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蜀女英雄吳朝祥

何廣華 何依凌

1949年1月，北平和平解放。2月3日，解放軍舉行了盛大的入城儀式。在入城的東北野戰軍四十一軍等部3萬將士威武雄壯的隊伍中，有100多名女兵顯得格外引人注目。這其中，一名騎著高頭大馬的女軍官更是奪人眼球，她就是巴蜀女英雄吳朝祥。她14歲參加紅軍，15歲入黨，3次走過草地，5次見到毛主席，經歷了無數的艱難困苦、血雨腥風，成為新中國成立后我軍授予的20名女上校之一，先后榮獲二級八一勛章、二級獨立自由勛章、二級解放勛章和二級紅星功勛榮譽章，并當選為第四、五屆全國人大代表。

“砸碎陰魔界，打開生死關。血沃紅旗譜，只為艷陽天?！弊屛覀冏呓@位巾幗英雄，了解她的傳奇人生。

三次出逃當紅軍

1918年，吳朝祥出生于四川省萬源縣竹峪鄉一個雇農家庭。由于家境貧寒，父母只得含淚把她送給大戶人家當童養媳。俗話說“有女莫當童養媳，十個就有九個死”。吳朝祥小小年紀就得起早睡晚，做了坡上活，還要干家務事，經常挨打受罵。她曾兩次出逃，但都被抓了回來，遭到毒打。一天，吳朝祥提著一筐衣服來到河邊，眼淚汪汪地望著娘家的方向，自言自語地說：“爹娘呀，女兒今生今世再也見不到你們了?！闭f罷便縱身跳進了激流，但最終被一名好心的漁夫救了起來。

1932年，紅四方面軍來到了川東北，父母托人帶話給吳朝祥，讓她千萬別再尋死，并告訴她紅軍是窮人的救星。自此，吳朝祥的生活有了盼頭，一心等著紅軍的到來，幫助她跳出火坑。

誰知，吳朝祥還沒有等來紅軍，卻得知父親和哥哥因交不起苛捐雜稅，被抓進了監獄。母親想辦法幫助吳朝祥第三次從家里逃了出來。母女二人在深山中躲了兩天兩夜，最終憑著堅強的意志，找到了紅四方面軍駐地。

由吳朝祥母親帶路，紅軍打進了縣城，救出了吳父和哥哥，萬源的老百姓也得到了解放。

吳朝祥耳聞目睹了紅軍的種種行為，決心跟著共產黨鬧革命。紅軍首長看著衣衫襤褸的吳朝祥問：“小同志，你為什么要當紅軍呢？”吳朝祥毫不猶疑地回答：“報仇！”“好，收下你這個紅小鬼。但當紅軍是要為所有受壓迫剝削的人報仇啊，不能只為自己一家報仇?！笔组L說道?！笆?！”吳朝祥高興得兩眼滾出了淚珠，那一年她14歲。首長見她性格剛毅、能說會道，便推舉她擔任鄉蘇維埃主席。從此，吳朝祥帶著群眾打土豪、分田地，不久便當了宣傳隊小隊長，入伍第二年加入了中國共產黨。

1933年3月下旬，紅四方面軍總部調集400名身強體壯的女兵在通江縣城成立婦女獨立營，吳朝祥出任婦女獨立營排長。

婦女獨立營負責打掃戰場、護送傷員、運輸彈藥和物資等工作，吳朝祥和同志們翻山越嶺運送糧食，冒著槍林彈雨護送傷員，必要時還要與敵人進行正面戰斗。

5月中旬，紅軍集中主力準備反攻，婦女獨立營日夜趕運糧秣。一天夜晚，吳朝祥所在部隊運糧途經通江以北的鷹龍山，正休息時，與軍閥田頌堯所部一個團相遇。由于婦女獨立營剛組建，裝備很差，僅干部和警衛員有槍，戰士只有大刀和長矛，因此營部決定智取。當時敵軍并未發現林中紅軍，又累又困，迫不及待把槍架在一邊，躺在地上準備抽鴉片煙。突然槍聲一響，全營女戰士一躍而出，高喊“繳槍不殺！”“紅軍優待俘虜！”敵人頓時驚慌失措，以為遭到紅軍伏擊，紛紛跪地舉手投降。這一仗，婦女獨立營把敵人一個團的武器全部繳獲，總部將這些武器獎勵給了她們。

