一數據大市場，進而推動數據要素“內循環”發展格局形成。一是統籌推進國家級數據交易所建設，明確其法定職能，使其實現對全國性數據流通交易業務的統一監管。二是構建數據商、第三方服務機構、行業自律組織等在內的大數據生態體系。三是打造多級數據市場管理體系。四是制定數據交易市場配套制度。[21]五是完善數據標準規范并統一數據市場交易規則。[22]另一方面，加快共建“數字絲綢之路”，進而構建起數據要素“外循環”發展格局。一是先確立好數據要素流動流通的交易秩序和監管規制，然后建立起全方位的制度支持體系，用于助力數字要素發展與技術研發，并加快與“一帶一路”沿線國家的數據及數字領域的合作，以最大化地釋放數據要素的價值。二是通過加快構建“數字絲綢之路”，爭取將中國打造成未來國際數據要素發展的核心樞紐，推動建立公平有序的國際市場秩序，推動構建數據跨境流動的制度，使數據能夠公平有序流動，打破數據壟斷，維護數據主權。

注：

①數據來源：《中國數據要素市場發展報告（2021—2022）》。

②資料來源：《數據要素白皮書》（2022 年）。

③騰訊網.中國這十年：10.32 億！我國網民規模全球第一！互聯網普及率已達73%（網址為：2022-8-19,https://new.qq.com/rain/a/20220819A06AJQ00.html）。

④數據來源：《中國互聯網發展報告（2022）》。

⑤光明網.我國數字政府制度規則體系基本建立超70%地級市建成政務云平臺,2023-09-09（網址為：https://baijiahao.baidu.com/s?id=1776550853958219695&wfr=spider&for=pc）。

⑥中工網.如何理解數據作為新型生產要素,2022-09-19（網址為：https://www.workercn.cn/c/2022-09-19/7169193.s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