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橋抗戰的歷史意義再認識

王慧

摘 要：江橋抗戰，孤立無援的東北軍黑龍江省部隊給氣焰囂張、裝備精良的日本侵略者予以重創，使日方重新認識中國抗戰決心與戰斗意志；江橋抗戰開中國抗日戰爭之先，喚醒了抗日精神，開啟東北抗戰局面；形成了有中國共產黨參與支持的抗日民族統一戰線，并為日后的斗爭培養了一大批抗日精英，同時也爭取了國際社會的支持，使日本帝國主義在世界政局處于孤立。江橋抗戰是中國人民抗日戰爭第一個有組織、有規模、有效果的戰役，其對于中國抗日戰爭乃至世界反法西斯戰爭都具有重要意義。

關鍵詞：抗日戰爭；江橋抗戰；阻擊戰：馬占山；中國共產黨

中圖分類號：K264 文獻標識碼：Ａ 文章編號：１００９ — ２２３４（２０23）09 — ０149 — ０4

1931年九一八事變，日本侵略者占領了沈陽，而后又繼續對中國東北的侵占。然而，當日軍企圖北侵黑龍江時，卻遇到了極為強烈的抵抗，這便是當時震驚中外的中國第一次有組織具規?？箵羧毡厩致哉叩膽鹨邸瓨蚩箲?。

江橋抗戰發生在當時的黑龍江省會齊齊哈爾以南的嫩江鐵路大橋，又稱哈爾葛大橋，嫩江大橋位于三間房、泰來之間，是洮昂鐵路必經之路，南北交通要沖，也是齊齊哈爾的南方門戶，乃輸出谷物、大豆的重要通道。日本帝國主義為達到進犯黑龍江省城的目的，首先必須占領江橋陣地，因此日軍集中兵力大舉進犯此地。

1931年11月4日，日軍精銳第二師團，向扼守進入省城齊齊哈爾要道的嫩江大橋，發動攻擊。馬占山將軍指揮的黑龍江省守軍，對日軍進行了還擊。這是一場實力懸殊的對抗，黑龍江省東北軍以一萬三千人對陣日軍第二師團二萬余人，在日本軍隊的強大火力下，戰斗到11月19日，我軍退出戰場。這是狹義的江橋抗戰，又稱江橋阻擊戰。

參加江橋阻擊戰的東北軍有黑龍江省五個旅及興安屯墾軍一個旅。日軍出動一個師團加一個旅團主力，外加鐵道守備隊、張海鵬部叛軍。經過十幾天的戰斗，雙方傷亡數均在兩千左右。江橋阻擊戰后，戰斗仍未停止。廣義的江橋抗戰，應該包括江橋阻擊戰、小興安嶺游擊戰、會攻哈爾濱、反攻省城齊齊哈爾。該戰斗一直持續到1932年末，而綏濱縣在縣長陳大凡帶領下，堅持到1933年2月。

1945年4月24日，毛澤東在中國共產黨第七次全國代表大會上所作的政治報告《論聯合政府》一文中指出：“中國人民的抗日戰爭，是在曲折的道路上發展起來的。這個戰爭，還是在一九三一年就開始了。一九三一年九月十八日，日本侵略者占領沈陽，幾個月內，就把東三省占領了。國民黨政府采取了不抵抗政策。但是東三省的人民，東三省的一部分愛國軍隊，在中國共產黨領導或協助之下，違反國民黨政府的意志，組織了東三省的抗日義勇軍和抗日聯軍，從事英勇的游擊戰爭?！?938年9月，馬占山在延安養傷期間，毛澤東在歡迎晚會上致辭：“馬將軍八年前在黑龍江首先抗日，那時紅軍在南方即致電熱烈歡迎，八年前的紅軍已與馬將軍成為抗日同志?！?/p>

對于江橋抗戰的意義，目前學界多數認識到其“打響抗日第一槍”，即中國抗日戰爭的第一個有組織、有規模、有效果的戰役。然而，這遠遠不是江橋抗戰意義的全部，江橋抗戰的意義也不應僅止于此。對江橋抗戰意義的正視與研究，有助于揭示這場抗戰的本質。

一、開中國抗日戰爭之先，喚醒抗日精神，開啟東北抗戰局面

江橋抗戰的領導者，黑龍江省代主席、黑龍江省軍事總指揮馬占山在1931年11月10日給國民黨中央、國民政府及張學良的電報中稱“先我同胞而赴國難”，這已經表現出其為民族為國家首先抵抗的態度。