之后，川軍劉存厚部8個團搶占竹峪關。紅十、十一、十二師各一部分別在包臺山、佛爺山、亭子廟反擊劉存厚部，殲敵800余人，繳槍千余支。吳朝祥帶領全排戰士冒著槍林彈雨，從戰場上抬下傷員100余名，翻山越嶺送到100公里外的紅軍總醫院救治。吳朝祥還率領全排戰士在吞口梁與敵交火，誘敵深入廟子埡山下，與二六四團、婦女獨立營、游擊隊互成掎角之勢，一舉圍殲敵人1400余人，繳獲長短槍千余支。

10月，紅四方面軍擊潰劉存厚部后，繳獲了大量物資和一個兵工廠?？偛恳髤浅閹ьI全排戰士將100多缸硫酸從達縣運到200公里外的通江苦草壩羅坪工廠，吳朝祥帶領戰友們按時完成任務，受到部隊首長表揚。

1934年4月，紅四方面軍在長赤縣將婦女獨立營擴編為婦女獨立團，轄3個營，團長曾廣瀾、政委張琴秋，吳朝祥升任婦女獨立團二營營長。在巴中曾口戰斗中，吳朝祥率300多名女兵切斷了川軍中將師長李煒如的退路，與一、三營緊密配合，向川軍猛烈開火，打得李煒如狼狽逃去。這一仗俘敵3200多名，繳獲機槍50多挺和大量步槍。在慶祝勝利的大會上，張琴秋拉著吳朝祥的手，稱贊說：“吳營長，你可真是一名戰將??！”

長征路上志愈堅

1935年2月，紅四方面軍為策應長征的中央紅軍，共同北上抗日，把從蘇區各地撤到旺蒼的婦女工作人員集中起來，連同原來的2個婦女獨立團共2000多人整編為婦女獨立師，由紅四方面軍總部直接領導，師長張琴秋、政委曾廣瀾。獨立師下轄2個團：第一團由張琴秋兼任團長及政委，駐旺蒼壩、張家灣、黃洋場一帶；第二團由曾廣瀾兼任團長、劉伯新任副團長、吳朝祥任政委兼政治部主任，駐百丈關、廟二灣一帶。

3月，紅四方面軍為配合中央紅軍長征，決定在蒼溪、閬中之間搶渡嘉陵江。吳朝祥從全營選出100多個體格健壯力氣大的戰士，首先將兵工廠最重要的機器全部運送過江。

紅一、四方面軍懋功會師后，吳朝祥帶領300多名女兵從馬爾康向白灣進發，來到麻爾柯河岸。河上沒橋，湍急的河水擋住了部隊的去路。吳朝祥帶領女兵迅速架好木橋。后半夜，土匪偷偷將橋樁砍斷，破壞了木橋。第二天早上，敵機瘋狂地投下一顆顆炸彈，不斷向紅軍轟炸和掃射。吳朝祥一聲號令：“姐妹們，把橋架起來！”自己毫不猶豫率先跳入河中，隨后女兵們一齊跳入刺骨的激流中，用肩扛、用頭頂、用手舉，架起一座人橋。騎馬趕到河邊的紅四方面軍總指揮徐向前含淚指揮將士們，踏著由300多副柔嫩肩膀架起的人橋沖過去，消滅了對岸的敵人，取得了戰斗的勝利。

1935年10月，紅四方面軍在綏靖正街（今金川縣城老街）建立了中共大金省委員會（即中共金川省委），吳朝祥當選為婦女部部長。為提高婦女干部的領導能力和工作水平，吳朝祥成立了一個婦女干部學校，親自任校長。學校有200余名學生，其中藏族學生50余人。她組織女干部們學習文化知識和領導技能，同時訓練其軍事戰斗本領，將學校辦成學習隊、工作隊、戰斗隊，廣大學員逐漸成長為堅強的女戰士，在戰斗中發揮了重要作用。

長征途中，吳朝祥在漢、藏雜居的地區，積極宣傳黨的方針、政策，教育戰士要嚴格遵守藏族的宗教信仰和風俗習慣。她注重對勞苦群眾進行階級教育，深得廣大群眾擁護。同時她還宣傳紅軍宗旨，號召沿途群眾支援紅軍、參加紅軍，使紅軍在長征途中兵員和物資得到補充。

