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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DC-1 調控TGF-β1/THBS1 信號通路對肝纖維化進程的影響

2024-01-12 07:01田婉婷
國際消化病雜志 2023年6期
關鍵詞:生物科技乙型肝炎活化

羊 丹 田婉婷 徐 菁

乙型肝炎是全球范圍內的重要公共衛生問題?!?022 中國衛生健康統計年鑒》[1]發布的數據顯示,2021年中國新發乙型肝炎97.68 萬例,相較于2020年(90.63 萬例)增加了8%,距離WHO 提出的2030年消除乙型肝炎的目標仍有一定差距。乙型肝炎是由HBV 感染引起的肝臟疾病,大多數HBV感染者經治療后在短期內能夠痊愈,但5%~10%的成年患者無法清除病毒,可能進展為慢性乙型肝炎[2]。慢性乙型肝炎患者通常無明顯癥狀,但可能引起肝纖維化改變,進而導致肝硬化和肝細胞癌(HCC)發生,威脅患者的生命健康[3]。多配體蛋白聚糖-1(SDC-1)是一種位于細胞表面的糖蛋白,可參與調控細胞黏附、細胞外基質的組裝、細胞信號轉導、細胞遷移等多種生物學過程。近年來的研究發現,HCC 細胞中SDC-1 表達顯著上調,可能發揮促進肝纖維化進展的作用[4]。轉化生長因子-β1(TGF-β1)是TGF-β 超家族的多肽成員之一。既往研究表明,肝臟受損后,炎癥反應和纖維化的激活可導致TGF-β1 釋放,TGF-β1 則可與肝星狀細胞(HSC)表面受體結合,激活下游信號轉導通路,進而促使HSC 轉化為纖維化細胞,參與肝纖維化進程[5]。血小板反應蛋白1(THBS1)屬于THBS 家族,在肝臟等組織中表達。Reszegi 等[6]的研究發現,THBS1 與TGF-β1 在肝纖維化進程中存在相互作用,且SDC-1 在此過程中發揮重要的調控作用。目前關于SDC-1 的表達與肝纖維化的關系,以及其對于HSC 及細胞周期作用機制的報道較少。本研究對此進行了分析,旨在為肝纖維化的臨床診治提供參考依據。

1 研究對象與方法

1.1 研究對象

選擇2021年4月至2023年4月于三二〇一醫院住院治療并行肝穿刺活體組織病理檢查的102 例慢性乙型肝炎患者作為研究對象,其中男性58 例,女性44 例,年齡32~76 歲,平均年齡為(58.35±10.21)歲,BMI 為22~26 kg/m2,平均BMI 為(24.36±2.14)kg/m2;參照《肝纖維化診斷及治療共識(2019年)》[7]中的肝纖維化分期標準,S0 期22 例,S1 期19 例,S2 期24 例,S3 期21 例,S4 期16 例。納入標準:(1)18~80 歲;(2)符合《慢性乙型肝炎防治指南(2015年版)》[8]中的診斷標準;(3)尚未接受抗病毒治療;(4)患者及家屬簽署知情同意書。排除標準:(1)合并其他類型的肝炎病毒感染;(2)合并藥物性、酒精性、自身免疫性、膽汁淤積性和遺傳代謝性等肝??;(3)合并惡性腫瘤;(4)近6 個月內曾接受抗病毒或抗炎保肝治療;(5)有心、腦、腎等重要器官功能不全。本研究經醫院醫學倫理委員會審核通過(批件號20210623)。

1.2 方法

1.2.1 血清SDC-1 表達水平檢測 采用ELISA 法檢測受試者血清SDC-1 的表達水平。于患者入院時,采集清晨空腹狀態下的外周靜脈血5 mL,3 500 r/min 離心5 min,取上清液,使用全自動生物化學分析儀檢測血清SDC-1 的表達水平,試劑盒購自武漢伊萊瑞特生物科技股份有限公司(貨號E-EL-H1298c)。

1.2.2 LX-2 細胞的培養和活化 將人HSC 系LX-2(購自上海雅吉生物科技有限公司)置于10%高糖DMEM 培養基內,于37 ℃、5% CO2環境中培養;待細胞融合度達80%時,棄去培養液,用無菌PBS溶液沖洗;之后更換為無血清DMEM 培養基,將細胞隨機分為2 組,其中1 組加入TGF-β1 溶液(質量濃度為10 ng/mL)后繼續培養24 h,設為TGF-β1組;另1 組不作處理,設為陰性對照(NC)組。