上?！渡钪芸方o馬占山專電：“奮勇抗敵，義薄云霄，全國感泣，人心振奮”；教育家陶行知詩贊馬占山曰：“神武將軍天上來，浩然正氣系興衰；手拋日球歸常軌，十二金牌召不回”；謝珂《江橋抗戰和馬占山降日經過》中說11日“有英倫《每日郵報》及上?！睹芾帐显u論報》記者亦訪問馬氏，對馬氏英勇奮戰稱贊不已”。世界各國的報刊，對江橋抗戰也大加評論?！毒┙蛱┪钍繄蟆飞缯撝姓f，馬占山是“在充滿災難的中國里，中國高級官吏堪稱道的僅有的一人?！?/p>

1931年11月12日，當時的國民黨中央通過了《獎慰馬占山及黑省將士案》，對馬占山及黑龍江駐軍將士予以嘉獎。給予馬占山陸軍中將加上將銜待遇，并且將馬占山的黑龍江省代主席轉為主席。

江橋抗戰引導全國形成了規?？涨暗闹г邶埥〉目谷崭叱?。十九路軍在上海組建兵援黑龍江志愿軍，一個旅的志愿軍已經完成組建，準備北上參加黑龍江省的抗戰，但由于淞滬抗戰爆發，部隊在上海與日軍作戰，未能成行。哈爾濱學生紛紛到齊齊哈爾支援，有的直接到前線組成學生軍，參加戰斗。上海組成了以張少杰為團長的援馬團，北上支援黑龍江抗戰。杭州、廣州等地學生、市民上街游行聲援黑龍江省。上海、北京、潮州、蘭州、青海等地出現了大量的關于江橋抗戰的戲劇作品。全國各地民眾捐款、捐物，大批物資送到前線，全國上下形成了抗日高潮。南洋華僑陳嘉庚、胡文虎，古巴中華總會館主席林元亨等等，為黑龍江將士捐款。

1931年11月19日。日軍占領了黑龍江省會齊齊哈爾，然而，這并不標志著黑龍江省的淪陷，因為黑龍江省政府仍然存在，依然行使中國的主權。省城齊齊哈爾失陷后，黑龍江省政府移駐海倫，海倫失陷后，省政府移駐黑河，一直堅持到1933年初，才退入蘇聯。

二、重創日軍精銳，使日方重新認識中國抗戰決心與戰斗意志

日本關東軍輕易占領我國遼寧、吉林兩省，以為黑龍江省亦可輕易得手，日本人唆使漢奸張海鵬先行，以期達到以華制華的目的。1931年10月16日，張海鵬的偽軍進攻嫩江大橋，被謝珂指揮的中國軍隊擊退。日軍見張海鵬未能實現其目的，只能親自下手，10月30日，關東軍下令以第二師團一部組成嫩江支隊前往齊齊哈爾，準備以修橋為名奪取齊齊哈爾。11月3日至5日，馬占山部與日軍展開激烈戰斗，使日軍遭受重創。11月6日，關東軍增派第二師團主力和日本駐朝鮮軍第三十九混成旅團，增援在嫩江作戰的日軍。11日，關東軍又命第二師團全力向大興方面集結。到13日，第二師團出動主力，完成了總攻部署。17日，關東軍多門師團進攻齊齊哈爾，并將第三十九旅團劃歸多門指揮。18日晨，多門指揮日軍發動了進攻，日軍先占了三間房，下午又進占了昂昂溪。19日，日本陸軍中將多門二郎率第二師團侵入齊齊哈爾。

第二師團是日軍組建最早的甲種師團，又叫仙臺師團，兵源來自日本北方，適合寒地作戰，戰斗力極強。師團長多門二郎，原是日本陸軍大學校長，是日本著名的軍事家。由于多門二郎對黑龍江省軍隊的輕視，戰斗開始僅派出一個聯隊，進攻不成后增加一個聯隊投入戰斗亦未取得戰果，最終不得不出動整個師團加一個旅團，才攻下我軍防線。

據《滿洲事變史1——第2師團的齊齊哈爾攻略》記載，日軍于大興死亡44人，于齊齊哈爾附近死亡59人。據日本關東軍司令官給天皇的報告，有八百多名日軍因凍傷而失去戰斗力，張海鵬偽軍傷亡難以計算。此次戰役，日本飛行隊飛機被擊落一架，擊傷一架，并有日本兵被俘虜，日軍自九·一八后的兇狂為之一掃。