1936年7月，紅四方面軍與紅二、六軍團在甘孜會師，接著，分三路縱隊繼續北上。吳朝祥帶領姐妹們第三次走過草地。在寒冷、饑餓、傷病、疲累的襲擊下，不少紅軍戰士倒在了茫茫的草地中。吳朝祥克服傷病，和姐妹們一起抬擔架、背傷病員，鼓勵戰友們相互依偎、攙扶，一步一步艱難前行。吳朝祥有一條牛皮帶，在最后的艱難時刻，她拿出來和姐妹們一截一截燒著吃掉。最終，她們歷經千辛萬苦，走出了草地。

8月，總部命令婦女團配合紅三十軍八十八師攻打臘子口。吳朝祥帶領女戰士奮不顧身，冒著槍林彈雨，搶救傷員。主攻部隊每前進一步，女戰士們緊緊跟上，使每個傷員都及時得到救護，輕傷員經包扎后又立即投入戰斗，重傷員很快被轉運至戰地醫院。主攻部隊沖鋒時，婦女團勇猛進擊、圍殲守敵、抓捕俘虜，有力配合主力部隊奪取了戰斗的全勝，受到了總部表揚。

五見主席心尤暖

1936年10月，吳朝祥作為紅四方面軍先遣隊的成員，到保安向黨中央匯報工作，毛澤東派中央組織部的金維映前去接應。還沒進窯洞，毛澤東就迎了出來，緊緊握住吳朝祥的雙手，笑著問：“女娃娃叫什么呀？”吳朝祥激動地回答：“我叫吳朝祥，終于見到您了?！泵珴蓶|稱贊道：“我也終于見到你這個厲害的小娃娃了，你們吃了那么多苦，是咱們紅軍部隊的大功臣呢?！?/p>

聽了毛澤東的話，吳朝祥抑制不住內心的激動，哭了起來。毛澤東連忙親切地安慰她：“小鬼，別難過，你們婦女團吃的苦我都知道，你們是在為革命吃苦，為趕走日本帝國主義、解放全中國吃苦，這是非常光榮的！”分別時，毛澤東送吳朝祥到門口，再三叮囑她馬上到醫院去治病，并囑咐金維映：“小吳剛到這里，什么東西都沒有，你們到合作社給她買點日用品?！?/p>

第二天，吳朝祥便住進了保安附近的磨子溝醫院。醫院為迎接紅二、四方面軍傷病員，準備了當時最好的藥品，還有小米、白面。當聽到醫生們說，毛澤東等中央領導把細糧留給傷病員吃時，吳朝祥十分感動。不久，毛澤東又托人給吳朝祥送去了一雙手套和一雙線襪子。

一天，中央組織部部長李富春找吳朝祥談話，說：“組織上決定派你到西安青訓班去當協理員，這個工作非常重要，你不會有什么意見吧？”

“李部長，從我參加紅軍那天起，黨叫我干啥我就干啥，就是我從小沒上過一天學，斗大的字認不得幾個，讓我去做知識分子的工作，怕做不好，工作受損失?！?/p>

兩天后，吳朝祥被帶到一排窯洞前，毛澤東和中央其他領導同志正站在那里商量事情。毛澤東看見吳朝祥，親切地招呼道：“吳朝祥同志，我們在保安見過面啊?，F在你臉色不黃了，手腳也不腫了，身體也長好啦！快過來，坐下談談?！?/p>

毛澤東說：“我們共產黨人為了解放全中國，既要學會做部隊工作，又要學會做知識分子和其他方面的工作，革命隊伍里沒有知識分子可不行啊?，F在黨派你去青訓班，這工作既艱巨又光榮?！彼c燃一支煙，繼續說，“你去當協理員，政治工作要抓緊，要保持發揚艱苦樸素的作風，處處以身作則，做大家的知心朋友。這一點你能做到嗎？”

吳朝祥回答：“可以做到?！泵珴蓶|還特別提醒吳朝祥：“你要通過談心，開座談會，了解哪些同志出身于窮人家庭，哪些同志出身于富人家庭。了解他們參加革命的理想和志愿，了解他們的個性、愛好與特征，根據他們不同的情況，采取不同的教育方法，就是俗語所說的‘有的放矢，對癥下藥。到青訓班學習的，有不少人老家是東北的，他們受日本帝國主義的壓迫，嘗過當亡國奴的痛苦，要把這些資料收集起來，讓他們現身說法，教育大家懂得，只有堅持抗戰，趕走日本侵略者，才是救國的唯一出路。你在工作中要注意走群眾路線、培養骨干、啟發群眾自我教育。對知識分子，既要看到他們要求救國要求革命的優點，也要正確對待他們的弱點和不足。比如，大城市來的女同志，燙了發、抹口紅、搽胭脂，不要看不慣，更不要諷刺，要慢慢引導她們轉變生活作風?！?/p>