1.2.3 SDC-1 敲低實驗 本研究中的SDC-1 小干擾RNA(siRNA)由上海吉瑪制藥技術有限公司設計并合成,正向序列為5'-CCACCAAACAGGAGG AAUUTT-3',反向序列為5'-UUCCUCCUGUUUGGU GGTT-3'。取TGF-β1 組中對數生長期的細胞,以1×106個/孔接種于6 孔板上,加入不含抗生素的DMEM 培養基培養24 h,之后隨機分為2 組,其中1 組轉染隨機排序的小片段siRNA,設為NC siRNA 組;另1 組轉染SDC-1 siRNA,設為SDC-1 siRNA 組。以上步驟均按照LipofectamineTM2000轉染試劑盒(購自英國Invitrogen 公司)說明書進行操作,之后將細胞置于Opti-MEM 培養基中轉染12 h,后更換為無胎牛血清的DMEM 培養基,于37 ℃、5% CO2環境中培養48 h。

1.2.4 α-平滑肌肌動蛋白、SDC-1 和THBS1 蛋白表達水平檢測 采用蛋白質印跡法測定α-平滑肌肌動蛋白(α-SMA)、SDC-1 和THBS1 蛋白表達水平。取1.2.3 中轉染48 h 后的細胞,棄去舊培養基,用預冷的PBS 溶液沖洗3 次;滴加RIPA 裂解液(購自北京伊塔生物科技有限公司,貨號SY4680)裂解細胞,冰上反應10~30 min;4 ℃下12 000 r/min離心15 min,取上清液,使用BCA 蛋白定量試劑盒(購自上海信帆生物科技有限公司,貨號YX3763)測定α-SMA、SDC-1 和THBS1 蛋白的表達水平。具體步驟:取蛋白樣品進行SDS-PAGE,濕法轉至PVDF 膜;用快速封閉液[購自翌圣生物科技(上海)股份有限公司]封閉抗體,依次滴加兔抗α-SMA 多克隆抗體(購自上海遠慕生物科技有限公司)、兔抗SDC-1 多克隆抗體和兔抗THBS1多克隆抗體(均購自上海酶聯生物科技有限公司),按1 ∶1 000 比例稀釋,4 ℃孵育過夜;用TBST 溶液沖洗3 次,滴加二抗(購自上海烜雅生物科技有限公司),按1 ∶5 000 比例稀釋,37 ℃孵育1 h;用TBST 溶液沖洗3 次,采用ECL 法(試劑盒購自北京索萊寶科技有限公司)曝光顯影;使用凝膠成像系統觀察條帶,應用ImageJ 軟件進行灰度值分析,以β-actin 作為內參,實驗重復3 次。

1.2.5α-SMA、SDC-1 和THBS1 mRNA 表達水平檢測 采用實時熒光定量PCR 法檢測α-SMA、SDC-1和THBS1 mRNA 的表達水平。取1.2.3 中轉染48 h后的細胞,用PBS 溶液沖洗2 次;滴加TRIzol 試劑(購自南京森貝伽生物科技有限公司)提取總RNA,冰上孵育10 min;用移液槍吹打5 min,轉移至EP 管內;滴加預冷的氯仿,4 ℃下12 000 r/min 離心15 min,取上層水相置于新的EP 管內,滴加異丙醇沉淀DNA;4 ℃下12 000 r/min 離心15 min,棄上清,加入預冷的75%乙醇洗滌沉淀;4 ℃下7 500 r/min 離心5 min,棄上清;使用紫外可見分光光度計(購自美國Thermo Fisher Scientific 公司)測定波長260 nm 和280 nm 處的光密度(OD)值,檢測RNA 純度(R),公式:R=OD260/OD280,取R值在1.8~2.0 間的RNA 樣品,并測定RNA 濃度;按照反轉錄試劑盒[購自優利科(上海)生命科學有限公司]說明書操作,將RNA 反轉錄為cDNA。引物由生工生物工程(上海)股份有限公司設計并合成,引物序列見表1。PCR 反應條件:94 ℃預變性5 min;之后94 ℃ 30 s,55 ℃退火45 s,72 ℃ 60 s,共35 個循環;最后72 ℃延展10 min。取PCR 擴增產物,經2%瓊脂糖凝膠電泳,使用凝膠成像系統分析結果;以GAPDH 為內參,采用2-ΔΔCt法計算α-SMA、SDC-1 和THBS1 mRNA 的相對表達量。

1.2.6 細胞增殖情況檢測 采用CCK-8 法檢測細胞增殖情況。取1.2.3 中轉染48 h 后的細胞,用胰酶消化細胞,制備細胞懸液;以2×103個/孔接種于96 孔板,在37 ℃、5% CO2環境下培養4 h;待細胞貼壁后每孔加入10 μL 的CCK-8 溶液(購自上海烜雅生物科技有限公司),在37 ℃、5% CO2環境下培養2 h,使用酶標儀(購自美國Thermo Fisher Scientific 公司)測定波長450 nm 處的OD 值,實驗重復3 次。