由于江橋抗戰的爆發打破了日軍的作戰計劃，日本陸軍省、參謀本部重新審視了中國的抗戰決心和戰斗意志，并對關東軍與多門師團的表現極為不滿，及時對關東軍進行重組。關東軍司令官本莊繁成了有職無權的軍事參議官，然后編入預備役；第二師團師團長多門二郎轉入預備役，于56歲郁郁而終；53歲的第十五旅團長天野六郎退役，轉為預備役；也在這年，第三旅團長長谷部照吾在剛剛過了50生日后也退役了。

三、為日后的抗日戰爭準備了人才，積攢了經驗

馬占山等從蘇聯回國后，多次要求抗戰，在盧溝橋事變后，馬占山被任命為東北挺進軍總司令，兼理東北四省招撫事宜。馬占山在陜北榆林，重新掛上黑龍江省政府的牌子，宣示中國黑龍江省政府依然存在，表明打回黑龍江的決心，并積極參加了綏遠保衛戰、陰山血戰。

江橋作戰主要部隊退入蘇聯后，余部李海青、鄧文、張玉珽輾轉進入熱河，參加馮玉祥的抗日同盟軍，成為抗日同盟軍的主要力量；很大一部分江橋抗戰將士，加入了后來的東北抗日聯軍；叢世和在扎賚特、龍江等地組建了東北抗日聯軍第三支隊扎賚特分隊；馬占山部下的營長鄂溫克頭人白溫都格義，在江橋抗戰失敗后雖歸鄉隱居但抗日熱血未涼，與抗日聯軍密切往來，通過各種途徑，為抗日聯軍運送給養和武器彈藥，但由于叛徒告密，他最終被日本憲兵隊逮捕殺害。

全國抗戰后，黑龍江省軍事副總指揮、參謀長謝珂，參加了徐州會戰，在淮河阻擊戰中立下大功，為抗日事業做出巨大貢獻；1937年，江橋抗戰的副參謀長金奎璧升任少將107師師長，金奎璧部參加上海戰役，搶占松江縣城，與谷壽夫所率領的第45聯隊正面作戰；江橋抗戰中的工兵營營長劉潤川，后任中國遠征軍第116師師長，在滇西會戰，獲得最高榮譽青天白日勛章；參加江橋抗戰的大部分中下級軍官與士兵，輾轉回到祖國的新疆，幾乎全部犧牲在統一新疆的戰斗之中。

雖然江橋抗戰是由國民黨將領馬占山所領導，但是其中也不乏日后的共產黨名將，如李鐘奇、王溥、王墉，參加過江橋抗戰的陳大凡、胡起、寧匡烈后來也迅速成長為我黨的優秀干部。

經過江橋抗戰的洗禮，眾多的愛國將士認識到了日本帝國主義并非不可阻擋，日軍并非不可戰勝，抗日救國的思想深深根植于東北軍民的內心，眾多抗戰的人才涌現，通過江橋首戰，中國軍隊積累了對日作戰的經驗，為日后有效抗擊日本帝國主義在中國的擴張提供了指導。

四、爭取了國際社會支持，使日本帝國主義在世界中處于孤立

自從江橋阻擊戰開始，齊齊哈爾就成為當時全世界關注的焦點。各國記者云集于此，各家新聞爭相報道江橋戰況。國內的《天津益世報》《濱江時報》《實報》《生活周報》《申報》等報刊派出戰地記者，到前線采訪。世界各國的報刊，對江橋抗戰也大加評論。謝珂《江橋抗戰和馬占山降日經過》中說11日“有英倫《每日郵報》及上?！睹芾帐显u論報》記者亦訪問馬氏，對馬氏英勇奮戰稱贊不已?！薄毒┙蛱┪钍繄蟆飞缯撝姓f，馬占山是“在充滿災難的中國里，中國高級官吏堪稱道的僅有的一人?！碧K聯《真理報》、英國路透社及《泰晤士報》紛紛發表評論，譴責日軍侵占中國東三省的野蠻行徑。