1939年7月，延安中國女子大學在毛澤東的倡議下成立了。吳朝祥出任女大校務處副處長，負責籌建校舍等工作。20日開學那天，毛澤東由學校領導陪同，前來視察，大伙兒不禁歡呼起來。毛澤東熱情地和大家握手。

毛澤東一看到吳朝祥便問：“學校有什么困難？”吳朝祥說住房暫時不夠。毛澤東指著黨校和楊家嶺一帶的房子，說：“那里原來也沒有好多房子，只要我們自己動手就會有。你們可以找一個內行做指導，發動群眾挖窯洞嘛?！彼种钢狡律弦慌鸥G洞，問：“這些新窯洞你們檢查過沒有？土質結實不結實？要找人鑒定一下，搞好安全工作。學生們住進去出了事故影響不好，更對不起他們的家長啊?！眳浅檫B忙回答：“請主席放心，我們都檢查過啦！”

開學典禮開始了，女子大學全體師生聆聽毛澤東做報告：“女大的成立，在政治上有著非常重大的意義。不僅要培養大批有理論武裝的婦女干部，而且要培養大批做實際工作的干部。假如中國沒有占半數婦女的覺醒，中國抗戰是不會勝利的?！蹦┝?，毛澤東以兩句寓意深遠的話作為結束語：“全國婦女起來之日，就是中國革命勝利之時?！痹拕偮湟?，全場掌聲雷動。

散會時，突然下起雨來。大家再三勸毛澤東等雨停了再回楊家嶺，毛澤東不肯。他和大家邊打招呼，邊朝校外走去。吳朝祥趕忙上前說：“路上都是黃泥巴，我給您找雙雨鞋換上吧？”毛澤東說：“不用換了，長征時，我們打著赤腳爬雪山過草地，現在這點泥巴路就不能走了？”說著，他順手把腳上的布鞋脫下來，把襪子塞進鞋里，兩只鞋底對在一起，往胳肢窩里一夾，光著腳，向楊家嶺方向走去。

這一幕，給吳朝祥留下了無比深刻的印象。

大生產運動開始后的一天中午，吳朝祥從中央領導種的試驗地邊經過，看到毛澤東躬身在地里揀棉花。這時，毛澤東也發現了她，喊道：“小吳，快來看看我種的棉花一棵結多少桃?！眳浅槿讲⒆鲀刹脚苓^去。毛澤東撕著一朵白花花的棉給她看：“這棉花長得多好呀！延安軍民種些棉花，既能解決穿衣，又能解決吃油。你們女大周圍那片平地開出來，除了種蔬菜外，也要種些棉花。你們女同志手巧，有了棉花可以紡線、織布、做衣服。聽說周副主席準備從外地給你們買些縫紉機，買回來沒有呀？”吳朝祥說：“縫紉機買回來了，加工廠辦起來了，要不了多久，我們女大的同志都可以穿上列寧服啦！”毛澤東連聲說：“那好，以后我有空一定去看看?！?/p>

一天黎明，吳朝祥到中央婦委開會，抄近路從毛澤東住的窯洞前經過。剛爬上坡，迎面走來一名警衛員。她便問：“主席起床了吧？”警衛員說：“主席工作了一夜，還沒休息呢！”原來毛澤東正坐在門前扯羊毛、捻毛線呢。他的動作是那樣熟練，毛線捻得也很均勻。毛澤東看見吳朝祥，便親切地問她到哪里去，吳朝祥急忙上前敬禮，作了回答。毛澤東起身和她握手，又坐下來繼續捻毛線。吳朝祥不安地說：“主席，您的工作那么多，捻毛線這樣的勞動活，讓我們多干些。您應該注意休息，保重身體呀?！泵珴蓶|笑著說：“人有兩只手，就要勞動。這不是很好的休息嗎？能勞動就餓不死人，敵人也困不倒我們?！?/p>