1.2.7 細胞周期檢測 采用流式細胞術檢測細胞周期。取1.2.3 中轉染48 h 后的細胞,用胰酶消化細胞,1 000 r/min 離心5 min,棄上清;用預冷的PBS 溶液沖洗,加入無水乙醇,4 ℃孵育過夜;1 000 r/min離心5 min,吸出乙醇,用PBS 溶液清洗2~3 次,加入2 μL 的RNA 酶及0.5 mL 的PI 溶液[購自弗元(上海)生物科技有限公司,貨號FY600002],室溫避光染色30 min;用300 μm 尼龍網膜過濾,轉移至新的含PBS 溶液的EP 管內,使用流式細胞儀(購自美國BD 公司)檢測細胞周期。

1.3 統計學分析

應用SPSS 20.0 軟件對數據進行統計學分析。符合正態分布的計量資料以均數±標準差(x±s)表示,2 組間比較采用獨立樣本t檢驗;多組間比較采用單因素方差分析,兩兩比較采用SNK-q檢驗。計數資料以例(%)表示。P<0.05 為差異有統計學意義。

2 結果

2.1 不同肝纖維化分期的慢性乙型肝炎患者血清SDC-1 的表達水平比較

如表2 所示,隨著肝纖維化程度逐漸加重,慢性乙型肝炎患者的血清SDC-1 表達水平呈升高趨勢,S4 期高于S3 期,S3 期高于S2 期,S2 期高于S1 期,S1 期高于S0 期,差異均有統計學意義(P均<0.05)。

表2 不同肝纖維化分期的慢性乙型肝炎患者血清SDC-1 的表達水平比較

2.2 LX-2 細胞活化鑒定

NC 組中α-SMA 蛋白及α-SMAmRNA 的相對表達量分別為0.67±0.12 和1.13±0.16,TGF-β1 組中α-SMA 蛋白及α-SMAmRNA 的相對表達量分別為2.85±0.56 和3.72±0.61。與NC 組相比,TGF-β1組中α-SMA 蛋白及α-SMAmRNA 的相對表達量均顯著升高(P均<0.05)。

2.3 經TGF-β1 誘導活化的LX-2 細胞中SDC-1 表達水平的變化

NC 組中SDC-1 蛋白及SDC-1 mRNA 的相對表達量分別為1.36±0.24 和1.21±0.18,TGF-β1 組中SDC-1 蛋白及SDC-1 mRNA 的相對表達量分別為2.63±0.52 和1.89±0.23。與NC 組相比,TGF-β1 組中SDC-1 蛋白及SDC-1 mRNA 的相對表達量均顯著升高(P均<0.05)。

2.4 敲低SDC-1 表達對活化LX-2 細胞中α-SMA、TGF-β1 及THBS1 表達水平的影響

NC siRNA 組 中α-SMA、TGF-β1 和THBS1 蛋白的相對表達量分別為2.63±0.59、5.72±1.36 和5.84±1.43,而α-SMA、TGF-β1 和THBS1 mRNA 的相對表達量分別為2.34±0.52、5.43±1.21 和5.67±1.36;SDC-1 siRNA 組中α-SMA、TGF-β1 和THBS1 蛋白的相對表達量分別為1.46±0.37、3.11±1.25 和2.58±1.14,而α-SMA、TGF-β1和THBS1 mRNA 的相對表達量分別為1.53±0.35、2.79±1.28 和2.53±1.34。與NC siRNA 組相比,SDC-1 siRNA 組中α-SMA、TGF-β1、THBS1 蛋白及其mRNA 的相對表達量均顯著降低,2 組的差異均有統計學意義(P均<0.05)。

2.5 敲低SDC-1 表達對活化LX-2 細胞增殖的影響

如圖1 所示,與NC 組相比,TGF-β1 組的細胞增殖活性顯著增強(P<0.05);與NC siRNA 組相比,SDC-1 siRNA 組的細胞增殖活性顯著減弱(P<0.05)。

圖1 敲低SDC-1 表達對活化LX-2 細胞增殖的影響

2.6 敲低SDC-1 表達對活化LX-2 細胞周期的影響

如圖2 所示,與NC 組相比,TGF-β1 組中G1期細胞占比顯著降低,S 期和G2期細胞占比顯著升高(P均<0.05);與NC siRNA 組相比,SDC-1 siRNA 組中G1期細胞占比顯著升高,S 期和G2期細胞占比顯著降低(P均<0.05)。