國聯派出了以英國人李頓侯爵為團長的調查團，調查團由英、美、法、德、意5個國家的代表組成。國聯調查團積極尋找機會與馬占山的抗日隊伍接觸，以了解中國人民的抗日戰爭情況，馬占山也派出王子馨和姜松年分別到齊齊哈爾和哈爾濱，向國聯調查團報告黑龍江的武裝抗日經歷。王子馨為此犧牲，姜松年最終見到了調查團并作了匯報。聽了姜松年的講述，調查團成員瑞士記者林德、美國記者斯蒂爾，冒死越過日軍封鎖，見到馬占山。兩位記者采訪了馬占山，澄清了馬占山部不是土匪，而是代表中國民眾的真正的中國軍人。這次冒死采訪，說明了國際社會對馬占山抗日軍隊的關注，也提升了中國軍人的抗日行為在世界的地位。

《李頓調查團報告書》于1932年9月發表，肯定了東北是中國領土一部分，主權屬于中國，對日本對中國的侵略行為給予了斥責。最后，國聯大會以42票贊成，日本1票反對，通過了19國委員會關于接受《李頓調查團報告書》決議，重申不承認偽滿洲國。日本抗議該報告書，宣布退出國際聯盟。國聯的活動和《李頓調查團報告書》雖然未能制止日本對中國東北的侵略，但是使得日本在國際上受到孤立。

國際社會諸多正義之士也直接參與到江橋抗戰之中，其中最為著名的是日后成為韓國首任總理的李范奭，他是朝鮮皇族，在江橋抗戰中，任馬占山部作戰科長、高級參謀。

五、對抗日民族統一戰線的初步實踐

江橋抗戰打響，齊齊哈爾人民迅速反應，出錢出力，支援前方。僅景星縣就有一百多人參軍，捐獻槍支數百支；青年學生有的直接參戰，有的集會宣傳抗日；城市工人與當地農民，自動前往前線協助軍隊修筑工事，并把自己最好的馬送到前線。為了讓前線吃好，家家戶戶為前方將士烙大餅，所有飯店全部停業，大館子同心園，干脆將前門釘死，表示不開業了。雖然東北軍與當地人民之前相處并不算融洽，但是面對大敵當前，大家還是能夠團結一心，一致對外。

江橋之戰我軍由多民族組成，是一次民族團結共同抗日的典范。戰斗主力第一騎兵旅旅長吳松林將軍，是回族，其部下有不少回族官兵，兼有漢族、蒙古族、滿族等；騎兵團長薩力布是蒙古族。齊齊哈爾城防司令、炮兵團長樸炳珊朝鮮族。吳松林、樸炳珊、薩力布，僅僅是江橋抗戰中可以認定的少數民族將領，因史料不詳，一定還有一些少數民族將領的族屬沒有得到記載。少數民族將領成為江橋抗戰中的重要領導者。

江橋抗戰是中華民族抗日戰爭的第一槍，也是最早的各民族團結抗日，這也說明了，中華民族的抗日戰爭從一開始就是各民族的團結抗戰。

江橋抗戰一開始，就有中國共產黨的支持、參加，甚至為之犧牲。1922年加入中國共產黨的王復生，通過蘇聯駐黑河領事館，與蘇聯政府溝通，為馬占山部隊搞到緊缺的軍糧及武器。陳大凡在中共海倫車站黨支部和四方臺特支組織領導下，成立了海倫反日救國會，為阻止日軍，海倫反日救國會在陳大凡率領下，把松浦的機車、車輛及一部分工人與職工轉移到海倫。陳大凡被馬占山任命為綏濱縣縣長，他組建了抗日人民自衛軍，自衛軍一直堅持戰斗到1933年2月才退到蘇聯。共青團滿洲省委宣傳部部長李繼淵，是中國共產黨直接派到馬占山部隊參加抗戰的，任馬占山部中校，在為掩護馬占山的戰斗中英勇犧牲。這是可以確認的在江橋抗戰中犧牲的中國共產黨人。胡起，1926年加入中國共產黨，在松浦車站建立了中共呼海路特別支部。曾領導呼海路工人和馬占山部戰士一起，將日本侵略者準備進攻抗日部隊使用的十余列機車車輛截獲。寧匡烈，在德國西門子化學工廠勤工儉學。九一八事變后，回國抗日。先在北平參加抗日救國會，不久后加入中國共產黨，到黑龍江省參加了馬占山的抗日軍隊，被任命為司令部秘書。海滿抗戰爆發后，共產黨員寧匡烈在海拉爾成立了“東北民眾救國軍抗敵后援會”。宣傳抗日，并動員近萬人舉行抗日游行。寧匡烈等還日夜不息趕制地雷和炸藥，送往前方，并參加到阻擊日軍的戰斗之中。