解放戰場展英姿

抗日戰爭勝利后，吳朝祥奉命奔赴東北戰場，擔任遼東軍區第二野戰醫院的政委。

這所醫院原本是日軍鐵路系統的醫院，大部分醫生護士都是日本人，吳朝祥不懂日語，工作難度可想而知。但她憑著以身作則的模范行動和對醫務人員的熱情關懷，很快穩定了人心。吳朝祥重視醫務人員的思想政治工作，要求大家認識到醫務工作的重要性：醫治一名將士就是增加一份重返戰場的殺敵力量。同時，她還帶領衛生人員到戰場搶運、救治傷員，鼓舞前方將士英勇殺敵。

當時，在我軍三保臨江前線有一萬多名傷員亟待轉移到后方治療?？墒撬先鄙俅贿\輸，江邊又無公路相通。吳朝祥急中生智，向軍區衛生部部長丁世芳建議：把傷員就近運到江對岸的朝鮮，暫時安置在樹林里和坑道里。她的建議得到了丁世芳的同意。

經過一番緊張的工作，多名傷員被安全轉移，并得到及時救治，部分輕傷人員傷愈后迅速重返戰場，為奪得四保臨江戰役的勝利作出了貢獻。為此，軍區衛生部專門召開干部大會表揚了吳朝祥。

1947年秋，吳朝祥調任一二一師供給部政委。到職那天，師長蔡正國半開玩笑地說：“歡迎你這位穆桂英，我們同敵人交戰，戰場上又多了一位女英雄啦！”吳朝祥笑著回答：“我不是什么英雄，我是組織上派來的糧草先行官。保證你同全師的戰士們，在火線上有飯吃、有槍支彈藥使?！?/p>

那時遼東一帶戰事頻繁，兵員多，加上地勢狹窄、天寒地凍，供應緊張、吃住困難。吳朝祥深知“兵馬未動，糧草先行”的重要性，經常和供給部的同志一起想盡辦法，給部隊準備好物資，保證供給，并帶領供給部的戰士將物資運送到前線。

此后，吳朝祥又隨軍參加了遼沈戰役、平津戰役及渡江戰役，為中國人民的解放事業作出了卓越貢獻。

優良作風伴終生

新中國成立后，吳朝祥歷任第四野戰軍后勤部直屬供給處政委、中南軍區后勤部生產部軍工醫院政委、武漢軍區八一子弟學校校長、武漢軍區總醫院副政委、湖北省軍區后勤部副政委、湖北省軍區顧問等職。無論在哪個崗位上，吳朝祥都是兢兢業業、勤勤懇懇搞好工作；無論遇到什么困難，她都堅信黨的領導，克服各種困難，堅定不移跟黨走。

吳朝祥夫婦倆都是軍隊高級干部，收入較高，但他們始終堅持勤儉持家，無論搬到什么地方，他們都在住地周圍開一塊菜園，自己種菜，并讓孩子們與他們一起翻地、播種、鋤草、澆水、上肥，從小就培養孩子們勤儉持家的作風和自食其力的勞動觀念。菜地的收獲，除留少部分自己食用外，大部分都是送給困難的干部職工，讓大家共享勞動成果。

吳朝祥十分重視對孩子的教育，經常對他們說：“不能搞特殊化，要甘當普通一兵，不能躺在父母的功勞簿上睡大覺，工作上要高標準、生活上要低標準，要與工農子弟打成一片，要永遠聽黨的話，跟黨走?！睅讉€孩子在吳朝祥夫婦的耳濡目染和耐心教育下，工作都各有建樹。

1975年，吳朝祥當選全國人大代表，在進京參會前，她翻遍家里的衣柜，都沒能找到一件不帶補丁的衣服。吳朝祥自己節儉，但對有困難的同志總是大方地給予幫助。當時有一位老同志被查出患上癌癥，吳朝祥聽說甲魚能夠抗癌，便讓兒子去鎮上買了半麻袋的甲魚，找人給這位老同志送去。豆腐房的老師傅家庭生活有困難，吳朝祥得知后，經常拿出自己的工資來接濟他。

1981年7月吳朝祥離休后，仍發揚我黨我軍的優良作風，嚴格要求自己，積極參加學習，關心黨和國家的大事，擁護黨的方針、政策，堅定不移跟黨走。

1998年7月22日，吳朝祥因病醫治無效，在武漢逝世，享年80歲。

（責任編輯：計媛媛）