3 討論

研究表明,1990年至2019年中國的乙型肝炎疾病負擔雖呈下降趨勢,但離2030年消除HBV 的目標仍存在差距,據貝葉斯模型預測,2020年至2030年中國的乙型肝炎的發病患者約為1 486.56萬例,死亡患者約為11.18 萬例,這提示仍需強化防控措施[9]。肝纖維化是多種慢性肝病的共同病理特征,在中國肝纖維化主要是由慢性乙型肝炎所致[10]。SDC-1 是一種細胞表面蛋白,參與了細胞-基質的相互作用及信號轉導[11]。近年來的研究表明,SDC-1 在肝纖維化的進程中可能發揮著重要作用[5]。研究發現,肝癌細胞表面表達的SDC-1是阻止肝癌細胞遷移的重要因素[12]。因此,探究SDC-1 表達與肝纖維化之間的關系,以及其在肝纖維化進程中的作用機制,對于阻止肝纖維化進展具有重要意義。本研究發現,隨著肝纖維化程度逐漸加重,慢性乙型肝炎患者血清SDC-1 的表達水平呈升高趨勢,這表明慢性乙型肝炎患者血清SDC-1 表達顯著上調,且其與肝纖維化進程相關,其有可能成為評估乙型肝炎患者肝纖維化程度的血清學標志物。

HSC 是肝纖維化進程中的重要角色。正常情況下,HSC 處于靜止狀態,位于肝小葉之間的腔隙中,當肝臟受到損傷或炎癥反應刺激時,HSC可被激活并轉化為成纖維細胞樣細胞,并通過合成和分泌細胞外基質蛋白,參與肝臟細胞外基質重塑,導致肝組織纖維化及瘢痕形成[13]。因此,抑制HSC 的活化和增殖并誘導其凋亡,是目前抗纖維化治療的重要策略[14]。TGF-β1 是肝纖維化形成的關鍵因子[15]。本研究使用TGF-β1 誘導LX-2細胞活化,結果發現與NC 組相比,TGF-β1 組中α-SMA 蛋白及α-SMAmRNA 的相對表達量均顯著升高,這符合以往的研究結果[16]。此外,本研究發現,與NC 組相比,TGF-β1 組中SDC-1 蛋白及SDC-1 mRNA 的相對表達量均顯著升高,進一步證實TGF-β1 在誘導HSC 活化過程中可促使細胞內SDC-1 表達上調,這提示SDC-1 與TGF-β1 可能存在相互作用?;诖?,本研究利用siRNA 技術引導內源性核酸酶切割攜帶互補序列的靶向RNA,結果發現轉染SDC-1 siRNA 后,經TGF-β1 誘導的LX-2 細胞中α-SMA 蛋白及α-SMAmRNA 的相對表達量均顯著降低,這提示敲低SDC-1 表達可抑制經TGF-β1 誘導的LX-2 細胞活化。肝臟中的THBS1 主要由HSC 合成及分泌[17]。近年來的研究發現,TGF-β1 與THBS1 存在相互作用,THBS1 可通過調節TGF-β1/α-SMA/膠原相關信號通路抑制人心臟成纖維細胞的增殖及膠原合成,進而改善由心臟成纖維細胞中細胞外基質增多所引起的纖維化改變[18]。本研究結果顯示,轉染SDC-1 siRNA后經TGF-β1 誘導活化的LX-2 細胞中TGF-β1、THBS1 蛋白及其mRNA 的相對表達量均顯著降低,這提示敲低SDC-1 表達可抑制TGF-β1/THBS1 信號轉導。此外,本研究結果顯示,敲低SDC-1 表達后,經TGF-β1 誘導活化的LX-2 細胞的增殖活性顯著減弱,G1期細胞占比顯著升高,S 期和G2期細胞占比顯著降低,這提示敲低SDC-1 表達可抑制HSC 的活化及增殖,阻滯HSC 由G1期進入S 期和G2期。因此,通過干擾SDC-1 表達,可抑制HSC活化并減輕纖維化程度,SDC-1 有望成為抗纖維化治療的潛在靶點。

綜上所述,敲低SDC-1 表達可能通過調控TGF-β1/THBS1 信號通路,抑制HSC 的活化及增殖,阻滯HSC 由G1期進入S 期和G2期,進而發揮抑制肝纖維化進展的作用。SDC-1 與TGF-β1/THBS1信號通路間的調控作用有待今后開展更深入的研究揭示,同時動態監測SDC-1 的表達水平變化也有可能成為評估肝纖維化程度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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