1931年9月19日上午，在沈陽東北講武堂的李鐘奇與校友，不顧禁令，砸開武器庫，反擊日本侵略者。失敗后，李鐘奇等輾轉北上，參加了江橋抗戰。江橋阻擊戰后，李鐘奇進入關內，加入馮玉祥的抗日同盟軍，任騎兵支隊長兼參謀長。1936年9月，李鐘奇奔向紅一軍團，任騎兵團參謀長。李鐘奇1936年10月1日加入中國共產黨。1955年李鐘奇被授予少將軍銜。九一八時，王溥任東北講武堂教官。王溥去北平見張學良請纓抗日，張學良派他回東北，到馬占山部任職。王溥化裝潛行，歷盡艱辛，到馬占山部任少校副官，參加到江橋抗戰等對日作戰中。1939年，王溥加入中國共產黨。百團大戰中，被日軍包圍。王溥把最后一發子彈留給了自己，壯烈殉國。王溥是百團大戰中八路軍犧牲的最高級別的將領。王墉，江橋抗戰開始時，王墉是哈爾濱的中學生，到江橋前線參加抗日。1945年太岳第5軍分區建立，王墉為副司令員。1947年8月，3分區的部隊改編為8縱隊24旅，任旅長，參加了三打運城戰役。1948年3月，率部參加解放臨汾戰役，攻占了堯廟飛機場。21日，冒著敵人的火力，在前沿興隆殿戰場觀察地形時，不幸被流彈擊中頭部，犧牲在臨汾城下。

1938年，陜甘寧邊區政府召開了歡迎馬占山將軍大會。會上，毛澤東同志致詞：馬將軍八年前在黑龍江首先抗日，那時，紅軍就在南方致電表示支持，八年前紅軍已與馬將軍成為抗日同志?，F在馬將軍已年逾半百，仍戰斗在抗日的最前線，這種精神是值得全國欽佩的。馬占山將軍說：“今天我們以打日本至上，不管是什么人，只要是真正抗日，一心打日本，我就和他們一起干。等把鬼子打跑之后，我自會脫下軍裝，做一個平平安安的老百姓?！瘪R將軍傷勢稍好，回到防地后，為了答謝在延安得到的治療和受到的熱烈歡迎，給毛主席和各位首長分別寫了感謝信。

抗日戰爭時期，馬占山的部隊與八路軍長期為鄰，一直關系融洽，互相配合，沒有出現摩擦。由于馬占山這次在延安與共產黨、八路軍十幾天的接觸，使他對我黨我軍有了更深入的認識。這次延安之行，對馬占山由一個舊軍人轉變為民主進步人士和共產黨的盟友，起了重要作用。

對于江橋抗戰的研究一直以來關注較少，對中國抗日戰爭由“八年抗戰”轉向“十四年抗戰”的重新認識使江橋抗戰得以重視，但是研究還僅僅限在“第一槍”的問題上。江橋抗戰對日軍的打擊程度，造成的國際影響，江橋抗戰對后來抗戰作出的人才準備，抗日民族統一戰線的初步實踐，這種種不可忽視重要問題依然沒能展開，但這對中國抗日戰爭的意義是至關重要的。

〔參 考 文 獻〕

［1］孫文政.謝珂將軍［M］.哈爾濱：黑龍江人民出版社，2008.

［2］馬志偉.馬占山將軍傳［M］.北京：中國文史出版社，2005.

［3］周彥.馬占山及江橋抗戰研究述評［J］.歷史檔案，2006（04）：100-105.

［4］孫文政.馬占山與江橋抗戰研究文集［M］.哈爾濱：黑龍江人民出版社，2017.

［5］張港.抗日第一槍——馬占山與江橋抗戰［M］.北京：中國青年出版社，2012.

［6］徐占江.蘇炳文與海滿抗戰［M］.呼倫貝爾：內蒙古文化出版社，2011.

［7］林義秀.黑龍江淪陷始末［M］.哈爾濱：黑龍江人民出版社，1987.

［8］滿洲事變史（1）——第2師團的齊齊哈爾攻略［M］東京：日本法令印刷株式會社，1967.

〔責任編輯：包 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